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傳說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張德民晨練結束,沿着小道悠悠地朝鄉小走去。從當知青開始,張德民每天早上都堅持晨練,風雨無阻。晨練一般是早上六點到七點半,一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
剛進宿舍院子,就見歐陽微微拿着一條毛巾站在院子裏和王校長老婆李嬸說著話。
“張老師,晨練回來了?”看見張德民李嬸笑着招呼道。
“李嬸,王校長又去區里了?”張德民邊說邊接過歐陽微微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段時間校長王銘沒事就朝區里跑,據說,區文教辦主任是李嬸的堂弟。
“他啊,也不知成天忙些啥?”李嬸咧着嘴笑道。
和李嬸寒暄了幾句后,張德民來到屋檐下,站在那裏深呼吸一口,然後把頭埋進臉盆里。歐陽微微也走過來,拿着表記着時間。
眼見兩人舉止很是親密,特別是歐陽微微簡直就像一個小媳婦,到點就在門口等着丈夫回家。想想自己這麼多年,還不是和現在的歐陽微微一樣,做好飯菜眼巴巴瞅着門口等着老東西回來嗎?
想到這裏,李嬸臉上浮起一抹難以形容的表情,失落?抑或是其他?李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迴轉自己屋裏。
“4分32秒……”見張德民抬起頭來,歐陽微微看著錶驚訝的說道。
“呵呵,還差得遠呢?”張德民用毛巾擦拭着臉說道……
由於今天要去歐陽微微的村子,歐陽微微沒做早餐,兩人到鎮上隨便吃了點東西。
“歐陽,要坐車嗎?“張德民放下碗問道。
“呵呵,釘耙村你去過吧,我們村和那一樣!“歐陽微微眨巴着眼說道,“不過呢,等以後您當了縣太爺,就給我們修路通車,呵呵。”歐陽微微嘻嘻一笑,“不過,也有班車,要繞好幾個村子,還得從洛溪縣經過,還不直達,下了車還得走一段路,這樣一來基本是半天耽擱進去了。”歐陽微微繼續說道,“我們哪兒的人一般都是,走路還快些。”
歐陽微微的家在西葫蘆鄉三鞭子村,和釘耙村相鄰。
“歐陽,沒想到這裏的風景這麼美……”沿着山道,兩人一路走一路欣賞着風景,雖然已是冬季,很多樹只剩下樹枝,但茂密的竹林一簇簇縈繞在村舍,尤其是緩緩流淌在山間溪流,水質清澈,張德民忍不住用手接住,嘗了一口,“很甜!”
“德民,我們這兒春天的景色更美!”歐陽微微不無自豪地說道,“漫山遍野的野杜鵑,還有很多不知名的花兒,置身其中,就像置身鮮花的海洋……”
“真是上天的恩賜啊,呵呵。”張德民望着走勢平緩的山不無感慨,“奇怪啊,歐陽,你看那座山的山頂怎麼一半是平的?”
“德民,你知道我們村為啥叫三鞭子村嗎?”歐陽微微坐在一塊石頭上,看着張德民說道,“古時候,有一個騎老虎的人經過這裏時,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沒想到一條黑龍也正巧途徑這裏休息,那黑龍正餓着,見了老虎,心生歹意,它悄悄尾隨着老虎,尋找機會準備一口吃掉。好不容易找着一個機會,黑龍正準備襲擊,沒想到,那個騎虎的人早就發現了它,抽出鞭子來,那黑龍見沒法躲過,就化作一座山峰,騎虎的人三鞭子分別打在了山峰的頂部、腰部和山腳,也就形成了我們現在可以看見的三個風景……”歐陽微微看着剛才張德民說的那座山峰,“你看見的那半邊山峰,據說就是被騎虎的人用鞭子削掉的,你再看看山腰和山腳是不是也像被鞭子抽到了的?”
張德民一看,果然,那座山的山腰有一條寸草不生岩石帶,格外的醒目,就像被鞭子抽打了一般……
“德民,山腳下那條河,像不像一條鞭子?”
這條小河蜿蜒曲折在山間迂迴,恰如一條鞭子似的。
“騎虎的人怕黑龍在出來作惡,就將手裏的鞭子扔到地上,鞭子就化成了我們現在看的河……”歐陽微微笑道,“我們這裏,還盛產中藥,諾,你看這個……”歐陽微微俯身扯下一片葉子,“這個叫張果老,又叫白首烏,有安神、補血的功效,一般用於治療體虛失眠,健忘多夢,皮膚搔癢等症,山裡還有何首烏……”歐陽微微介紹着手裏的這株植物。
“歐陽,你們這裏的中藥很多嗎?”張德民問道。
“很多……”歐陽微微點了點頭,“我們村有很多人在農閑的時候,都會上山採藥……只是我們腳下的這條路很不好走……”西葫蘆鄉通往三鞭子村的路穿行在山間,崎嶇坑窪不平,有的地方還只能一個人通過……
“諾。”歐陽微微指着遠處的一個村子說道,“那就是我們三鞭子村。”
村子被茂盛的竹林環繞,渺渺炊煙從竹林後面升起,彷彿仙境一般。張德民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西王母的瑤池,整個人都輕飄飄地。
兩人圍着村子轉了一圈后才進村,進村后不時有村民招呼着歐陽微微。
“歐陽啊,這些村民好像很喜歡你啊,呵呵。”張德民看着歐陽微微打趣道。
“我們這兒民風淳樸,很多村民一輩子也沒出過村子,以前基本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呵呵。”歐陽微微笑道。
歐陽微微的家在村子中間,門口一株大槐樹,一個碾盤,一個中年婦女坐在門口正納着鞋底,見了歐陽微微,忙起身,“微微,咦,這個人是?”
“媽,這是我們學校的張老師,大學生……”歐陽微微看着中年女人說道,“我爹呢?”歐陽微微向屋裏瞅了瞅,回頭問道。
“你爹一大早上山挖葯去了,快回來了吧。”歐陽微微母親說道,“來,張老師,坐!”歐陽微微母親將屁股下的凳子挪了過來。
張德民還想客氣,歐陽微微母親就走進屋了。
張德民搖搖頭,看着歐陽微微聳了聳肩。歐陽微微則在一旁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