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抄經書
胡媽媽接了過來，老夫人看了一眼，驚詫地說道：“你用自己的血抄寫的？”
林清荷淡淡答道：“老夫人，林清荷聽說用血抄經書，乃是佛門的最高供養，最虔誠的一種報恩方式。”
老夫人看着這個，曾經府中最不中用最醜陋不堪的丫頭，不由點點頭。
她說道：“三年不見，你變了很多，祖母很開心。”
林清荷抬眼，唇角輕輕揚起，說道：“謝謝老夫人的誇讚。”
見林清荷被老夫人誇讚，雨薇心中顫抖。
這老夫人的語氣，似乎日後都會向著林清荷了。
雨薇趕緊笑着說道：“荷兒果真是蕙質蘭心，居然能想到刺血抄經書。”
老夫人說道：“這個方法，似乎大家都能想到，只是，想到卻未必能做到。”
二夫人馬上不敢吭聲，清夢說道：“大姐平日裏可不會弄這些，怕不是大姐親自所為吧？”
林清荷淡淡地說道：“這只是我對老夫人的一點心意，如果被人誤以為是討老夫人的歡心，而弄虛作假，那就偏離了我的本意了。”
三夫人馬上說道：“夢兒，不要多言。”
林清夢卻是說道：“不知道大姐抄寫了這些佛經，可有頓悟？”
林清荷冷笑着說道：“妹妹，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他非。”
清夢咬咬牙，一臉的不甘心。
她又說道：“大姐已有數日不曾出門，而她房中亦從未見過佛經，所以我懷疑這經書並非她本人所寫，請二娘查清楚。”
二夫人點頭，但還是抬頭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的目光平靜，並不發表意見。
林清荷唇邊噙着一絲冷笑，說道：“佛經，自然是要銘記在心的。”
清夢說道：“那你背一遍出來，否則，難以服眾。”
林清荷的目光落在老夫人的臉上，只見老夫人雙眼微瞌不言語。
她笑了笑，朗聲道：“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
背誦了幾段經文，眾人都不由面面相覷。
林清荷淡淡說道：“現在大家該是信了吧？”
老夫人微微點頭，這個曾經不討人喜歡的孫女，如今卻是脫胎換骨了。
林清荷看了看二夫人和林清芙發白的臉。
她冷笑着說道：“二妹妹，《無量壽經》是凈土宗的經典，凈土宗的要義就是嚮往西方極樂世界，你卻用來送給大病初癒的祖母，怕是……”
二夫人和林清芙頓時臉色蒼白。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猜到她的意思。
老夫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了。”
二夫人臉色蒼白，勉強笑着說道：“午宴該是已經好了，請老夫人去往飯廳。”
好在老夫人仁慈，未再追究，但心中難免疙瘩。
午飯時，二夫人親自為老夫人布菜，殷勤得很。
林清芙和清夢的身邊，也有幾個丫鬟忙活着。
唯獨林清荷，只有丁香一人笨手笨腳。
老夫人看在眼中，說道：“小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珍珠，以後，你就跟着大小姐吧。”
珍珠是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雖然比不上綠蘿和春酒，這些大丫鬟們利落，卻也不遜於五兒春喜她們。
林清荷謝恩，二夫人連忙說道：“老夫人，這些天家裏面實在是太忙了，等空了我再給大小姐撥幾個丫頭過去。”
老夫人嗯了一聲，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眼睛裏卻是有一抹深不可測的神情。
林清荷淡淡答道：“謝過二娘。”
二夫人雖然在笑，但眼中的恨意卻隱隱透了出來。
下午，二夫人就撥了幾個丫鬟過來。
林清荷只將珍珠和丁香留在身邊，做貼身大丫鬟。
其他的這些，按照資歷分成二等和三等觀察。
二夫人的心，她可是明白得很。
第二天一早，林清荷就帶着丁香和珍珠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的福壽院非常大，奇花異草，假山玩石琳琅滿目，當然，寶貝也多。
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是傳來了歡聲笑語，幾個夫人早早地就帶着少爺小姐們來請安了。
只是這幾個夫人，哪一個不是盯着老夫人屋裏頭的這些寶貝。
尤其是四夫人，她出身卑微，每次看見這些寶貝眼睛都冒綠光，跟狼一樣。
“老夫人。”林清荷說著躬身請安。
老夫人面上含笑道：“呵呵呵，你來了，快到我邊上坐。”
林清荷微笑着，在老夫人的身邊坐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要是在府裏面立足，就一定要哄好老夫人。
家裏面沒有善茬，只有老夫人比較仁慈。
幾個夫人小姐，見着林清荷在老夫人的身邊坐了下來，眼睛裏面又流露出了嫉妒的神情。
老夫人說道：“鬧騰了半天，我也乏了，你們都回去吧，荷兒留下給我捶捶腿。”
“是，老夫人。”
幾個夫人各懷心事地離開了。
林清荷在老夫人的身邊坐了下來，一邊幫着捏腿，一邊說道：“老夫人，我會說一些故事，您可要聽着？”
老夫人憐惜地看着她，說道：“這幾年，可是苦了你這個沒娘的孩子了。”
林清荷淡淡一笑，說道：“橫豎都已經過來了，也就沒什麼了。”
林清荷笑了笑，跟老夫人講起了《聊齋》。
這些妖魔鬼怪，老夫人可是很喜歡聽的，而林清荷又極具表演天賦，說起來聲情並茂，非常有感染力。
臨走的時候，老夫人笑着說道：“以後每天你都過來陪我說說話。”
“是，老夫人。”林清荷笑着道。
老夫人抬手指了指：“這些東西，你就拿去吧，你跟風陵王爺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無論如何你也是要做王妃的人，這些總是少不了的。”
綠蘿含笑地遞了一個小箱子過來，林清荷趕緊謝過老夫人。
回到了聽雨軒，林清荷將箱子打開看看。
丁香驚呼了起來，說道：“天啦，老夫人下手真夠狠的，這些首飾加一起，怕是有一千兩銀子吧？”
老夫人屋裏，就沒有便宜貨。
在首飾的下面，還有一層金元寶和一疊銀票，足足上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