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我受冷風吹
我是被阿建叫醒的,他坐在床邊衝著我笑。“不用問了,我昨天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我先發制人,封住了他的嘴。“是那個陸小悠嗎?”他問。“是的。”“我聽說那個女孩很傲慢,我屋的老三想追她,還沒等表白呢,就垂頭喪氣地敗下陣來!”他又說道。“形式決定內容,方式決定結果。”我引用了一句哲學術語。“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一把鑰匙開一把鎖!”他笑着說。本來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是看他滿臉壞笑,想必是話裏有話。“意思倒是不錯,可是你的神情不大對勁兒呀!”我說。“她過生日請你去,這就很能說明問題嘛!”“哥哥我的魅力是人所共知的。”我故作深沉地說。“老金說話有點吹!你以前不這樣呀,看來是愛情改變了你!”我只是笑,沒有回答。我也猛然發現自己變得嘴貧了。後來在校園裏見到她,她總是很平靜地和我打個招呼,也不多說話,好像那天發生的一切根本不存在,只是我的一個夢。我真搞不懂她是怎麼想的,是不是那天我做錯了什麼。難道她只把我當成一個可以聊天的異性朋友,只是我在自作多情?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也沒多少精力考慮這其中的原因,而是投入到緊張的複習中……後來考得很糟糕,因為我根本沒有我想得那麼洒脫,我根本無心複習,整天想着她,想她為什麼會用這種態度對我。快要放假了,我決定在離校之前問個明白,要是不問清原因,我整個假期都過不好。在離校的前一天,我鼓足勇氣給她打了個傳呼,半天她也沒回話,我又傳了一遍,第三遍,第四遍……還是沒有回話,天很冷,風很大(我是用路邊的磁卡電話打的),凍得我渾着發抖,可我怕錯過她的回話,還是捨不得離開。旁邊的音像書店放着林憶蓮的專輯,正是那首《為你我受冷風吹》,我邊聽邊發抖,心想這首歌是不是李宗盛為我寫的。又等了半個小時,我實在凍得受不了,跑回寢室,圍上被子,渾身還是不停地發抖。這時,孫哥(我爸的司機)來了,說來C市辦事,順便接我回去。他看看我的臉色,問我是不是病了,我說這兩天有點感冒。我和輔導員打了個招呼,就坐車回家了。到家之後,真的發燒了,我躺在床上,想當天發生的事情……第二天一早,我媽喊我接電話,我拿過電話——是她!“你是不是找我有事?”“沒什麼事!”我回答。“你在哪兒打的電話呀?我回了好幾次,可總是沒人接!”她說。“我在電話亭打的呀,你回電話了?我等了一個多小時,它一次也沒有響呀!”我驚訝地說。媽的,中國電信害得我這麼慘!我心裏想。“那可能是電話有問題吧。”她說。“你等了一個多小時呀,這大冷天的……”她沒有再說下去。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我在醫院護理我嫂子呢,我以為你找我有急事,打車回學校,你們寢室的人說你回家了,我要了你家的電話,一看太晚了,就沒給你打。”“你找我有事吧?”她又問了一遍。“我……我……”我有一肚子的話,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我媽在一邊澆花。我們都沉默着,過了一會兒,我媽走開了,我小聲地說:“你這幾天怎麼了,情緒不太正常呀,看見我也不說話?”她沒有回答我,我們又開始沉默。“沒怎麼的,心情不好……算了,等回學校再說吧!”好半天她才說。“不行,你必須現在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現在想想,當時我真笨,還不明白為什麼。她沉默了一會兒,居然把電話掛了,我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輕輕地放下電話。這時的我,腦子裏面空空的,想起了那首歌……為你我受冷風吹寂寞時候流眼淚有人問我是與非說是與非可是誰又真的關心誰若是愛已不可為你明白說吧無所謂不必給我安慰何必怕我傷悲就當我從此收起真情誰也不給我會試着放下往事管它過去有多美也會試着不去想起你如何用愛將我包圍那深情的滋味但願我會就此放下往事忘了過去有多美不盼緣盡仍留慈悲雖然我曾經這樣以為我真的這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