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笑話不是謎語,不用回答
黎初眼底一片狼藉,睫毛眨得很慢,看向葉承淮:“她說,是真的?”
葉承淮臉上飛速劃過一抹旁人看不懂的幽暗,言簡意賅:“真的。”
短短兩個字,像兩把刀直直插進黎初心口。
她大口地喘氣,絕望從眸底潮水般地往上漲,“哈哈,我算什麼?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麼?!”
“你當然是個笑話!明明插足別人的家庭,竟然還端着正室的架子來捉姦!我要是你,早就臊得從這層樓跳下去!”秦可心惡毒的語氣,像要在黎初身上灼出個洞,
無數鄙夷的目光聚集在黎初身上,讓她無地自容。
她強撐着支離破碎的自尊,固執地向葉承淮討一個答案:“你和她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商業聯姻,對不對?否則......否則你明明有妻子,為什麼會那麼想要一個屬於我們兩個的孩子?告訴我,你不是有意要隱瞞已婚的事實!”
她眼睛都不眨地凝視着面前的男人,彷彿看着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不想讓自己受傷,就什麼都不要問,回家去”葉承淮沒有一絲溫度地說道。
黎初拚命凝起來的勇氣終於散掉,她四肢發軟,笑得比哭還難看:“葉承淮,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狠心的人。”
葉承淮手指朝黎初的方向動了動,最後還是頓住,慢慢緊握成拳。
黎初狠狠擦了擦眼角,費力地把身體站直,拿了一個空杯,倒了半杯紅酒,朝兩人舉起:“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並不在場,在這裏,祝你們早日一拍兩散!”
杯中酒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到桌上,黎初不顧秦可心和葉承淮表情變換,轉身往外走。
腳步大得就像身後有野獸在追。
確定身後沒人追來,黎初鬆了口氣的同時,絕望的陰影也越來越重。
夜風吹在臉上,削皮刮骨。
這樣也好,眼淚流下來,很快就會幹掉。
一輛黑色汽車從她身邊開過,等到了紅綠燈前,“吱”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倒退回來,停在黎初旁邊。
車窗無聲打開,露出一張俊美清秀的臉龐。
“黎初!”男聲叫道。
黎初心不在焉地張望一陣,找到聲源。良久才辨認出是許宴。
她趕忙抹了一把臉,聲音沙啞:“是你啊”今晚遇見的熟人真不少。
許宴看了她一陣,“你怎麼了?”
黎初背過身,把自己這份尊容躲進陰影里:“風太大,吹得迷眼睛。”
許宴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她是不是在撒謊,但沒有戳穿,只說:“去哪兒?我送你,我車上只有暖風,眼睛想迷也迷不了。”
雖然是老同學,但畢竟多年未見,黎初不想麻煩他,婉拒道:“不用了,要去的地方不遠。”
許宴堅持:“少廢話!這裏不能停車。”
黎初無奈,只能上車。
汽車平穩地開在路上,許宴時不時瞄黎初一眼,“失戀了?”
經他一提醒,剛才在旋轉餐廳的一幕再次湧進腦海。黎初死死咬住嘴唇,怕喉嚨里的哭腔溢出來。
面前伸過來一隻修長的手,她手裏被塞進幾張紙巾:“想哭就哭吧。”
這句話就像打開閘口的咒語,窗外的景色剎那在黎初視線中模糊起來。
再開口,許宴的語氣中帶着黎初不太習慣的正經,低低的艱澀:“其實我很多次都想來找你,可又怕你已經有了另一半。看你現在這樣,又覺得還不如有個男人疼你如寶。有個梗不知道能不能把你逗笑——其實剛才我們並不是偶遇,半個小時前,看你進了餐廳,我傻傻地等在門口,想給你個驚喜。可你卻給了我驚嚇。”
黎初怔住,衝擊太大,讓她連哭泣都忘了。
許宴已經換上一副輕鬆的口氣:“到了,你可以下車了。”
黎初僵硬地打開車門落地,許宴在車內沖她揮手,笑得陽光燦爛:“笑話不是謎語,不用回答。”
尾燈一閃,汽車很快消失在她眼前。
“都走了還這麼戀戀不捨?何必這麼麻煩,不如直接去酒店開間房!”葉承淮頎長的身形從陰影里走出來,腕上的名表散發出幽幽冷光。
今晚的驚濤駭浪之後,黎初再也難以平靜地面對他。她不想見到這個人,和他獨處的每一秒,內心都叫囂着拒絕。
她一聲不吭地往裏走,手腕很快被握住。
“放開!”黎初激烈地甩手。
葉承淮臉色難看:“我碰就不行,剛才那個男人就可以?!”
他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的怒火越燒越旺,連拖帶抱,將黎初掠進卧室。
黎初被他扔到床上,下一秒,健美的身形壓了上來。
“滾開!”黎初又怕又怒。
她越反抗,葉承淮臉上的狠厲越深重。他額角的青筋鼓起,跪在黎初身體兩側,膝蓋各壓住一隻她的手。
每撕扯開一粒她衣服上的紐扣,就會粉碎一次她的自尊——
“剛才那位知道你命里犯男人么?在我救你之前,你已經有過一次被強暴的經歷!還記得那個經過嗎?你是不是像現在這樣,無助地躺在人身下被蹂躪!”
“對了,在那之後,你還生下過一個野種!壞了子宮,不管我體力多好,你也很難懷孕!照照鏡子,你不過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
“還有什麼呢?想起來了,為了掩蓋你這具骯髒透頂的身子,成功爬上我的床,不惜去醫院修補處女膜!現在找到下家了,還要再去補一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