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不准你說他
官人把我買到70%就可以看啦“辛苦了！舒真是厲害,連克里斯那個挑剔的傢伙都忍不住向我稱讚你呢，要知道他很少給人讚美！”廖才伩笑道：“你們兩個昨晚沒睡吧？現在可以先休息,傍晚會讓你們起來幫忙端菜吃晚餐的。”
舒鸞搖頭道：“不需要,我不累。”
“你還是睡一下吧。”蔣昊微微蹙眉。
舒鸞依舊搖頭。
他很難睡得着,更別說是敞亮的白天了。
“那蔣昊你呢？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蔣昊同樣搖頭。舒鸞不睡，他睡個毛啊。
“那好吧，我給你們找個輕鬆的任務。”廖才伩領着兩人到不遠處一個長方形的大鐵箱子。打開最左邊的第一道門,就見裏頭是密密麻麻的柜子、壁櫥、箱子……
“這裏是一號倉庫,擺放着我們平常需要的東西,大多為藥物和儀器,二號倉庫是冷凍庫,三號是……哎,再說下去你們也不會記得,今天會慢慢了解的。”
“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清點存貨。”廖才伩遞給兩人一本含有醫療器械目錄的文件夾道：“這個任務雖然很簡單，你們可以獨立完成,但卻很重要。”
“我們這裏不是行動總部，物資缺乏，而且為了保證藥品質量我們也不能囤太多。幾乎所有的供應都需要從行動中心訂購。從我們下訂單開始,一包葯漂洋過海,通過海關然後運到這裏至少要花費幾個月。所以清點和管理貨物變得很重要，我們需要確保資源的充足,否則一切免談。”
也許是職業病,蔣昊習慣性地挺胸,中氣十足地道：“明白！”
“哈哈哈……蔣昊總是很熱情呢。”
廖才伩給兩人解說了后便離開了。
倉庫不小,但被雜物堆得很擁擠，兩人開始搜查、計算與記錄清單上的貨物。
“鸞鸞，你累的話隨時可以休息。”
舒鸞挑眉道：“同樣的話送給你。”
舒鸞心底其實很喜歡這個工作，平平淡淡的。沒有出外醫病那樣“驚心動魄”，也不像上次和程修好合作的時候，心底滿滿都是不安和焦慮。
察覺到舒鸞的好心情，蔣昊也很開心。
至少和自己一起的時候，舒鸞一直都很愉快。
“蔣昊。”
舒鸞站在一個高高的壁櫥前，伸手想拿下上頭的一個小箱子，但卻怎麼都夠不到。
“你幫我拿。”
舒鸞其實不矮，一七五，算是女孩子喜歡的類型。但壁櫥的格子連着天花板，最大極限使用與節省空間，高度等同於這個倉庫，因此只好讓蔣昊幫忙了。
“這架子有點變態了……嘖。”蔣昊伸高了手，看着離自己指尖還有一段距離的頑固箱子，無奈道：“難怪剛才老廖讓我們記得去拿梯子。”
“我去拿。”
“等一下。”蔣昊拉回了舒鸞道：“這個變態的架子只有兩個，不用去勞煩拿梯子了。”
舒鸞眨了眨眼。
“那怎……喂！”
舒鸞腰間和膝蓋後方被蔣昊環過往上一抬，接着便被蔣昊抱了起來坐在他的肩上。
“這樣就ｏｋ了。”
ｏｋ你個大鬼頭！
舒鸞咬牙切齒道：“放我下來。”
“抱都抱了，你先拿了箱子再下來。”
舒鸞取過了那個萬惡的箱子道：“好了。”
蔣昊將舒鸞放下來后，舒鸞隨即將手裏的文件夾朝蔣昊的臉砸去。然而才剛抬手，手腕隨即被蔣昊抓住。
“這有第一次沒第二次了，好歹你哥我現在是靠臉吃飯的，能不打臉嗎？”
蔣昊看着拚命掙扎想要掙脫自己鉗制的舒鸞，感覺眼前的人就像一隻炸毛的貓，於是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蔣昊！”
“你先答應我，我放手后你不準打我臉。”
“好。”
蔣昊鬆開了攥住舒鸞的手后，下一刻卻見舒鸞忽然一拳朝他肚子揮了過去。
“……唔！”
“沒打臉。”
蔣昊抱着肚子，搖了搖頭苦着臉道：“你這個小混蛋……”
舒鸞轉頭笑道：“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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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過得很輕鬆，舒鸞和蔣昊配合得很好，做完了清點后還到廚房幫忙晚餐，等待其餘隊員回來。
幾人圍坐在飯桌旁，廖才伩邊吃邊笑道：“這是我們一起在這裏的最後一頓晚飯了，明天你們就要出發離開這個地方。”
隨着廖才伩的話，大家愣了愣，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幾天過得很快，亂糟糟的，忙裏忙外，拚命地擠出時間喘口氣休息，這一眨眼間就過了四天了。
廖才伩道：“怎麼樣，大家有什麼感悟和想法呢？”
裴萱萱低聲道：“志工者太偉大了。每天都要這麼辛苦，難以想像……”
蔣昊則是笑道：“我想念我的狗狗夏洛特女神了，不知道委託中心有沒有好好照顧她。我敢保證她一定廋了，想我想的。”
六人陸續說了幾句后，廖才伩忽然從他隨身帶着的文件夾里取出了六張被剪成愛心的小卡片分給每個人。
“這四天裏面有沒有對你而言很特別，想感激的嘉賓呢？我相信大家都有吧，給這幾天來互相照顧，互相扶持，又或者是曾幫助過你的隊友表個白吧！”
廖才伩指了指卡片道：“寫下你和他的名字，然後親手交給他向他道謝。我們從左邊開始，喬納斯先吧！”
喬納斯將卡片遞給張雲溪笑道：“感謝我的妻子，我知道我生活上很挑剔，感謝雲溪一直包容我。這幾天來我說話和做事沖，雲溪一直提醒我，在這裏我也要和大家道個歉，多有得罪了！”
張雲溪微微紅了臉，接過了卡片搖頭道：“都老夫老妻了，還這樣。”
張雲溪則是將卡片遞給裴萱萱道：“這幾天你因為身體弱而錯過了很多活動，我知道你心底難過，沒事的，下一期加油！”
能收到卡片，裴萱萱很意外。
“謝……謝謝雲溪姐！”裴萱萱咬了咬下唇，將眼眶的酸澀壓了下去。
裴萱萱臉頰緋紅，將卡片雙手遞給蔣昊道：“昊哥，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蔣昊悄悄瞥了舒鸞一眼，沒反應。
“不客氣，我也沒做什麼。”
“接下來就是修好了。”廖才伩笑眯眯道：“每一個人都要誠實表白。”
程修好深吸一口氣，定睛看着舒鸞將卡片遞給他。
“舒鸞，謝謝你，對不起。”
舒鸞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其餘人則是一愣。
“我們以前有過爭執，我做了錯事，是我不對，現在我請求你的原諒。我真的很懷念我們以前的日子，希望你不要生氣了。”
舒鸞眯眼看着程修好，沒有說話。
氣氛似乎有些僵硬，蔣昊笑了笑道：“鸞鸞從來沒有生氣，昨天還和我提起你呢，對吧鸞鸞？”
“嗯。”
“接下來輪到我了吧，我也要送給鸞鸞。謝謝這些天鸞鸞的細心。”蔣昊溫聲道：“謝謝鸞鸞幫我洗衣服、幫我房裏的瓶子添置開水、還每晚給我泡菊花茶消除疲勞。”
蔣昊眨了眨眼對舒鸞道：“雖然你沒說，但我知道的哦。我前幾天還早早回房，特意守在房間外頭偷偷看是誰這麼有心呢。”
舒鸞愣愣地看着蔣昊，之後莞爾道：“我也沒有悄悄的……只是恰好那個時間有空。”
“啊！”裴萱萱道：“之前我發燒不能和你一起出去，房裏那壺糖水是你泡給我的？”
“嗯。”
張雲溪也道：“我之前還以為是這裏的志工……這麼說來，前天我和喬納斯忙，來不及洗衣服，是你幫我們洗的？”
“……嗯。”
喬納斯也道：“還有之前我的那件外套被風吹走，掉到山溝里去了，你幫我撿回來的？”
“……”
舒鸞微微蹙眉，覺得有些窘迫。
這些就不用說出來了啊，就是睡不着和路過時的舉手之勞，搞得現在所有人都對自己投以詭異和感激的目光。
“原來如此！我就說！”喬納斯拍了拍舒鸞的肩膀道：“真的謝謝你啊！”
蔣昊眨了眨眼，對舒鸞笑道：“好了好了，接下來輪到你啦。”
舒鸞瞪了蔣昊一眼。
明明知道自己的卡片會給誰，真是太囂張了。
“卡洛先生為什麼選擇當無國界醫生呢？”
卡洛醫生駕着一輛老式越野車，舒鸞和蔣昊坐在前排，攝影師與翻譯員在後頭。此刻蔣昊按節目要求，與卡洛醫生交流。
“因為我沒錢啊。”
“嗯？”蔣昊挑眉道：“難道您當無國界醫生的津貼會比以往城市大醫院裏的薪資還要高？”
卡洛搖了搖頭，笑道：“我沒錢好做慈善，不能捐款也不能做慈善舞會的我，就只好出力了。我相信這也是慈善的一種。”
蔣昊一愣，微微頷首。
舒鸞看了看四周，暖風透過敞篷的車子吹亂了幾人的頭髮，兩旁的景色飛矢而過。車子穿過了林子，在山壁旁行了一陣才停下。
“接下來就不能用車子了。”
卡洛指了指一旁長滿苔蘚與蕨類的山壁道：“我們要爬上去，上頭有幾戶人家。”
這片林子太大了，很多村民要麼不知道醫生的存在，要麼沒有能力去到辦事處。因此每天都有醫生出巡，主動伸出援手與宣傳。
“沒有其他路？”蔣昊看了看陡峭與高聳的山壁，再看了看舒鸞的腿，微微蹙眉。
卡洛攤手道：“有是有，但這樣便要繞過這座山，等我們去到上頭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沒有這條捷徑快。”
舒鸞道：“我又不是骨折還是崴傷，就一個不深的傷口，沒那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