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老保姆的忠勸
關昊有些詫異,在院子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蘇姨的臉上從未有過的威嚴和自信。他沖蘇姨點點頭。
蘇姨直視着關昊的目光,神情嚴肅地說道:“小關,如果羅主任還活着,你也是今天這個態度嗎?”
天哪,原來她是這麼看自己的!關昊說道:“蘇姨,我明白您的意思,即便是羅主任在世,我也會這樣,情況您都清楚,我也就不想解釋什麼了,我的為人您應該清楚。”
是啊,蘇姨太清楚關昊是怎樣一個年輕人了,品格高尚,意志堅定,羅榮欣賞他的也是這一點,他既然說沒有可能那就是沒有可能。想到這裏,老人沒再說什麼,而是擺了擺手。關昊一躬身,真誠地說道:“蘇姨,拜託您了,照顧好她,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給我電話,我隨叫隨到。”說著,轉身就走。
“小關。”蘇姨又叫住了他,說道:“小關,原諒我,你知道我在這個家已經幾十年了,這個家沒拿我當外人,我也沒拿自己當外人,有些事我要弄明白,你不介意吧?”
關昊說道:“您說,蘇姨。”
“你能告訴我你和另一個女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很顯然,蘇姨在進一步檢驗關昊的為人。關昊如實地說道:“我和羅婷剛剛離婚時,就開始了。”
蘇姨徹底失望了,她揮了揮手,說道:“小關,路上慢走。”說完就回屋去了。
13她終於說出他的名字
關昊看了一眼蘇姨的背影,就轉身走出了羅家。他發動了車子,一看儀錶盤上顯示的時間早已經是“21:53”了,天哪,太晚了,幸虧自己趕緊出手把那瓶酒喝完,不然羅婷說不定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也不知她那裏結束了嗎?掏出手機打了她電話,沒想到她立刻接通,呵呵,肯定是一直拿着手機。鬱悶的內心如同春風吹來,舒心而清爽,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
“你那裏結束了嗎?”關昊問道。
“早就結束了,我的脖子都快變成長頸鹿了。”她也會調侃了。
他沒有理會她的幽默,而是着急地說道:“就你一個人了嗎?”
“不是,鄭總和他們的工作人員還在,其餘的人都走了。”她說道。
“知道了,我到了給你電話。”關昊掛了電話,安心開車。
鄭亮見夏霽菡打完了電話,他才走過來,笑呵呵地說道:“小夏,接你的人來了?”
夏霽菡沖她點點頭。
鄭亮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夏霽菡的斜對面,說道:“是男朋友嗎?”
夏霽菡的臉紅了,她不敢看鄭亮那探尋的目光,就點點頭。
“呵呵,好啊,祝福你,終於找到了幸福。能否介紹我們認識一下?放心,我給你保密。”鄭亮笑嗬嗬地說道。
夏霽菡擺弄着手裏的電話,低着頭說道:“鄭總,這個人……您認識的。”
“哦?我認識的人中不記得誰能配得上優秀的大記者?”鄭亮故作驚訝地說道。
夏霽菡奇怪了,他這麼消息靈通之人,居然沒聽到什麼嗎?於是她鼓足勇氣說道:“這個人就是關昊。”
“啊?是關書記呀?哈哈哈,太好了!”鄭亮大笑着說道:“小夏,你太有眼光了,那是我們男人中的極品,是最優秀人物的代表,你太了不起了,那一刀沒白挨。”
“鄭總——”夏霽菡聽着這話有些不舒服,她就說道:“那事和這事沒關係。”
“哈哈,我們小夏太善良了。”鄭亮朗聲大笑。
夏霽菡趕緊用手壓住自己的嘴唇,對他說道:“鄭總,小點聲,目前知道的範圍很有限。您可得保密呀?”
鄭亮也下意識的用白白胖胖的手捂住了嘴,小聲的笑了,心說這個小女人太幼稚了,外面早就有這樣悄悄的議論,只是誰也不敢公開說這事罷了。就沖那個李麗莎,也不會放過炒作這件事的機會。
上次鄭亮請李麗莎的父親吃飯,這個當了十多年局長現仍為招商局局長的李富倉就憂慮地說道:“我那個丫頭管不了了,我覺得我們家要大禍臨頭了。”
鄭亮很早以前就和李富倉熟識,自然說話就少了許多顧慮,他問道:“怎麼了?。”
記得當時李富倉憂鬱地說道:“都是我給慣得,這張嘴到處瞎說。我就警告過她,不許到處胡說。結果我就聽說前些日子丁海找過她,警告她說話要注意。我一氣之下,給我們家全體開了個會,跟我那兩個內、外的外甥說,如果想自保,你們千萬不要參與外界的任何議論。離你們那個表妹遠點。可你猜老伴兒怎麼說?她說不怪莎莎,要怪就怪那個女人太有本事,傍上了市委書記。你說說,這是不是女人之見?結果王平那小子找到莎莎家裏,把莎莎罵了夠,說人你都搶到手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想讓大家都跟着你一塊去死嗎?莎莎最怕她這個姨兄了,挨了罵回來跟我翻蠻,說我在家人目前詆毀她了。哎呦,你說何必因為人家的事弄得自己家烏煙瘴氣的,真是家門多事啊!”
鄭亮比較了解李富倉,這個人還是比較有城府的。想到這裏,他對夏霽菡說道:“小朋友,你放心,我絕對不跟任何人說,包括鄭亮,我都不告訴。”
夏霽菡笑了。這時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鄭亮,起身接通了電話。關昊告訴她在停車場等她。夏霽菡一聽急了,說道:“你進來接我吧,我不知道停車場在哪裏的呀?”
關昊笑了,壓低聲音說:“傻孩子,晚上你呆的那個地方不是我能隨便進去的。”
“那我怎麼去找你……”她還想說什麼,鄭亮一招手,說道:“別說了,我送你出去。”說著,就帶頭往出走。
來到停車場的入口,鄭亮指了指不遠處那輛亮着車燈的車說:“去吧,那輛車就是他的。”
夏霽菡這時看到那輛車降下了車窗,果然是關昊,她沖鄭亮擺了擺手,就向那輛車跑過去,很快就上了車,還不忘向鄭亮最後揮了一下手。關昊也沖鄭亮輕輕的鳴了一下喇叭,鄭亮向他們舉起右手揮動了幾下,算作致意。
目送着他們走了之後,他回過身,剛要轉身回去,就聽旁邊有人叫道:“鄭總。”鄭亮一回頭,看見田埴從旁邊的車上下來,有些納悶地說道:“田主任,你還沒走?”
田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鄭總,她跟你說是誰來接她了嗎?”
鄭亮看着田埴,愣了一下說道:“對不起,她沒說。”
鄭亮有些奇怪,李麗莎在機關里都散佈到了,難道她能放棄在田埴面前醜化他前妻的機會?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眼前的人還心存僥倖心理。
想到這裏,他笑呵呵地說道:“兄弟,好好過眼下的日子吧,別人的事能省心就省心吧。”說完,就轉身走了進去。把田埴一人涼在了門口。
其實,田埴已經認出了那輛車,就是關書記停在小區和那天晚上送她回來的那輛車,他不願把夏霽菡往壞里想,儘管李麗莎把她詆毀的一錢不值,但她的為人他還是清楚的。
其實他不走很大程度上是想看看到底什麼人來接她。他打算從鄭亮口中知道夏霽菡有沒有親口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不想這個狡猾的傢伙不但不說,反而教訓起他來了。
田埴有些懊惱,坐進單位給他配備的捷達王轎車,就噌的開了出去。
跟田埴心情同樣晦澀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羅婷。
關昊走了以後,羅婷把酒瓶里剩下的一點酒又倒在了杯里,剛準備喝,蘇姨就回來了,她邊收拾地上的碎玻璃片,邊說道:“婷兒,你喝醉了。”
羅婷伏在桌子上,手裏晃動着玻璃杯,眼睛盯着那暗紅色的液體,說道:“蘇姨,我沒醉。我清醒着呢,他跟你說什麼來着。”
“什麼時候?”蘇姨一愣,心想是不是關昊在客廳跟她說的話被婷兒聽見了?
她把地上的玻璃片收拾好后,又拿來拖布,擦乾淨地上的紅酒漬,這才坐下來說道:“也許你該為自己打算了。”
“為什麼蘇姨?是他跟你說什麼了嗎?那天我去給關叔叔送茶葉,他媽媽也這樣跟我說的。蘇姨,我感覺爸爸走後,所有的人都變了。”
羅婷的眼睛還在晃動着酒杯上,看着那一圈暗紅色湧上杯沿,然後又慢慢消褪成淡紅色,直至完全了無痕迹后,她又晃動一下酒杯,成片的暗紅色又再一次湧上杯沿,然後又是一點一點的消褪成淡紅色,最後又是了無痕迹。
蘇姨握過她的手,心疼地說:“婷兒,他很關心你,不希望你這個樣子。”
“哈哈哈,蘇姨,你怎麼了,給你買個蛋糕買個披肩你就被他收買了嗎?”羅婷哈哈大笑。
蘇姨聽着她的笑聲,不覺有些陰冷,她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婷兒,你喝多了,來,蘇姨扶你回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