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自甘墮落
感覺自己像玩具一般沒有尊嚴，被慕寧佑跟霍文軒在大庭廣眾之下搶來奪去。
這樣的羞辱，任葉孜再能忍，也終究按捺不住心底的委屈和憤怒。
她眸色猩紅的，想要掙脫慕寧佑和霍文軒兩個大男人的挾制。
可霍文軒跟慕寧佑只顧着互相較勁，完全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
於是，葉孜動作很大的掙扎了兩下，手臂卻還是被兩個男人牢牢握着。
只聽一聲裂帛的響動，隨着針線破裂，葉孜的晚禮服被扯壞。
背部的開叉更大，彷彿隨時要掉下來。
葉孜想要伸手去擋住或許會走光的地方，可手卻動彈不得。
顏面無存的葉孜，淚水止不住的溢出，用干啞的喉嚨發出一聲低吼：“放開我！”
慕寧佑跟霍文軒同時去看葉孜，被她凄楚而憤恨的目光刺痛了雙眼。
“呀，葉孜，你的衣服好像快掉下來了，所以說這種場合幹嘛穿這麼不保險的禮服啊，女人還是自愛點好。”如夢不急不徐的說著風涼話。
可下一秒，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葉孜已經被慕寧佑用外套包住，橫抱着出了會場。
霍文軒視線冰寒的掃了眼后，便面色黯淡的回過頭。
瞧着如夢要去追趕，他及時抬高修長的手臂，語氣陰沉的提醒道：“如夢小姐，你男朋友跟葉孜需要點私人空間談清楚一些事，你最好別去打擾。”
如夢眼一橫，不忿的嘲笑道：“這位帥哥，你的肚量還真是大呢，你就不怕自己的女朋友恬不知恥的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嗎？”
霍文軒邪肆揚唇，氣死人不償命的回道：“又不是第一次，習慣就好。”
如夢大跌眼鏡，不甘的眼神里透露出濃烈的妒忌。
她壓根兒不知道霍文軒僅僅是在自嘲，所以只覺得葉孜憑什麼擁有這樣心胸寬廣的白馬王子。
慕寧佑一路抱着葉孜送進車裏，良久的沉默后，他禁不住低吼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離霍文軒遠一點！”
葉孜清冷一笑，戲謔道：“我記得我也回答過慕總——這不關你的事，我願意跟誰親近就跟誰親近。怎麼？慕總有意見？”
慕寧佑緊擰着眉頭，眼神陰鬱到極點，“你穿成這樣出來丟人現眼，是他授意的？”
葉孜收回沒有溫度的目光，淡淡回復說：“無可奉告。”
慕寧佑不由得一拳砸向方向盤，壓抑的怒火似乎隨時都要爆發。
忍了又忍，他好不容易剋制好情緒，便冷聲吩咐道：“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葉孜聞言嘲弄的笑了笑，繼而脫掉慕寧佑的外套，拉開車門就要下去。
慕寧佑眼瞳一沉，迅速將葉孜給撈回來，“葉孜，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葉孜不以為意的抬眸，兩眼空洞的對上慕寧佑凜冽的雙目，“慕總，我把這句話也同樣轉達給你。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能不能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深吸一口氣，慕寧佑握成拳的骨節咯吱作響，眼瞼微微閉上又睜開，“你是陽陽他媽，如果孩子知道你私下穿成這樣招搖過市，他會怎麼想？”
聽到慕寧佑的語氣有所緩和，葉孜神色獃滯的凝向窗外，木訥的回答說：“陽陽看不到。”
慕寧佑氣得面色鐵青，好說歹說葉孜都不聽，到底要他怎麼做葉孜才能不跟他作對。
“你非要自甘墮落嗎？”
“我怎麼就自甘墮落了？偉大的慕總，你女朋友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在你眼裏她風情萬種，換成我就是賣弄風騷，自甘墮落？”葉孜眼神凄切的嗆聲，聲音涼薄，聽上去情緒平穩，卻讓人心裏一疼。
慕寧佑面色挫敗的回過頭，凝視了葉孜良久，才輕啟唇齒：“你們不一樣。”
葉孜玩味的笑了笑，眸中一片荒涼，“怎麼不一樣？哪裏不一樣？”
慕寧佑抿抿唇，沒有回答，愁眉不展的面上寫滿了複雜。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回去了。”葉孜毫不留戀的下車，任性的有些決絕。
“等等！”慕寧佑緊隨葉孜下來，動作強硬的把西裝套在葉孜身上。
這一次，葉孜沒有再脫下來，而是直視着慕寧佑如雕似刻的眉眼，口氣疏離的請求道：“慕總，你有你的生活圈子，我也有我自己的交際和朋友。所以麻煩你，不管你有多看不順眼，也別像剛剛一樣無禮。請你當作不認識我，畢竟我們原本也沒有瓜葛了。”
轉身，葉孜拖着曵地的裙擺，像一朵飄搖又孤零零的百合，一步步往濁世里走。
慕寧佑直勾勾盯着葉孜贏弱的嬌軀，面色懊惱，眼神無奈。
回到霍文軒身邊，葉孜雖然一直保持笑容，可怎麼看怎麼讓人心裏不舒服。
霍文軒掃了眼披在葉孜身上的外套，一把拉起對方離座。
葉孜嚇了一跳，不自覺的攏緊衣服，面色急切的解釋說：“我的衣服破了，所以……”
霍文軒煩躁的皺眉，沒有解釋一句，徑直拉着葉孜找到後台的四爺。
借了一件抹胸人魚線條的緊身禮服后，又把葉孜推進了試衣間。
拉住帘子，葉孜輕吁出一口氣。
她以為霍文軒會不喜歡，以為霍文軒會逼她脫掉外套，可對方沒有這麼做。
說到底，霍文軒沒有變成像她以為的那般不近人情吧。
從試衣間走出，葉孜害羞的擋住前胸，這件曲線優美的禮服，實在把人裹得太緊，以至於整個身體的流線都能一覽無遺，比起霍文軒命令她穿得那條，各有千秋。
霍文軒怔了一秒，沒有說話，只示意葉孜挎住他的胳膊。
回到會場，此時已經開宴，而霍文軒身邊，不時有想攀附霍家財團的名流貴族來敬酒。
可霍文軒的身體狀況是不允許飲酒的，便淡淡的看向葉孜，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葉孜瞭然於心，巧笑倩兮的跟那些男人們攀談、說笑，舉手投足間帶着一種致命的魅力。
幾杯酒下肚，葉孜的臉蛋紅撲撲的，嘴唇上還沾着晶瑩欲滴的酒水，更顯誘人。
遠在鄰桌的慕寧佑，一直不着痕迹的觀察着霍文軒那桌的情況。
瞧見葉孜一個勁起身，為霍文軒擋酒，被那些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貪看着，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心情極其鬱悶，慕寧佑自診自酌，全然忘記身邊的如夢受了冷落。
“慕總，一個人喝悶酒傷身體，我陪你吧？”如夢眸色迷離的凝視着慕寧佑，嬌嫩的小手故意搭在慕寧佑的小臂上。
慕寧佑收回心思，淺淺笑道：“好。”
如夢眼神欣然，舉起酒杯之後又放下，面色俏皮的撒嬌道：“不如我們喝個交杯吧？”
慕寧佑眼中劃過稍縱即逝的排斥，卻很快就被他垂下的眼瞼擋住，“好。”
兩人動作親昵的互相挽住胳膊，一飲而盡，惹得同桌的客人壞笑着打趣——
“慕少跟如夢小姐都是好酒量啊，又這麼恩愛，真是羨煞旁人呢！”
“是啊，如夢小姐美麗大方，又幸得慕少憐愛，只怕會引得不少女人嫉妒呢！”
眾人的恭維讓如夢受用不已，笑容愈發甜美。
反觀慕寧佑，倒是對這些溢美之詞沒什麼反應，笑得很敷衍。
“咦，霍少爺旁邊的女人是誰啊？剛剛我都沒注意到，真是難得的美人坯子！”
“嘿嘿，那種絕色也只看得上像慕少和霍少爺這樣的人中龍鳳了，你就不要妄想了，哈哈……”
聽到同桌客人的議論，如夢的眼神立馬露出不悅，繼而不自覺的瞟向葉孜。
眼波流轉間，她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慕寧佑，面色不屑的調笑道：“慕，你看葉孜還真是放得開呢？凡是過去搭訕的，來者不拒，我以前都沒看出來她這麼豪爽，呵呵。”
側頭瞥了如夢一眼，通透練達如慕寧佑，怎麼會聽不懂女人話里的輕視。
“你以前，不是也這樣嗎？”慕寧佑邪痞一笑，狀似無意的拿如夢不光彩的過去來玩笑。
如夢面色一變，轉瞬間恢復自然，便嬌嗔的捶打着慕寧佑的手臂，“討厭，幹嘛取笑人家啦。”
慕寧佑但笑不語，眼中卻沒有一點愜意和享受。
宴會進入尾聲，葉孜已經喝醉，趴在酒桌上半天起不來，腦袋暈暈乎乎。
霍文軒輕聲嘆息，而後將葉孜扶起，讓葉孜整個人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
兩人款款走出會場，正巧在門口遇到等慕寧佑把車開到跟前的如夢。
見葉孜喝得爛醉，如夢輕蔑的笑笑，“霍少爺，恭喜你啊，照顧喝醉酒的人，可是有不少樂趣在其中呢。”
如夢的示意並不隱晦，霍文軒自然秒懂。
“如夢小姐經驗之談，受教了。”不動聲色的揶揄回去，霍文軒漠然的走開。
站在原地的如夢，神色陰險的瞪了霍文軒和葉孜一眼后，這才含笑看向驅車過來的慕寧佑。
察覺到慕寧佑目不斜視凝着的方向，霍文軒正一臉溫柔的把葉孜抱進車裏，如夢的眸色便更加晦暗。
“慕，在看什麼呢？”佯裝不知道的如夢，敲響慕寧佑的車窗。
慕寧佑緩緩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答覆道：“上車吧，我有點累，想早些回家休息。”
如夢一臉的沮喪，便不太情願的試探道：“時間還早呢，實在累的話，去我那兒睡吧？”
慕寧佑邪肆挑唇，沒有抹滅如夢的期盼，“下回，今天陽陽身體不舒服，我得回家陪陪他。”
如夢喜不自勝，然後十分善解人意的點點頭，不再繼續糾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