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謝舒採在一中名聲大噪,老師學生都很喜歡他,自從葉寶一番警示,他表現的讓她無從挑剔。
月考直接拿到全校第一名。
餐桌上,三人安靜的吃飯,一點噪音都沒有。
葉遠坐在桌邊,不斷的給兩個孩子夾菜,自個人就喝了點酒,吃了幾口下酒菜。
上學時期要用腦,要學習很費神,不像他只需要力氣就行。自從把謝舒采帶回來,也不知他們之間相處的怎樣。
葉寶年長三歲,脾氣好,態度也很柔和,作為爸爸自然相信自家女兒會好好照顧這個弟弟。
思來想去還是把疑惑悶在了心裏,兩人應該不會發生口角是非。
葉寶夾了塊雞腿給謝舒采,眼睛彎了彎:“你每天都要訓練,需要多補充營養,吃得那麼少,怎麼有力氣練習。”
謝舒采看着碗裏,抬起眼回以微笑,“謝謝……姐。”
被那一聲姐驚得手一抖,眼尾瞥了眼坐在旁邊笑開花的爸爸,瑟瑟地埋下頭扒飯。
“小采,每天練習到很晚一定很累吧,這是叔叔給你買的護腕,平時要護好自己的身體關節。”葉遠遞給他一個盒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倚老賣老。
謝舒採回以微笑,接過去,眉眼微微舒開,“謝謝你叔叔。”
“都是一家人,以後不要跟叔叔見外。阿寶,小采不容易,你平時要照顧好他知不知道?”
“知道了爸爸,我會照顧好弟弟。”
謝舒采但笑不語,目光暗沉下來,食不知味地吃着米飯。
葉寶轉頭沖他笑,不停地給他夾菜,兩人看上起真像一對感情深厚的姐弟。
葉遠放寬了心,繼續喝自己的酒。
之前見過謝舒采訓練,自己雖然是個門外漢,也沒有方向感。可是,在看見謝舒采獨自一人在冰面上的騰空跳躍,那一刻心都跟着他騰起的高度緊緊揪起,私底下她還查了關於花樣滑冰上的注意事項還有跳躍方式,什麼后外點冰,菲利普,勾手跳多個姿勢,都是加分項,也是扣分指數最高點,而且難度一路飆升。
上一次,謝舒採為了完成一個六秒內的四周跳摔得鮮血淋漓,回想起來心都顫抖。
他很努力,每天躺在刀刃上舔血,用生命去一步步完成一個不可能發生的奇迹,五周跳。
然而這樣的難度在他的掌握下,難以遊刃有餘去完成。
他披荊斬刺,一步步摔倒,繼續爬起,永不停歇,尋找感覺。
凡是他想做的,貌似都會迎刃而解。
吃完飯,謝舒采早已背着書包去了冰場練習,走前也沒有說什麼,已經習慣他的冷漠。葉遠多喝了一瓶酒,自從謝舒采來到這個家,爸爸變的更加忙碌,回來的更晚。
她知道,家裏多了一個人,生活上變得更加拮据,如果不多幹活根本就不夠他們的生活。
葉寶收拾桌上的碗筷刷好后,回到自己的卧室。
打開枱燈,坐在書桌邊,拿出書包里的作業,翻開試卷習題。
手指在包里摸索了一下,碎了的眼鏡靜靜的躺在手心,垂下睫毛,漠然一分鐘把它放進抽屜里。
碎了就不能用了吧。
深夜十一點,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作業做完了,該是時候洗澡睡覺。
她換了雙拖鞋,身上穿着米色睡衣,然而打開門那一瞬,嘴巴突然被人捂住,身體驀地被人壓在牆上。
背脊一涼,她顫巍巍的抬起眼,迎上一雙深邃的眼眸,身體不安地發抖。
謝,謝舒采……他想做什麼?
謝舒采眯起眼睛,霸道地揚起眉毛,膝蓋非常下流地分開她的腿,往她身上壓去。
淡淡的汗味撲面而來,薄衫下滾燙的身體緊緊地貼着她,另一雙手在她的腰際摩挲,陣陣顫慄。
葉寶兩耳轟鳴,嘴唇直哆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唔,唔——”
“別叫,被叔叔聽見,我可不負責。”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在靜寂的空間響起。
細碎的燈光的下,很難看清他的神色,尤其嬌小的身體還被他禁在懷裏肆意摸索。
葉寶沒敢再動,早已氣得在心裏破口大罵,眼眶紅彤濕潤,竟然就這麼被他佔了便宜。
他箍着她顫抖的身體,嘴唇貼在她的耳畔,戲虐道:“阿寶小老師,你最近真是神清氣爽呀。”
“唔……”葉寶的臉騰地發紅,牙齒上下直打顫,被他掐住腰,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疼——
“如果,讓你乖乖的跪舔我的腳趾,這樣的你是不是會崩潰掉。”他的手像遊走的蛇爬上臉頰,倏的勾起她的下巴,嗤笑道:“身體抖得這麼厲害,知道怕了?”
葉寶又羞又怒地瞪着他,漸漸地眼淚斷了線一樣滑過臉頰,抽抽噎噎的聲音從他的指尖蔓延,掌心瞬間沾滿她的眼淚。
原來骨子裏那麼膽小怕事,略施小技逼一步便會現出原形,潰不成軍。
謝舒采心口一動,凝視她的淚眼,挫敗地苦笑,說到底終歸是個女孩。
“看見你的眼淚,我真想直接把你壓在身下就地正法,怎麼辦?”
葉寶一聽,趕緊把眼淚吸進肚子裏,睜大眼睛不讓眼淚繼續往外流。
謝舒采扯了下嘴角,放開她,低沉道:“以後別自以為是,更別以姐姐的身份去探究我的過往。我提醒過你,小心我做出人神共憤的事。”
她仰起臉,攥緊拳頭,顫着聲音:“謝舒采,無論你有多不願承認。進了這個家,你就是葉家的一份子,你就是我弟弟。”
“我不是!”他怒聲道。
“你是!”
謝舒采繃緊臉,磨着牙箍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我他媽真想撕爛你的心。”
啪!
葉寶重重的打掉他的手,決然地把門關上,直至把他冷冰冰的目光堵在門外。
身體陡然間癱軟下來,滑過門框坐在地上,蜷縮着身子,將頭埋在臂彎里小聲嗚咽。
王八蛋——-
那一年冬季。
她遇見了一個非常落魄的男孩,孤零零的坐在長椅上,凍的發青的嘴唇倔強的抿緊,睜開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他的手上是一雙很不起眼,很破舊的冰鞋,跟他的衣服一樣帶着廉價的味道。
可他將其當成最珍貴的寶貝抱在懷裏,不忍丟棄。
突然生出一抹同病相憐的感覺,她好心的給他兩個包子,然後走了,想着第二天或許還會看見,可是之後的日子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想。
縱使歲月如梭,時間停止,海水乾涸。
她依稀記得。
那個男孩跟他的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