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懸疑世界(2)
商人拉不開門,嚇得滿頭大汗,驚恐的腿軟摔到了地上。
站在二樓欄杆處的少莊主一愣,嚴肅道,“是被人封死了嗎?”
錦衣衛檢查了下門,又檢查了其他窗戶,“不知道,門窗絲毫無法撼動,更像外面被堵上了厚實的牆壁。”
眾人一聽,都驚恐不已。
“我去檢查其他地方。”錦衣衛道,朝後院走去。
老闆娘一聽,忙站起了身。
黎睿掃了她一眼,她站的很穩,絲毫看不出之前被嚇得腿軟的樣子。
“大人,大人我帶你去,這是我家,我熟一點。”老闆娘趕着下了樓,老闆娘女兒醒來,見母親離開,也驚的要跟過去,似乎不敢離開母親半步。
少莊主也跟了上來,與錦衣衛一同前去檢查。
眾人見狀也跟着下了樓,畢竟誰也不想被困死在這酒樓里,尤其這裏還有殺人魔出沒。
幾人走進後院,錦衣衛走到竹林邊抬頭看着高聳的圍牆,目光深了深,就連少莊主眼底都露出了疑惑。
但這圍牆顯然沒能阻止這兩個武功高強的人,兩人縱身一躍,就跳到了圍牆之上。
但讓所有人震驚的一幕隨之發生。
錦衣衛的手無法伸到圍牆的外面,換句話說,圍牆外圍好像有一看不見的結界,讓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酒樓里。
眾人呼吸都停了下來。
黎睿冷漠的掃了眼眾人,挑了挑眉。
就連原本見到死人面不改色的樂伎和小公子都變了臉色。
錦衣衛臉色嚴肅,與少莊主對視了一眼,躍下圍牆。
“怎麼看?”王爺率先開口,打破了窒息的沉默。
錦衣衛搖了搖頭,“這顯然非常理可以解釋。”
他說罷看向驚魂不定與女兒相擁依偎的老闆娘。
“你們酒館為什麼要築造這麼高的圍牆?”
老闆娘吞了吞口水,顯然受驚不小,哆哆嗦嗦道,“回,回大人,這老身也不知,這酒樓是老身的丈夫祖輩傳下的,老身嫁過來時,就已經有這道牆了。”
錦衣衛狐疑的點了點頭。
老闆娘說到這裏,臉色忽然難看。
錦衣衛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你隱瞞了什麼?”
老闆娘驚恐道,“並非老身隱瞞,只是我也剛想起來,之前城裏道觀的老道說過,我這酒樓里今晚要來十個人,其中一個不是人,是鬼,只有一個人能活,他瘋瘋癲癲的,平常說什麼都沒人信,我也只當他說來玩鬧,訛要點喝酒錢,根本沒放在心上,但眼下.....”
商人一聽嚇得躲到了樂伎身後。
樂伎甩了甩白色綉着牡丹的帕子,“八成是了,不然好端端的,怎麼出不去了呢,肯定是鬼在作祟。”
其他人一聽臉色更加難看。
王爺悠悠的搖着扇子,笑了笑,“這樣的情況,除了有鬼,還有一種可能。”
黎睿看向他。
王爺笑,“就是我們之間,有人在做夢。”
眾人聞言,背脊一涼。
如果其中一人在做夢,那麼也是有可能發生這種非常理的怪事。
難道他們都是假的,只有一個人是真的?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們忽然就迷惑在虛實之間。
所有人惶惶不安,驚疑不定。
“說不定殺了那個做夢的人,這夢就醒了呢。”王爺微笑的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讓眾人更加心底生寒。
“哦?既然這樣,王爺要不要做個表率。”黎睿悠悠甩了一句。
王爺挑了挑眉,目光轉向他,沉了沉。
黎睿絲毫不懼,理也不理。
錦衣衛道,“王爺說的也有道理。”
他臉色難看,顯然也感到困惑。
黎睿對少莊主道,“劍借我一下。”
少莊主也不問究竟,立刻將劍遞給他。
黎睿在自己食指指尖割了一道淺淺的口子,一滴血流了出來,他允了一口。
黎睿將少莊主的劍還給他。
“看來我不是在做夢。”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割了下自己的手指,會痛,會流血,很確定不是做夢。
王爺沒動,看了眼黎睿,嘴角勾了勾。
眾人好歹鬆了口氣,至少他們都是真實的。
錦衣衛道,“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眼下可以確定的是,酒樓被封死,我們出不去,那個兇手還在這裏,或者說,就在我們中間。”
眾人剛剛放鬆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眾人回到大堂。
錦衣衛嚴肅道,“大家分別說一說案發時都在做什麼,最後一次接觸流氓是什麼時候?”
樂伎打了個哈欠道,“這麼晚了,當然是在睡覺了。”
其他人紛紛點了點頭。
錦衣衛臉色不變,看向樂伎,“我看見,你的房間燈一直開着。”
少莊主聞言臉色也變了變,些微尷尬。
眾人想到這三人都住在三樓,錦衣衛和少莊主顯然發現了樂伎的動靜,將懷疑的目光看向樂伎。
樂伎捂着嘴,眨了眨媚眼,笑道,“被發現了。”
她看了眼少莊主笑道,“沒想到少莊主您這麼純情呢。”
少莊主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別開視線。
樂伎笑道,“其實流氓之前來找過奴家,他出手闊綽,奴家總不能不賺錢吧,你們其他人要找奴家也可以哦。”
她似乎絲毫不懼怕會遇到殺人魔,還風情的攬生意。
眾人一聽,明白了樂伎和流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尷尬。
錦衣衛點點頭,看向其他人。
王爺:“本王回房間之前,他來攀附過本王,本王並未理會,這種低賤的人,不配與本王說話。”
黎睿睨了他一眼,好中二的王爺。
不知為何,他總覺看這個王爺微妙的不順眼,可能是他穿得太金閃閃,影響了他的視覺。
少莊主冷肅道:“我回房間之前,流氓來找過我挑釁,說不會放過我,我沒理會,之後沒有再見到他。”
商人接着道:“他來我房間勒索了我一些銀兩,我怕惹事就給他了,之後我也沒見到他。”
小公子撲閃着大眼睛不屑道:“他來敲過本公子的門,本公子沒搭理。”
老闆娘絞着帕子的手捂着胸口,想到流氓的死狀,手指還微微顫着,“用過飯之後,他又想調戲我女兒,被我用錢打發走了,之後我就和女兒抱在一起哭了一場。”
老闆娘女兒畏縮的垂着頭點了點,應證了母親的話。
錦衣衛看向黎睿。
黎睿面無表情,“吃過飯之後就沒見過。”
眾人投來視線。
黎睿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所有人都在吃過飯之後與流氓有過接觸,唯獨他沒有。
他們懷疑,自己如果不是說了真話,就是在隱瞞。
黎睿毫不在意,平靜的坐在那裏,不再開口。
錦衣衛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莫測。
王爺打破沉默,看了眼窗戶,“不知等天亮之後,能否離開這裏。”
錦衣衛卻道,“今晚發生的事太過詭異,在找到兇手之前,所有人均不得離開,望王爺諒解。”
王爺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眾人就是想離開也不能,商人驚嚇過度很是疲累,樂伎犯困,小公子也熬不住,幾人鬧着要回屋休息。
錦衣衛提醒眾人注意安全,便不再阻攔。
黎睿知道,他有自己查案的方式和考量,轉身上了樓。
黎睿回到房間內,不一會,一人敲響房門。
是商人。
之前他一直喊困想要回房間,卻出現在了這裏。
黎睿請他喝茶,商人客氣的道謝,似乎感到冷,雙手緊緊地握住茶杯。
“哎,我本想回去睡覺,可是一想到那殺人魔就在身邊,當真是嚇得睡不着。”
商人心有餘悸,“這裏就小書生看着比較無害,讓我稍稍安點心,於是來這裏找你說說話,多一個人,總不會覺得那麼害怕。”
黎睿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喝了口茶。
“那你懷中為何藏着刀。”
商人一怔,似乎沒料到會被黎睿發現,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這不是太害怕了,真遇到殺人魔,好防身啊。”
黎睿點了點頭,依舊優雅的喝茶。
他注意到,商人的眼底只有興奮,並無恐懼。
商人在說謊。
系統心中一涼,再看良善老實的商人,汗毛豎了起來。
商人離開之後,又有一人走入黎睿房間。
是少莊主。
少莊主面容冷峻,眼神倒很溫暖,一坐下就問黎睿。
“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我不放心在四周巡邏。”
少莊主關心道,“遇到危險記得大叫,我就在附近。”
黎睿微微笑了笑。
他看得出少莊主是真心關懷。
只是,他也看得出來,少莊主眼底異樣的瞭然,彷彿在說“下一個死的應該就是你了。”
黎睿嘴角微勾,“多謝少莊主關心。”
少莊主離開,王爺站在了門口。
系統無語,主人為什麼大家都來找你。
黎睿不以為意,“互相試探,知己知彼,好做防備,畢竟,誰都不想死。”
系統感慨,“這裏的人都好古怪,好嚇人,主人可千萬小心。”
黎睿點點頭,請王爺坐下。
王爺搖着扇子,挑着眉睨黎睿,“小秀才,作為一個書生,你倒是異常的冷靜啊。”
黎睿微笑,“那王爺認為,小生應該有什麼反應。”
他頓了頓,放下茶。
“此時人心惶惶,若我不冷靜,會讓其他人更加害怕。”
王爺搖着扇子笑,“這麼說,小秀才可真是心思細膩,懂得體貼人。”
黎睿漫不經心。
“觀察的也細緻入微。”王爺悠悠的補了一句。
黎睿微笑道,“王爺,到底想說什麼?”
王爺笑,“沒什麼,只是對小秀才你感興趣罷了,畢竟讀書人是未來朝廷的棟樑,本王作為皇室,自然希望多一點優秀的人才。”
黎睿看了他一眼,“聽說王爺沒有實權,也會關心朝政嗎。”
王爺沉默了會,笑容變深也變僵,“小秀才,你可是第一個敢直接和本王說這話的人。”
黎睿笑了笑,“王爺不會生氣。”
王爺笑,“哦?何以見得。”
黎睿看向他,“因為王爺知道這不是真話,王爺才是本朝最有權勢的人,是吧,攝政王。”
王爺眸子沉了下去,“你怎麼發現的。”
黎睿笑,“猜得。”
王爺一邊的眉尾抖了抖,“你炸我的話。”
黎睿眨了眨眼睛,“至少可以證明,王爺您,不是殺人魔。”
王爺笑,“我不是,可我同樣可以殺了你。”
黎睿不以為意,“王爺,這樣的話,出去再說吧。”
王爺眯了眯眼睛,眸子危險道,“小秀才,你可真不像書生,本王越來越好奇,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系統暗笑,說出來嚇死你,至尊不上的妖尊,聽過沒。
黎睿但笑不語。
王爺離開后,黎睿的房內安靜了好一會。
兩個時辰后,黎睿走出房間,朝流氓的房間走去。
他察覺到有人跟在身後,不以為意。
他在流氓房間門口停下,轉過身,“錦衣衛大人,有事找我?”
錦衣衛從黑暗裏走了過來。
“你來這裏做什麼?”
黎睿看了眼房間內流氓的屍體,“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找找線索。”
錦衣衛沉默了下,忽然問道,“你的兄長是做什麼的?”
“你的兄長是做什麼的?”
黎睿微微挑了挑眉,為什麼忽然問他這個問題?難道是覺得他面對兇案太過冷靜,懷疑他?
黎睿想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的兄長是捕快。”
錦衣衛點點頭,在他說出答案時似乎鬆了口氣,又道,“那你有沒有寫過類似的話本。”
黎睿垂了垂眸,還真是懷疑他么。
“有,在兄長那裏所見所聞,改編過一些故事。”
錦衣衛似乎完全放了心,道,“那怪不得你面對兇案如此冷靜。”
黎睿點了點頭,他察覺到錦衣衛話中有話,但眼底的狐疑倒是減輕了不少。
“發現了什麼沒有?”錦衣衛問。
黎睿搖搖頭,“我剛到這裏,還沒進去。”
錦衣衛點頭,“我們一起進去。”
黎睿不在意他是不是警惕自己,還是調查自己,兀自走了進去。
他之前沒能看仔細,這一回,他在流氓四周仔細觀察,又翻了下他的包裹。
“這裏我都檢查過了。”錦衣衛道,“一無所獲。”
黎睿忽然道,“你打開他的衣服看過沒?”
錦衣衛點頭,“看過,身上並無傷痕,一刀砍斷頭顱致命。”
黎睿卻搖了搖頭,上前拉開流氓的衣服。
錦衣衛皺着眉看他動作,卻發現黎睿並不是檢查他的身體,而是一層層拉開,看每層衣服的裏面。
在裏衣的外層,黎睿示意錦衣衛過來查看。
錦衣衛一怔,將流氓的衣服都脫下。
流氓的衣服裏面竟然都仔細的縫着一塊塊各式各樣的女人的綉帕。
“這是.....”錦衣衛凝眉。
黎睿仔細看了看,“香味各有不同,應該屬於不同女人的。”
錦衣衛認同他的話。
黎睿又道,“我的嗅覺一向不錯,他白天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聞到過不同的香味,應該就出自這裏。”
錦衣衛瞭然,“你剛剛就是在找這個?”
黎睿點頭。
系統疑惑,“這人貼身藏這麼多女人帕子做什麼,變態啊。”
黎睿道,“戰利品。”
錦衣衛仔細的觀察每一條手帕,忽然,眸子一縮。
“這上面有血跡。”
他看到其中一條手帕后,臉色陰沉,“我知道他是誰了。”
黎睿不言,忽然開口道,“你之前沒仔細檢查屍體吧。”
錦衣衛一怔,抬頭看向他。
黎睿指了指流氓身體後面的股溝處。
錦衣衛一見,呼吸一窒,瞪大了眸子。
流氓的□□竟然有□□的痕迹,他被性侵過。
黎睿看的出,他驚訝的超乎尋常。
一個錦衣衛頭領,什麼狀況沒見過,這種情況,不應該啊,就好像這件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之前竟然沒有發現。”錦衣衛道。
“因為殺人魔沒有強.奸死者的癖好?”黎睿道。
錦衣衛點點頭,因為了解殺人魔,所以很自然不不會認為會出現這個問題。
不對,黎睿心道,他不是因為這件事才驚訝。
“看來,兇手另有其人。”錦衣衛道,“必須趕緊召集大家,把發現的事告訴他們。”
大堂內,黎睿看了眼後院的天色,對錦衣衛道,“你有沒有發現。”
錦衣衛看他。
“今夜似乎太長了些。”
錦衣衛眉頭一緊。
黎睿悠悠道,“似乎永不會亮。”
錦衣衛垂了垂眸,“看來,我們被徹底困住了,如果不找到兇手,只怕永遠不能出去。”
黎睿點點頭,“也或許,是鬼。”
錦衣衛挑眉,“你相信這個?”
黎睿冷笑,“大人,你也看見圍牆外是什麼了。”
錦衣衛不再多言,點點頭。
“如果我們之中真有一人是鬼,我一定會將他揪出來。”
黎睿笑了笑,“有大人在,就安心多了。”
錦衣衛看向他,眸光溫柔了許多。
大堂內,錦衣衛見眾人都坐定便開口道。
“我剛檢查了流氓的房間,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
眾人震驚,仔細聽錦衣衛說話。
“除了聚英堂堂主,他還有一有個身份,十大惡人榜上排名第五的採花賊。”
老闆娘一驚,立刻抱緊了女兒,想到流氓往日對女兒的覬覦,心有餘悸。
錦衣衛繼續道,“專門姦殺女性,並將屍體擺出....”
錦衣衛頓了頓,還是繼續說道,“他會將屍體擺出被他強.奸時的姿勢,並割去死者的胸部,收集她們隨身的手帕。”
“我剛剛就在流氓的衣服里發現了那些死者的手帕,被他當做戰利品收集。”
錦衣衛說完,看了眼眾人。
王爺嫌惡的皺了皺眉,極為不屑這種變態的手段。
少莊主冷哼一聲,“如此殺害羞辱女性,簡直無恥之極。”
老闆娘和老闆娘女兒聽完更加害怕,渾身發抖。
商人嘖了一聲,“原來是個變態,死不足惜。”
小公子好像在聽故事一樣,變吃糖邊聽得津津有味。
“還有。”
錦衣衛開口,再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流氓很可能不是死於殺人魔之手。”
商人聞言立刻道,“啊?這是怎麼回事?這手法,除了殺人魔還能有誰?”
錦衣衛道,“流氓的屍體被強.奸過,殺人魔沒有這個習慣。”
商人驚嚇的後退一步,“奸.屍!好變態!”
“也可能。”王爺沉吟道,“不是一個人所為呢。”
錦衣衛凝眉道,“也有這個可能。”
黎睿則注意到,王爺那句話說出之後,這裏有人臉色慌亂了一下。
雖然那人收拾的很快,還是被黎睿所捕捉到。
“咦。”商人感到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老闆娘看了眼,除老闆娘女兒、小公子、錦衣衛以外的其他男人。
她很快否決了王爺和少莊主,王爺高傲至極,不會做這種事,少莊主正義感強,也同樣不太可能。
老闆娘看向黎睿。
黎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老闆娘立刻搖了搖頭,黎睿氣質高貴,不會做這種事。
那麼就只有。
老闆娘的目光鎖定了商人。
商人一怔,忙道,“老闆娘,你怎麼這麼看我,是懷疑我嗎?你看看我,連扶你都扶不動,可能一刀就把人頭砍了嗎。”
老闆娘一想也是,哆哆嗦嗦道,“難道,難道真的是鬼!”
商人一聽也縮了縮脖子,嚇得半死。
小公子吃完了糖,忽然看了眼身旁,“你們沒發現少一個人嗎。”
眾人一怔,忙互相看去。
發現,樂伎不見了。
“咦?!”商人驚訝,“她剛剛分明坐在我身旁的!”
錦衣衛皺了皺眉,二話不說,往三樓躍去。
少莊主緊隨其後,躍上三樓。
錦衣衛喊了一聲沒有人應,一腳踢開房門,少莊主見狀,登時大驚。
眾人隨後從樓梯上趕到。
老闆娘尖叫一聲向後倒去,老闆娘女兒嚇得捂住臉。
“這....”商人驚恐之餘,還知道禮數把臉轉了過去。
黎睿看了眼樂伎的房間。
她全身□□的被人殺死,並擺着後面進入的房事姿勢,股溝上還殘留□□。
而桌上,則擺着她被割下的胸部。
錦衣衛閉了閉眼睛,檢查了下屍體,這是他的職業,他也早已習慣見到各種屍體,不以為意。
“怎麼樣?”少莊主問,畢竟男女有別,他也別開了臉。
錦衣衛臉色難看,語氣很是幽沉。
眾人察覺不對,忙朝他看去。
錦衣衛道,“是採花賊流氓的殺人手法。”
眾人大驚失色。
畢竟,流氓已經死了!
錦衣衛快步走出房間,縱身一躍跳到二樓,眾人也立刻跟了過去。
流氓的屍體還在,紋絲不動。
錦衣衛轉過身看向眾人,目光如針。
“你們中,誰是兇手?”
眾人一怔。
商人忙道,“這,你都說這是流氓的手法了,流氓都已經死了,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少莊主則道,“很有可能是模仿殺人。”
他頓了頓道,“這人非常熟悉流氓的殺人手法,也極有可能熟悉殺人魔的。”
商人立刻道,“這普通小百姓的,誰會知道這種事。”
他忽然想到什麼,瞪大了眼睛看向身邊之人。
錦衣衛。
眾人也紛紛朝錦衣衛看去。
也是,畢竟能知道各種殺人犯詳細殺人手法的,也只有錦衣衛這個整天與案件打交道的職業了。
眾人想起錦衣衛高強的武功,也只有他能讓武功高強的流氓一刀斃命。
起先,沒有一個人懷疑過錦衣衛。
但其實,這裏唯一能做到的,除了一直沒出現的殺人魔。
就只有他!
商人和老闆娘等人不由畏縮的後退了一步。
王爺臉色幽冷,不屑的掃了眼商人,“你這是懷疑錦衣衛嗎。”
商人此時看錦衣衛跟看閻王一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小民不是這個意思。”
話雖如此,但顯然懷疑在眾人心裏逐漸形成,根深蒂固。
老闆娘與商人等人只覺得如芒在背,渾身透涼。
少莊主也警惕的看了眼錦衣衛,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但握住劍的手到底緊了緊。
“我沒有殺人。”錦衣衛道。
眾人顯然不信。
“剛才,所有人都在大堂內,包括錦衣衛。”黎睿道。
他說著走到房間內,“流氓的衣服被動過?”
錦衣衛立刻走了進去,他拉開流氓的衣服查看。
少莊主也進來一同檢查。
“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黎睿指了一處地方,錦衣衛和少莊主登時臉色一變。
流氓的衣服上,竟然多了一條手帕。
綉着牡丹的白色帕子。
這是樂伎的帕子。
錦衣衛將衣服遞給老闆娘,“你看看縫製的針線是不是同一人所為。”
老闆娘驚恐的接過衣服,壯着膽子檢查。
忽然,她大叫一聲,將衣服扔了。
“是!是同一個人!”
眾人恍然,老闆女的女兒大叫一聲,嚇得蹲在地上。
“真是鬼!真的是鬼!不然,所有人都在這裏,誰殺的樂伎!”老闆娘驚恐道,“只有鬼才能!”
商人似乎要崩潰了,一向和善的他竟然指着眾人道,“你們到底誰是鬼!別殺我!別殺我!”
眾人沉默不言,老闆娘和老闆娘女兒哭泣聲此起彼伏。
小公子也捂着臉哭了起來。
黎睿垂眸朝他掃了一眼。
小公子沒有眼淚。
黎睿回到房間。
系統實在不解,“主人,你知道誰是兇手了嗎?”
黎睿沒言語。
他走到床邊,窗邊的瓷瓶里,此時插.着兩枝松竹。
“誰進過我的房間?”
黎睿在房內檢查了一遍,沒有絲毫被他人擅自進入的痕迹。
那這枝多出來的松竹,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誰在這種情況下,有這種閒情逸緻在這裏多放一枝松竹?
是無聊,還是提醒他什麼?
黎睿看着松竹,躺在床上,合衣睡了下去。
稍稍休息了會,黎睿起身,走出房門。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天竟然亮了!
天色大亮,此時竟然是白天,黎睿站在欄杆上往下看,大堂內除了死去的流氓和樂伎,所有人都坐在桌邊安定的吃東西。
難道能出去了?一切都正常了?
黎睿順着樓梯走下樓。
在走到最後一階台階時,忽然,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黎睿轉過身。
系統渾身透涼。
是樂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