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0章 搜尋
先前陸雙曾說過,不管其他一路向北,那張逸風不妨就直接去往這四海州看看。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着,張逸風獨立於船首之上。
其他人此刻都已經回到了船艙中休息,各自忙着提升自己的戰力。
此時的甲板上,留着的便只有張逸風和雷傲兩人。
雷傲緩緩站起身,看着站在船首處的張逸風。
猶豫半晌后,他還是走上前來到了張逸風的身邊。
“前,前輩,請問您究竟為何要救下我?”
“誠如您先前所說,我的性命您隨時都可以取走。”
“包括我們雷家的雷神劍還有帝庫寶鑰,您若是想要的話唾手可得,為何還要救我一命呢?”
雷傲微微低着頭,那張清秀的面龐上顯露出緊張之色。
“沒什麼,我向來只做我想要做的事,我想救你就出手了而已。”
“我若是不想救你便不會出手,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這種大家族的少主難道想不明白?”
張逸風挑眉回眸看着雷傲,低聲反問道。
“這……”
雷傲抿了抿嘴,腦中只感覺一片漿糊,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你還是好好休息,等到了四海州整理好自己想要問的再來問我。”
張逸風擺了擺手,示意雷傲趕緊進船艙內找個空房間休息為好。
“四,四海州?前輩您這是要去四海州嗎!”
雷傲聞言瞳孔一縮,趕忙眺望起飛舟行駛的方向。
這條自己一路逃亡而來的道路,他可是十分清楚。
“可是四海州還有那些屠戮了我們雷家的匪修在,他們的目標也是帝庫寶鑰。”
“倘若我回到四海州,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雷傲低喝一聲,望着四海州的方向,眼底閃過了一抹隱晦的畏懼之色。
“呵,安穩下來,就失去了先前的意志力嗎。”
“我記得初見你時,面對那些追殺你的傢伙,你可從來沒有顯露過這種姿態。”
張逸風眸光清冷地回過頭,凝視着身旁的雷傲。
聽得此言,雷傲面上的表情也是瞬間就凝滯了下來。
眼底的那一抹畏懼漸漸褪去,他低下頭仔細回味着張逸風的話語。
“死亡並不可怕,但面對死亡而產生的怯懦卻足以毀滅一群人。”
“你若是真想要為父母還有家族的人報仇,便不該心存畏懼。”
“倘若你真的害怕了的話,便將帝庫寶鑰留下,自己帶着那把雷神劍離開。”
“放心,我可以保證今後不會再有人去打擾你未來的生活。”
張逸風單手后負,凝視着雷傲那漸漸攀升起怒火的雙眸。
“你……”
雷傲握緊雙拳,胸中燃燒起的怒火讓他險些失去理智。
他想要為父母和族人報仇的心,絕對不容任何人否定。
不過望着張逸風那雙清冷的眼眸,雷傲心中升騰而起的怒火卻是漸漸熄滅了。
“多謝前輩指教,我明白了。”
“不論前面有什麼危險,我都會留在這艘飛舟上!”
雷傲低下頭,凝聲喊道。
旋即他便轉過頭,直接鑽入了船艙之中。
張逸風看着雷傲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這小子確實有些意思,值得他多花費些時間指導一番。
倘若雷傲剛剛選擇就此下船,張逸風勢必不會阻攔。
但既然他願意留下,而且報仇的意志並未削減半分,張逸風自然願意助他復仇。
張逸風回過頭繼續站定在船首處,以自身法力催動飛舟加快速度向四海州行進。
不知行進了多久,飛舟的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陣的呼喊聲。
張逸風抬眸望去,就見數十道身影正在馭使着各種飛行法寶,向著他們這邊奔來。
不過看他們的模樣倒不是為了飛舟,而是想要搜尋什麼的樣子。
張逸風注意到這些人中的為首者是個穿着一身黑衣,周身環繞着一圈若有若無的血氣的青年。
而其他的修士,身上沾染的血氣也不在少數,其中還有近日來才沾染上的濃鬱血氣。
再加上這幫人是從四海州的方向而來,沿途似乎是在搜尋什麼的樣子,立馬引起了張逸風的猜想。
這幫人,恐怕也是跟先前那些匪修一夥的。
此番搜尋的,應該就是帶着雷神劍和帝庫寶鑰逃離四海州的雷傲。
“大人,前方有一艘飛舟正在向我們靠近。”
這一眾匪修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體積極大的飛舟,其中一人趕忙來到那黑衣青年的身邊彙報。
“嗯?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向四海州靠近……”
黑衣青年眸光微微閃動兩下,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飛舟上的張逸風。
眼看這艘飛舟只有一人在甲板上駐守,黑衣青年的思緒急轉。
“在這茫茫星路中敢獨自一人駕駛飛舟行進,要麼是個傻子,要麼就是我們招惹不起的傢伙。”
“我們此番只為了搜尋那小子,沒必要招惹多餘的麻煩。”
黑衣青年腦筋動的還算快,立馬看出了不對勁。
尋常人哪敢孤身一人駕駛飛舟,這樣做的要麼是在自尋死路,要麼是其實力無懼於可能發生的襲擊。
以黑衣青年謹慎的性格來看,寧願覺得張逸風是個實力強大的修士,也不想用自己的性命來試探對方究竟是不是個蠢貨。
當即在黑衣青年的指揮之下,這些邪修便想要繞過張逸風,向前方繼續探查。
“大人,萬一這是個空城計怎麼辦。”
“說不定那小崽子現在就藏在這艘飛舟之上?”
“我們屠了他全家,那小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名長相陰險的中年修斯和來到了黑衣青年身旁,低聲說道。
聽得此言,黑衣青年將要帶人繞開的動作一頓,轉而望向了船首處的張逸風。
面上神情幾度變化,最終黑衣青年眼底的謹慎神色漸漸褪去。
狐疑的望着只有一人的飛舟,黑衣青年心中不免產生了動搖。
或許真的就如同身旁屬下所說,那小子就藏在這飛舟上?
畢竟現在的四海州,尋常人根本沒有必要前來,更加不會主動來此。
一念至此,黑衣青年望着張逸風的眼神中閃過了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