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兩年前的真相
顧歡愉找到裴晉南時，溫佳人正將攬住裴晉南的脖頸，給他喝醒酒茶。兩個人距離貼得很近，並未受男女之間的限制。
顧歡愉幾乎僵在原地，她緊緊的握住手，竟不知如何開口。
溫佳人意識到顧歡愉進來，她起身，“你就是嫂子吧。”
顧歡愉回過神，淡淡的嗯了一聲，上前攙扶着裴晉南。嬌小的身子支撐了裴晉南全部的重量。
“謝謝照顧。”顧歡愉的語氣僵硬。
溫佳人笑說，“嫂子你客氣了，也怪我，明知道阿南酒量不行，還偏要跟他喝酒。”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喝酒喝到醉。
顧歡愉酸到冒泡，是一種從來不曾體驗過的難受。難受到此刻的她就是個二十三歲的小姑娘，任性，生悶氣。
溫佳人眸光流轉，見顧歡愉不說話，她淡淡一笑。抓住顧歡愉的手臂，她道，“嫂子，你先別走。阿南的手機好像在我房裏。”
劉管家匆匆跑上樓，一眼便看到顧歡愉緊繃的模樣。
轉身往屋內一看，便看到拿着手機的溫佳人。
他登時一怔。
溫佳人朝着劉管家溫婉一笑，將手機遞給顧歡愉，“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劉管家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之後立馬從顧歡愉那邊接過來裴晉南，憂心忡忡的小聲說，“少夫人，我來吧。我都跟您說了，不出意外您是懷孕了，別傷了身子。”
溫佳人目送着顧歡愉離開，她抿了抿唇，攤開手心，將那一串手機號熟記於心。最終，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回到家，顧歡愉的臉色都不好看。
幫裴晉南換好衣服后，顧歡愉探了探小腹。
她真的有孩子了嗎？
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一抹柔柔的弧度。
躺在床上，顧歡愉壞心眼的將醉醺醺的裴晉南推到床邊。自己則輕柔的撫摸着小腹，她根本沒想到，老天將她的寶寶還給她了。腦海里，不自覺的想像裴晉南知曉她懷孕后的表情。
屏蔽之前的不快，帶着隱隱的小激動，顧歡愉睡著了。
半宿，裴晉南終於醒了過來。迷濛中，他感覺到胳膊酸澀不已。
擰眉偏頭一看，便看到顧歡愉的腦袋壓在他的臂膀上。整個人圈成一團，縮在他的懷裏。下意識的，他撩起一旁的薄被，搭在顧歡愉的身上。
可做完之後，眉頭蹙起。想到她跟席少衡的糾纏，心裏躥起一把火。
煩躁的將胳膊從顧歡愉的脖頸下抽出。
缺少了溫暖的依靠，睡夢中的顧歡愉擰了擰眉，叮嚀一聲，淺淺的喊了一聲晉南。
裴晉南的心竟軟得一發不可收拾。他想不明白，就算一個人會說謊，那做夢還會說謊嗎？可如果她的感情是真的，為了什麼隱情打掉孩子，又為什麼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夜晚，寂靜無人，又是酒醉初醒。裴晉南並未掩藏感情，他的手撫上顧歡愉精緻的小臉，無奈的開口，“我該拿你怎麼辦？”
第二天清晨，顧歡愉從夢中蘇醒。她四周掃了掃，一片寂靜。
很顯然，裴晉南去上班了。
她坐起來，身上的薄被便滑了下去。昨晚溫度適中，她沒蓋被子的……
是裴晉南吧。
顧歡愉的心一暖。
暗暗的想，她昨天是不是誤會了裴晉南。那個女人或許只是他的朋友呢？畢竟如果是情人之類，肯定不會打電話讓她去接人吧。
想通后，顧歡愉心頭的陰雲慢慢消散。
她收拾好，下樓后便吩咐劉管家，“備車，一會兒我去醫院。”
“不對，今天是幾號了？”顧歡愉撓了撓頭，又問。
劉管家笑說，“您記得沒錯，今天是少爺的生日。他說今天中午回來吃您做的麵條。”
顧歡愉被劉管家意味深明的眼色打量得羞赧，她瞪回去。
“那你還愣着幹嘛？準備工具，我一會兒做。去醫院的事情等下去吧。”顧歡愉想，反正都是一天，晚上再告訴裴晉南也不遲。而且，她擔憂，這個孩子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是宮外孕……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隨之則是暴戾的低吼，“滾開。”
顧歡愉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裴晉南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襯衫解開了一顆扣子，露出蜜色的皮膚，整個人一如初見時清雋俊逸。
可他的臉色不對勁，陰冷極了。眸光猩紅，眼白上擠滿了血絲，周身裹着肅殺的氣息。
顧歡愉不知所措，向後退了一步。
冰冷的弧度在裴晉南的嘴角綻放，他眼前都是調查出的真相，腦子裏迴響着私家偵探的話。
“顧小姐所去的醫院正是市中區醫院，她流產的原因是當時有一場可以揚名中外的舞蹈選拔賽，為了進入決賽，她選擇打掉孩子。並且顧小姐在跟您結婚前，曾約定如果生下孩子便離婚。顧小姐當時家裏出事，為了獲得永久的支持，在顧家大家長的脅迫下，也不得已選擇打掉孩子。”
裴晉南胸口像是被扎了一把刀，他甚至笑出聲。
他是不相信的，可私家偵探不僅有醫院的證人，還有當時顧歡愉報名舞蹈選拔賽的報名表。再聯繫一年前發生的一切，種種都吻合！跟兩年前調查的真相也完全一樣！
沒有任何紕漏！
裴晉南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他後悔為什麼要再一次找罪受，後悔今日裏的再次沉迷。
此刻，裴晉南已經被恨意跟痛苦湮滅，他一把攥住了顧歡愉纖細的脖頸，將人按在牆壁上，“在你眼裏，是不是覺得耍着我很好玩？是不是覺得略施小計便能把我控制在鼓掌之後很有成就感？”
顧歡愉被掐得臉色漲紅，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顧歡愉艱難的開口，“你抓……疼……”
劉管家被這陣勢嚇住了，立馬上前抓住裴晉南的手，“少爺，少夫人她……”
“滾！”裴晉南一腳將人踢開。
逼灼的眸光未從顧歡愉的臉上移開，他憤怒難言，“你疼？”另一手戳在顧歡愉的心口，他厲聲低吼，帶着極盡的悲切，“兩年前為了你自己將我的孩子打掉的時候！兩年後，決定為了你的家人屈身虛偽的留在我身邊的時候，你可知道我多疼！顧歡愉，你這種女人，噁心得讓人想吐！你不配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