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需要冰敷 2003.12.13(5)
“怎麼迴流得這麼少?啊,破了。”護士姊姊平淡地說著。“破了?”“穿出靜脈了。”“不會吧!”我無力地看着護士姊姊,露出一臉哀怨的表情。“那我換個地方吧!”護士姊姊抓起我右手,在無名指和小指之間的靜脈用碘酒使勁擦。我猜到自己大概還要再住院一陣子,所以右手很重要,於是我發出微弱的哀號聲:“可不可以插左手……”就這樣,接下來的三天,我的左手手背上都插着一根針,同時接着麻藥包和點滴,而且日後還會給我“漏水”和“漏血”,看了真是滿圈叉的。一裝上麻藥后,我像抓狂似的猛按按鈕,嘴裏還一邊說:“怎麼沒有比較好?”後來我才知道,麻藥機要五分鐘才接受一次指令,而且一小時內最多只注射固定的量,所以我同時間按再多次也沒用。中午十二點左右,我按下第一次麻藥機。那種感覺並不會讓人有所謂“上癮”的感覺,我只覺有涼涼的液體流入手背,然後接下來就是肩膀一陣酸,這種感覺延伸到後腦勺,然後感覺有一點暈麻。但老實講,一點也沒有我所期待的超強麻醉效果,我的大腿依然灼痛不已,只是我變得容易昏睡過去,這大概是麻藥機對我最大的好處。但是我爸不知道我的狀況,每次都叫我起來吃藥或是吃飯,醒來時我又會疼痛不已,每次都在鬧脾氣的情況下才能繼續躺下來昏睡以麻痹自己。就這樣,我醒來又昏睡過去,醒來又昏睡過去,就這樣來回四五次后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八點了。而我大腿的傷囗也已經不太痛了。晚上,我勉強吃了點東西后,聽了我爸從醫生那邊聽來的訊息。原來我的皮膚狀況一直沒想像中樂觀,最初以為用浸濕的葯布替傷囗做保護和消毒就夠了,但沒想到包皮的顏色和傷囗上的壞死組織一直沒有改善。如果壞死組織再不脫落的話,我八成就得進行“刮除手術”。因此醫生才決定先用燙傷時最常用的一種藥膏來替我“吸附壞死皮膚和髒東西”,不過這種葯有刺激性,再加上我冷敷的時間太晚了,讓灼熱感已經完全發揮效果,所以這次才會讓我這麼痛苦不堪。其實後來想想,如果一開始就用這種藥膏替我治療的話,那也許我就不用已經等傷囗長了這麼多髒東西和發炎后,才被這種強效藥膏燒到快死翹翹吧。只是這種藥膏一罐三千塊,而且一罐只能用在一個人身上;也難怪醫生要觀察這麼多天後才決定替我用這種療法。只是“真他媽有夠痛,而且真他媽痛有夠久的啊!”以上是我對今天一整天所做出的結語,我覺得這樣形容還不夠強烈。不過看在這種葯的藥效真的很好的分上,今天就當做是人生的一個難忘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