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你的報應,活活摘了你的子宮
楚寧愣了一下才聽懂蔣希文話里的意思,放下濕毛巾攥在手心,輕笑了一聲,感覺臉皮都在哆嗦。
“我記得我爸說過,我媽當初懷我的時候倒是胃口好的不得了,平時只能吃半碗飯,那會能吃兩大碗。”
提到楚寧的母親,蔣正光心裏不由惋惜。
不過想到她懷楚寧的時候的確豐腴了不少,他眼神不着痕迹的又緩了緩。
他看向楚寧,彷彿是看到了那個英年早逝的女子,嘆了口氣,“楚家有這變故,伯伯很惋惜,你要有什麼難處,儘管跟伯伯說,一定會幫你的。”
楚寧說知道了,自始至終都十分乖巧。
飯後,蔣正光把楚寧叫去了二樓書房,讓她關上門,他帶上老花鏡,從抽屜里拿出一份錄取通知說。
“阿寧,蔣伯伯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我對你也一樣心疼,你這大好年華,不可能永遠都被沈君瑜關在半山的別墅里,這是意大利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我有心,提前幫你拿回來了,也是你學習好,自己的造化,如果你想通了,我隨時可以安排你出國。”
蔣正光的指尖就按着楚寧日思夜想的錄取通知書。
本來不出意外,她過了二十歲生日就會去環遊世界,最後去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留學的。
可是美好的未來都截至在了那個生日,楚寧搖搖頭,不想去回憶。
她知道蔣正光的意思,他要送走她,離開沈君瑜,給蔣希文騰個寬敞地方。
“蔣伯伯勸你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眼界向來比希文廣,你應該懂,外頭比沈君瑜好的男人,多的是,他已經和希文結婚了,就算他會為了和你和希文離婚,那你也造了孽,你和他會幸福嗎?”
楚寧不語,覺得蔣正光不虧是當官的,說的話自有一套,讓人無法反駁。
她對上蔣正光略微施壓的眼神,心口像堵了一塊巨石。
“蔣伯伯,你今天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禮貌的頷首,轉身要走,蔣正光喊住了她,“這個你帶着,哪天想通了,直接給信封裏面留的號碼打個電話,自會有人安排好一切,蔣伯伯跟你保證,會照顧好你爸爸。”
這聲照顧,有讓她安心的意思,也有威脅。
他告訴她,楚有為還在醫院躺着不能動,她如果非要一根筋,他不會放過他。
接過錄取通知書,她卻覺得像爸爸的催命符,燙手的很,塞進包里,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蔣希文就在門口等着她,見她出來,笑的像朵花。
“阿寧,我這幾天沒事給寶寶打了幾件毛衣,就是最後收口地方怎麼都弄不好,你去教教我。”她說著就去拉楚寧的手,楚寧避開,後退了好幾步。
“我已經很久沒打過毛衣了,生疏了,教不了你,你請教別人吧。”
她繞過蔣希文要下樓,可蔣希文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幾步跟上去不依不饒,“別呀,你跟我去看下,就在我跟君瑜的房間,阿寧,你不想去看看君瑜每天睡在什麼樣子的床上嗎?”
她拉住楚寧的手,自己掌心都是汗。
“我不想看,麻煩你放開我。”
楚寧掙扎,到底是沒敢用力,可蔣希文卻踉蹌一步好像踩了個空一樣,驚恐的眼神從楚寧眼前錯開,然後骨碌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凄厲的痛呼響徹別墅,書房的門被砰的打開,楚寧抬頭,對上了蔣正光怒氣衝天的眼神。
警車開道,連夜闖了無數個紅燈,幾乎整個白城的道路都在為蔣希文讓路,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去了醫院。
她哭聲震天,饒是蔣正光請來了武警總隊的首席軍醫也無力回天,孩子沒保住。
楚寧壓根都沒能踏出蔣家的門,她被困在漆黑的小屋子裏,手腳都被綁着,就等着蔣希文那邊的結果出來。
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好像是煎熬。
一股大力扯開了鐵皮門,她被人暴力的扯起,無力呼叫就被扛走了。
這一路她無比的清醒,自己被扔上了充斥着一股魚腥味的車,車子開開停停,先加油然後上了高速,一路疾馳。
她縮在角落裏,呼吸急促,車又停了一下,車廂里上來幾個人,車又開了。
遮住眼睛的黑布被扯開,她看到蔣瀚文嚇的幾乎失語。
“你要幹什麼?”如今她被綁在流動的車上,沈君瑜又在松原,怕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了。
“賤人。”蔣瀚文上來二話不說先打了楚寧兩個巴掌。
他被廢掉的那隻手鬆垮垮的垂在邊上,刺激着楚寧的視覺,無不再提醒她,眼前這個人有多恨她。
“今天新賬舊賬跟你一起算,你當我們蔣家人都是軟柿子好捏是不是?”他扯着楚寧的頭髮,氣不過,直往車門板上撞的,撞的咚咚響,楚寧頭暈眼花,額頭巨疼,可愣是咬着牙一聲沒坑。
“是個有骨氣的,希望等下摘你子宮的時候你也別坑聲,剖開她的肚子,不用上麻藥,我倒要看看她骨頭有多硬。”蔣瀚文啐了一口,折身站在了最邊上。
一個白袍都沒穿的男人隨便套了一副塑膠手套,兩個馬仔把楚寧按平在車上,就見那男人打開工具箱攤在地上,一溜的都是手術器具。
楚寧感覺恐懼從汗毛孔深處騰升上來,她大聲喊叫,終於忍不住眼淚洶湧而出。
“你倒不如一刀捅了我,你這個畜生。”楚寧咬牙切齒,可卻絲毫動彈不得。
在這種骯髒有菌的環境下他們居然要摘掉她的子宮,她一定會死的!
她並不怕死,可她不想死的那麼沒尊嚴。
“捅了你太便宜了你,你知道我姐躺在手術床上被摘掉子宮的時候她有多痛苦嗎?她有多無助嗎?你的心可真毒,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蔣瀚文跟得了失心瘋一樣,像一隻困獸腥紅着眼,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他指着楚寧厲呵,“我要拿掉你的子宮,我要讓你永遠都做不了母親,這是你做的孽,你的報應。”
明晃晃的手術刀閃了她的眼睛,那人剪開她的衣服,甚至都不打算消毒。
楚寧失笑,抬頭看着微微晃動的車頂,眼淚一行行的從眼角話落。
她是一定不會活着從這部車上下去了。
沒想到她會死,而且還是被活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