72.越來越有魅力的汝心吶

72.越來越有魅力的汝心吶

防盜比例60%,時間48小時。她剛直起身,腳還沒有挨到泳池下面的防滑磚,就先迫不及待地一把摟住他。一面靠他穩住身體一面嬌笑着,那糍軟的笑聲和熱乎的觸覺,無一不撩地人心癢。

所幸她沒有繼續打打鬧鬧,讓他難辦。這裏是泳池,教訓起來束手束腳,他習慣私下裏。

邵尋伸手抱住她。

她渾然不覺,只顧享受當下,藉著水的浮力,很輕鬆地抬起兩條腿,在他身後徐徐交叉。

在水裏擁抱的感覺很奇妙,似乎比平常隔着衣服要更親昵。

她柔柔地看他一眼,慢慢將嘴唇湊上來。彷彿電影裏一幀一幀的慢動作,她用自己的唇輕輕含住他的,小幅度地吮了吮,然後又羞澀地鬆開。

這種溫軟到極致的觸覺,百鍊鋼也要化成繞指柔。但再柔也無法蒙蔽他的理智,他仍然惦記着她對自己撒謊,如果是善意或者不得已的謊言也就罷,她隱瞞病情甚至可能是身孕——這很嚴重。

他沒有繼續吻她,而是立刻抱着她折返,走到護欄扶梯那兒,她也不下來,仍舊掛他身上,臉頰緊緊貼着他胸口,像一個乖寶寶。

她濕淋淋地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膝蓋。他去裏面拿了條大毛巾,往她身上一搭,然後又蹲下來給她粗略擦凈。

“衣服換好我們就走。”

“讓我洗個澡吧,濕噠噠的擦也擦不幹,順便你也洗洗。”

邵尋明顯不樂意,但她微笑着撒嬌,“好歹讓我沖熱乎再走。”

這副天真無邪的甜美樣子,哪個男人能狠下心去教訓?只有邵尋一人。

為了讓她再開心一會兒,他同意了。

從洗完澡到穿好衣服,再到開車回家,他雖全程低氣壓,但到底還算平和,至多只是不說話,並沒有苛責她什麼,但方汝心感覺到,他明顯在剋制。倆人之間的氛圍到後半截,變得十分微妙,但這種微妙不是好的,而是一觸即發的緊繃感。

方汝心乖乖的,難得沒有去聒噪他。

回到家,他“砰”地關上門,她小小地驚嚇一下,屏住呼吸主動問:“我又闖了什麼禍嗎?”

他把鑰匙往旁邊一扔,“我從沒見過你服藥。”

她很快反應過來,剛準備回答。

“你是怕藥品影響胎兒,還是說,就不願意好?”

她有點莫名,“影響胎兒?我沒有懷孕啊。那兩盒葯在搬家的時候弄掉了,你這不讓帶那不讓帶的。只是消炎藥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我體質好恢復快。”

“既然弄掉為什麼不重新去買?”

邵尋了解她,果然一下問到點子上,她登時有點心虛,“……不記得藥名。”

“我……我也不是沒在意,就是看了那只是消炎藥,隨便買買都行。”

她要不說這句就還好,“隨便買買”那四個字,真是相當不負責,將他耐心耗光。

“去卧室。”

她看着他剛毅的側臉和抿緊的嘴角,心裏惴惴的,但還是聽了話。

進去后她把燈打開,杵在床邊看着他。他進來后竟又把燈關上。

“衣服脫了。”

四個字讓她渾身一激靈,這可不是什麼身心融合。

“邵尋,你就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一定要這樣?”

“看來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哪,”他步步逼近,“方汝心,你是成年人,能穩重點嗎?兩個月例假沒來,還要跑去游泳?你真不怕自己有身孕然後搞到流產?”

“不可能……”

“那葯你怎麼辯解?丟就丟了你也不管。”

這興師問罪的架勢令她有點怕,但她又覺得自己沒有錯,“我能怎麼辦?難道整天發愁它就能正常嗎?我開開心心的指不定它下個月就恢復了呢?”

“強詞奪理。”

“我不就去個游個泳么?”她給他逼地直往後挪,最後坐到床上,“沒有懷孕!要是有寶寶,肚子都大了好嗎?”

他不讓她坐着,非拎她站起,“這一個月胖了多少你清楚么?以前的衣服還有哪件穿得上?渾身上下都粗了一圈,也沒見孕婦短時間能長這麼多,你方汝心一貫這麼大意。”

他責她粗心,可他講話也一貫令人感到絕望,胖了多少,哪件穿得上,粗了一圈……這種連環質問令女生顏面掃地,她想哭。然後真的哭了。

“你還有資格哭?脫、掉!我要看看怎麼回事。”

她竭力憋着淚,但憋不住,最後用力搖頭,“……不。”語氣非常堅決,彷彿悍守自尊。

他當然沒跟她手軟,直接把人摁下去。她胡亂反抗,小手在他臉上抓了一下,來真的所以還挺重,當即有血痕出來,只是沒開燈看不清。

倆人都靜止了一下,紊亂的呼吸聲,間或夾雜着她的抽噎。

他五官輪廓明暗不清,這樣直直地逼過來,能顯出非常強烈的壓迫感。

他關燈的本意是想讓她放鬆,沒想到竟是反作用,導致她過分緊張。

“汝心,”他勉強把聲音放柔,“聽話。”

這下可好,她嗚咽得更厲害。明明現在還沒把她怎麼著,她卻表現得像被拖去打針一樣。這其實某種程度的撒嬌和示弱,女生獨有的方式,稍微哄一哄就好。

但邵尋沒有心軟,甚至覺得她有點撒潑,錯的人明明是她,現在還哭什麼哭?裝可憐?他一點都不想同情,於是第二次下手,他也來真的。

將她兩隻腕子死死扣在一起,然後直接釘在她頭頂上。

她感到腕上傳來麻痛,難受地直哼出聲,“你弄疼我了……”

“那就記住這種感覺。”他冷冷的。篤定不讓她痛她以後都不會學乖。

“嗚嗚……”她幾乎想叫救命。

他只要用到七分力,她就根本對抗不了,整個人像被獸夾扣住的狐狸崽,任何掙扎彈動都在他的控制里。

但他空出的另一隻手,動作倒是很溫柔,小心翼翼,唯恐將她弄傷。

她顫巍巍地閉上眼,輕薄的眼皮子抖得慘兮兮。

如果不是為查而查,其實還是挺舒服的。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黑暗,同樣的流沙般柔軟的床,甚至同樣猛烈的心跳和動作,但跟那夜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故事,一個是愛情之火,一個是互不妥協。

她細細地喘,抵抗慢慢變得無力,臉色很不爭氣地跟初吻時一樣緋紅。

結束后,她也不抽抽搭搭,整個人木在那裏,像失了半條魂。

邵尋當然沒什麼,去洗手,然後端着一杯溫水進去,坐到她身邊。

“喝下去。”

又一個命令。

她倒是不怯,更多的是委屈和氣憤。委屈的是他又對自己凶,氣的是自己不要臉,被他這樣觸碰會有感覺。

面子和裡子都沒了,還掙扎什麼?氣成河豚都沒用,她把后槽牙咬得咔咔作響。

邵尋見她遲遲不動,眼神又變得凌厲起來,正準備開口。她瞪他一眼,然後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光。

他看出她氣,但實在想不出什麼哄人的話,只能這麼干坐着陪她。

她拿枕頭使勁推他,並且“惡狠狠”地說:“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他把枕頭抽掉,順勢將人攬進懷裏。

她又拿另一個枕頭當武器,疾風驟雨地往他身上砸,“看了摸了,又晾着我,邵尋你會遭報應的!”

他是閻王,不怕報應,伸手把她抓過來。

“不許鬧騰,安靜待着,灌下去的水全當汗流了。”

“嗚嗚嫌我胖……還不都是你養的,又不是因為懷孕!連孕婦都比我瘦是嗎?邵尋你就是個混蛋……”說著說著又把自己氣得心口疼。

但邵尋的重點才不是這個,而是一再警告她,“你那想當然的壞毛病再不改,以後會磨到你改掉為止,方汝心有你受的。”

她被他按着,不能大幅度活動。十分鐘后,尿意來了,去衛生間。出來后把驗孕棒甩他臉上,“現在你放心了,邵叔。”

上面是一條鮮紅的單杠。

但邵尋仍舊冷酷:“我有說讓你經手嗎?方汝心,你已經失去信譽,我要親自驗。”

她的臉騰地紅了,“……你變/態吧?”

他指了指廚房,“再去喝一杯。”

她氣地吼了句,“你去驗你自己的吧!”然後悶頭鑽進卧室。

但她還是低估了他的較真,以為這樣就不會再有後續,卧室的門也忘了反鎖。三分鐘后,邵尋“哐當”進來,直接把她拖出去,一直拖到廚房。

她簡直難以置信。

他單手倒好一杯溫水,遞到她面前,還拿杯口壓着她軟唇,一副非喝不可的架勢。

誰還沒點脾氣?她小手一揮,直接把水全潑了,然後毫無畏懼地跟他對視。

邵尋一聲不吭,又倒一杯,她照樣眼都不眨地打掉。

三杯后,倆人腳下一灘,褲腳和鞋子全都被打濕。

她潑得爽了,但邵尋也發飆了。將她抵在門上,先是粗暴地撬開她的嘴,然後杯子抵上去,硬灌。

灌第一杯時,她眼角流下屈辱的淚。

灌第二杯時,她太抵觸從而嗆到,咳得脖頸通紅,口水濺他臉上。

灌第三杯時,她怕了,一雙眼睛又恨又求地望着他,淚水在裏面翕動。

他心一軟,動作一滯,姑且作罷。

五分鐘后,他跟她一起進衛生間。

她發誓這輩子沒有這麼羞恥過。

一站起來就捂着臉跑出去。

邵尋取了根嶄新的驗孕棒,剛準備探下去,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那是關門的聲音。她在發脾氣,他知道,但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多想。

其實,他想直接把她帶到醫院,先去孕科再去婦科,但從泳池出來,已經八點半,周日這個點不會有專家坐診。二是,她的確紅潤飽滿,如果還殘留點毛病,應該也不會很嚴重。三是,她肯定撒潑耍賴堅決不去。所以今晚只把她帶回家。但沒想到後果還是一樣的,有點激烈。

結果是單杠,無誤。

他一顆心可算落到實處,扔掉驗孕棒,去廚房收拾殘骸,單膝跪地,細緻清理玻璃渣。夏季她時不時半夜渴醒,總要摸到廚房喝點什麼,腳下一灘水漬很容易滑倒。

清完之後,他站起來,突然發現……家裏怎麼這麼安靜?

他以為她窩在卧室哭,結果她並不在。書房、陽台、休息室,全都沒有她的蹤影。

剛剛那聲巨響,是大門被關。

他神色一凜,她竟然離家出走?!

庄翊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死心,“捕鯨在小日本是合法的,那幾個矮子也給我們看了經營牌照,只要我們能申請到進口,一切就都可以了啊。”企業家不是慈善家,他們跟聖母聖父可不沾邊。

“鯨製品被卡得死,很難申到進口,有這功夫還不如挖掘別的更環保的商品。”

“蛇皮、鱷魚皮不碰,皮草不讓入駐,鯨製品也沒戲,那我們明年繼續維持老業務?我怕銷量上不去啊。”

“這種獵奇的新業務,銷量一時上去又有什麼用?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這就不一定了吧,你看皮草已經昌盛了多少年?”

“是,它昌盛過,但最終不還是衰敗了嗎?”

“那照你這麼說,只要時間夠長,任何行業都會衰落乃至泯滅。”

“所謂產業變革,不就是新生摧毀舊的?可大方向總歸是朝着更環保、更人道的方向去,我們總不能逆而行之。”

庄翊聽完,把手裏的報告往旁邊一扔,“這個觀點我同意,但日本濱海鯨魚過剩,他們可以捕,就跟國內也有人吃狗一樣。只要是合法的就行。”

“過剩是他們的託辭,一零年澳大利亞還告過日本的捕鯨船,這行徑在矮子國合法,但在國際上劣跡斑斑,本來我以為是看金槍魚、三文魚那種海產,臨到頭給我換了裡子,”邵尋越說聲音越陰沉,“別說合作,沒當場發飆算給他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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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最親愛的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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