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yooo~你看到的不是真正的仙長哦~70%才能揭開仙長的面紗“太好了!”芝蘭喜極而泣,圓滾滾的液體大顆大顆地從眼睛裏滾出,直往下掉,被她隨手一抹,滿臉都是水光,直到雙手都濕乎乎的沾滿了淚水,她眼裏的淚水都沒能止住。
她哽咽着,聲音顫抖得幾乎讓杜畫聽不清,“我家小姐,過得怎麼樣?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她從來就嬌弱,晚上睡不好,第二天都是要頭疼的……也不能吹太久的風……飯後喜歡吃點小點心,夜裏必須看上一會子書,看書時要點上檀香……”
她連珠似的說了一連串,不停地說,一句接一句,像是要把堆積的所有情緒都發泄出來,淚水撲簌簌地下,擦淚的袖子上全都被她的淚水洇濕,最後實在不能自已,用發抖的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強烈的喜悅和這段時間的擔憂委屈如泰山壓頂般,壓垮了她一直以來的偽裝。
過了好半天芝蘭才緩緩移開手,沙啞着聲音,問她:“當真是那馬夫劫走了她嗎?是不是真的是我……”害了她家小姐?芝蘭不敢把那話說出口,生怕那話一說出口,就得到了證實。
杜畫眼睛一熱,有一種異樣的衝動,最後還是強行忍住了。
“馬夫……劫走她后,有一個少年中途救了她,給她提供住處。兩人日久生情,我回來時,他們已經決定要結為連理了。沈空蓮讓我轉告你,她過得很好,讓你不必擔憂。”
“真的嗎!那少年怎麼樣?對她很好嗎?家世如何?家中的長輩可有因她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嫌棄她?”芝蘭問了很多,不等杜畫回答,又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我好像問太多了。”
杜畫忍着心中的酸意笑笑,“沒事。少年很好,他家裏人也很好。”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芝蘭傻笑,“那我就放心了。”
杜畫掐了把自己的手心,突然上前抱住芝蘭,聲音里透着笑意,“芝蘭,你的心愿已了,投胎去吧。”
“……好。”芝蘭說。
慢慢的,芝蘭身體中的黑氣漸漸散去,靈體變得透明,說出的話也有些輕飄飄的,“仙長,你說,小姐如果過得好,她為什麼不來尋芝蘭呢?她知道芝蘭已經死了嗎?”
杜畫看不到芝蘭的臉,用力眨眨眼,把不該出現的液體逼回去,回道:“她離得太遠了,又人生地不熟的,尋不到法子呢。”
“哦……仙長說的也是……”
過了許久,芝蘭又說:“不知道也好,小姐就會以為芝蘭一直都過得很好了。”她的聲音愈發的輕,幾乎沒了重量。
她此時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了,突然也伸手環抱住杜畫,說,“仙長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我不是。”杜畫說。
芝蘭的身體越來越虛,杜畫抱着芝蘭的手已經可以穿過芝蘭的身體了。
就在芝蘭的身體完全消失前,杜畫聽見芝蘭問了一句話,“其實我以前一直在想,為什麼當初小姐要勸我喝下那杯茶?仙長你說呢?”
她說得極輕,與其說是在問杜畫,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芝蘭能遇到仙長,真的很幸運。”
杜畫的懷裏已經完全空了,她卻仍舊保持着環抱的姿勢。
【宿主,系統檢測到任務對象沈空蓮仍有生命跡象,應該還……】
【不,她死了。】杜畫眼圈微紅,打斷了系統的提示。
系統不再多言,片刻后,系統提示發出。
【選做任務——來自芝蘭的懇求。
任務描述:女鬼芝蘭自幼受到沈空蓮的庇護,死後依舊心心念念消失的沈空蓮,以至於遺留世間無法超生,請宿主度化芝蘭,幫助芝蘭早登極樂。
任務目標:找到沈空蓮,完成芝蘭的心愿。
任務獎勵:功德點100.
任務時效:一個月。
任務進度:完成。
任務獎勵已發放至宿主背包,請注意查收!】
杜畫默了一瞬,突然問:【你是不是說過,這筆功德點是芝蘭用她自身的功德換來的?】
【是的喲。】
【那就把這筆功德還給她吧,希望她下輩子可以一輩子平安喜樂。】
【好的喲。】系統回道。
其實功德點來回是有手續費的,但是系統覺得,這種情況下,就算掏點腰包也是可以的,畢竟系統也是有統性的!
狐狸這麼久以來的逃跑讓她學會了怎麼更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方才她一直默默地待在一邊,倒也沒讓情緒激動的芝蘭發現她。
她雖不知芝蘭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跟了杜畫幾日,也大概知道沈空蓮是誰。
“你為什麼要騙她說沈空蓮過得很好?”
“那我應該怎麼說?”杜畫冷笑一聲,“難不成我要告訴她,她一直牽挂着的小姐並不是被什麼馬夫劫走的,而是看中了那於桑的財富地位,串通了於桑把芝蘭迷暈了送上花轎轉移注意力,自己偷偷私奔了?”
狐狸沒想到真相是這樣,一時也愣住了。
比起芝蘭的遭遇,她忽然覺得自己也沒有想像中那麼慘了,至少她知道誰可以信任,誰不可以,而不是被騙到死還在擔心着始作俑者。
杜畫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平緩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抱歉。我們去找沈家主說清楚吧,也還芝蘭一個清白。”
狐狸幾步跳上杜畫的肩膀,毛茸茸的大尾巴吹在杜畫手臂上,隨着她的步伐擺動着,也算是給了杜畫一個安慰。
路上,杜畫又接到琴芳傳來的一條消息,她找到沈空蓮了,並且沈空蓮還活着。
杜畫心緒毫無波動,冷冷地回了一條,“沈空蓮已死,不必再尋。”
她早就應該死了。
v
“我……”沈空蓮語塞,又道,“是於桑騙我,我是被騙來的!”
女人站起來,低下頭俯瞰她,掏出一塊手帕仔仔細細地擦着碰過沈空蓮的手指,每一根都擦得很細緻,“唉,這個龍園被你們待過,我想想都覺得臟,要不是想來看看把我比下去的女人長什麼樣,我進都不想進來。算了,左右於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賤男人我不要了,這個龍園也送給你們了,再見了。”
“哦對了,”女人離開的腳步一頓,抬頭,看的方向準確無比地衝著杜畫和邊鴻的躲藏點,“上面的兩個,要是來救人的,最好儘快哦,於桑快要回來了。”說完,她一笑,乾脆地離開了。
杜畫見自己的藏身點被輕易點破了,心裏一驚,索性也不躲了,直接撤了陣法跳了下去,叫住女人,“慢着,你可知事情真相?”
邊鴻看杜畫下去了,他也跟着下來,站在杜畫右後方。
女人轉過頭,看了看她們,“你們不知道?”
杜畫搖頭,“我受芝蘭委託而來,她心繫失蹤的沈家小姐,亡魂久久不散,我是替她而來。傳聞中,沈空蓮是被芝蘭陷害,意圖取代沈家小姐嫁給劉天易,這才勾結馬夫害了沈空蓮。”
女人聞言,笑得花枝亂顫,“這倒是新鮮,我只聽說那丫鬟死了,沒想到死得不明不白不說,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傻得真的徹底。”
她頓了頓,又把杜畫上上下下掃了一遍,“你想知道原委?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杜畫問。
“我平生最愛美人,不如你陪我一晚,我便把我知道的盡數告知於你,可好?”女人看着她,笑得愈發艷麗。
*
時間緊張,不管真相如何,杜畫怕於桑到時真把沈空蓮弄死了,索性先在城裏找了間茶館,問人家租了一間後院,把沈空蓮放進去,又設了隔離的陣法,這才安心。
“仙長真要去赴約?”等杜畫安排好,邊鴻便亟不可待地開口。
早些時間,杜畫同意了女人晚間見面的約定,雖沒提某些不該提的事,但是邊鴻覺得,只要她去了,只怕事情就會無法挽回了。
“仙長何必為了一個幾面之緣的人做出如此大犧牲?”邊鴻為杜畫感到不值。
“你誤會了,”杜畫原本不想細說,誰知邊鴻的想法越來越往不可預知的方向跑偏,不得已,她只好簡單地解釋一下,“我只是去探聽真相,芝蘭一事我知其中另有隱情,卻不知竟然會是這樣的。我必須要去證實一下我的猜想,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那芝蘭,可就太可憐了,杜畫不忍再說下去。
“你懂嗎?”她期待地看向邊鴻。
邊鴻凝視着杜畫,突然深深鞠了一個躬,“仙長,大義。”
杜畫傷感的心情被這一鞠躬全部打跑。
她就知道這個腦洞比天大的邊鴻又要開始瞎幾把腦補了,而且還是說什麼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沈空蓮已經因為難得的心安而睡下了,杜畫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孤身前往那女人留給她的地點。
杜畫到的時候,女人換了一身衣衫,依舊是明艷的紅,見她來了,正捻着一片花瓣的她,將花瓣銜進口中,注視着杜畫,一點一點地把花瓣吃進去,末了,還用粉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
突然她笑起,“你竟臉紅了。”
杜畫也沒想到她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女人撩得臉紅,此時被點破,臉色愈發的紅了,訥訥地轉移話題,“我來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急什麼,叫我琴芳。”女人頭一偏,烏黑的青絲從她肩上劃過,清風一吹,有幾縷調皮的滯留在她紅艷的唇上。
杜畫手指一動,有一種想幫她理青絲的衝動。“琴道友。”
“是琴芳。”琴芳糾正道,抹着丹蔻的手指捻着盤中的花瓣,紅色和紅色極為和諧。
杜畫眼神一飄,“琴芳,請你把你知道的,有關於沈空蓮的事告訴我。”
“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琴芳笑道,朝她招招手,“過來這裏坐,站那麼遠做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杜畫偷偷咽一口口水,她怎麼感覺自己自從變成了男人,就一直在被勾引,要是她真是男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是個假男人。
杜畫走到小几前坐下,擺出慣有的清冷姿態。
“喲,臉還紅着呢。”琴芳打趣。
……清冷的樣子差點崩了。
“我乃晉江道教門下弟子,杜畫。”杜畫繃著臉。
“原來是杜仙長。”琴芳看着她,眯起的眼睛裏映着月光,像是會勾人一樣。
“請你……”
“好了好了,告訴你就是了。你可真是不懂風情,如此良辰美景,你怎麼總是提起別的女人的事?難不成真是我魅力下降了?”琴芳嘟囔着,一邊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抱希望杜畫去回答她,接著說,“你要是為沈空蓮來的,那我無話可說,可你要是為芝蘭來的,我勸你還是別管沈空蓮了。這事主要在於桑身上,但是沈空蓮自己也脫不了干係,算是自食惡果了吧。”
之所以說沈空蓮是自食惡果,是因為當初沈空蓮是自願跟來的。
於桑當初一着不慎差點着了別人的道,死在榆城這麼個小地方,好在有芝蘭好心救了他,只是他傷勢實在嚴重,追殺他的人也還在追尋他的下落,要想儘快讓傷勢好轉,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吃療傷丹藥,二則是找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人采陰補陽。
於桑原本是打算找芝蘭的,雖說芝蘭不完全符合他的要求,但芝蘭好就好在她只是個丫鬟,即使丟了,沈府也不會去花力氣找。
沒想到芝蘭對他的示好一點不在意,張口閉口都是“小姐”,他煩心之餘,也對那沈空蓮上了心。直到他看到沈空蓮,發現那正是他最需要的人,頓時把目標轉移到了沈空蓮身上。
沈空蓮也是傻,許是因為常年待字閨中,見人不多,被於桑的甜言蜜語一哄,就移情別戀,愛上了於桑,最後還同意於桑,與他私奔。
但私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桑又重傷在身,最後沈空蓮決定在她的大婚之日,讓芝蘭去頂缸,而她自己則和於桑去甜甜蜜蜜地過她嚮往的生活。
只是沈空蓮沒想到,於桑並不是她的良人。
沒過多久,於桑就暴露了他的目的,對沈空蓮動作粗暴一說,還強行要了她的身體。等到回到了龍園,更是變本加厲,不把沈空蓮當人看。如今於桑傷勢基本好轉,而沈空蓮陰氣不足,身體大損,對於桑幾乎已經沒有了益處,於桑已經開始打算把沈空蓮解決掉了。
“為什麼是芝蘭呢?那麼多人可以利用,為什麼偏偏是芝蘭?”杜畫喃喃道。
一切都是沈空蓮自己的決定,為什麼她偏偏要把這件事扣在芝蘭身上?又為什麼現在要這麼恨芝蘭?芝蘭究竟又做錯了什麼,要被她心心念念,死了也因此不能瞑目的小姐這樣對待?
“那我就不清楚了,這是沈空蓮和芝蘭的事,我沒細查。”
“那於桑和你……”杜畫想到這裏,不由看向琴芳。
琴芳不知想到了什麼,抿嘴一笑,“瞧你,想什麼呢?於桑是我爹看好的女婿,平時看他也挺聽話,我也就順勢答應了,不過現在知道了他的為人,我自然不會同他在一起了。如今我心裏,可就只有你一人了。”
一隻柔軟溫暖的手,悄悄爬上杜畫擱在几上的。
杜畫抖了一下,反而被抓得更緊。
女人湊身上前,飽滿的紅唇離她越來越近。
【宿主放心,系統非常注重私隱,現已屏蔽界面!】
杜畫:【閉嘴,快救我!】救救我的貞.操!
v
叫大賴的原本還不樂意,後來順着小徐給他指的方向看到了杜畫等人,再掂量了一下手裏小徐塞過來的銀子,馬上揚起殷勤的笑,一路小跑地去廚房了。
事辦妥以後,大賴又特意跑到杜畫跟前,“客官,您交待的事已經辦妥了!”
杜畫瞥了他一眼,又拿出一小錠銀子,丟到他懷裏。
大賴手忙腳亂地接住,還偷偷摸摸地咬了兩口,笑得嘴都合不上,嘴裏連誇:“客官,您出手這麼大方,那跟了你的姑娘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
杜畫嗤笑,“小心你這張嘴,那姑娘可不是你能說的,那可是榆城沈家的千金小姐。”
“榆城沈家”這幾個字被她咬得較其他字重些,大賴細想了想,似乎沒想起來榆城是哪兒,卻還是笑得諂媚,連連點頭,還小小扇了自己一巴掌,“是是是,原來是沈府的大小姐,難怪這麼美,是小的說錯話了。”
“下去吧,這幾日,就由你每日上去送菜了。”說著,杜畫又往他手裏塞了一錠銀子,“一半買飯菜,另外一半給你。”
大賴頓時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即使是一半,也是他小半年的月錢了,高興得就差給杜畫跪下了,“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給您辦妥了!”
杜畫不再多言,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等他走了,邊鴻才疑惑地問道:“仙長為何棄那心善的小徐而選擇了這人?可是他身上有什麼可取之處讓仙長偏愛一些?”
杜畫原本就不餓,吃了幾口飯菜,此時已經差不多吃飽了,正細細品着茶水,垂着眼,對邊鴻的疑惑不置一詞。
邊鴻見她不願說,也就不再追問,只是又看了看小徐和大賴,想着看出些端倪來。
漸漸的他就發現,小徐工作勤快,又好善樂施,而大賴好吃懶做,愛佔小便宜,兩相對比之下,小徐因條件較差導致手比較粗糙,面色也因吃用不好有些偏黃偏瘦,而大賴的五官原就比小徐好些,又因勞作較少,皮膚也偏白些,撇開他的性格,確實比小徐要好看許多。
再聯繫杜畫平日裏的作為,邊鴻覺得自己真相了。
杜畫還不知道自己在邊鴻心裏又添了一筆好美色及有龍陽之癖的證據,見邊鴻不問了,她也暗自鬆了口氣。
她伸手招來不遠處偷懶的大賴,問道:“我初來乍到,要在這裏多留幾日,你可知這裏有什麼值得逛的?”
大賴難得遇到有人出手如此大方的,對杜畫熱情得不得了,“客官問我就問對人了,我從小就待在這兒,對這兒可熟了,城裏有幾個□□幾個乞丐發生了什麼新鮮事我都一清二楚!”他看了看周圍,湊近杜畫小聲說,“客官,我們這裏有家齊花樓,裏面的女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來我們滿樂城的都會去那裏看看。”
他自覺小心地看了眼邊鴻,又加了句,“裏面的小倌也都是不錯的,長得漂亮又會伺候人。”
眼力耳力都很好的邊鴻:“……”
又一次被誤解的杜畫:“……”
“邊鴻?”有人遲疑地叫了聲。
邊鴻抬頭,忽然一笑,“雲方!”
“真的是你啊,誒,不過我記得前幾日你才剛傳信給我說找到了遺漏的仇人,去了榆城報仇啊,怎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這是誰?”
來人說著話,人已經走到了她們桌前,大賴見他們有舊人也自覺退下了。
杜畫抬眼,就見得一個笑得燦爛,約莫二十歲的年輕男孩,兩道濃眉彎彎的,一直帶着笑意,連眼睛都是一雙漂亮含笑的桃花眼,好像生活中沒有一絲陰霾。
這樣的人沒人會討厭的吧,杜畫忍不住跟着浮起笑意。
“雲方,不得對仙長無禮!”邊鴻板著臉訓斥。
雲方被好友訓斥了也不在意,依舊笑眯眯的看着杜畫,“原來是仙長啊,不知仙長怎麼稱呼?雲方無禮,還請仙長見諒。”
“無礙,叫我杜畫就好。”杜畫指指邊上的凳子,“請坐。”
雲方也不生分,立刻坐了下來,還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另一隻手還扯了扯邊鴻,“原來是杜仙長啊。快坐下,邊鴻,我們幾天沒見,你就對我這麼凶,我要是嚇壞了可怎麼辦啊?對了,杜仙長是怎麼和邊鴻認識的啊?”
明明是無禮的事,被雲方做起來卻特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