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戀了的人
“哇靠!下雨了。”清晨被小喆一聲“下雨”給“淋”醒了。我正納悶怎麼會睡着呢。原來是下雨了。真的是涼快!我和樂樂急忙起來準備接受一下夏雨的洗禮。誰知走出房間只見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地上有昨晚下過雨的痕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我望着剛剛躥出來的太陽,想不出自己到底哪像祖國的小太陽。太陽都能發光發熱,而我們只能感受陽光吸收熱量,浪費共和國的雜交大米。我媽就老抱怨,怎麼養出我這樣的人來。我一直就告訴她,當年老爸的精子和她的卵子英勇結合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的。共和國需要我。以前我和小喆考試時不一直就是:排名不分先後,拿個鴨蛋抱抱。您就忘了當年那不怎麼光輝的崢嶸歲月了。
我和小喆是從小光着腚看着長大的。如果我和小喆誰若換一女的,就青梅竹馬了。也許還能走進幸福甜蜜的現實愛情主義生活。不過我倆現在也走進了幸福但不甜蜜的現實光棍主義生活了。因為我失戀了。
小喆從小就是我的跟屁蟲,幼稚園的時候,我在小白兔,他在小花貓。不過他只在那呆了一天就哭着要和我一起上小白兔。沒辦法韓叔叔小兩口就把他的寶貝兒子送進了小白兔。並讓我照顧他。叫我別欺負他。其實小喆這小子打小就很仗義。每次帶去的大白兔奶糖都全給我。被我捶了也不哭。自小就是我的兄弟,我的死黨。
今天星期一。照例是上20分鐘的早讀,開N分鐘的周會(N>20)。我們採取軍事化雷厲風行的速度,刷牙洗臉,然後浩浩蕩蕩地奔向教室。走過齊沫身邊的時候,我撇開了頭。我習慣坐最後一排。在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有時墮落,有時升華。可今天我只有墮落的份,因為我失戀了。
失戀了的人是有情緒的!
何況分手的雙方共處一室。“同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坐在這和齊沫是真的低頭不見,我一抬頭就看見她了。望着齊沫的背影,以前滿是幸福,而今只有淚往心裏咽了。
王一則躥到我的身旁說,林睿,今天怎麼沒和你老婆一同踏進教室大門,而是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昨天還見你們一起廝守來着呢,說說咋了?
我剛想問他欠扁還是咋了。就聽見齊沫在前面大聲讀到“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想齊沫肯定聽見了這小子的話。心中很難過。誰知王一則聽了又笑着說原來小倆口不在乎這朝朝暮暮的啊!
聽了王一則這話,我就來氣了。用力的拍桌子喊了一句,王一則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活了?今兒你再多說一句,我滅了你。王一則怔在一旁,看着我不知所措。因為自我們相識以來,我從未向他發過這麼大的火。他是除小喆以外,我最好的朋友。他是和小喆一樣重要的人。因為我們三個人是自小玩到大的。
早自習20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大家都自覺地往運動場上走。我坐在那不想動。等到大家都走了以後,教室里只剩下我和齊沫了。我起身從後門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齊沫叫住了我。“睿,等一下。”我停住腳步,望着齊沫。齊沫走到我的面前說,睿,以後我們做兄妹好嗎?如果沒有高考的話,我們一定能走到終老。可是我們高三了,很疲憊。為高考背負一切。我望着齊沫,她只有在很是難過的時候或者做了自己不願做的事的時候,才會叫我睿的。那麼剛剛她叫我等一下時應該是心疼是難過,而她對我說那句話時,應該是不想做兄妹。因為我們曾經深深的喜歡過彼此。如今被高考拆散了,心裏是疼痛的。
齊沫,不能做情人也是可以做朋友做兄妹的。我撇開了頭,我怕看見她的淚水。可是我還是看見了。因為她趴在我的肩上哭了。把我的肩膀全弄濕了。許久她才平靜下來。我們還是下去開了周會。
走過樓道口的時候,我的手在牆角擦了一下。我看了看,只見血不停的洶湧而出。我不做聲繼續走。今天有點背,這樣都出血。回頭看,背後留下了一串血的印跡。
剛走進運動場,班主任就叫住了我。我站在那等他問我的話。我知道開周會遲到了是要挨訓的。可是他沒有訓我。他只是平靜的說,林睿你知不知道學校要在你們高三重新分班。我獃獃的望着他,不知所措。他繼續說,這次我們班可能會拆了。大家會分開了。你以後要自己主動學習,別等老師勸你。按你現在的成績進重點班是不可能的。我可能不會再教你了。你有什麼事來找我。呆會開完會,會有新的班級名單公佈。放學后你和韓彬喆。還有王一則。於小樂去我家吃飯,咱們今天不醉不罷休。好了,你現在過去開會吧。
腦子裏亂亂的。我迷迷糊糊的走進班級的列隊裏,主席台上,政教處主任說了什麼一句也沒聽進。我告訴小喆和王一則班主任李老師讓我們幾個過去吃飯的事。
王一則在一邊笑着說,李哥今兒請客啊!我一臉沉悶的說,咱們要分班了。你樂呵吧!小喆站在邊上不說話,王一則罵了句,倒戈!!!然後便看見高一和高二的學弟學妹們往運動場外走。
我問他們,散了?走吧!
讓我們留下來呢!小喆說。
我們開始向主席台靠攏。我們仨都不再說話。教導主任在上面說著一些關於分班的話。談到分班的原因時,他說是為了讓資源得到充分利用,大家能在一條彼此適應的環境中學習。一句話,實行資源的優化配置。媽的一句話說的簡約不簡單,卻不知打碎了多少人的夢想。
周圍開始出現許多對學校這種做法不滿的議論。我站在那一句話不說。心裏隱隱的疼。小喆站在我的身後說,林睿你的手流血了。我說沒事。
我們向運動場外慢慢地走。我想如果這運動場還是以前的煤渣跑道的話,我準會找塊磚頭砸那教導主任。可是它被鋪上了塑膠。我對小喆說,以後不知還能不能分在一個班。今天中午在李個家好好喝幾杯。李哥說了,不醉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