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不要臉怎麼疼老婆?
傅寒川看向連氏夫妻,沉了口氣道:“連先生連太太,既然你們得到了喬小姐的承諾,如果是我的話,我就不會激怒她。難道你們想她改變主意,跟你們搶回連良的撫養權嗎?”
連氏夫妻臉色一變,對視一眼后訕訕的別開臉。
傅寒川看向喬影,淡漠道:“都說完了?”
喬影抱着手臂坐下,撇頭看着窗檯。
空氣沉靜了兩秒,雙方都再無話可說。連氏夫妻得到了喬影的承諾之後便告辭離開了,傅寒川出去送了下,書房內,喬影卻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像是從身上挖了一塊肉,她疼的很。
傅寒川一會兒后返回來,宋媽媽正從樓上下來,對着他輕輕搖了下頭,轉頭看了眼道:“喬小姐正難受着呢。”
宋媽媽本來打算去收拾一下,走到走廊的時候聽到門內有哭聲就退了出來。
傅寒川擰了擰眉毛,抬腳往上去。
門留着一條縫,傅寒川推門進去的時候,喬影察覺到有人進來,飛快的擦了把臉,別頭看着外面。
傅寒川可以看到她微紅的眼圈,還有通紅的鼻子。他輕咳了聲道:“自己選的路,這時候哭又算什麼。”
喬影抿着嘴唇,一動不動的坐着,用行動表明了她的態度。
傅寒川看了看她就沒再說什麼。
兩人都沒有發現貓窩的墊子下面,壓着一顆很小的東西。
恆光小學的體育器材室,連良坐在墊子上,雙手抱着膝蓋,小小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她的肩膀抖動着,膝蓋的布料已經濕潤了。
在她旁邊的不遠處,丟着一隻耳麥。傅贏把耳麥收了起來,看着連良不敢說話。
傅寒川在家裏安排連氏夫妻跟喬影的會面,傅贏不可能在老子眼皮底下溜回去偷聽,想了個法子,把竊聽器藏在了書房裏,然後讓連良裝病。傅家地位超然,老師也不能說什麼,兩人順利逃課。
喬影跟連氏夫妻的對話,他們全都聽到了。
傅贏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不該幫着連良偷聽的。
喬影阿姨是真的不要連良了,連良親耳聽到,心裏肯定很難過的。
傅贏安慰不出來,喬影不要連良,跟他媽當時離開時不一樣。他媽回來找他了,可是喬影阿姨卻用房子說要買心安。
傅贏本來覺得喬影阿姨不錯的,可現在……
他小心的伸出手,輕輕拍着連良的後背不說話,過了許久,連良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她微微的抽噎着,下巴擱在膝蓋上,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傅贏看了看她,小聲的叫了她一聲:“連良——”
連良吸了吸鼻子,眼淚還是滾落下來,她抬起衣袖用力擦了一把,哽咽着道:“我本來就是她不要的……現在又有什麼好傷心的……”
“她就是自私,她沒結婚……不敢對別人說她生了個孩子……”
連良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繼續的擦着眼淚,小臉都擦紅了,眼睛腫了起來。
“我爸爸媽媽他們很愛我,我根本不需要她……她出不出現……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說給傅贏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傅贏順着她的心情連連點頭:“對,對對,你說的對,就是那樣的,以後我們都不理她。”
又過了很久,等到外面隱約傳來鈴聲響,兩個孩子才走了出去。
喬影從傅邸離開,回到診所時,她的情緒已經控制下來。她一臉平靜,經過診所的前廳。
前廳擺了一張紅色的休息沙發,供客戶休息使用。喬影經過沙發的時候,餘光不經意的瞥見沙發上躺着一本雜誌。
雜誌封面用的是燕伶的標題,照片是她從醫院離開的背影,旁邊一個男人攙扶着她。
看到那個身影,喬影的心臟驟然一縮,一股痛意又開始一點點的從胸腔滲出。
她怔怔的看着紅色顯眼的標題:燕伶疑有孕,獲皇圖老闆親自接出院。
前台小姐看到喬影站在那裏發愣,從前台走出來,看到那本雜誌,拿起來翻了翻道:“可能哪個客戶是燕伶的粉絲忘記了吧……”
她隨手翻了翻,覺得還挺有趣:“燕伶不是拚命三娘嗎,怎麼還懷孕了呀?不過,現在誰還買這種娛樂雜誌啊,網上搜一下都有了。”
她在那裏自言自語,看雜誌還入迷了。別說,雜誌跟網絡的區別,就是雜誌版面大,字體大,照片大,還能隨手做個小筆錄什麼的。
喬影沉着氣息,忍了忍,冷聲道:“你不用工作了嗎?把那東西扔了!”
前台小姐嚇了一跳,就看着喬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這是吃了火藥了……”
喬影很用力的甩上辦公室的門,好像在那一瞬間,所有的力氣都用來關門了。她靠在門板上,雙腿無力的往下滑。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傳出這樣的消息來……
心口的痛意瀰漫開,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她能怪他嗎?
不能。
他們分手很久了,他能夠跟燕伶相愛,有愛情結晶,她應該為他高興的。
可心是不能自控的……
……
傅寒川自從跟蘇湘結婚後,就不怎麼出去娛樂應酬了。他以前就不怎麼愛玩,回到家還是進書房工作。
而裴羨煩心事多,莫非同找他覺得是自找不痛快,所以時不時的上傅家來蹭飯,美其名曰看蘇湘。
蘇湘可是他妹子。
吃過晚飯,莫非同還沒有走的意思,蹭到傅寒川的書房,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坐,喝着蘇湘親手泡的水果茶。
傅寒川坐在書桌前看企劃方案沒空搭理他,莫非同摸出煙盒,抽了根煙叼在嘴裏,打火機叮的一聲火光亮起,他沉醉似的抽了一口,正要徐徐吐煙圈,另一邊冷淡的聲音響起:“這裏禁止抽煙。”
莫非同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可笑。他嗤笑一聲道:“傅爺,你一個老煙槍說禁止抽煙,不覺得可笑嗎?”
傅寒川翻過一頁資料,抬眸淡淡看他:“蘇湘說要備孕。”
傅寒川知道蘇湘已經做過去結紮手術了,在她跟祁令揚準備結婚前去做的。他看着連良那麼乖巧的女孩,就連珍珠也是那麼討人喜歡,心裏就癢了,想再有個女兒,長得像蘇湘那樣的,兩個孩子一個像他,一個像蘇湘,一男一女湊個“好”字。
傅寒川這邊算盤打得好,蘇湘卻不樂意了。
當初他狠心給她做手術的事兒,蘇湘一想起來就一肚子火,懟他道:“你現在不怕了?”
傅寒川當初埋下的雷,現在光腳也得親自拆了。他又哄又騙,不要臉的說道:“我問過醫生了,說二胎會容易一些。不過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們有一個傅贏也就夠了。”
蘇湘自己喜歡小孩子,她錯過了傅贏三年的成長,現在珍珠又是只能偶爾才過來,兩個孩子她都留下了遺憾。她覺得再生一個的話,小嬰兒需要更多的關注,對傅贏跟珍珠的關注就分薄了。
她考慮再三,決定不生了,但是警告傅寒川不許他再抽煙喝酒,作息不規律。
傅寒川的胃最近不怎麼舒服,醫生建議少煙酒刺激,忌飲食不規律,作息要規律。
可傅寒川在莫非同面前就必須要用蘇湘打幌子,男人之間都這樣。如果說他為了養胃病不能抽煙,莫非同才不會在乎,只會給他吸二手煙。
莫非同愣愣的看着傅寒川,一秒過後摘下才吸了一口的煙,四處找煙灰缸想要摁滅,才發現傅寒川的書房內已經找不到煙灰缸的蹤跡了。
他看到落地窗前的一盆金錢草,走過去把煙頭丟了進去。嗤的一下,最後一縷煙霧掙扎着升騰起,又很快的消失無形。
貓窩內,大白貓自得其樂,正在跟墊子較勁,爪子勾來勾去,終於把那米白色的墊子給勾出去了。
那貓坐在貓爬架上,低頭看着地板上躺着的墊子,發覺有人再看它,抬頭看了看莫非同,然後若無其事的舔起了身上的毛。
莫非同走了過去,彎腰撿起墊子拍了拍,嘟嘟囔囔說道:“……你一把年紀了,是得戒煙戒酒,早睡早起養成良好習慣,你那小蝌蚪的質量——”
他忽然拖長了音調,傅寒川聽着刺耳,正要回擊他,就聽莫非同詫異道:“咦,這是什麼?”
莫非同手裏捏着一個螺螄大小的東西,觀察了會兒認出來像是個竊聽器。
傅寒川的目光也落在他的手上,眉頭擰了起來。
莫非同把墊子丟回貓窩內,看向傅寒川道:“蘇湘往你書房藏這個?她懷疑你在外面有女人?”
傅寒川面色極冷,一把將那竊聽器捏在手心裏,齒關繃緊了,嘴裏吐出幾個字:“是傅贏。”
他記得前幾天他打電話時,那臭小子就鬼鬼祟祟的。看到這東西,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的臉色難看。
傅贏藏竊聽器,肯定是為了連良,那她應該什麼都聽到了。
這臭小子真是要闖禍!
莫非同還不知道喬影跟連加實夫妻見過面,只當傅贏不想有弟弟妹妹出來分薄父母的關注。那臭小子像傅寒川,一樣霸道,一樣求着蘇湘的關注。
莫非同看了眼傅寒川鐵青的臉色,又當他生氣傅贏要破壞他的生子大計,說道:“說到孩子,現在娛樂新聞可是熱鬧了。”
燕伶懷孕的消息傳得滿天飛,不只是娛樂雜誌,網絡上更是多篇報道,還有什麼圈內知情人士親口作證,幾乎就是落下了石錘。
傅寒川收回神來,淡淡說道:“你說裴少?”
莫非同幸災樂禍的道:“是啊,外面都已經在傳他們倆年底就會奉子成婚。”
早上娛樂新聞突然爆料出來燕伶懷孕,晚上就已經說到結婚的事兒,還有好事兒的已經編出了一場豪門大戲,說燕伶不會順利嫁入裴家。
“一個個的都趕上說書的了。”
莫非同對娛樂圈那些事兒,只覺得可笑至極。明明是排練受傷,在外面就傳成這樣了。
偏偏上了熱搜第一的新聞,到現在還沒撤下來,也沒有人出來澄清。
傅寒川想到喬影白天的時候,還在這裏,在連家夫妻面前承諾放棄連良的撫養權。這一天差地別……不知道她看到那新聞沒有。
莫非同看着傅寒川在那發獃,沒打擾他,坐回到了沙發上,拿起茶水又喝了一口。
忽的,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從沙發麵上捏起了一根頭髮。
從發色跟長度來看,都不像是蘇湘的,更不是宋媽的。莫非同拎着頭髮看向傅寒川:“你這裏,還真的進來過女人?”
傅寒川擰眉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道:“莫非同,你好端端一個黑二代,怎麼當起了婦女主任,怎麼什麼事兒你都要問一遍,藍小姐那兒就沒你操心的了嗎?”
莫非同才不在乎被傅寒川毒舌了一次,說道:“她在鄉下燒瓷,明天就回來了。”
莫非同受不了火窯的高溫,也不喜歡鄉下地方的無聊,在那裏呆了兩天就跑回來了。
傅寒川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來索性把莫非同趕了回去。
……
傅贏讓連良偷聽到了喬影的那些話,傅寒川又是摻和了這件事的,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蘇湘被他弄得沒法睡,睡意模糊的道:“你怎麼還不睡?”
傅寒川雙手托在腦後,看着天花板,把兒子惹下的禍說了一遍。
這下蘇湘也醒了,打開了床頭燈坐起來:“你說傅贏?”
傅寒川很肯定的點了下頭,從抽屜里拿出來那顆竊聽器。蘇湘拿在手裏看了看:“你找他談過嗎?”
傅寒川擰眉道:“連良已經聽到了,現在找他談話還能有什麼用。喬影的事兒,除了喬家的人,還有那個張業亭,沒人能清楚。”
“好在那孩子一直知道自己是領養的,現在聽到那些,難過一陣子就會過去了吧。”
蘇湘沉默了會兒,搖了下頭道:“你不懂。”
“小孩子的心是很敏感的。你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小就那樣懂事嗎?”
傅寒川看着她,蘇湘繼續說下去道:“因為害怕再被丟棄。在她的潛意識裏,她對每一個人都好,希望大家喜歡她。”
蘇湘做慈善事業,這些年她見到的事情多了。
很多被拋棄的小孩,在領養家庭要麼很聽話,刻意表現的很好,要麼就是使勁鬧,惹人討厭。兩種極端的表現,前者是渴望愛,後者是怕失望。但都是相似的緣故:怕再被丟棄。
表現的好的那些孩子,渴望留下;表現不好的那些孩子,怕有了希望后又被丟下,便不再抱有期待。
“喬影說的話,在連良心裏只會留下更深的陰影。她會一直帶着這個陰影不自信,傅贏這孩子……”
蘇湘擰起了眉毛,難怪傅寒川睡不着了。
對傅寒川來說,這件事他沾上了手,就有了責任。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想讓蘇湘擔心。
另外,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找了傅贏來問話,還能說些什麼。
那本來就是喬影想讓連家人認定的事實,連家的人,也包括連良。
蘇湘靠着床頭,皺着眉道:“有的女人未婚生子,又丟下孩子不肯認,是為了給自己掙一個前途。”
“喬影若是為了裴羨還算是個緣由,可她跟裴羨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她到底圖什麼呢?”
被自己的孩子恨着,那滋味是難以忍受的。
傅寒川道:“她一直說是為了孩子好,現在看來也未必。”
不肯認,是傷害;認回來,也是傷害。
兩難。
夫妻兩個說著枕邊話,傅贏抱着枕頭站在門口,下手把腦袋抓了又抓。
小傢伙回家以後就想悄悄去書房把那個竊聽器收回來,豈料傅寒川下午沒再回公司,一直在書房坐着。他去貓窩那裏的時候,被傅寒川差點發現了。
後來莫非同來了,兩人一直在書房說著話,他更加沒機會進去。
好不容易等莫非同走了,傅寒川回房間洗澡的時候,小傢伙終於找到機會溜進去,那竊聽器已經不見了。
傅贏就知道,肯定是被傅寒川發現了。
傅贏偷聽到喬影的說話后,自己也是坐立不安的,尤其後來連良一句話都不說了,像是啞巴了一樣,老師叫她起來回答問題,她也站着不動。
傅贏睡不着,想進來跟傅寒川承認錯誤,卻沒想聽到了那麼多話。
小傢伙在門口轉了兩圈,蘇湘聽着門口像是有什麼聲音,對傅寒川使了個眼色。傅寒川也往門邊看了一眼,看到門開了一條小縫。
他們兩人剛才談話,一時都沒有發現。
傅寒川掀開被子下床,地上鋪着毛毯,走在上面無聲無息的。他走到門邊一把拉開房門,傅贏嚇了一跳,驚恐的看着傅寒川。
傅贏再聰明再有見識,也只是個半大的小男孩。他充分展現了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是什麼樣的。
而傅寒川也充分表現了一個要教育兒子的老父親是什麼樣的。
他抱着手臂站在門口,高大的個子像是鐵塔一樣,陰影蓋住了面前的小男孩。
傅寒川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嚴厲的目光盯著兒子。
傅贏抱着枕頭不敢亂動,小聲道:“爸爸……”他緊張,穿着拖鞋的小腳不安的扭着。
傅寒川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傅贏一臉垂頭喪氣,埋下了小腦袋:“爸爸,我做錯了……”
傅寒川又瞪了他一眼,把門推開了一些:“進去。”
傅贏抱着枕頭走到房內,坐在蘇湘的旁邊,傅寒川關上門走回,在床的另一側坐下。
一家三口並排的坐在床上,傅贏在中間。傅贏絞着小手:“……我、我只是想幫幫她……連良想知道為什麼喬影阿姨不要她,我們都以為,她會說的……”
傅贏一臉無措,蘇湘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傅贏,你想要幫連良的心是好的。但是你要明白,幫人做事的同時,你也是承擔了一定責任的。”
“你知道連良跟喬影阿姨的事,所以連良請你幫忙的時候,你就應該多想想。”
“你這麼做,不但讓你爸爸跟喬影阿姨失約,連良的心情也不會好起來。”
傅贏很沮喪,小肩膀垮着,蘇湘輕嘆了口氣道:“你還小,這件事就當是給你長了個教訓,你也不用太在意。多陪陪連良,讓她儘快開心起來就是了。”
傅贏點點頭,又抓抓額頭,也只能這樣了。
他想了想,又問傅寒川:“爸爸,喬影阿姨不是壞人,對不對?”
傅贏還是願意相信,她丟下連良是有原因的,才不是她不想要她。
喬影阿姨是醫生,醫生都是尊重生命的,又怎麼會不要自己的孩子。
傅寒川點了下頭:“嗯。”
“那是什麼,為什麼她要讓人誤會?”
傅寒川瞪了他一眼:“我要是知道的話,還用在這裏想怎麼給你善後嗎?”
“睡覺!”傅寒川心煩,就準備先睡下了。
傅贏明天還要上課,便也乖乖的拎起被子準備睡下來。傅寒川瞧著兒子泥鰍似的滑下去,身體很自然的轉向蘇湘一邊,小手抱着蘇湘的腰,留給他一個背影,屁股還撅着他這一側。
“臭小子,滾回你房間去。”傅寒川一把把傅贏從被窩裏拎出來,“她是我老婆。”
傅贏撇了撇嘴,老男人真是太討厭了。
蘇湘看著兒子噘着小嘴出去了,還要替他們關上房門就心疼,她對着傅寒川發脾氣:“你幹嘛呀,就一個晚上。孩子心情本來就不好。”
傅寒川關了燈,說道:“心情不好你就讓他為所欲為?孩子都是磨鍊出來的,我兒子更不能當懦夫娘炮。”
蘇湘睨了躺下來的男人一眼,說道:“以前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麼對他的?”
傅寒川知道不能再惹她了,閉着眼裝睡。蘇湘瞪了他一眼,掀開被子去了兒子房間,結果沒過一個小時就被傅某人抱回來了。
“你不能當敗兒的慈母。”傅寒川上下其手,親着溫香軟玉,嘴裏模模糊糊的道,“他都多大了,怎麼還能跟我們睡一起……”
蘇湘被他弄得軟軟乎乎的,暈頭轉向的時候就想,這人分明是嫌孩子妨礙他辦事。
“傅寒川,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
傅寒川堵住她的唇,勾着她,含糊道:“不要臉怎麼疼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