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你還是這性子，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行吧，你抄吧，顧長寒找我喝酒，我走了。”
方華說完，還特地等了等，見方菲沒反應。
“顧長寒找我喝酒哦。”
方華特意強調了一下顧長寒三個字，方菲依舊沒有什麼反應，方華耐不住，到底是又說了一遍。
方菲才不耐煩：“行了行了，知道你男朋友找你，快滾。”
方華：“…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男性朋友嘛，你以為我說什麼？”
方菲咬着毛筆頭，將椅子轉過來，看了方華一眼。
方華拿手捋了一下頭髮，他氣沖沖的走了。
方菲抄了不知道多久，微信消息響，她拿手機去看了看。
顧長寒：怎麼不過來玩？
方菲回過去：犯了事，蹲局子。
顧長寒：哪個局子，我去撈你。
方菲：你方瀾叔叔親設的局子。
顧長寒：既然是爸親設的，那就沒辦法了。辛苦辛苦，明早一起吃早飯？
方菲：你覺得我很閑？
方菲回完，將手機扔桌面上，不再理顧長寒。
同樣都是模樣那般俊美的男人，可是顧長寒說話做事，卻從來沒有入過方菲的眼，更何況是心。
但是唐錦兮不一樣，他一個眼神，她都要琢磨半天。
方菲放下毛筆，她轉過椅背，去看窗外的夜色。一眼望過去，是明亮的路燈，然後是路兩旁種着灌木的石子路，掛着彩燈的湖邊亭，露天的吧枱…
在遠方菲就沒看了，她的視線盯着湖邊亭，略微走神。
夜色里，她還能看見自己映在落地窗上的影子，方菲伸手摸了摸嘴唇，眸光漸暗。
如果昨晚她沒有接到那個電話，他們之間乾柴烈火，一觸即燃是註定的。
這樣一想，方菲又有些落寞，一樁美事被攪黃了，最主要是…
她還將唐錦兮得罪個透徹。
“唉…不想了…”
方菲煩亂的抓了抓頭髮，把椅子轉回去，她只要一想到把唐錦兮得罪個透徹，她就抓心撓肺的煩。
因為還能不能彌補都是個未知數。
方菲倒是定性，抄寫經文到後半夜，抄完了才去睡。
剛沒有睡兩個小時，就被手機鈴聲吵得頭疼，她伸手，在床頭柜上抓來抓去。
摸到那個還在響鈴的手機，“喂，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才這麼深更半夜吵醒我。”
方菲陰測測的聲音，倒是讓顧長寒笑了笑，“吵着你睡覺了？”
“你說呢？”
“嗯…方華喝多了，你來接一下。”
“是他手底下沒人，還是你手底下沒人？三更半夜打電話過來，讓我去接，臉大是不是？！”
方菲說完，拿起手機就想摔，話筒里又傳來顧長寒的聲音，“別動，急事真的，別摔手機。”
方菲頓了一頓，按了擴音，把手機扔一旁。
“方華喝多了，爬上臨江大橋，橋頂了，勸不下來。你不想第二天方盛副總上頭條的話，過來看看？別說你不管，我剛才電話了方叔叔，他說叫你去處理。”
“我艹！”
方菲從床上坐起來，打開衣櫃翻衣服往身上套。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方菲咬牙切齒的下樓，等她抓到方華那個小崽子，她打不死他。
氣歸氣，方菲還是開着車往臨江大橋趕。
好在深夜三點快四點，路上沒有什麼人和車。
方菲到的時候，大老遠就看見橋上兩個人，一個坐在鐵架上，一個站在橋頂搖搖晃晃。
方菲把車停在橋中央，她甩上車門走過去，仰頭看着那兩個傻逼。
“顧長寒，你沒有叫人過來嗎？！”方菲大喊。
顧長寒朝下看，男人眼睛裏點點星光般的笑意，他模仿着她大喊。
“我叫了人，就看不見你了。菲菲，我想見你…”
方菲攏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發，她扶額，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響，方菲忍無可忍，“你他媽是白痴嗎？”
罵完，方菲打了電話叫人過來。
方華站在橋頂，搖搖晃晃隨時都可能掉下來，一命嗚呼。顧長寒那白痴，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怎麼榨乾方華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簡直是，氣死她了。
“菲菲，不用着急，有我在，方華沒事的。你看，我在這裏，我保他平安。”
顧長寒的話音剛落，方華就筆直的朝下栽，而後咚的一聲掉進江里，濺起一片水花。
顧長寒：“……”
方菲二話沒說，跟着跳了下去。
見方菲跳下去，顧長寒想也沒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有一輛黑色的卡宴停在橋面上，司機踩的急剎，踩完以後，拿手拚命的揉眼睛。
急剎驚動了車後座的男人，他開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剛才好像看見有三個影子接連的從橋頂跳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司機說著，又揉了揉眼睛。
唐錦兮視線掃向車窗外，有一輛車停在應急車道上，是輛比較炫的蘭博，蠻顯眼。
“你說三個影子？”
唐錦兮按了按眉心，他剛下飛機，人有些累。
“好像是，就算有人要自殺，也是一個影子，冷不防看見三個我一下子沒按住好奇心。驚擾了您，實在是…”
司機還沒有說完，唐錦兮已經推開車門下去了。
凌晨的臨江大橋上，泛着點點薄霧，空氣有些寒涼，吸一口讓人格外醒神。
而此時橋底下，方菲把方華撈上了水面，才想起她跳的時候，顧長寒跟着跳了下來。
特么的…
顧長寒不會游泳，湊什麼熱鬧的往下跳。
方菲覺得一口血卡在喉頭，快要氣死。
都要她來救，她真想一個都不要管。你說她在柔軟的大床上睡得好好的多好，鬧這一出，鬧這一出！
“啪！醒醒，醒醒，水這麼涼你也該醒酒了，那個再不撈，就撈不到了，要死了！”
方菲先是狠狠扇了方華一個巴掌，說完這句話，她又是狠狠的一個巴掌甩過去。
人命關天，她此時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希望方華快點醒酒。
“需要幫忙嗎？”
唐錦兮趴在橋欄杆旁，模樣慵懶，說完這句話，他還眯眼抽了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