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力回天，空牽挂

第28章無力回天，空牽挂

她泣聲喃喃，“對不起娘親，是女兒不孝……讓娘親空牽挂了一生……”

“別，別說了，晚兒，娘親怎麼怪你！死之前能知道你還活在這世上，娘親就了無遺憾了……晚兒，不哭……”

虞藍顫着手指為她輕輕擦着淚滴，唇角竟揚起一抹極其溫柔的笑。

那是看慣了高高在上傲慢狠絕的虞藍的夏侯恪，所從來沒見到過的一面……

“晚兒，娘親囑咐你兩句話。男人的誓言，絕對不可輕信，否則會誤了你一生。如果可以的話，娘親希望你立刻皇宮，哪怕尋個山野莽夫，也好過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虞藍溫柔輕撫着漣漪的臉頰，柔聲說道，“還有，你要記住，沒人會因你善良而善待你，只會因你軟弱不停踩踏你，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記得保護自己，睚眥必報絕不是壞事，它會讓你的敵人害怕你！”

“晚兒都記下了……”

“乖……”虞藍笑着，輕輕吻了吻漣漪的額頭，忽然鬆開手來，向後退了兩步，指着夏侯恪，“你愛的，就是這個男人，對不對？”

漣漪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點頭。

“不是，我已經不愛任何人了。娘親不必為我擔心。”

她的話讓夏侯恪的心臟猛然縮緊，一陣悶痛。

虞藍卻輕嘆着搖頭，“傻孩子，和娘親當年，一樣的傻……”

她垂下頭，從衣襟里掏出來什麼東西，就在每個人都以為她是有什麼想送給漣漪的，她卻忽然掰開夏侯勛的嘴，塞進了他口中，隨後又向自己口中塞入……

她摟住驚慌的夏侯勛，輕撫着他的臉，“勛兒，別怪娘，今日娘很開心，既把那些惡氣吐給了夏侯恪，又見到了你的姐姐，我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晚兒……娘沒有遺憾了……娘帶着你一起走，免得落到夏侯恪手裏遭罪……”

“母后，你這是……”

“嗚”的一聲，夏侯勛的嘴角忽然淌出黑色的血來，漣漪大駭，拚命伸手瘋狂揮舞着想要夠到他們兩人，顫聲驚呼，“娘，你快吐出來，快把勛兒的摳出來……我會求夏侯恪不殺你們，我會求他的！你別做傻事……”

虞藍的口中也開始淌出黑血，她卻笑得滿足。

“晚兒，勛兒，別恨娘……娘沒本事……保護你們姐弟……盼來生……娘從一開始……就要強大……還……還有……”

虞藍緊緊摟住開始痛苦抽搐的夏侯勛，眼睛死死望着漣漪，“娘和勛兒……是自願尋死……和夏侯恪無關……他若對你……好……你便不必……恨他……這是娘能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別說了，娘！別說了！”漣漪轉身向夏侯恪跪下，瘋狂磕頭，“求求你，求皇上救救他們，救救他們吧！皇上的血可以解毒，皇上的血……”

虞藍的虛弱輕喃絲絲傳來。

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誰所說。

“無愛……便無恨……越早明白……越好……”

漣漪怔怔扭頭，虞藍和夏侯勛已經了無氣息。

再能解毒的良藥，也無法救回死人。

“娘~”

骨肉分離，思念半生……

才剛重逢，卻已是永別……

她撕心裂肺的喊着，雙手拚命的搖晃着獄欄……

直到堪堪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