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異變突生
皇上得知自己修鍊成仙,可以永享江山,十分高興,哈哈哈,仰天大笑,李德清可等不及了,道:“皇上,您修道成仙是大喜事,可是因為您先前遲遲不出關,消息也不知道被誰傳揚了出去,四皇子拿着傳位遺詔,鼓動龍廷衛和羽林軍殺了進來,奴婢召集內侍們拚命阻攔無果,現在他們就快要衝進來了。”
回春道長看了李德清一眼,這閹人到這個時候了,還在搶功勞,道:“燕王聽到四皇子闖宮一事,調集了御林軍來護駕,要不然,四皇子他們早就闖進來,打斷皇上閉關,讓皇上沒辦法得道入仙。”
李德清目光一閃,這個神棍果然是燕王的人。
“那個畜生哪來的傳位遺詔?”皇上暴怒,他還沒死,哪來得遺詔,不對,他根本就沒寫過什麼傳位遺詔。
“王勝說是您提前寫好交給他,命他傳給四皇子的。”李德清陳述事實。
“皇上,這些世俗之事,還是要先解決一下,要不然會影響到皇上的道心,讓皇上久困在半仙之界,無法真正的領會仙君的法旨。”回春道長快刀斬亂麻,讓李德清這麼慢慢悠悠的說下去,一刻鐘就過完了。
“走,出去看看那畜生究竟想幹什麼?”皇上怒氣沖沖地道,凡是阻撓他成仙的人,都是仇人,那怕那人是他親生兒子。
李德清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和回春道長交換了一下眼神,跟在皇上身旁,走了出去。內侍們已經節節敗退,勉力支撐。地上到處散落着殘肢斷臂,精美的宮牆上,滿是斑斑血跡,御林軍和羽林軍還在廝殺,龍廷衛在步步逼近。
穆維拚命地想要殺到燕王面前,解決掉燕王,但燕王身旁也同樣有江湖上的高手,兩人打得難分難解。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可這裏的血腥廝殺讓那些宮女們不敢來點亮宮燈,光線昏暗,王勝沒有注意到皇上已經走了出來,還在大聲地叫囂,“李德清,你這個縮頭烏龜,事到如今,你還不快告訴我們皇上在何處?”
四皇子雖被親衛護着,沒與人動手,但他抽出了護身的匕首,擺出要與人拚命的架式,“大膽閹奴,你隱瞞我父皇的死訊,其心可誅,等本皇子找到父皇后,必將你這閹奴和那個神棍碎屍萬段。”“你要把誰碎屍萬段?”
威嚴的聲音,讓刀劍的撞擊聲停了下來,李德清生怕大家沒聽到,高聲喊道:“皇上駕到。”還挑高燈籠,讓明亮的燈火照映在怒容滿面的皇上的臉上。
“父,父皇!”四皇子驚呆了,母后的懷疑是錯的,這一把賭錯,這下全完了。
“父皇。”燕王在遠處喊道,他同樣被人保護着,沒有親自上陣與人廝殺。
皇上環顧四周,怒不可遏問道:“你們還不放下武器,是想要造反嗎?”
哐當之聲接連響起,兵器紛紛落地。那些躲在一邊,準備擁立新君的大臣們趕緊都過來了,“皇上還活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滿意地笑了笑,雙手一抬,讓他們噤聲,看着四皇子,“逆子,居然膽敢偽造詔書,帶人闖宮,意圖謀朝篡位……”
“父皇,兒臣知錯,兒臣,兒臣……”四皇子迅速地衡權了一下,“兒臣被奸人蒙蔽,才會犯下大罪,求父皇饒了兒臣,兒臣一定痛改前非。”
見皇上面無表情,四皇子的心如墜冰窟,眼角餘光瞧見了癱倒在地上的王勝,指着他,道:“父皇,是他,是他騙兒臣的,假遺詔也是他給兒臣的,父皇駕崩的消息也是他說的。父皇,兒臣是無辜的,兒臣是被他陷害的。”四皇子不能將趙后供出來,只能讓王勝做替罪羔羊。
怕死是人的本能,王勝可不願這麼冤枉死掉,道:“皇上,遺詔不是奴婢給四皇子的,奴婢發誓,奴婢碰都沒碰過詔書,奴婢所言都是皇後娘娘讓奴婢這麼說的,求皇上明鑒。”
“父皇,這閹奴死到臨頭了,還敢誣衊母后,求父皇將拖出去斬了。”四皇子竭力維護趙后,並拖延時間,好讓趙后趕來救他。
回春道長也看出四皇子的意圖,上前一步,小聲道:“皇上,仙使就快降臨了。”怕皇上再磨蹭下去,一刻鐘就到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皇上經提醒,回過神來了,的確不能為這些世俗之事,耽誤他上仙界的時間,沉聲道:“皇四子高械,心懷不軌,偽造遺詔,意圖逼宮篡位,所犯之罪十惡不赦,現把其貶為庶民,即刻問斬,王勝同罪,一起拖下去斬首示眾。”
“父皇,父皇饒過兒臣吧,饒過兒臣吧!”四皇子後悔莫及,他為什麼要聽母后的,生出奪位的心思來?做一個閑散王爺有什麼不好?只要他不跟燕王作對,燕王為了服眾,是不會殺了他的。
皇上淡淡瞥了哭得眼淚鼻涕一包糟的四皇子一眼,轉身就要往裏走,回春道長再次出聲提醒道:“皇上,您上天聆聽仙訊,至少要七天,這天上一日世間一年,這天下您需要一個人暫時幫您看着。”
皇上點了下頭,道:“高榳,朕之長子,仁孝純善,應天運而生,綿延帝祚,朕立其為太子,在朕閉關之時,由太子監國,立儲,君心定,臣心定,民心定,天下定也。”
“謝父皇。”燕王跪下磕頭,這下他繼位,可就名正言順了。皇上再次轉身往回走,時間快到了,他要沐浴更衣,等仙使降臨,至於龍廷衛和羽林軍乾的蠢事,等他從仙界回來再依律嚴辦。可是他才走了兩步,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人倒了下去。
“皇上!”眾人驚呼。
李德清拿燈籠一照,發現一支箭筆直插在了皇上的背上,應該已經洞穿過去,只余箭羽在外面。皇上栽倒在地,一動不動,應該是直接死了,這下他是不用為如何解釋皇上七竅流血而頭痛了。
眾臣傻眼了,眨眼功夫,皇上就這麼死了?還好已立了太子,他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擁立太子登基?
突然一聲冷喝傳來:“四皇子逼宮篡位,失敗獲罪后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射害皇上,實在罪不容恕。龍廷衛聽令,現把四皇子及其同黨拿下!”
“是!”龍廷衛的刀對向了四皇子等人。剛才他們可是四皇子的同盟軍,現在卻倒戈相向了,應該是在向新君交的投名狀,藉此逃過判斷錯誤之責。
四皇子邊倉惶後退,邊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
可他辯解的話,無人去聽,芮念恩唇邊帶着獰笑,一步步逼近四皇子,穆維剛想上前救援,卻先前的對手攔住了,“我們還沒分出勝負來,現在來一決高下。”
穆維憤怒地盯着眼被親衛們團團保護的燕王,這次他怕是要無功而返,沒機會殺死這個惡貫滿盈的劊子手了。且戰且退,飛身離開,他必須保住命,才能以圖后謀。
燕王沒有讓人去追他,而四皇子看着身邊最厲害的高手都逃手了,一臉絕望,芮念恩已站在了他的面,出手利落,刀光一閃,四皇子的頭就飛了起來,一腔熱血飛濺而出。失去頭顱的身子倒下,生機全無,追隨皇上而去。
在場的眾人驚恐地看着宛若變成殺神的芮念恩,先前芮念恩可是一直沒動手。眾龍廷衛在芮念恩的指揮下,把羽林軍包圍了起來,李德清也喊道:“王勝,你這背主的奴僕,你不得好死。”
內侍們又和王勝的人廝殺起來,陳海看着已和芮念恩交手的吳山,高聲道:“兄弟們,全力以赴剿滅餘孽。”
混戰再次開始,這一次雙方力量懸殊,羽林軍根本不是龍廷衛和御林軍的對手,呈現單方面屠殺。眾臣又縮回角落去了,這殺戮還沒結束,他們還得在這裏倍受煎熬。
夜幕降臨,別處燈火通明,唯有這血流成河,屍體遍地的正宮只有幾縷微弱的亮光,那是皇上出來后,內侍們點亮的。
當吳山帶着不甘與驚恐倒下后,四皇子那邊的人已全部被斬殺殆盡。這場宮變,在很多人看來,已到了尾聲,但燕王神情仍然凝重,剛才那支冷箭,不可能是高械安排的人,也不可能是那個毒婦安排的,這箭究竟是誰讓放的?還有人隱藏在暗處。
“大人,四皇子餘黨已經全被剿滅!”一名龍廷衛單膝跪地向芮念恩稟報道。
芮念恩收回手中的佩刀,大步朝燕王走去,“王爺,四皇子餘黨已盡數伏誅。”
燕王淡淡地道:“芮指揮使辛苦了。”
眾臣這時又圍了過來,國不能一日無主,準備擁立燕王登基稱帝,這時,外面突傳來宮女的通報聲,“皇後娘娘駕到。”
燕王皺眉,這個毒婦過來想要做什麼?
身穿明黃朝服的趙后,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目光一掃,“誰能告訴本宮,這是怎麼一回事?”
敢回答、能回答她這個問題的唯有燕王,“母后,四皇弟偽造遺詔逼宮,害死了父皇,被芮指揮使給斬殺了,屍體就在那兒。”
趙后這才看到沒頭的高械,嘶心裂肺地喊道:“械兒!”衝過去,不顧高械那一身狼狽,將他抱在懷裏,“械兒,械兒。”
高械頭首分離,早已死得不能再死,屍體都開始僵硬了,趙后就算喊破喉嚨也是無用。兒子死了,趙后悲痛欲絕,眼淚雙流,她對四皇子寄於很大的期望,可現在高械死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沒了。
“芮念恩!你這個閹奴。”趙后哭紅了一雙眼睛后,仇恨讓她從悲痛中掙脫出來,瞪着芮念恩,“你敢殺我兒子,我要誅你九……”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了廝殺聲,燕王眼中閃過一抹瞭然,隱藏在暗處的人出現了,精銳軍看來是不可避免的要動用了,從懷裏掏出訊號彈,朝天一放。
“這是什麼聲音?”
“來,來了好多人。”站在門邊的內侍出去一看,驚恐地喊道。
在夜幕的掩護下,一群身着勁裝、手持大刀弓弩的人正往這邊過來了。在這裏被困了一天的文武百官和勛貴們,皆疲憊不堪,還有點憤怒,這事到底還有完沒完?這來得又是什麼人?不會是三皇子也來插一腳吧?
箭雨射了過來,慘叫聲響起,讓眾人縮了回去;陳海大聲喊道:“保護王爺,芮指揮使,我先護送王爺離開險地,這裏就交給你了。”芮念恩微微一笑,道:“好。”手一揚,“動手。”
話音落,一部分龍廷衛舉起弓弩,對準了湧上來的人,可是他們的箭還沒放出去,站在他們身後的那群龍廷衛舉起了大刀,將他給砍殺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震驚,陳海驚問道:“芮念恩,你這是要幹什麼?”
芮念恩勾唇冷笑,“有沒有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話?”
“你是誰的人?”燕王冷靜地問道。
“我的主子就快來了,燕王殿下請稍等。”芮念恩笑道。
說話間,一個身穿朱衣的年輕男子,在數個壯漢的保護下走了進來;有人失聲喊道:“瑞王!”
“不,他不是瑞王。”有人立刻否定,瑞王僅比皇上小半歲,活到現在已有五十多了,這年輕男子不過三十歲左右。
年輕男子笑了,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父王。”
“高瑁呈。”燕王終於想起,他前世是怎麼死的了,他也是被冷箭給射死的,在他快斷氣時,他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高瑁呈,瑞王的庶長子,那個躲在陰暗角落,象只老鼠一般偷偷摸摸長大的混蛋。
“沒想到燕王殿下,居然知道本王的名字。”高瑁呈有幾分意外。
燕王冷笑一聲,“你來是想要竊奪江山?”
“你這話說的不對,這江山本就是我父王的,我是來拿回屬於我父王的東西,怎麼是竊奪?”高瑁呈搖着一把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帝字的摺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