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帝王情深,生死共
第33章帝王情深,生死共
大煜國天啟元年那場駭人的瘟疫平息之後,皇帝夏侯恪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終日寡言,性情乖張,且生出一個特殊的癖好,那便是喜啞女。
他將後宮三千佳麗全都毒啞,連宮女都無一倖免。
而夏侯恪雖然行為怪癖,但卻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短短三年的時間,至天啟三年,之前因戰爭造成的國力衰減已經盡數恢復,甚至大煜國達到空前的富庶繁榮,國泰民安。
同年,已經將皇權極大集中,日漸強勢的夏侯恪,喜得貴子。
剛剛滿月的皇子便被他封為太子,足見他的喜愛之情。
只是可惜,太子夏侯念的生母,左相之女淑妃,薨於難產。
而夏侯恪似是因有太子的安慰,並沒有過多悲傷,也沒有同意追封母憑子貴的淑妃為皇后,只是把她尋常安葬。
半年後,左相因貪污數額巨大,且結黨營私,被判死刑,誅九族,且將已入土的淑妃鞭屍骨……
而與左相結黨營私的眾臣將,基本都是參與天啟元年那場有名的城門死諫之眾人,皆被誅了九族。
夏侯恪於天啟元年秋將後宮清心苑更名為望漪殿,他將望漪殿改為自己的寢宮,處理朝政也在望漪殿,並在望漪殿的梨花林深處,修建了高高的層觀,於層觀之上,可直接看到穿流皇城的護城河……
戍邊大將軍韓成被調回皇城,負責培養太子的重任落在他身上。
相反夏侯恪倒是很少去見太子,太子的生活起居一切事宜,全都交由宮女嬤嬤和韓成協辦。
天啟四年秋,夏侯恪寒疾複發,且愈發嚴重,幾乎難以行走。
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大,望漪殿的宮女因服侍不周一批批被他遣散出宮。
重新選來的宮女,他只看一眼,便齊數轟走,急得貼身太監小路子頭髮都白了。
直到這一日,幾個宮女跪在龍榻前,等候夏侯恪遴選時,夏侯恪不耐煩的扔出一個花瓶去,在幾人身前炸裂開來,引起驚嚇聲一片。
“全都給朕滾出去!”
唯恐再惹聖怒而送命的宮女們都是瑟瑟發抖着退了出去,唯有一人,面不改色地靜靜看着夏侯恪,跪的筆直,波瀾不驚。
夏侯恪移眸間,正要怒罵,卻撞進那宮女一雙漆黑如夜,卻璀璨如星的眸子裏。
那格外清透的水眸,竟令他心口一窒,喉中瞬間泛起血腥……
“你不怕死?”
那宮女輕輕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
那宮女在手掌上寫下兩個字,小路子急忙稟報,“回皇上,這宮女叫相思。”
“相思……”夏侯恪喃喃念着,竟不敢再去看她那一雙眼。
他隨即閉目養神,不再開口。
就在小路子和相思都以為他睡着時,他忽然低啞開口,“你留下吧。”
他沒看到,本已有些失望的相思,在聽到他的這聲命令時,笑眼彎彎的模樣……
入夜,寒涼沁骨。
即使地龍暖氣徐徐,偌大的寢殿卻依舊難抵突襲的寒潮。這樣的天氣,對於寒疾在身的夏侯恪來說,十足的煎熬。
輾轉反側間,睡得並不安穩的夏侯恪感到冰冷的腳下忽然有徐徐溫暖沁入肌膚,舒服之極。
他動了動腳,腳面和腳底觸及的竟都是溫軟如玉的肌膚……
彷彿一道霹雷襲遍全身……
記憶深處那日思夜念的場景,赫然重新……
夏侯恪猛地睜眼,正看到相思跪坐在他腳邊,將他的雙腳捂在她柔軟的胸口,一雙縴手同時覆在他腳面上,為他溫柔取暖……
“漣漪……是你嗎,漣漪?”
夏侯恪紅着眼睛,一把將相思抱住。
鐵骨帝王,竟有淚水落在相思的肩上……
他越抱越緊,相思幾乎喘不上氣。可她動也不敢動,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他的蠻力……
直到一陣天旋地轉,相思忽然便被他壓在身下。
夏侯恪瘋狂的吻,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身上……
“漣漪,我的漣漪……”
他撕破她的衣衫,撐開她的雙腿,迫不及待想要把全部思念,用最原始的方式,埋入她的身體裏……
已經四年之久沒有碰過女人的他,身下已是腫脹到疼痛……
緊張的相思一聲嚶嚀中,雙手不由抱住了夏侯恪的頭……
她這個動作讓夏侯恪一愣。
情濃歡好之時,漣漪從不會抱他的頭,她從來都是像只乖巧的貓兒一樣,蜷縮在他胸口,小手插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牽……
清醒了幾分的夏侯恪,再看向相思那張臉時,悲哀地發現,她除了眼睛和漣漪有幾分相似,再無其他。
“賤人,竟敢誘惑朕……滾!不然朕立刻殺了你!”
他勃然大怒,竟一腳將相思踢到了地上。
相思痛得半天沒能爬起來,夏侯恪竟真的去去劍!
在門外聽着動靜伺候着的小路子慌忙喊着“皇上息怒”,直直把相思拖了出去……
夏侯恪怒然摔了劍,繼而竟是悲泣難以自已。
“漣漪……你在怪我是不是……怪我沒能護住你……不然你為何連入我夢來都不肯……為何這麼狠心……”
而他不知道,他在房中痛哭失聲,相思跪在門外,同樣淚如雨下……
那一夜過後,夏侯恪的病情加重。
風寒加寒疾,不幾日的時間,竟令一向身體強健的他一病不起。
相思日日夜夜守在他身旁,心急如焚地悉心照料他,直到那一日,整個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時,她才意識到,這一次皇上的病,有多嚴重……
而連着聽他兩次囈語,“漣漪……你不來見我,我便去找你……”更是把她驚得臉色慘白,繼而掩面痛哭……
她自聽聞皇帝生病便想盡辦法入得宮來,一直巴巴的盼望着能到望漪殿伺候皇上。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機會,皇上卻大限將至……
她慌亂跑到梨花林深處,用特殊的葉笛音呼喚來一隻通體雪白的鳥兒,在它腿上綁縛上一張字條,看着它漸漸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