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聯繫

69.聯繫

魔法時間,因為訂閱不足百分之四十,正文封藏72小時后見哦~外面烈日當空,知了不知疲倦地吟唱,空氣中燥熱伴隨着喧鬧似乎更濃烈了。她有些喘不過來氣。

步子可謂是沉重了。

走進教室,隨便挑了個第二排最中間的位置,坐下了,興緻缺缺。

從天堂到地獄有多遠?

……大概就一個轉身的距離吧!

上一秒她還在想,這次毫無意外她能和沈紀年坐同桌了。下一秒就被現實打了臉,啪啪啪!還特別響亮。她看了盛夏一眼,有點兒埋怨。

第三名。

第四名。

…….

第十三名,盛夏。

人群讓開一條道,目光好奇地目送她,剛剛班長那一句“讓後面的先選吧!我排盛夏後面。”他們可都聽到了。而他們的想法,可沒小崔那麼正經。

男生女生主動坐同桌,向來都是摻雜着桃色新聞啊!

曖昧啊,曖昧!

盛夏對別人的目光很習慣,也沒覺得有什麼,徑直往教室去了,進去之前問過沈紀年一句,“你想坐哪兒?”

她成績還算靠前,好位置大半還在。

他偏頭,無所謂地應了句,“你挑,都可以。”

盛夏記得上次兩個人看完電影去吃宵夜的時候,他也是這句話。

這會兒覺得……莫名有點兒……寵溺?

盛夏抿唇笑了下,“好。”

進教室的時候,她在前排站了片刻,目光快速地掃過去。

最後選了一個偏一點兒的位置,依舊靠窗,比他之前的位置往後了一排而已,第三排。盛夏坐在裏面,把外面靠走廊的位置留給他。

林悅離她有點兒遠,看見她坐下來,側頭看了她一眼,咬着嘴唇,很委屈的樣子。被人“橫刀奪愛”的感覺,可謂是十分嘔血了。

盛夏抬頭正好迎接到她目光,彷彿火花碰閃電,空氣中都是噼里啪啦的聲響,她歪着頭,緩緩笑了下。林悅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扭過了頭。

盛夏聳聳肩。

真慫。

*

沈紀年進來的時候,直接坐在了她身邊,外面一陣騷動,大概是在討論班長是否紅鸞星動。

哦,動了,還不是一般的動。

沈紀年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這樣想。

盛夏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朱莉莉趴在窗台上跟她說話,目光時不時看一眼沈紀年,八卦兮兮的。

“班長,以後夏夏就交給你啦!”朱莉莉側頭看了他一眼,調皮地眨了眨眼。

沈紀年抬頭看了她片刻,“嗯”了聲。

朱莉莉內心熊熊的八卦火焰已經徹底燒了起來,兩眼晶晶亮,恨不得戳穿沈紀年的心,看看裏頭到底是不是粉紅色的。

李亞楠更八卦,但是她不敢湊過來,主要是沈紀年氣質太冷,偶爾發起怒來威懾力又太強,只躲在一旁跟鄭燦說:“我賭五毛錢,班長跟盛夏有一腿。”

鄭燦搖搖頭,意味深長地盯了眼遠處掛着耳機閑站在一旁的陸也,“沈紀年和盛夏不是一類人。”

李亞楠:“nonono,你不懂,越是不同的人,互相越有吸引力。”

鄭燦:“屁!”他們陸哥看上的人,還沒有跑的道理,那書獃子,能跟陸哥比?

*

排完座位后開始收拾東西,拉凳子、搬桌子的聲音此起彼伏,朱莉莉作為漂亮女孩子,自然是有不少男生願意來效勞,她指揮着體委林明棟把自己桌子搬到前面去。模樣嬌俏地撒嬌,“謝謝啦!”

末了問盛夏,“夏夏,要不要也幫你搬過去?”

盛夏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朱莉莉還想說什麼,陸也已經站了起來,嘴裏叼了根棒棒糖,含糊着說,“可以個屁,看看人朱莉莉,學着點兒。”模樣弔兒郎當,帶着三分痞氣。

說完直接搬起了盛夏的一大摞書,幫她往前排搬,碰上走廊里的蔡孟飛,還踹了一腳,“起開!”

蔡孟飛看見陸也手裏抱着的書,眉毛一挑,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朱莉莉在後面伸大拇指,“陸也,爸爸敬你是個爺們兒!”

陸也向來神經,盛夏懶得跟他計較,把剩下的東西抱起來,跟着他往前面去了。

*

陸也把書放在了盛夏位置上,回身的時候盛夏已經跟到了他身後,他拿手指撩了下她的頭髮,笑了笑,“好了。”

盛夏瞪了他一眼,“別動我頭髮。”然後才道了聲謝謝。

陸也斜起一側唇角,“不客氣。”

他有一雙風流的桃花眼,笑起來眼波流轉,很勾人。尤其這會兒微微傾身湊近她,目光專註。

旁邊韓佳凝都看得臉紅心跳,倒是盛夏,沒什麼反應,點點頭往座位上去了。

沈紀年虛虛扶了盛夏一下,歪着頭跟她說:“下次有事叫我,不用麻煩別人。”

陸也回頭看了沈紀年一眼,沈紀年神色漠然地沖他點了下頭。

韓佳凝杵在七班兩個男神之間,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巨大的秘密了一樣,屏氣息聲,大氣不敢出。

……不得了。

“好好好,我滾了,改天我去看你。”

盛夏“嗯”了聲,掛了電話。

*

童言此人,對盛夏來說,不僅僅是個朋友,更像一個親人。

她始終記得自己母親走的那天,風雨如晦,彷彿為了增添點兒天地同悲的凄涼似的,大白天的,天黑得像是晚上,母親是偷偷走的,留了信,連面都沒敢見她,行李也沒收拾,只背了個小包就匆匆走了。

出了家門,往左走過石橋,南方老闆的車等在那裏,母親收了傘,鑽進車後座,隔着很遠的距離,盛夏似乎能看到母親臉上的微笑,洋溢着幸福和“終於塵埃落定”的解脫意味。

那是輛白色寶馬,衝進雨幕的時候,帶着矯捷敏健的流暢線條。

盛夏沒有哭,也沒有鬧,她站在路口高大的銀杏樹下,靜默地看着,直到車子翻過橋,漸漸地再也看不見,她才按了按眼眶。她撐着一把紅色的小雨傘,母親哪怕回頭看一眼,就能看見她,但她沒有,她步伐匆匆,好像急於擺脫什麼一樣。

不難過是假的,盛夏古怪而彆扭地希望她扭頭看一眼,好讓她往後的日子裏良心都不得安寧。

這是出於一種埋怨和報復的心理,世上最大的懲罰不是肉體的懲罰,是誅心。

盛夏想誅她的心,但她忘了,她是被拋棄的那個,不被在乎的東西,並不能誅了誰的心。

既然這樣,那就換一個想法,盛夏想,她再也不要母親這種東西了。

不是對方拋棄她,是她拋棄了那個女人。

從此陽關道獨木橋,各不相干。

盛夏就這樣站着,腦海里演繹了千百的情緒起伏和感情激蕩,最後不得不悲哀地發現,最在乎的,還是她自己。

她討厭這樣卑微弱小可憐的自己。

盛夏抱着膝蓋蹲了下來,人難過的時候總是很矯情,她丟了傘,讓自己整個泡進雨里,像浸泡在悲傷的海洋里,任由眼淚滾落下來。

*

童言踢着拖鞋出來買醬油,老遠就看到蹲在樹下的像被遺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盛夏,鎮上的人誰不知道盛家那點兒事,就連盛夏媽媽最近要走的事都一清二楚。

剛童言還聽見人說,說橋頭那裏停着一輛寶馬,八成是那個南方老闆的。鎮上可沒誰開得起寶馬。

這會兒看着盛夏蹲在這裏,八成也的確是了。

童言聽鎮上七大姑八大姨閑扯淡的時候說過無數次,“盛夏也是可憐,爸剛剛沒了,媽轉眼也不要她了,你說這得多狠心,才能丟下這麼乖的閨女啊?”

童言每聽一次,火都竄得飛起,恨不得叉腰罵一罵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她走到樹下,拿傘罩住小小的盛夏,戳了戳她的胳膊,“姐姐帶你買糖吃,不哭了,好不好?”

那年盛夏已經十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個頭小小的,額髮結辮捋在耳後,扎一個櫻桃髮夾,鹿眼漆黑濕潤,鼻子小巧精緻,嘴巴向兩側微微翹起來,小臉有着肉肉的嬰兒肥,可愛得讓人不忍心大聲對她講話,一向大大咧咧罵人罵得花樣層出的童言,也忍不住輕聲細語地和她講話,所以更不明白盛夏的媽媽到底是被什麼豬油蒙了心,才願意拋棄她。

盛夏搖搖頭,一臉倔強而固執的悲傷模樣。

童言低低罵了聲,“艹!”她最不會哄人了。

最後索性把她整個抱了起來,她個子比盛夏高得多,身體也比她壯實得多,抱起她來,輕輕鬆鬆。

盛夏沒有掙扎,只是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童言有些彆扭地說:“我帶你去我家換身衣服,你要是生病了,你姥姥不得心疼死。”

是的,她還有姥姥,姥姥那麼疼她,她不能讓姥姥難過,盛夏不掙扎了,小聲說:“我自己走。”

童言把她放了下來,牽着她的手,拐進一條小巷,進了童家的門。

從小到大,照顧她最多的,除了沈家,就是童家人了。

*

第二天盛夏很早就起了,穿着桃紅色的運動短袖和短褲,換了運動鞋,靠在玄關處一邊拿個單詞本,一邊兒等沈紀年一塊兒去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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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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