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截白色箱形卡車
放走了卡車,我剛跟托尼寒暄幾句,背後就傳來吉姆斯冰冷的聲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耍個人英雄主義。”好傢夥,當年**才講了三個不要,你小子連着四個不要才說出正文。他一點也不結巴,美國有不少這種喜歡裝腔作事的人,連說好幾個不要(NEVER)之後,再放出一個所謂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全體注意,全體注意!”隨着步話機發出嘟嘟兩聲警報,指揮中心女調度員又以不可抗拒的聲音發出清晰的指令。“白色箱形卡車,牌照不詳,可能涉嫌殺人並攜有武器,發現類似車輛一律予以攔截。”那兩聲警報表明又有大案發生,所謂箱形卡車就是貨艙部位是全封閉的那種卡車,路面上經常可以見到。當時我正開着警車在一居民區巡邏,我想卡車一般不會走街串巷,便一踩油門上了高速公路。開出不到兩英里,就見前方有輛白色箱形卡車正沿着最左邊的超車道向南飛奔。我還算冷靜,這天大的功勞不會這麼容易就讓我撞上了吧。可上面有令,這種車寧可錯攔一百,不可放過一輛,幾年前阿克拉荷馬聯邦大廈被炸,警察就是因超速攔截了恐怖分子麥克維的座車,因而破了那樁驚天大案。“BAKER12報告,270南線,接近第五齣口,準備攔截嫌疑卡車,請求支援。”攔車不能耍個人英雄主義,我報告完畢,便用右手同時按下三個按鈕,連看都沒看,就像敲鍵盤,閉着眼都錯不了。頓時,警燈閃爍,警笛大作,我駕馭的警車就像一隻發狂的獵豹,嗷嗷地吼叫着朝卡車撲過去。疾馳的卡車就像撒了氣的皮球,連滾帶爬地停在路邊,如同一隻跑不動了的綿羊,趴在地上喘息。我急忙向左略撥方向盤,右腳同時猛踩剎車,只見警車頭略左轉,尾朝右擺,隨着車胎吱吱的尖叫,呈45度急停在距卡車七八米的後面。不到一分鐘,增援的警車也到了,也是一個急剎車,與我並排戛然而止。正是好朋友托尼,我來不及說話,急忙伸出右手,姆指食指合攏成個圓圈,向他表示OK。正副司機面對兩隻烏黑的槍口,不知為何禍從天降,按我的口令高舉雙手哆哆嗦嗦地從車裏爬出來,伸開雙臂趴在地上,活像兩個“大”字。帶班吉姆斯和另一個警員也趕來了,在他倆的掩護下,我和托尼端着手槍一左一右包抄上去。連人帶車搜了個底兒朝天,結果一切正常,虛驚一場。兩位司機也知道我們公事公辦,毫無怨言。就在我和托尼舉槍逼進卡車時,我聽見空中有直升飛機的轟鳴,看見身着米黃色坎肩,從直升飛機上探出半個身子瞄準我們攝像的新聞記者,那是美國廣播公司(ABC)在向全國做實況轉播。放走了卡車,我剛跟托尼寒暄幾句,背後就傳來吉姆斯冰冷的聲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耍個人英雄主義。”好傢夥,當年**才講了三個不要,你小子連着四個不要才說出正文。他一點也不結巴,美國有不少這種喜歡裝腔作事的人,連說好幾個不要(NEVER)之後,再放出一個所謂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我叫後援了,傻子。”我指了指托尼。“不是傻子,是撒子!”(SERGEANT少尉)他哪知道我在拐着彎罵他,還鄭重其事地糾正我的發音。他指着我和托尼:“你們兩個不夠,二比二,多危險,幸虧我們及時趕到。”他知道我心裏不服,繼續說道:“忘掉你那XX中國功夫,要是有槍,什麼功夫都沒用。”“是,傻子。”我寧願落個發音不正也要這麼叫他,別看你當過教官,玩槍可不怵你,別人干點事就張口閉口乾得好,一輪到我就想從雞蛋里挑出骨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