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
此為防盜章,需購買70%V文之後,才可於72小時內觀看哦~~而在這些地方,姜恪,就是道理。
這個廣場顯然不久前還在使用,血跡斑斑,地表略微膨起。
姜恪蹲下身去,撥開上面的塵土。
下面真正的地表漸漸露出,眼前出現了濃重的血漬,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挑戰,而是生死搏鬥。而且不是兩個人在此,而是一群人。
他抬頭看了一眼3號樓,牆體上的畫面在此刻變的嘲諷十足,又詭異又陰森。
姜恪站起身子,打開M-SEEN。這是他每日的功課,他曾經調試過各種頻率,來嘗試和小隊的其他人取得聯繫。
除了3號樓的怪異以外,亞伯的話和李傑留下的信息也有衝突。
李傑留下了地圖,說明隊員接下來要前往德森蘭。
而按照亞伯所說,隊長漢斯·波頓應該在此處,而其他人的位置都不在德森蘭。
可眼前,這空曠無人的空軍基地,表面安寧無垢,剔去表面后所顯露的血跡,卻讓他心裏掠過一絲不祥之感。
出乎意料的是,M-SEEN的屏幕竟在此刻閃了兩下。上面清楚的顯示着,讀取到另外一台M-SEEN的信號,而且距離相當近。
難道真的如同亞伯所說?
姜恪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醫務室旁,那棟上鎖的灰色建築。他迅速的叫了詹姆和魯比,決定開啟上鎖的房間。
擋住他們前進方向的是一扇電子信息化的門,需要輸入相應的密碼或者生物指紋,才能進入。姜恪原本想直接破門而入,但魯比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擠到前面去,“交給我,小菜一碟。”
她得意洋洋的瞥了詹姆一眼,從門鎖處拆出幾條電線,稍事挑揀之後,她從中抽出三根,和自己手裏的一個小盒子接駁。
未過多時,隨着房門大開,窒息的惡臭味撲面而來,肉眼可見裏面有着多具屍體。
前一秒鐘還得意臉的魯比臉色大變,捂住口鼻向後快速逃開,跑到一側劇烈的嘔吐起來。
“浪費食物!”詹姆終於抓到了機會,他立刻吐槽還擊,儘管自己的嘴裏也泛起了酸水。
而姜恪則將衣領拉到最高,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
屋裏有個簡易的監控室,剩餘空間像是指揮中心,另有幾個通道連接後面的房間。
姜恪來到監控系統前,系統全部正常,攝像頭也都有效,分別對着進出口、電網的外側和幾個建築物的出入口。
他嘗試回放監控,卻因為沒有權限,屏幕上赫然顯示着紅色字體的警告——“身份識別錯誤”。
姜恪只好作罷,沿着通道向建築深處走去,裏面是士兵宿舍,除了死屍以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再次回到監控室檢查屍體。
姜恪抬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具屍體,很輕,根本不是一個身量有一米七左右的成年女性的體重。他將屍體翻過去,凹陷的臉頰,下沉的腹腔——是餓死的。
姜恪皺起了眉頭,他翻開第二具屍體,同樣的死法,表情依稀可見,是一種近乎歇斯底里的哀痛。
接着,第三具,第四具,第五具,一模一樣,毫無二致。
“明明外面有食物……”姜恪疑惑。
除了這裏,基地完全沒有任何人,甚至屍體。
詹姆在一旁看到姜恪皺眉,連忙分享自己的猜測,“這裏的人似乎離開的很着急,他們甚至連基地的門都沒關。”
姜恪沉吟片刻,“會是什麼東西,讓一個基地的人,匆匆而去?”
根據附近的痕迹,此處發生過械鬥,他之前也和詹姆一樣,曾猜測基地里的人是非常匆忙的離開了這裏。
匆忙到有人被留了下來?這個猜測顯然有些紕漏。
“這裏的人……是餓死的嗎?”詹姆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被姜恪翻過來的屍體,又快速的將眼神移開,問道。
姜恪點了下頭。
兩人在討論的時候,監視屏幕上快速的閃過一道漆黑的影子。因為速度太快,兩人都沒能發現這一幕。
姜恪再一次打開了M-SEEN嘗試找到信號源,然而基地里的牆壁太厚,加之輻射干擾了設備的精度,精確定位失敗,姜恪只好再次回去認真的翻找起來。
姜恪已經算是極有耐心的人,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認真的找了一遍,甚至於每一具屍體的身上,他都仔細的翻看。
這中間詹姆來來回回試圖搭話好幾次,都被他無視了。詹姆只好帶着魯比和安德魯先回醫務室待着。
還有什麼地方是自己沒發現的嗎?
姜恪完成最後一塊區域的搜索,直起腰認真的思索。
隨即,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魯比的話,“還有一個門是被污染物封住的,我們並沒有進入”。
3號樓!這個基地里僅剩的一個沒有被檢查過的地方,就是3號樓那個被污染物附着的房間!
而且,想到3號樓前面那鋪滿鮮血的廣場和詭異的畫面,他的身體裏有種惡寒感攀援而上。
他快速的前往3號樓,找到了魯比所描述的那扇金屬門,那上面掛滿了綠褐色的變異污染物。門的周圍,像牆體一樣,細細小小的畫著各種不規則的紋路和畫面。走的近了,便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有些發黑的“墨跡”並不是真的顏料,而是血。
姜恪拔出匕首,把門把手上的污染物慢慢剝去,金屬上赫然露出刻着的兩個字——“神罰”。
他伸手轉動門把,上下左右4個密封的金屬條,咣當一聲收了回來,門緩緩的打開。
“父親說,只要有需要,他的實驗室隨時為我們敞開大門的。”
詹姆低下頭去,不停地驗算着數據。
卡瑞娜走到他的身邊,粗略的看着他那亂七八糟的計劃表,眉頭漸漸蹙起,“詹姆……”
“嗯?”
“讓我來幫你。”
“太好了!”詹姆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
“姐姐!姐姐!你看!”詹姆手上托着那隻小鳥,此刻的它已經重獲新生,黑溜溜的眼睛裏裝滿了緊張和不安。
詹姆的父母走了過來,問他發生了什麼,詹姆興沖沖的將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他們。
卡瑞娜站在門口,她看着那隻生動的小鳥,又看了看歡天喜地的詹姆。
直到詹姆指着她,大喊道,“姐姐,快來!爸爸媽媽,這是姐姐的努力成果!不是我一個人的!”卡瑞娜笑了笑,走了過去。
詹姆攤開雙手,小鳥一側的翅膀已經長了出來,甚至比起之前更為強健有力。而它長出翅膀,只花了短短的兩天。
小鳥飛了起來,白色的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可好景不長,它在空中突然慘鳴一聲,向下墜去……
卡瑞娜拍了拍詹姆的肩膀,淡淡的說,“詹姆,無論是科學,還是生命,都沒有捷徑可走。”
……
姐姐,我只是個愛走捷徑的混小子。我無法斷定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而你們所謂的天賦,究竟是禁.果,還是神的恩賜。
所以……就這樣吧。如果這是自然前進的道路,沒有人的生命是特別的,我也一樣。
詹姆放開自己的身體,就像隨波逐流的水草。
然而有雙手臂拖住了正在下沉的他,將他拉進了懷中。
是誰?
詹姆尚在昏昏沉沉之中,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含.住,對方的舌頭頂了進來,將他的嘴巴撬開。氧氣混着男子的氣息湧入了他的肺室,將他重新召回了這個世界。
熱流悄然溜進了他的大腦,情感如同游魚一般,將他撐得發脹。
冰冷的河水是他和懷抱主人之間的障礙,它滯澀、刺激、令人迷失。他渾身發燙,在對方的口中,循着若有若無的蹤跡,追逐自己的幻覺。
但他無法找到線索,無法找到確切的線索。無法找到,也許是那麼一絲絲感情的蹤影。
每當他覺得氣息不穩的時候,對方就會帶着他向上浮起,快速的汲取氧氣。
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
河裏的不少動物已經溺死,它們的屍體靜靜的漂浮在岸邊。大部分的巨型蚊子如同蝗蟲過境般,已經飛往了別處,剩餘的則停的樹上地上到處都是,吸飽了血的肚子閃着詭異的紅光——整條河邊都是死亡的氣息。
詹姆被折騰的來來回回,他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被拉到水面,快速的呼吸了。
他被姜恪一條手臂緊緊的箍在懷裏,上下左右不由他,但他還活着。只是低着頭,為自己方才的懦弱膽怯和輕言放棄而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