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見家長咯
拍攝如唐汐所說延遲到了隔日晚上去,然而天一亮蔣昊就出門了,舒鸞睡得不安穩,因此也跟着醒。
兩人叫了輛德士到機場去和嚴洵碰頭。
蔣昊說他不清楚嚴洵為什麼忽然要去機場,神秘兮兮的,得去了才知道。
而蔣昊帶着舒鸞抵達后,看到嚴洵身邊站着的男人嚇得拉着舒鸞轉身就要走。
幾乎在蔣昊轉身的那一刻,後方便轟然炸開一聲吼。
“洛威寶貝!!我想死你了——”
“你跑什麼跑啊!你個混蛋!”
男人叫得太大聲,機場裏的人都一一側目看過來了。
蔣昊無奈地在機場其中一個旋轉門前停了下來。
舒鸞疑惑地看着朝他們熱情奔來的男人。邁入中年的男人年紀不小了,但歲月待他極好,絲毫沒有留下蒼老的痕迹,反倒平添幾分穩重與成熟,看着依舊俊美。
舒鸞微微蹙眉,低聲問道:“他是誰?”
“這……”
“我是你爸爸啊。”一身粉西裝與長金髮的男人對舒鸞眨了眨眼。
舒鸞:??
什麼?
這這是被罵了?
舒鸞看男人的眼神像在看傻逼。
“鸞鸞……”蔣昊扶着額頭道:“真的是我爸。”
……
???!
舒鸞愣愣地看着蔣昊,用眼神詢問,不是說你的父親是一個嚴厲古板的南美軍團元帥?
蔣昊曾和舒鸞說過一些自己的事,包括因為自己忤逆父親的意思離開特種兵團而與他吵架,如今擔心父親生氣連家都回不了。
而且據說是正宗外國人。眼前的男人雖然滿身洋氣,但卻依舊是東方人,說的中文也還算標準。
蔣昊道:“另一個父親。”
舒鸞明白了,蔣昊有兩個父親,沒有母親,所以才會領養而不是自己生育。
……
……
不對。
那是蔣昊的父親,又不是他的!
和他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
雖然如此,但舒鸞依舊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幾乎要把自己給藏在蔣昊身後了。
有點緊張。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緊張,但舒鸞現在,非常、非常地緊張,恨不得挖一個洞溜走的那種。
蔣昊怎麼也不先說!
舒鸞正想解釋,男人隨即朝他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希林。你可以叫我希林,洛威他小時候叫我爹地,長大后翅膀硬了就叫名字了……嘖……”
舒鸞回握住那隻好看的手,接着用一口正式得不能再正式的英文挺直了腰板回應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舒鸞。”
“噗……”希林拍了怕舒鸞的肩膀親切道:“你放心好了!我很開明和隨便的,絕對不是那種連續劇里的壞婆婆。”
舒鸞:“……”
“我,我和蔣昊只是朋友。”
“嚴洵都和我說了。”希林眨了眨眼。
舒鸞愣愣地看着希林。
說說說了些什麼!
蔣昊也下意識地看了眼嚴洵。
嚴洵朝蔣昊挑眉,你當初怎麼和我說,我就怎麼轉達唄。
牽過小手,吻過,擼過,只差在一起了。
“……”
蔣昊覺得,這一下,是真擼禿嚕皮了。
蔣昊扶額道:“我們去找個地方聊聊吧。”
他還得搞清楚,希林為什麼會來。
幾人之後在機場的咖啡廳選了個旮旯坐下。
“我旅行回來后發現你和家裏那個老古董鬧翻了,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生活,嚇得我哦……”希林喝了幾口咖啡后激動道:“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頭,遇上麻煩了怎麼也不通知我?!要不是嚴洵幫忙,那個組織的人真傷到你怎麼辦!”
蔣昊笑道:“父親他也有分寸,知道這樣程度的還殺不了我。”
蔣昊明白,總歸是想給他教訓罷了。
他的父親休伯特威名遠揚,部隊傳聞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鐵面修羅。蔣昊也是深切地感受到了,父親從小對他便是採取了很多變態的放養政策,想用極端的手段逼他變強,只是大多都被希林強硬地掐死在搖籃里。
要不是有希林在,蔣昊覺得自己也會長成像他父親那樣雷厲風行和狠戾的人吧。
“反正,你愛做什麼便做什麼。我會幫你解決的。”希林笑眯眯道:“我軍階沒有那個老古董高,但我能調動的人不比他少。”
“謝謝。”蔣昊心底一暖。
“那麼。”希林微微勾唇,斜眼看着舒鸞道:“洛威什麼時候把這個小可愛帶回去給我們家那位老古董看看啊?”
舒鸞一愣,耳尖微紅,低頭看着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裝作聽不見。
蔣昊不着痕迹地瞪了希林一眼。
你可別幫倒忙!
“哈哈哈,你也太沒用了!”希林靠着椅背,充滿感慨和懷念道:“當年那個老古董追我的時候,直接派了一個團闖入我家把我扛去酒店嗨他個兩天啊。”
“……”
舒鸞和嚴洵抬頭愣愣地看着希林,嘆為觀止,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真的……厲害了。
聽着,一點都不老古董。
幾人聊了一陣后嚴洵便帶希林去小鎮逛逛,希林趕着回去見休伯特和處理蔣昊的爛攤子,因此沒有久留,隔日便要走了。
蔣昊則是帶着舒鸞回片場,舒鸞說他要看看劇本和整理狀態。
德士內只剩下兩人後,舒鸞怒道:“為什麼不早說!”
蔣昊覺得hin委屈。
“我也不知道啊,希林出現時我也被嚇了一跳。”
舒鸞怒瞪蔣昊。
蔣昊湊到舒鸞耳邊笑道:“別擔心,希林很滿意。”
舒鸞面無表情地伸手拉住了蔣昊的耳朵。
誰要和你咬耳朵。
“嘶——!我錯了我錯了。”
“這個話題,以後不許再說了。”
“好好好。”
而入夜後,唐汐徵求了舒鸞和蔣昊的同意,拍攝再次重啟。
艾西躺在碼頭旁奄奄一息,開膛手傑克朝他走去……千鈞一髮之時,是安德烈再次帶着警隊來救了他。安德烈終於找到了艾西,紅着眼眶把他帶回警局去,說是要保護他。
而轉折來了,艾西在安德烈的辦公室里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陰謀。
他的遭遇,都是安德烈親手賜給他的。
開膛手傑克雖然是個變態殺人犯,但下手目標卻是有跡可循。雖然猜不透原因,但他只會殺擁有白玫瑰的人。
安德烈是個自私的人,他喜歡艾西,但也看重他的事業。自從查到艾西不知為何身上有開膛手的線索后便想朝他下手。
猶豫之下,安德烈便擅自給兩人做了一個選擇題。若是艾西接受他的心意與他在一起,那倒沒什麼,但如果拒絕了,放下的白玫瑰便會招惹來開膛手,這樣安德烈就可以以保護艾西為由追查開膛手,至少有了目標與頭緒。
安德烈心想,得不到艾西,他至少也要成功抓捕開膛手,名揚四方然後高升。
城內的大雨還沒停,得知真相的艾西近乎崩潰,也不想要什麼庇護了,連夜冒雨哭着離開了警廳。
“碰!”
少年摔在了濕滑的地面上,冷得他不禁發顫。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遇上這樣的事……
“咚,咚。”
艾西抬頭果然看見那個陰魂不散的開膛手。
“艾西!!回來!艾……?”
追着艾西出來的安德烈在看見開膛手后也是一愣,這還是安德烈第一次正面與他對上。每一次開膛手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讓他氣得恨不得將人抓住剝皮削骨。
“開膛手傑克!”安德烈擼了擼袖子,抽出□□眯眼道:“你這個罪不可赦的殺手,受死吧!”
“艾西,到我身後來!我一定會保護你。”
雨水順着臉頰滑落,艾西面無表情地看着安德烈。
“我……對不起。”安德烈咬牙道:“我後悔了……看着你受了傷害,我……”
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開膛手。他以為他能保護好艾西。
他錯了。
碰!
話音未落,開膛手隨即揮劍朝試圖阻攔他的安德烈砍去,兩人打在了一塊。
安德烈的□□被打飛了,於是也拔劍和開膛手對決。嘩啦啦的雨聲夾雜着刀光劍影與鐵器碰撞的鏗鏘聲。
這是這劇里的高潮與最精緻的一幕!
“刺啦——”
安德烈斷了一隻手臂,劍尖卻成功挑開了開膛手的面具,但之後艾西與安德烈看着面具下的那個面容,卻是震住。
“……漢斯?”艾西張大了嘴,聲音沙啞得驚人。
安德烈回神。
原來如此。
安德烈苦笑,他算是明白了。艾西曾和他說過漢斯是他的真命天子,因為他們小時候曾有一面之緣,就在漢斯母親被殺的當晚。
所以艾西身上才會有開膛手傑克的線索。
所以他才查到漢斯經常悄悄去看城內的心理醫生。
漢斯母親死亡之時手裏捧着的白玫瑰,不就是如今開膛手傑克試圖抹殺的?
開膛手傑克,就是漢斯的另外一個人格!
“漢斯!!”艾西匍匐着爬向了漢斯。
“艾西別過……唔!”
艾西瞪大了眼看着被開膛手傑克一劍刺死,緩緩倒地的安德烈。
漢斯面如寒霜,眼底毫無情緒與波瀾,仿若不認識眼前的艾西。
艾西抱頭痛苦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像是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艾西起身不顧一切地撲向漢斯吻住了他。
黑袍男人瞪大了眼。
“艾……西?”
漢斯面容扭曲,彷彿很痛苦。
“艾,西。”
艾西彷彿看見漢斯的眼底閃過一絲他熟悉的情愫,但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
撲哧——
一劍穿心。
“漢斯……”艾西愣愣地看着漢斯心口倒插着的利劍。
“艾西,對不起。”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雨還在下着,艾西腳下躺着兩具男屍,鮮血浸染了四周的青瓦。
“哈哈哈……”
艾西昂頭,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畫面便停格在艾西的昂天大笑。
這就是《歌劇麗影》的結局,而之後少年艾西何去何從,卻是無人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