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一定會去的!
“他?”
“沒錯,就是他,你有本事斗垮他嗎?”安歆挑了挑眉,充滿挑釁。
凌廷軒眯眼盯着她,半晌后突然笑了,“我倒是忘了你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想借我的手除掉他?”
安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狡辯道:“你想得太多了。”
心中略有些失望,沒想到就這麼被他識破了,秦少鋒的運氣還真好。
“想要我動手對付他,不用編造這樣的謊言,只要你說你想,我就滿足你。”
安歆完全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番話,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說過“你想要,我就滿足你”。
心裏浮起一些莫名的感覺,但很快就被她壓制下去,“不用,我和他沒什麼關係,請你停車,我還有事。”
這個男人每次出現總會讓她產生一些莫名的情緒,讓她感到危險,所以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過多的交集。
“去什麼地方?我送你。”
凌廷軒沒有糾纏,因為獵人對待獵物有的是耐心。
安歆稍稍鬆了口氣,報了個地點。
一路上,凌廷軒沒有再說話,而是拿着報紙,低頭翻閱。
安歆偶爾會側頭看他一眼,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是老天的寵兒,似乎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完美得無懈可擊,而他身上散發的氣度,只有從小長在名門望族的人才會擁有。
秦少鋒也很優秀,否則不可能從貧困家庭飛出來,成了顧茜的心頭愛,更不可能短短三年,就在江城站穩腳跟。
可秦少鋒在他面前,完全不夠看,一種是骨子裏釋放出來的矜貴,舉手投足都是醉人的風度。一種是偽裝出來的,帶着些刻意。
“看夠了嗎?”正低頭看報紙的男人,抬起深邃的眸子。
安歆沒有收回視線,大方地點頭,“這張皮囊不錯,估計能騙到不少小姑娘。”
他將報紙一折,嘴角勾勒一絲迷人的弧度,“那有騙到你嗎?”
“沒有,我喜歡有趣的靈魂,再好的皮囊也有老去的一天。”
凌廷軒“嗤”了一聲,彷彿在嘲笑她高談闊論,剛剛是誰盯着他看的?
安歆臉頰略略一紅,正要說什麼,車突然停了下來。
轉頭一看,原來是到地方了。
“謝謝你送我一程,再見。”
安歆吁了口氣,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這個男人遠一些。
“等等。”
安歆回頭,骨節均勻的手指從她頭上掠過,她呼吸都停滯了一下,“幹什麼?”
凌廷軒捏着幾縷頭套上的白髮,盯着她似笑非笑,“你看起來似乎有點緊張?”
安歆瞪了他一眼,立馬伸手去開門,這一次終於打開了,穿着老年人的衣服,飛也似地跑了。
凌廷軒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勒着迷人的弧度,“小東西,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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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歆回到家,將偽裝拆掉,洗了個澡,心裏那種莫名的情緒才消失不見。
她拿了個蘋果,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咬,一邊翻看一疊資料。
這是她新公司的資料,雖然對這個職業沒太多興趣,但好歹是她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要接觸的東西,所以該了解的還是要了解。
看了大半個小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看到來電人,隨意散漫的神情變得僵硬了一分。
回國換號,直接將國內組群發了消息,當時手機里除了她的朋友,只有她的親媽。
按下接聽鍵,還沒出聲,那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安歆,聽你妹妹說,你回來了?”
安歆懶懶的應了一聲,“嗯,有事嗎?”
“你就這麼和媽媽說話?”趙婉柔有些不高興。
安歆低頭笑了一下,“媽?如果我算得不錯,在我出國這幾年,您給我打過的電話估計一隻手都能數清,又有哪一次超過兩分鐘,關心過我?”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良久趙婉柔才咳嗽了一聲,說道:“媽媽不是怕你不耐煩嘛?我給你妹妹每次打電話她都不耐煩給我掛了。”
提及這個,安歆更覺得可笑,以她給顧茜打電話的頻率,好意思比嗎?
她不會去計較,越計較就會越難過,她早已經學會豎起深厚的牆,將自己徹底保護起來。
“我這邊有事要忙,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安歆的話才說完,趙婉柔就立即說道:“別掛,是有事,再過十幾天就是你妹妹和少鋒的訂婚儀式,你有空過來嗎?”
這一次,安歆直接笑出了聲,“顧茜讓你叫我的?”
“你是姐姐,妹妹的訂婚儀式,你當然要出席。”趙婉柔說得理所應當,彷彿不知道她小女兒的未婚夫從她大女兒手中搶過去的。
如果她還有奢望,或許她會哭訴:媽,你為什麼這麼殘忍,在我心上捅了一刀還不夠,還想再揭開我的傷疤繼續捅嗎?
現在,她已經徹底麻木,徹底失望了,所以她不會有任何傷心和難過。
她嘴角上揚,露出張揚明媚的笑容,衝著電話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妹妹的婚禮,我怎麼能不去呢?我一定會去的!”
沒有她攪攪場,助助興,他們的訂婚儀式怎麼會有意思呢?
既然顧茜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自己面前展露勝利者的姿態,那就成全她,送她一份大禮唄!
趙婉柔似乎沒想到大女兒這麼輕易就同意了,還遲疑地問了句,“你……真的要來?”
安歆嗤笑,“不是你們要我去的嗎?我答應了,還有什麼不對?或者說你們還想讓我做出什麼姿態,你們才滿意?”
趙婉柔似乎也覺得再說下去,對大女兒實在太冷血。
為緩和氣氛,趙婉柔說道:“過去的就都過去了,既然回來了,什麼時候回家來吃頓飯,媽媽也好久沒看到你了。”
“那不是我家,顧茜訂婚儀式上,你會看到我的。”
女兒這麼不客氣,趙婉柔也不好再說什麼,何況這個女兒從小被她撇下,沒帶在身邊,一直不親,說了幾句實在找不到話再說下去,就匆忙掛掉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並沒有讓安歆太難過,畢竟三年前最難過的已經經歷過了。
掛了電話,就專心做起工作筆記來,為第二天的報道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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