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旦開始懷疑,遲遲看魏紹遠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了。
江馥蘭對魏紹遠提的補辦婚禮沒什麼意見,反正她轉頭可能就不再記得了。
遲遲想問問魏紹遠當年離婚的事辦得怎麼樣,可話題總是才起個頭就被他巧妙地打岔到別的地方去,根本就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打算好好回答她嘛!
當初她跟魏紹遠意外結婚之後,自己其實是一臉懵的,還跟媽媽大吵了一架,頭疼不已。江馥蘭的企業那時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就算要關停,有很多事情必須親自回去處理。她見遲遲這邊實在難以如願籌措到需要的資金,只能再想其他的辦法,匆匆忙忙就回國了,沒想到剛落地就被經濟偵查支隊給拘捕了。
遲遲聽到這個消息心急如焚,再怎麼生氣,媽媽也是跟她相依為命的人,她做不到坐視不理。剛好那時候她的病人,也就是魏紹遠的救救成叔叔已經去世,她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於公於私都不應該再繼續留在美國,於是急匆匆地預訂最近的機票要飛回國內。
魏紹遠知道她歸家心切,沒有多說什麼,也不因為她一時衝動而出口的那些傷人的話記恨她,甚至幫她訂購了機票讓她儘早回去,離婚的手續由他來辦理。
遲遲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結婚離婚是個法律程序,再隨意也會有些必要的限制,比如至少雙方都要到場。但她當時全副心力都放在怎麼聯繫國內的律師和證人救她媽媽出來的事情上,實在沒有精力再管其他的事。sean向她保證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她只需提交個離婚的申請給他就好,就算他搞不定,他媽媽和繼父在當地也很有人脈和名望,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他們的。
遲遲相信了他,提交相關的申請之後就搭上了回國的航班。
說白了,sean跟她的關係亦師亦友,她一直是很信任他的,這麼多年她也沒有遇到任何跟他們這樁“閃婚”相關的問題,所以從來也沒懷疑過他們有可能還沒離婚。
魏紹遠不肯講,她也沒有合適的渠道去查,威逼不成只能利誘了。
自從她出院,魏紹遠就制定了詳細的計劃要幫助她增強體質,不能讓她因為高強度的寫作和宅在家的生活方式再病倒一次。
他教給她高效管理時間的方法,百忙之中抽空陪她做所有可以陪她一起完成的事。
比如晨跑。
之前他也試過早上來叫她起床一起跑步,結果她總是半夜一兩點才睡,早晨根本就起不來,他只能改為給她捎愛心早餐,請江馥蘭督促她吃掉,
現在他決定改變策略,給她房間裏訂了三個鬧鐘,一到時間此起彼伏地響,其中一個還會噴水,叫三次她不起就滋滋往她臉上洒水,而且無法取消。遲遲被淋了一次再也不敢偷懶了,聽到鬧鈴掙扎着也要爬起來,閉着眼睛晃到衛生間去洗漱,撞到門或牆就咚的一聲,人也就徹底醒了。
江馥蘭年紀大了睡眠淺,每天也是大清早就醒了。魏紹遠幫她聯繫了一個廣場舞團體,每天早晨到社區小廣場去跳跳舞,鍛煉身體,也有人聊聊天。雖然大部分時候江馥蘭說不了什麼,但人終究是有社會交往需求的,她還是很喜歡這樣的活動,每天天蒙蒙亮就下樓去跳舞,跟以前工作的時候一樣自律。
自打魏紹遠提出婚禮之邀后,就獲得了母上大人無邊的信任,連備用鑰匙也交給他,於是魏紹遠去叫遲遲起床跑步就很方便了——拉不起來沒關係,鬧鐘不靈也沒關係,他狂轟濫炸一通吻怎麼也讓她睜開眼睛了,再不行還可以尺度再大一點,反正一般剝到小褲褲那一步的時候她肯定能按住他的爪子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兩個人在床邊膩歪一會兒,他推着她進浴室,給她擠好牙膏倒好水,站在她身後圈着她的腰,繼續做她的人形靠枕。
昏倒住院一次之後,遲遲也知道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晝伏夜出,作息混亂,而是儘可能按照他教她的方法管理自己每天近十二個小時的可支配時間,保證十個小時的睡眠,剩下的還可以陪陪媽媽。
只是他可能也顧及她身體剛剛康復,或是還有點害羞,總之被揭穿他就是sean之後,情侶間不可描述的事還沒有機會做過。
魏紹遠當然不是不想,他是個正常男人,大概因為運動的關係,荷爾蒙分泌旺盛,自從跟遲遲打開新世界大門后需求就很蓬勃了,尤其是早晨,簡直是蠢蠢欲動,貼着她蹭幾下都好有感覺。
遲遲也不問他這麼忍着是怎麼個意思,繼續裝糊塗,時不時故意撩撥他一下。
這天早晨他又來叫她起床,怎麼都叫不應。反正天氣已經熱了,他就掀了她的薄被,結果被眼前的美景閃瞎了眼。
遲遲身上穿的是之前買了一直沒用上的那套情趣內衣,黑白相間的蕾絲布料,上身似乎只靠繞過肩膀的十字綁帶固定,關鍵部位只有黑色蕾絲花紋遮掩,腰間細細的一圈蓬蓬紗,褲頭的系帶幾乎看不到,只能看到在腰後有個小小的蝴蝶結……
遲遲原本半趴在床上,聽到魏紹遠在她身後屏住呼吸,撩了撩頭髮,回頭朝他笑:“這樣穿,好不好看?”
她本來就是打定主意要誘惑他的,又是她的主場,已經算得上是很大方了,但畢竟還是第一次,連這樣的衣服也是第一次穿,還是難免臉紅。她臉上的紅暈跟身上的蕾絲一樣,都襯得她膚白體軟,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魏紹遠呼吸都有點不暢快了,曲起一條腿跪**沿,問她:“這是幹什麼,想用這種方法逃避晨跑?”
“你就說好不好看嘛?”
魏紹遠看着她高高揚起的下巴,聲音都啞了:“好看。”
“這麼勉強?看來我還是不適合這個,算了算了,換掉吧。”
她裝作失落的模樣,作勢要起身,一下被他撲回床上:“誰說不適合了,我不是說好看嗎?”
“可你的行動不是這麼表示的啊!我買這內衣的時候,人家宣傳廣告是說讓他為你情難自禁,可是你這麼冷靜,就乾巴巴說一句好看……”
“我不擅長應付驚喜。”她穿成這樣,他光看看都受不了了,要再像現在這樣壓住她、觸碰她……
他的手掌已經從她腋下探入裹住她胸前區域的那片蕾絲,像有自己的意志,根本不受他控制。
現在是早晨七點十分,在她的房間,她媽媽隨時有可能回來啊。
可遲遲不管這些,像是怕他不了解這內衣更多的奧妙,故意抬高了一條腿——小褲也是蕾絲,下面鏤空的花紋就是真鏤空,沒有任何其它布料做掩護,恰好露出小小的那塊區域。
魏紹遠覺得血氣上涌,很怕一下子鼻血流出來,在她面前丟臉。但很快血氣又下行往其他部位去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乎乎的。
明明就是自己的女人,法律承認的伴侶,為什麼面對這樣的美景還要壓抑自己啊?
遲遲左邊心房的位置落在了他的掌心,隨着他說話間無意識的動作開始有舒適而又躁動的感覺從那一點瀰漫至全身。她眼波流轉,鼻尖滲出一點點汗珠,鼻翼跟着呼吸頻率開翕,慢慢加快,然後她咬住下唇,一隻手往下滑去。
魏紹遠看到她纖細小巧的手從小褲鏤空的位置滑過時,再也無法忍耐了,剛才還只是貼着她頸邊輕吮的嘴唇猛地轉了方向,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
她果然是早有預謀,起了大早,梳洗好自己,換上誘人的內衣,呼吸間都是留蘭薄荷的香氣,頸邊也有淡淡的香氛。
他剛買來送她的香奈兒“邂逅”曾是她的最愛,如今被恰如其分地用在了這裏。
幸福彷彿一直在他身邊,卻又來得太過猛烈,親吻都讓人暈眩,無法自持。
“等我一下。”
他從難解難分的吻中推開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去將她的房門關緊,反鎖,然後抬手脫掉自己已經被汗水浸濕的運動恤,露出如今最引以為傲的那一身肌肉,才重新走回床邊抱緊她,開始新一輪的唇舌大戰。
就算她媽媽隨時會回來他也顧不得了,就算她是用這種方法逃避今天的晨跑他也認了,誰讓她那麼了解他呢,這樣的小伎倆就是對他有效啊!
有這樣美美噠內衣助興,又要隨時提防着江馥蘭跳完廣場舞回來,緊張刺激得很,兩人進入狀態都特別快。尤其是魏紹遠,要得那麼凶,好像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迭起,聲音都變了調,一直沙啞着嗓子低聲叫她的名字:“遲遲……”
見時機差不多了,江遲遲一邊承受着他的進擊,努力把身體的快慰壓下去,一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sean,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