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他給的任務

端着香料進入，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坐在御書房裏看奏節的帝王，我的腳步不自禁的放輕，走到香爐前將香料放下，然後再作點燃。

“把這倒掉。”

冷冷的命令讓我手一顫。

不解的往他看去，我並沒有問為什麼的資格。

“是。”看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低頭如專心的盯着手上的奏節，便只好點頭應。

將香爐帶出交給守候在一旁的潔兒，我才再度轉身回到御書房內守候着。

“剛剛去了哪裏？”低着頭的他不冷不熱的問。

這一年來，我已習慣。

他對我的態度由討厭到現在的習慣，也許算是好轉變了吧！

“回皇上，奴婢剛剛只是去取茉莉花作香料。”

“以後都不用了，太醫說懷孕的女人最好不要聞過香的氣味。”將手上的奏節放下，他抬眸看向我說。

目光冰冷，這是他面對我時特有的。

“是。”輕輕點頭，我將今天沒有說明的繼續說出：“皇上，昨晚皇後娘娘去看過林妃，在得知皇上在相陪后才離開的。”

“嗯！”他點頭，炙熱的目光卻定在我的臉上。

不明白他在看什麼，我只好低下頭任由他打量。

“剛剛太醫來過，他說懷疑林妃是曾吸入麝香才會引至有滑胎現象，太醫說特濃的香味能刺孕婦的食慾甚至影響身體。”他說著，從龍椅上站起，緩步往着我的方向而來：“你覺得，這讓林妃誤吸麝香的人會是誰呢？”

最後一句問得很輕，他在我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淡淡的抬眸看他，我不確定他這詢問是什麼意思。

“皇上，奴婢不知道。”立跪地上，不管他是否懷疑是我，可我的確不知道。

“太醫說，林妃娘娘知道麝香有害，所以並沒有聞過，可是又總覺得熟悉。後來才得知是她入睡之後，有人將帶有麝香的香枕放在她的枕邊。可惜那個放枕的宮婢卻在剛剛事發后自盡而死，到底是誰命令她做的，卻不為人知。”立於我的面前，他一字一字的說。

疑惑的蹙起眉心，我也沒有想到真的是有人如此加害於林妃。

或者我的想法是對的，這一胎要留下來不容易的，第一個皇子可能是最有利承繼太子的人，林妃真要多費點心。

“霜兒怎麼不說話了呢？朕以為聰明的霜兒能猜到內情。”緩慢的在我的面前蹲下，他輕柔的一笑。

不解的抬眸看他，從來都看不懂他的心思。

“奴婢不知道。”搖頭，這是我唯一能表明的。

“那好，既然現在你不知道，那朕就命令你去查個明白。”從我的面前站起，他忽然沉聲命令。

驚訝的抬頭，我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皇上，奴婢只是一個宮婢，又怎能查明白呢？這事該交由內務府來查探的。”

“朕記得，邢江為帝的時候，后宮裏也發生過同樣的事，后妃為了爭寵而不惜加害腹中龍裔。最後好像是他身邊的一個小小宮婢替他找出了真兇。”他冷笑，轉身走回龍椅上坐下去：“難道說，現在到了朕為帝，你這宮婢卻不想再盡忠？”

“皇上……”跪着上前，我根本不想接他的這個任務。

後宮是他的後宮，后妃爭寵從來是不變的規律，我又怎願意去插手呢？

何況當年我會那樣做，為的人不就是他嗎？

若不是為了能增加上一任帝王的信任，我根本不願意卷進那樣的風波之中。

他可知道，當年我差點喪命。

“夠了，朕不想再去為林妃的事而操心，關於下毒的事朕也不打算公開，那個宮婢死了就是死了，知道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現在這事朕不打算讓內務府去查辦，也不打算親自去查，那就交由你來處理。”冷懾的喝道，他打斷了我想拒絕的說話。

獃獃的低下頭，心知不能再拒絕，卻也不想去接受。

“還不應旨？還是霜兒想抗旨受罰？”緩淡的笑，他的暗示讓我微微一顫。

用力咬唇，只好說：“是，奴婢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