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章】 氣得吐血
“屬下參見王爺……”
“起來回話。”
“是。”黑衣侍衛起身,恭敬的回話道:“王爺,血王妃到行宮之後,血王就同他的王妃一起離開了北寒攝政王的住所,屬下該死並沒有打聽到他們都談了些什麼。”
司徒無雙的武功深不可測,他不敢靠得太近,再加上一個神秘詭異的血王百里宸淵,只怕他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他們發現,那便是壞了王爺的大事。
“哦。”西門棠語氣上揚,聽不出喜與怒,褐色的眼眸里掠過一抹幽光,陰寒之氣漸漸的彌散開來。
當他還沒有屬於原本的記憶時,放眼各國之中,能讓他打心眼裏佩服的男人,起初唯有北寒國攝政王司徒無雙,再然後才有了血王百里宸淵。
他心裏一直都很明白,將來某一天他若是要打天下,這兩個人絕對會成為他最大的阻力。前世記憶蘇醒之後,為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也憑着他天生的優勢,司徒無雙在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威脅,但仍是不可小覷的。
司徒無雙雖具有威脅,但真正讓西門棠防備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那便是——百里宸淵。
魔界之主,一個僅憑自己實力一統了紛亂的魔界,將魔與妖統領在一起的絕對王者,傲視一切,唯一能與神界之主宣戰的男人,才是他真正的敵人。
一直到百里宸淵以血魔之名橫掃了整個魔界,讓所有的妖魔都臣服在他腳下之後,他真正的底牌才掀開。一個沉睡於血湖之中,繼承了歷代魔尊記憶與法力的准魔尊繼承人,他沒有以這個身份登上魔尊之位,而是用他的實力向所有的妖魔證明,他百里宸淵是真正的魔尊,他有實力一一擊敗他們,成為實至名歸的魔界至尊。
“血王與攝政王呆在書房裏足足兩個時辰,肯定是在密謀什麼對咱們西靈國不利的事情,還請王爺要早做打算。”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眼下他們呆在祁月國的地盤上,萬一出點兒什麼意外,他們可是防不勝防的。
依他所見,早日回到西靈國才是最要緊的事。
正因為太過於清楚西門棠的脾性,黑衣侍衛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他知道有些話說了也是白說。
“東臨國有何動靜?”
“回王爺,東臨國太子東方赫翔已經準備帶着三公主東方麗珠返回東臨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一天沒有離開祁月國就給本王盯死了他。”
東臨國原本是他要咬下的第一口肥口,西門棠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四國聯盟之後,計劃中拿下東臨國的時間一再的往後推遲,而他的大動作又不得不有所顧忌,反倒將他自己困了起來。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是妖,即使他頂着西靈國冥王殿下的身份也不得做得太過,引起神界的注意是個大麻煩,一下子湧出那麼多異常的勢力,並且帶來洶湧的妖氣,魔界的妖魔也不會放過他。
到時,他很有可能兩面受敵,於他是大大的不利。
“王爺放心,東臨國太子逃不出咱們的監視範圍。”
“一旦他離開祁月國,途中劫殺掉。”東臨國的老皇帝年勢已高,最為倚重的便是太子東方赫翔,倘若他的愛子死在回國的途中,對他是個重重的打擊。東方赫翔在的時候,東臨國無人敢打太子之位的主意,他若不在了,他的那些兄弟總會有人想要坐上他的位子。屆時,何愁東臨國不內亂。
東臨國大亂之時,也就是他直取東臨之時。
“屬下遵命。”
“安插在南喻國的眼線全都撤回國,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行動。”南宮焰麒已經正面與他撕破了臉,那些個探子眼線道行最高的也不過千年,哪裏能是他的對手,與其讓他們白白的折損在他的手中,西門棠覺得,撤回他們以備不時之需,才是上上之策。
三千多年修為的南宮焰麒說到底,與他倒是有同病相憐之處,他們都是為情所困,才會落入輪迴之道,在人界轉世投胎。
因為遇到她,愛上她,才會不顧一切的追隨她的腳步,哪怕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
無論是茫茫紅塵外遺世**的桃花妖,還是尊貴如他的鷹族之王,都是為了贏得她的目光,脫離了原本屬於他們的生活軌跡。從此,為她喜,為她悲,為她而痴狂。
“可是、、、、、、”黑衣侍衛略有疑惑的張了張嘴,又在西門棠凌厲的眼神下閉上了嘴巴,剩下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裏。
攻下東臨國之後,下一個最有利的目標便是南喻國,他不敢猜測西門棠的心思,但是他不明白自己的主子為什麼要撤回那些眼線,難道主子想要攻佔的不是南喻國而是不利於他們攻打的北寒國。
在他看來,北寒國里有敗的領袖攝政王司徒無雙,他的影響力很大,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讓他們的計劃失敗;反觀,南喻國不一樣,沒有實力超群的將領,三皇子南宮焰麒雖說本事不小,但他是一個沒有帶過兵打過仗的皇子,沒有任何的戰場經驗,贏他總比贏司徒無雙要容易許多。
一旦東臨與南喻都被他們西靈國拿下,對其餘的三國也是一個巨大的威懾,後面的仗打起來也會相對容易許多。
眼下,撤回那些人,對他們西靈國即將展開的攻勢沒有絲毫的好處,甚至會引來將士們的不滿,黑衣侍衛着實難以理解西門棠的用心。
“沒有可是,南宮焰麒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對付,十個司徒無雙在他的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本王要的是絕對服從命令的下屬,你若是有二心趁早離開本王的身邊,否則本王不介意自個兒動手清理門戶。”
司徒無雙有司徒無雙的領導力,南宮焰麒亦有南宮焰麒的影響力,他既是妖,同樣可以號令比他法力低下的妖為他所用,到時候,再多的人在他的面前都形同虛設,完全沒有攻擊性。
對付人比對付妖省力,西門棠並不想一個國家都還沒有拿下,就將自己的底牌全都暴露出來。
“屬下該死。”黑衣侍衛渾身一顫,重重的跪到地上,低下頭去。那些他心裏腹議的話,王爺是怎麼知道的,他很清楚西門棠對待背叛他的人是怎麼處罰的,每每想起,都會令他渾身的汗毛直豎,連連做噩夢。
“南宮焰麒心思深,沒有十足把握之前別把主意打到他那裏去,調回那些人,本王自有安排。”
“屬下明白。”
“本王不希望聽到東臨太子安然回國的消息,你們應該清楚要怎麼做。”
“是,屬下絕對不會讓東方赫翔活着回到東臨國。”
“辦事去吧。”
一揮手,跪在地上的黑衣侍衛隨之被一陣颶風捲起扔出了門外,當他驚愕的抬起頭,瞪大雙眼只從門縫裏瞥到西門棠晦暗不明的雙眸,心下一緊,後背已被冷汗所浸濕。
如今的王爺,與以前的王爺,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南宮焰麒,明明你也跟本王一樣,深愛着她,非她不可,為什麼你可以選擇放下,本王卻怎麼也放不下她。
難道,真如她如言,是本王太過於執着了嗎?
不,他不是執着,他只是太愛她。
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太愛她。
南宮焰麒可以放下,是因為他愛得不夠深。
他之所以放不下,正是因為他愛得不可自拔,因此,執着的怎麼都不願放手。
愛她,就要得到她,讓她一生一世都離不開他的身邊。
即便是捆綁,他也要將她綁在身邊,絕對不會讓她與別的男人相親相愛,執手一生。
“扣扣扣、、、、”
“何人在外面?”
“回王爺,是老奴。”年過七旬的白頭老翁一襲粗布麻衣,枯瘦的手掌從房門上收回來,低聲回話。
“何事?”
“回王爺,血王府來了兩個侍衛,說是血王殿下回送給王爺一份大禮,需要王爺親自打開收下他們才能回去交差。”老翁拉着衣袖擦去額上豆大的汗珠,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你讓他們候着,本王隨後就到。”
“是,老奴告退。”
一刻鐘之後,行宮偏殿。
“康齊,你說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麼?”沈青翹着二踉腳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朝着康齊好一陣擠眉弄眼。
他就是好奇這麼口大箱子裏面裝的是什麼,為毛他有一種這是一具棺材的感覺。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他家王爺多有品味的一個人呀,送人回禮怎麼可能送個不倫不類的棺材。
“不知道。”
“咳咳,你就不能猜一猜。”
“猜不到。”
康齊的答案依舊簡明扼要,反正他知道他家王爺百分之百不會送西門棠什麼好東西就對了。吃醋的男人最可怕,西門棠幾次三番的覬覦他們家王妃,王爺能給他好臉色才有鬼。
別說是送禮了,讓王爺痛痛快快的殺了他才對。
“你真是沒趣。”
“他來了。”康齊垂下黑眸,悠閑的品着茶,彷彿沒有意識到有人在靠近偏殿,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入定狀態。
被噎了一口氣,沈青張了張嘴,恨恨的瞪了康齊一眼,起身拱了拱手,說不上什麼恭敬與禮貌,也就是走了那麼一個形式罷了。
“冥王殿下有禮了。”
“本王真是好奇你們家王爺還了本王什麼禮,竟然捨得讓他的貼身侍衛親自送來。”西門棠說著話,視線卻落在那個不起眼的箱子上。
箱子上面設下了結界,除了他誰也打不開。只是在看到箱子的那一刻,西門棠本能的有些排斥打開這個箱子。
“自然是好東西,王爺交待了一定要冥王殿下親手打開這個箱子,咱們二人才能回去交差。”沈青笑呵呵的望着西門棠有些古怪的臉色,對箱子裏的東西更感興趣了。
“還請冥王殿下不要為難咱們二人,打開箱子看一看。”
“放肆,我家王爺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們二人過問,既然回禮我家王爺已經收下,你們也可以離開了。”
老翁不見西門棠開口,又見他臉色陰沉,不由得壯着膽子代替西門棠回了話。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並非有意冒犯,還望冥王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咱們計較。”沈青依舊面含微笑,絲毫沒有因為老翁的厲色有所改變,“難不成冥王殿下心中知曉我家王爺送的何禮,不敢打開一觀。”
“沈侍衛的激將法用得並不高明。”
“呵呵。”沈青坦然一笑,他的確是在激西門棠,他也覺得西門棠不會輕意的上當,“高明不高明,沈青不知道,不過箱子裏的東西一定會讓冥王殿下感覺很驚喜的。”
“冥王殿下該不是真的害怕了。”一直都不開口的康齊,一出口就是輕嘲,看向西門棠的眼神說不出的不屑。
“王爺您、、、、、”
“退下。”
“是。”老翁眼角一抽,身體忍不住輕顫起來,佝僂着身子退到一旁,沉默不語。
西門棠一步一步走到箱子旁,好看的手掌稍稍運起暗勁,破解百里宸淵在箱子外面設下的結界,一聲慘過一聲的凄厲尖叫聲隨着結界的破解傳進他的耳朵里,讓他的臉色一變再變,一黑再黑。
洶湧的殺氣湧現,陰森而可怕,抵擋不住西門棠身上散發出的威壓,沈青與康齊竟是直接被彈出偏殿,頃刻間,前一刻還清幽的偏殿,下一刻已然變成了廢墟。
沐容綾痛苦的尖叫聲不斷的在西門棠的耳邊回放,一遍又一遍,她承受所有痛苦時的模樣清晰的呈現在他的眼神,揮之不去,直到他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打開箱子的箱門,那些聲音與那些鮮血淋淋的畫面才徹底的消失掉,而他也清醒過來。
視線猛然對上箱內沐容綾黑洞洞的雙眼,此時那些血跡早已經乾涸,只留下兩個黑漆漆的窟窿,直勾勾的瞪視着西門棠,像是對他無聲的怨恨。
她的身上依舊是西門棠為她準備的那一套假的嫁衣,鮮紅如血,卻也實實在在浸透了她的鮮血,胸口的插着的匕首異常的醒目,提醒着她生前遭受過怎樣可怕的折磨。她就那麼安靜的躺在箱子裏,一動也不動,漂亮的臉蛋上滿是乾涸的血跡,凌亂的髮絲,髒亂的衣衫,祼露在外面的肌膚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傷痕,真可謂是觸目驚心。
“容、、、、容綾郡主、、、她、、、、”老翁胸口沾了濕濕的血,殷紅不已,他顫抖着手指着箱子裏的沐容綾,哆嗦着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前兩天,他就發現沐容綾不見了,也向西門棠提過,可是西門棠給他的回答是,她有可能心裏悶,出去散心了。
現在,沐容綾的屍體被血王百里宸淵裝在箱子裏送到西門棠的眼前,還指定要西門棠親手打開,老翁不敢猜測什麼,眼前一黑,徹底的昏死過去。
老翁的話驚得沈青康齊二人對視一眼,捂着胸口攙扶着對方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齊刷刷的看向那個箱子,裏面的女人當真就是沐容綾,驚得他們眼角齊齊一抽,他家王爺這是唱的哪一出。
“本王已經親手打開他的回禮,你們也該走了吧。”長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西門棠難以壓制胸中的怒火,恨得直接捏碎他們的脖子。
“告辭。”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做停留,轉身相偕着離開。
他們可不想跟這偏殿一樣,變成廢墟。西門棠的武功太厲害了,只怕除了他們家王爺跟王妃,沒人會是他的對手。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走為上吧。
“百里宸淵,你真是好,好得很。”一揮袖,合上箱門,西門棠喃喃自語,卻是沒捨得將沐容綾的屍體毀掉。
是他親自將沐容綾送到百里宸淵身邊去的,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若是沐容綾被發現是冒牌貨,絕對難逃一死。可是為什麼當她的屍體被百里宸淵送到他的面前,除了憤怒之外,他的心裏還會隱隱作痛。
不過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他為什麼要痛,為什麼要自責和內疚。
“來人,吩咐下去,即刻起程回國。”
罷了,就讓他帶着沐容綾的屍體回西靈,將她安葬在西靈國,算是補償他欠她的。但願來世,她可以投生在一戶好人家,再也不要遇上他這樣的男人。
“是,王爺。”
兩個時辰之後,西門棠一行人離開行宮,踏上回西靈國的路途。
西門棠只是修書一封命人送進皇宮算是向月帝請辭,其他的便什麼也沒有做,更沒有告知任何人。他原本的計劃是待東臨國離開后才離開祁月,正好可以與北寒國的攝政王司徒無雙同行一段路,他便可以暗中下手,除掉司徒無雙。
沒了司徒無雙的北寒國,將會比對付東臨國更加的容易,更加的省事。北寒國除了司徒無雙再沒有能撐得起局面的人,而東臨國至少還有東方赫翔那樣的人才。
卻不想,到頭來,一個沐容綾打亂了他的計劃。
而他,似乎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石妖都將沐容綾給埋了,你又命人將她的屍體挖出來,還讓沈青康齊將其送給西門棠,有何用意呢?”高高的城樓上,冷梓玥偏着頭,不解的問道。
沐容綾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雖說她與她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合拍,彼此間的仇恨還真沒有大到需要她付出生命為代價。她以前愛着西門棠,得不到幸福,再然後愛上她的男人,同樣得不到幸福。
最後,還死在了心愛男人的手裏,怎是一句‘可悲’說得清的。
“沐容綾求我留給她父母一條生路,告訴我西門棠請了高人要用月環陣法捉你,否則你以為她只是被廢掉一雙眼睛,還能自裁結束自己的生命嗎?”
冷梓玥無從反駁什麼,她太清楚身邊的男人,任何企圖傷害她的人,結果只會生不如死,哪能死得那般痛快。
“她的國,她的家都在西靈,葬在祁月不是她的歸宿,還是送她回西靈的好。”他是不會親自送沐容綾回國的,那麼就只有借西門棠的手送她回去。
同時,他也可以藉著沐容綾的屍體刺激一下西門棠,意外的是,百里宸淵沒有想到沐容綾的屍體竟然打亂了西門棠的計劃,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說得有道理。”一眼就瞧出他的小心思,冷梓玥也不點破,“他是不會放棄斬殺東方赫翔的,你的那個大驚喜,也是時候讓他知曉了。”
“小玥兒,你的心裏不能有別的男人。”
“我心裏哪有什麼男人?”冷梓玥無語,她的男人可不就是他。
“你剛才說了東方赫翔,以後你只能說我。”
冷梓玥僵住,無奈的送了百里宸淵幾對大白眼,聽着他委屈又哀怨的話,真想原地蹲下去,畫上幾個圈圈,詛咒某人。
“夢魔何在?”
“屬下參見尊主,參見魔妃。”
“起來吧。”
“謝尊主。”
“時機已經成熟,解除你設下的夢境,讓西門棠接受你準備的驚喜吧。”別說他心眼壞,百里宸淵迫切的期待着西門棠臉上的各種表情。
他的心血就是那些妖人,當他發現他所有的妖人都困死在夢魔的夢境之中,他所有的心血都毀於一旦時,會是怎樣的憤怒。
“尊主放心,屬下一定會讓他畢生難忘的。”按照原計劃,在尊主與魔妃大婚的第二天就讓西門棠發現他的妖人全部困死在他的夢境裏,卻不想魔妃的一句話提醒了他與尊主,因此,這個驚喜才留到現在。
夢魔對此很有信心,他相信西門棠看到一個個的夢境在他的眼前破滅,而他無能為力的時候,肯定會氣得吐血吧。
“去吧。”
“是,尊主。”
“別忘了用你的夢境將西門棠的表情都記錄下來,本妃跟尊主也想觀賞一番。”冷梓玥朝着夢魔遠去的背影喊道,險些讓某夢魔一個不慎,直接從半空中摔下去。
夢魔捂着狂跳不已的小心肝,暗道:可憐的西門棠,你愛上誰不好,偏偏要愛上魔妃這等女子。
你是,活該啊。
“小玥兒,我愛死你了。”很顯然,某個小女人的一句話大大贏得了某個大男人的歡心,一張俊臉笑得開了花似的,怎麼都收不起來。
“累了,回去睡覺。”
“好,咱們回去睡覺。”
“不許想別的。”聽着他說‘睡覺’兩個字,冷梓玥就覺得很曖昧,不由得提前給他提個醒。
“嗯嗯,保證沒有想別的。”
“最好是這樣。”
百里宸淵咧開嘴,笑得那個蕩漾,他真的沒有想別的,可是他真的會做別的。
、、、、、、、、、、、、
西門棠出了月都皇城,連續趕路三個時辰之後總算是吩咐隨行的隊伍都停下來原地休息,而他則是獨自一人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打起座來。
剛剛進入狀態,他的世界裏就被一個又一個的美綸美幻的夢境所包圍,他穿梭在一個又一個的夢境裏,看着他訓練出來的妖人穿上西靈國士兵的兵服為他征戰沙場,戰無不勝,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戰場神話。
不出兩年的時間,他終於帶領着西靈國的戰士成功的一統了五國,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君王,號令天下。
他終於成為了人界之主,地位足以與神界之主和魔界之主並肩了。百里宸淵再也不能低看他一眼,冷梓玥也不會再覺得他配不上她。
突然,夢境轉換,他看着他苦心訓練出來的妖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在他眼前灰飛煙滅,連渣都沒有剩下。
頃刻之間,他所有的一切都消為虛有。
西門棠開始瘋狂的怒吼,釋放出無窮的法力,企圖阻止他所看到的一切,他不要他的心血被毀,他的理想還沒有實現,誰也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冥王殿下,你猜美夢是真的還是惡夢是真的。”
混沌中,夢魔清亮的男性嗓音空曠的響了起來,如一縷清泉流淌進西門棠的內心,腥紅的雙眼四周搜尋着這個聲音,結果什麼也沒能找到。
“冥王殿下不用找我,我就是你看到的一切,我就是你的夢。”
“本王殺了你。”
狂亂的掙扎過後,西門棠擺脫了夢境,猛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獨坐在湖邊,湖水澄澈如鏡,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難道,剛才那真的只是他的一個夢。
“美夢,惡夢,到底怎麼回事?”
“冥王,剛才那個才是尊主回送給你真正的大禮,敬請笑納。”比起西門棠送給尊主一個假新娘,尊主毀了西門棠心血築成的妖人軍隊,這一仗算是打了一個平手。
“你是誰?”
“呵呵,夢魔。”
西門棠呼吸一窒,嘴裏泛起血腥之氣,一口妖紅不已的鮮血噴洒而出,染紅了他胸口白色的長袍。
如此說來,他在夢境裏看到那些妖人一個接着一個在他眼前**,灰飛煙滅的畫面都是真的,他的心血全都毀了。
“尊主說了,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尊主很期待與冥王的下一次交手。”
“百里宸淵你狠,本王記住你了。”
無法壓抑住胸中燃燒的怒火,西門棠的臉色慘白如紙,強行施法逼回血氣的他,已然是重重的傷了自己。
“呵呵,你的話我會轉告給尊主知道。”夢魔歡喜的收好小而精緻的夢境,他相信尊主與魔妃看到西門棠此時的模樣,必定會很開心的。
可憐的西門棠,誰叫你的對手是魔尊與魔妃呢?論邪氣,你的道行哪裏比得過他們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