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鬼城咒符

8.鬼城咒符

周瀾沒理他,直接上劍走人了,其他弟子也齊刷刷御劍而起,很快地面上就只剩丘幕遮和楚星沉兩個人。

好吧,他帶就他帶,就當刷刷男主好感度了,雖然沒什麼卵用。

“借你劍用用。”丘幕遮朝楚星沉伸出手。

楚星沉解下背上長劍遞給丘幕遮。

剛開始修鍊時,所用的劍都是隨機派發的很普通的劍,不存在認主不認主的問題,因此丘幕遮很容易就往劍里灌輸了靈氣,劍身發出幽幽的紅光,浮在他腳邊。

丘幕遮先跳了上去,等了半天沒等到楚星沉有任何動作,於是回頭道:“幹嘛呢你?上啊!”

楚星沉提起一腳又頓了頓,終於像下定某種決定般,往劍上一跳。

他人雖小,看起來也頗為清瘦,但重量倒是不輕,猛一跳上來,丘幕遮沒準備好,連人帶劍整個一晃,差點摔下去。

“小心!”

楚星沉急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與此同時,丘幕遮感覺到一雙手牢牢禁錮住自己腰身,楚星沉竟然抓着他的腰把他扶穩了!

自己一個做師叔的,還要靠小輩幫把手!慚愧,慚愧啊!

丘幕遮乾咳一聲:“站穩,要走了。”

楚星沉把手鬆開,腦子裏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個詞“好細!”但緊接着他就自我厭棄地撇了撇嘴,調整姿勢站好。

除了剛開始時的那個小小插曲,後面一路上“老司機”丘幕遮都飛得穩穩噹噹,他很快追上了先起飛的那群人,甚至超過了周瀾。

玉牌一直在前面帶路,開始兩天一直指向正前方,到了第三天中午,終於調轉箭頭方向,指向了斜下方,意思大概是要讓他們下去。

一行人找了塊隱蔽樹林落下,出了樹林不遠,就是一座不算巍峨的城門,上書“無女”兩個大字。那“女”字有些奇怪,跟圓圓胖胖的“無”字相比,彷彿真就是一位身材過分纖細的女子。走近后一看,哦,原來那其實是個“妙”字,只是右半邊的“少”紅漆脫落,只孤零零的剩了左半邊一個“女”字。

這可真是奇怪也哉,城門乃城鎮之門面,這門面的腮紅都落了,怎麼也不給補上?

眾人皆在城門下仰頭望了望,各自腹悱了一番,然後進了城門。

這無妙城是個山腳小鎮,街邊店鋪林立,但一連好幾家都是關門大吉,擺在外的攤位更是少之又少,生氣寥寥。

賣東西的不多,買東西的同樣少,而且奇怪的是,走過路過的人,都用毫不掩飾的好奇而探究的目光打量丘幕遮他們,更準確的說,是打量丘幕遮。

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那些人不僅好奇,眼底深處甚至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

丘幕遮問周瀾道:“你有沒有發現這鎮上的人有些古怪?”

周瀾道:“最古怪的人不是你嗎!”

丘幕遮道:“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又不是鎮上的人。”

周瀾瞪他一眼,突然出手,攔住一個正要與他擦肩而過的路人小哥。

“兄弟,向你打聽個事。”

“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哥連忙擺手搖頭。

丘幕遮笑道:“我們什麼都還沒問呢,你不知道什麼?”

小哥欲哭無淚道:“別問我,我不知道為什麼鎮上沒有女人!”

“…………”

整個反派炮灰組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啊小兄弟!

不過他這麼一說,丘幕遮才恍然,這一路走來,不僅人少,而且確實沒有看到一個女子,老的少的美的丑的,通通沒有。

但那小哥已經慌慌張張地跑開,沒給他們繼續逼問的機會。

柳葉朝二人走近一步,壓低聲道:“難道這就是宮主說的‘忌女子’?”

丘幕遮道:“他說的不是無憂鬼城嗎?是哦,我們明明要去無憂鬼城,為何玉牌將我們指引來這無妙鎮?”

他本來是向著周瀾在問,卻正好順着周瀾和柳葉之間的縫隙,看到了對面巷門口坐着的一個老頭。

那老頭與丘幕遮遙遙相望,雖然遙遙,但畢竟是望了,他沒像其他人那樣掉頭就走,而是望了好一會兒,嘴皮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把嘴一抿,站起身將屁股下的小矮凳往咯吱窩底下一夾,走了。

丘幕遮立刻追上去。

“喂!你去哪?”

“峰主峰主,等等我啊!”

丘幕遮直追到巷子盡頭,最裏面的一間屋子,房門是虛掩着的。

“老人家?”丘幕遮禮貌地敲門,“老人家?”

沒人應答,丘幕遮大着膽子把門輕輕一推,那老人正負手站在門邊。

這時,周瀾他們也趕到了,一群人窩在門外,把本來就狹窄的巷子堵得死死的。

“都進來,別堵在外面。”老人吩咐完便轉身朝屋裏走。

丘幕遮他們緊緊跟上,楚星沉走在最後,進來后把門咯吱一聲關上,又插上了門栓。

屋子裏既破且冷,老人坐在一張小破桌邊,示意丘幕遮和周瀾在對面坐下。

“你們是秋鳴宮的人?”

丘幕遮和周瀾驚訝地對視一眼,接下來短短几秒鐘的眼波交流,丘幕遮就讀懂了周瀾眼裏的意思。不愧是難兄難弟,有默契!

他挺直腰板道:“不瞞前輩,正是,只是不知前輩是如何看出來的?”此次前來南陵,因為是雲靈山派的地盤,所以所有弟子都脫下工作服換上便裝,如果不是認識的人,單純外表上看,應該完全看不出他們是何門何派才對。

老人看向周瀾道:“我上一次在秋鳴宮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有這般大。”他用手比了個高度,大概比桌子高了那麼一點點,“沒想到轉眼就過了這許多年。卓宮主身體可好?”

周瀾兩眼一亮,立即與老人攀談起來。

丘幕遮沒見過這位偶爾小隱隱於野,偶爾大隱隱於世的雲遊高人,因此也插不上話,聽來聽去,大約是卓華的某位故交老友。

一番寒暄下來,周瀾與老人混了個半熟,把此行的目的一說,老人驚奇道:“太虛幻境已經現於人世?還在無憂鬼城?”

周瀾道:“正是。”

老人一捋長須道:“難怪玉璧要領你們來這無妙城,你們要想進無憂鬼城,需得拿到可以開啟城門的咒符,這咒符一分為二,一半在無妙城城主白玉手裏,一半在海量城城主白石手裏。無妙、海量夾逼無憂鬼城,成犄角之勢,也可以說是鬼城的前大門。每逢每月初八子時三刻,鬼城大開,兩半咒符合而為一,方可入得鬼城。”

“初八?今天已經初六了!”

“也就是說過了初八我們就進不去了?”

“只有兩天不到的時間了!”

身後人七嘴八舌炸開了鍋,周瀾喝道:“閉嘴!”

馬上就沒人敢說話了。

老人道:“海量城自此地向南三百里,依老朽之見,你們兩個不如兵分兩路,一撥人留在無妙城想辦法拿到白玉的咒符,一撥人立刻啟程前往海量城,到初八子時,於無憂鬼城會和即可。”

此言有理,丘周二人商量了下,決定周瀾帶着自己的弟子即刻趕往海量城,而丘幕遮帶着柳葉和舒鴻影的三個弟子留下來。

事不宜遲,周瀾立刻帶人走了,因為老人知道無憂鬼城怎麼走,所以指路玉牌就由周瀾拿着。

走了一半人,屋子頓時就顯得空闊許多。

老人語重心長道:“丘姑娘……”

這聲稱呼一喊,其他人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丘幕遮麵皮一抽。

說好的世外高人呢?還以為您老已經是修鍊千年火眼晶晶閱近千帆的老妖精了,怎麼也這麼容易被表象迷惑了雙眼!

“前輩誤會了,晚生不叫得姑娘。”

“你!”老人的眼瞪得渾圓,半晌才勉強淡定下來,“這樣更好。”

嗯?丘幕遮聽他話裏有話,問道:“前輩此話怎講?”

“你知道無妙城為何沒有女子嗎?”

“願聞其詳。”

“白玉和白石是一對孿生兄弟,原來皆是雲靈山派掌門殷澤座下弟子,亦是殷澤的表侄,此二人一好色,一好酒,性格頑劣,屢次犯錯,因此被殷掌門逐出雲靈山派,但因有託孤之責,殷澤便給二人尋了城主之位,令他們看守無憂鬼城。”

柳葉插嘴道:“原來如此,這白玉既是個大色鬼,必會忍不住輕薄非禮城中姑娘,城裏肯定就沒有女子敢住了嘛!”

老人搖搖頭道:“你只說對了一半。那白玉雖是個大色鬼,但他在無妙城,卻從不強人所難,那些女子,都是心甘情願與他歡好。”

“………………”

次哦摔!本以為這是個惡霸強搶美女,正義即將懲治邪惡的英雄故事,沒想到竟然是個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愛情故事?

“這就是問題所在!”老人一拍桌子,微怒道,“白玉有一張銀面具,他整日裏戴着面具,從不輕易在人前摘下,但那些見過他真容的姑娘,無不被迷得神魂顛倒,一心一意要嫁他為妻,哪怕是做妾也可以!可是白玉這無恥小人,一不願登門求親二不願置辦婚宴,說什麼‘你女兒要是願來我府上就直接來,我來者不拒’,你說哪個父母不氣?”

氣!當然可氣,就是聽聽,都要氣得吐血三升。

丘幕遮道:“難道是那白玉使了什麼迷魂的法術?”

老人吹鬍子瞪眼道:“沒有!這就是更可氣的地方!我親自去接觸過,那些個姑娘都再正常不過,活生生就是陷入情網難以自拔的樣子。在她們眼中,白玉有天人之姿,溫柔體貼英雄蓋世,就是她們最理想的夫君伴侶!”

天人之姿?丘幕遮心中好笑,不由回瞟了楚星沉一眼,再帥能有這小子長大后帥嗎?

楚星沉聽得好好的,莫名奇妙就見丘幕遮對着自己笑了笑,只是那麼一瞬又即刻轉回頭,以至於他也不確定丘幕遮到底笑沒笑了。

師叔,突然看他做什麼?

這邊楚星沉還在混亂地想着,那邊丘幕遮已經把思緒拉了回來,問道:“有人嫁過去沒?”

“有,聽說嫁過去之後各個又哭着跑回娘家,說是受了白玉的冷落,哭哭啼啼要和離,這白玉倒也好說話,說和離就和離。但女孩的父母肯定覺得臉上掛不住,加之又怕女兒再倒貼回去,所以乾脆舉家搬離了無妙城,久而久之,這城裏就沒有女子了。你們來時應該看見那城門了吧?‘妙’字缺了個‘少’,‘無妙’成了‘無女’,倒也正應了這城內無女子的意思。”

柳葉犯愁道:“不管這白玉是真的有魅力還是有什麼陰謀,他既然是殷仙師的親傳弟子,本事必然不小,要能順利拿到咒符,最好還不要驚動雲靈山派,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辦法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老人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咳,“想進入白府拿到咒符,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其所好。”說完有點心虛地掀起眼皮望向丘幕遮。

哦,丘幕遮明白了,這是讓他用美人計。

美!人!計!

媽蛋!他一個堂堂三尺男兒,為什麼要去色!誘!另一個男人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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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有條紅紗裙[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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