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關於售車
第一百五十三章：
“爹,您都坐了三回了，後邊的還等着呢,您就行行好讓兒子撈點外快吧。要不，你去坐後面那輛大的，咱總要給別人留點機會不是？”程處默面對自己的老子格外的有耐心。
可惜程咬金這廝向來就是個大頑童，對待兒子那是一步隨心就揍人，程處默的耐心雖然讓他很受用,可是——
“臭小子,老子是你爹,多坐幾回怎麼了？老子養了你這麼大，可不止你現在賺的那點錢。那種大車，老子上次在嶺南又不是沒做過。哪裏有小車舒服，行了行了,你趕緊安排。老子再坐一回就回家吃飯的。這都後晌了。”
“你剛不是已經吃……，呃，不是，可您坐第三遍的時候就說要回家的……。”
“啪——”程咬金不耐煩了,又厚又大的巴掌結實的拍打在兒子的後腦勺上。語氣強硬道：“說,給不給老子坐？”
“嗚……，給,給,給,我給還不行么？回頭咱就花錢把這車買了,到時候也就沒人跟您搶了,您去哪兒還都可以坐，就算是打仗，您也能比別人騎馬的快。反正啊，你兒子會被扣學分這事兒，在您眼裏根本不是事兒。”
“哼，你被扣學分，那隻能說你沒能耐。”程咬金傲氣的說，“等等，你剛剛說這車子要賣？”
“我，我說了嗎？”
“說了。”程咬金抬手。
程處默一看那巴掌馬上就要下來，立馬改口：“對對對，說了。我說了。這車子，似乎聽說真會賣。”
“哼，跟你老子也不老實，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咱家以後能不能有車，你老子行軍打仗能不能開車就看你的了。”
“啥？”
“你們學院不是在培養學子賺錢的能力嗎，你要是連輛車的錢都賺不到。我老程家可丟不起那人。”程咬金說著，一把拉住準備坐副駕駛的一位文文臣，“唉唉唉，後邊坐去，這地兒是老子的。”
“啊不是，這，盧國公，你都坐三回了，而且我可是交錢了的。”那文臣也不是逆來順受的，這事兒他占理，怎麼也要說說。
“老子又沒說不讓你坐，你坐後邊去。”
“可我交的是那什麼副駕座，前座的錢。”
程處默眼看後邊一群文臣伸長了腦袋，要圍過來了，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爹，小聲道：“爹，要不你坐後面去，反正……車子，車子，兒子這也是為了咱家的車子着想不是。”
程咬金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小聲道：“過年前，你老子要是看不見車子，仔細你的皮。”
“……”程處默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嘟囔道，“那，那可是八百萬貫啊！”
“哼，一匹好的戰馬，現在便是價值千金。別人不知道，你老子還不知道，這東西開着就能撞死人，還不吃草，只需要水和那什麼油，人坐在裏面颳風下雨也淋不着，八百萬貫算什麼。老子告訴你，這東西若是被高麗，薛延陀，吐蕃和吐谷渾那些人知道，別說是八百萬貫，便是八千萬貫，他們也捨不得。你是我老程家的種，老子相信你。”
程處默：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
程咬金轉過身瞪了那欲言又止的文官一眼，大聲嚷嚷道：“算了算了，看你小子是我老程家的種，老子給你一次面子，坐後面。”
“程小公爺，剛剛你說這車子是要賣的？”那文臣笑呵呵的看向程處默。
程處默上下打量他衣服，鄙夷道：“就算賣，你家也買不起。”
“呵呵，咱是買不起，可這長安買得起的多了去了。”
“你當買得起，我家先生就會賣啊？”程處默嗤笑，“莫說這東西只有我們學院的學子有優先購買的權利，就算是學子購買，這東西也是限量的，想買啊，自個回頭去問問陛下。”
那文臣挑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卻一點沒遲疑的坐上了副駕駛。
李喬木的釣魚計劃很成功，在他好不容易擺脫皇帝，從皇宮出來時，就遠遠見到了朱雀門外，一條紅布條的橫幅，和幾群排排坐在宮牆外等着的人。
那橫幅上赫然寫着：大唐第一神器，帶你長安一日游。
在橫幅的下面，李懷仁，房遺直，魏舒宛，李懷仁，劉金寶，杜福林，尉遲寶林等長安幾大頂級紈絝，各自搬了座椅，排排坐着。
而在他們的身後不遠，另外排排坐的赫然是長安城裏的文成武將。
領着他們的小太監，滿臉喜悅的給他們解釋：“小的早上在宮裏就聽說了，眾位郎君可不得了，不管誰來都收錢。可是偏偏眾臣都願意，就為了坐坐那車子，聽說那車子跑起來比馬快，還十分涼快，也曬不到太陽。”
“以後長安城會實行一種公交車，那車子比這個大，一次可以坐很多人。且不限定身份，收費更是低廉。”
“那，那奴婢是不是也可以坐？”
“自然，如果你有需要的話。”
“呵呵，多謝幽州王。”
“聽你的聲音，不是長安本地人。”
“是的，奴婢老家是淮南道的。”
“淮南道，那裏盛產稻米？”
“是的是的。奴婢初來長安還吃不慣這裏的煮餅，蒸餅呢。”
“你老家可還有人？”
“沒有了，不，遠親應該還有。奴婢家裏當年日子還是可以的，只是……”
“不說也沒關係。”
“幽州王，公交車可以到達淮南道嗎？”小太監看上去大約十六七歲，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裏帶着嚮往。
“如果去淮南道，那就叫長途車了，不過，還需要點時間，最多不會超過十年。”
“這麼快？”
“快嗎？”
“當然快啊，奴婢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神物，但是奴婢聽說這車子若是放在水泥的路上行走，日行千里，奴婢想這樣的車去奴婢的老家，不必老家相比就要修路，可是修路很花錢的。從長安修到淮南去，應該得好久吧。”
李喬木看一眼秦頌。秦頌寵溺的笑着接話道：“好好攢錢吧，說不定某天，你就可以回去看看了。大唐有陛下在，必定會發展的很快。到時候別說是去淮南，就算是去嶺南，去海外，都很簡單。”
“真的！多謝幽州王，秦將軍指點。”小太監很有眼色，也很聰明，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哎呦，幽州王，你可終於出來了。”李喬木等人剛一出現在眾臣的視線里，立刻就有人發現，隨即人群里穿着便裝的房相，便笑眯眯的走了出來，“哈哈，老夫聽說你船上還有好幾輛那樣的小車子。你看看這天色，這麼等下去，老夫們怕是等到天黑也坐不上了。”
“房相也對長安一日游有興趣？”
“老夫還想購買者日行千里的神器呢。”說著，房玄齡忽然頓了頓道，“你趕緊讓人去取車。”
李喬木看房玄齡的模樣，怕是這後面還有得聊，只能對已經走過來的何貴道：“何貴，還等什麼。既然房相有言，就不要藏着掖着了，留下一輛新的直接開進皇宮，其他不管大的小的，都開到這裏來，讓諸位親王，國公，侯爺們，眾臣等都好好看看。”
“是，主人。”何貴回應着，就轉身領着一群李家莊的親兵往灞水去了。只是他們還未離開，聞到‘腥味’的一群紈絝就坐不住了，隨便抓來自家的僕役代替自己，屁顛屁顛的跟着去了。
“哈哈，老夫第一次見到遺直如此不穩重。”房玄齡看到兒子笑道，以前說長安紈絝，那絕對是沒有他兒子，也沒有魏徵家，杜家的。可現在，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自家溫文爾雅的書生兒子，就被訓練成了一個兵痞。
李喬木像是沒聽到似的，笑道：“幾位公子對於新生的格物學，化學等知識很是感興趣。這小車子，看似簡單，卻是我師傅贈送給我的一份重要的禮物，如果不從我這裏學習完整的知識體系，至少百年，甚至是千年之內沒人能夠製造不出。房相以為如何？”
“你，你……”房玄齡驚訝。
“只要是忠於大唐的人，在下都不會敝掃自珍。”
“好，好，陛下能有你這樣的子嗣，真乃是我大唐的福氣。”
“房相客氣了。”
“不過，這東西如果沒學過是斷然不能隨便亂開的。否則就可能致人性命，不管是開車的人，還是車外的人。或者，就算有人偷的了這東西，他們也不會懂得怎麼開。”
“聽說你這東西準備出售？”
“是的，在下跟陛下說，在下很缺錢。”
“哈哈，別人說缺錢，或許老夫還會相信，你李喬木會是缺錢的人？”
“……”他怎麼可能就不缺錢了，他此次出發來，為了以防萬一，專門放了好多輛的汽車，卡車，中巴車和摩托車等在船上，在嶺南改造之後，此次來到長安，他就沒想全部都帶回去，能高價賣出去，他也能回籠一些資金。再造更好的。
對，沒錯，就是為了再造更好的車。第一批的車，外表上看着或許還可以，但內里是被製造者本身嫌棄的。
至於之前說開啟平淡的種田生活什麼的，雖然想法很美好，但那是放在現代。在這古代，如果不做點什麼，等真正乏味的時候，就太晚了。李喬木忽然天馬行空的想：如果將來能夠開啟時空之旅，或許可以把現代的宅男宅女送到這裏來進行改造。既有益身心，也能鍛煉能力。
“你要怎麼個出售，可否跟老夫說說。”
“當然。”李喬木在秦頌端來的凳子上坐下，在他的對面，房玄齡身邊又出現了杜如晦和面無表情的魏徵，秦瓊，尉遲恭等，看樣子是興趣都很大。
“這真要出售，幽州王可否先出售給軍中啊。”秦瓊笑眯眯的說。也不知為何，他在說話的時候，忽然看了秦頌好幾眼。眼底還飄着一些若有所思。
這一幕別人都沒怎麼注意，但作為當事人的秦頌卻察覺到了，可他並不明白對方的作為，所以也就沒當回事。
“關於軍中的事物，恐怕還得陛下做決定。”李喬木一眼掃過眾人道，“給諸位長輩一句實話，這第一批的小汽車，實際上只有二十輛，因為是第一批，肯定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小子之所以出售他們，也是想回籠一些錢，再造第二批。”
“有瑕疵？”房玄齡，杜如晦和魏徵三人首先蹙眉。
“是的，或許第二批仍然會有，但它們應該會比第一批好上那麼一點，但相比之後會出現的第三批，第四批，第二批，第三批也會有瑕疵，這東西更新換代會隨着我們的製造技術而定，每一批都不會相同。”
房玄齡，杜如晦和魏徵三人互相看看，然後大笑了起來。
秦瓊開口道：“按照你的意思，這東西會一直有瑕疵存在。但它們會因為你製造的熟練，而越來越好。對嗎？”
李喬木抿嘴點頭。
秦頌向眾人作了一個揖道：“諸位長輩在上，小子逾越了。”
秦瓊擺擺手：“你該學學喬木，咱們這是話家常，就不要那麼多繁文縟節了。”
房玄齡差異的看了秦瓊一眼，挑挑眉。
秦頌當然知道，這是對方的好意，笑道：“多謝，翼國公……。”
“說正事。”秦瓊道。
秦頌笑了笑，便道：“正如剛剛翼國公所言，這汽車會一直存在瑕疵，但其實這些瑕疵也不能稱呼為瑕疵。根據在下才疏學淺的了解，這種瑕疵是一種更新和發展的過程。就像是咱們軍務上使用的武器一般，在沒有精鋼刀之前，咱們使用的鐵刀一樣殺敵無數，鋒利無比。可是鐵匠改進了鐵的煉製，於是咱們有了更好的精鋼刀。但難道說，我們之前的鐵刀就不能用嗎？是一樣的。只是因為我們發現了鐵鍊鋼，我們的武器更加鋒利結實了而已。”
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等若有所思的點頭。
半晌，魏徵忽然道：“那既然如此，你的這第一批車不是應該更便宜一些嗎？”
這位是給老實人，自然首先想到的購買者的利益。
李喬木笑道：“或許，在我第二批車子製造出來之後，我會降價，但在沒有之前，我的這批車子依然是獨一無二的。”
“哈哈！”眾臣聞言哈哈大笑。
秦瓊道：“喬木這麼說，沒有錯。”
杜如晦也點點頭：“在第二批的車子未出來之前，我們又有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批呢？”
“可……”魏徵欲言又止。
房玄齡道：“之前老夫的問題，你們回答的不是很明確，現在告訴老夫，你們這車子到底要怎麼賣。老夫怎麼聽說，這賣車還有什麼規定。”
“剛剛不是回答了嗎？”李喬木狡黠一笑，“丞相難道沒聽出來嗎？我的車子優先考慮我學院的學子，而我學院的學子之中我會優先考慮功績高的，功績高的之中，我會優先考慮懂得格物和化學的，另外還會開來會開車的。我可不想這車子賣出去之後，三天兩頭出了什麼問題，還有人找上門來，也不想因為對方不會開，最後撞死了人。至於你們開到異國他鄉去撞人什麼的，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兒了。”
“好狡猾的小子。”幾個大臣同時道。
“可有限定，這車子不能轉手？”魏徵道。
李喬木點頭：“五十年之內，車子不可以賣於異國之人；二十年之內，車子不可轉贈，轉賣他人，否則取消貔貅學院學子身份，另外還有一些規定，這裏就不細說了。到時候我會出一份詳細的規定，交於陛下。”
“嗯，這樣也好。”房玄齡忽然笑道，“老夫也能提前看到兒子的孝敬了。”
魏徵，杜如晦，尉遲恭等，眼睛忽然一亮。
“等等，除了那小車，老夫記得，你還有其他的，什麼摩托車，卡車等，那要怎麼算？”房玄齡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