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嗨,簡余卿

2.嗨,簡余卿

準備朝工部的那座院落走,熟識環境的時候,卻被告知今日準備帶領他的官員生了病,怕是明日才能來。

無奈之下,簡余卿只得打道回府,明日再過來熟悉環境,他們簡家的老宅不在帝都,所以隻身一人來這裏就職的自己,只能買下個宅子當落腳點。

雖然這宅子略微簡陋了些,但是比現代他的小洋房還要大許多,簡余卿這個人一向是樂天派慣了。

他回到宅子自己洗漱了一番,回憶了下今日的表現,嗯,顧舒文一看就是已經不想看見自己的模樣,估計那一年的相處時光在如今風光無兩的他眼裏,只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簡余卿捂住眼,過眼煙雲這四個字在他心中冒出,滾燙而刺痛,沒錯,當初會和顧舒文成親,只不過是因為一紙的交易,幫助顧舒文打掩護而已,早就說好了不摻和感情在裏面。

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可是在漸漸的深知之後,他卻不知覺的被顧舒文所吸引,他的才學,他的壯志,他不為人知的溫柔……

在察覺到這些心思之後,簡余卿的內心是崩潰的,合離是他能夠想到的逃跑途徑,顧舒文即使當年不是攝政王,就只是以親王的身份,也不是他能夠蹚渾水的,合同已履行完畢,他就馬上離開了。

應該只是一時衝動的喜歡吧,時間淡了也就散了,簡余卿當初是這麼想的,卻在大哥垂危之際時,答應了替他完成入朝為官的志向。

他明明可以拒絕的,為什麼不呢?簡余卿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向天花板,腦海里浮現出顧舒文的模樣。

為什麼,不呢?

第二日

簡余卿的官職還沒有到可以上朝的品,但是也並不代表可以睡懶覺,他需要早點過去見那位病癒的新同事。

他到的時候,那位新同事已經在屋內了,只見他拿着尺子,在圖上不知道在畫些什麼,見到了簡余卿,招了招手:“來了?過來看看。”

對於這麼自來熟的人,簡余卿反而鬆了口氣,他走過去,看向圖紙,這應該是副園林規劃圖,圖紙上亭榭閣樓栩栩如生,風水的劃分也極為的講究,是副不錯的園林設計圖。

他不禁莞爾,還真是搞綠化的啊。

“你就是簡余卿?”男子發話問着,他身穿深藍色的錦袍,年紀輕輕,錦袍之上是紫鴛鴦戲水圖,他的個子比簡余卿高上一些,剛剛進來的時候他便一直望着圖紙,這會兒簡余卿湊過來了,他便側目看過來。

“正是。”簡余卿點點頭,大方的承認。

“來的正好,把這圖紙送到戶部去,就說請王大人過目。”男子邊說著邊放下手中的筆,動手把圖紙捲起來遞給簡余卿。

卻像是才想到一般,補充道:“我是胡靜觀,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屋檐下的人了。”

不是同事,而是一個屋檐下,這個微妙的用詞簡余卿不敢深想,他接過圖紙來,只覺得這人不算難相處,還要再多問兩句,哪知胡靜觀已經投身到另一張圖紙上面去了。

簡余卿只得作罷,他收起圖紙,決定去找其它人問問路,工部的殿宇臨湖而建,他站在走廊邊,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人正從那邊走過來,穿的也是藍袍官服,從七品和自己平級。

見那人神色匆匆,步伐飛快,但是這座偏遠的殿宇確實是除了他沒別人了,簡余卿還是主動攔住人:“這位仁兄,抱歉,我想問一下戶部怎麼走?”

他本來只是想攔人問個路,哪知那路過的官員手上正端着一疊厚厚的書,因為這麼一停步,書籍搖搖晃晃,看着像是要倒下來一樣,簡余卿下意識的後退幾步,那名男子手中的書抖了幾抖,晃了又晃。

他轉過身來,似乎是太累了,喘息了會兒:“戶……戶部?”

有一陣風吹過來,最上頭的一本書微微斜側,一堆的書籍從中間開始失去平衡,猶如米骨牌一樣,那一摞書終於放棄了掙扎,一本本鋪天蓋地的砸落下來,砸的是措手不及,簡余卿避無可避,那人也慌了,卻是為了保持穩定,雙手亂撲試圖接住書,卻是撞到了簡余卿,卻只聽見“哐當”一聲。

世界,忽然安靜了。

簡余卿的目光落在被掉在地上的盒子上面,盒子裏面是圖紙比較輕,但是經過這麼一砸,就落在走廊的最外緣,搖搖欲墜就要落在湖中,簡余卿的雙目瞪圓,這下子雙目都顧不上就推開那男子要去勾盒子,哪知男子手中的幾本書因為這麼一推,卻是砸落在地上發出震動,原本搖搖欲墜的盒子,正式掉下去了。

簡余卿欲哭無淚,他控訴的看着罪魁禍首,卻見那男子比他更驚恐的看着硬殼書:“糟了,這可是那位的心中寶啊……”

得,看來兩個人都是給人送東西的,還都給搞砸了,簡余卿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擼了擼袖子就要跳下水,為了防止這人畏罪潛逃,他道:“這位……同僚,我這圖紙原本要送往戶部給王大人過目的,可是如今被折損了,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圖紙?”那男子像是聽到了什麼驚恐的話題,他看向簡余卿的手裏,忽然問道:“可是勤文園林設計圖?”

簡余卿不知道是不是,只不過在圖紙的小字上可以瞧見什麼文的字,大概就是了,所以他點頭:“正是。”

一瞬間,男子的面色煞白,比剛剛掉了書還要絕望:“這是攝政王要的設計圖紙啊……”

顧舒文要的?簡余卿還沒來得及發表感想,卻見男子卻頭也不回的跳下水將盒子撿了上來,遞給簡余卿便要抬腳準備離開了,簡余卿忙道:“你去哪兒?”

男子回頭:“寫份遺書,我勸你也早點寫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了,背影之蕭瑟,可謂是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決絕了。

簡余卿為難的看着手裏殘破的紙,忽然發現自己依舊沒問到路,而且那人的模樣看起來不能為這圖紙負責了,他走回去找胡靜觀,想着能不能補救一下,而胡靜觀卻在得知這件事情后道:“不用去戶部了。”

簡余卿莫名的鬆了口氣。

“直接去攝政王府負荊請罪吧。”簡余卿一口氣提不上來,憋的臉蛋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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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離了個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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