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慕容惜
四爺用過晚飯後,顏璃收拾好碗筷,剛要出去被四爺叫住。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四爺看了她一會兒,沒說話,伸手從軟榻下拎出一個麻袋丟到她腳邊。
顏璃低頭看看,然後將要手裏碗筷放下,打開袋子,當看到裏面東西,愣了愣,抬頭看看四爺。
看四爺低頭自顧翻着書,側臉線條流暢,五官俊美,氣質高雅,跟這半麻袋的月事帶怎麼看怎麼不搭。
“敢問王爺,這都哪兒來的呀?”
四爺聽了,側目,看着顏璃,她就不覺得這問題問的太過不識趣了嗎?
接收到王爺的視線,顏璃輕咳一聲,知趣道,“小的知錯,小的問的多餘了。”說著,拎起來掂了掂,“這足有幾十斤呀!感覺這輩子都不愁沒得用了。”說完,望着四爺笑眯眯道,“多謝王爺賞賜!”
謝他賞賜月事帶嗎?聽着詭異,彆扭。
“出去!”
“是!”顏璃背上那足夠她用好幾年的月事帶,肩膀顫動,抬腳往外走。
看着顏璃那顫動的肩膀,四爺:她在偷笑,她一定是偷笑。
這該死的丫頭,果然不應該管她的。不過……
看着幾乎把顏璃腰都壓彎的半袋子東西,四爺嘴巴抿了抿,武安這混賬東西,讓他搞點月事帶回來,他倒是好,把整個軍營的都搞回來了,這不是做么嗎?
說不得那天就有奇怪的流言出來,比如:大越兵士勇猛無比,可大越營地卻鬆懈無比,連月事帶都丟。
想到這些可能會出現的聲音,四爺嘴角抽了抽,無語。
另一邊,躺在自己營帳內的武安,捱過那股羞恥感,心裏很快又自在了。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事,主子只是讓他去偷月事帶而已,總比讓他來月事強。所以,該慶幸,這任務至少是他能完成的了的。
而且,相比安平那憨子,他也算是見識多廣了。安平那貨,他跟他說是擦嘴的,他竟然還相信了。
想着,武安皺了皺眉,身為王爺身邊的護衛,這麼無知哪裏能行。所以,改日他或許應該給他講解一下那東西的用途。不然,萬一那一天,他真的拿去擦嘴,那就太丟臉了。
武安很是操心的想。
想着,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夢裏……都是月事帶。
夜幕降臨,顏璃在廚房忙完,就被叫到了四爺營帳。
看顏璃走進來,四爺指指他床榻不遠處的小榻,“你睡那裏。”
“是。”應着,脫掉鞋子和外衣,直接鑽到被窩,“公子,晚安。”說完,閉上眼睛。
四爺:……
還以為她會又說什麼廢話,沒想到她反而這麼乾脆。她這是確信,他現在不會再對她做什麼了是吧?
四爺輕哼一聲,靠在床頭,卻什麼都沒說。
帳篷內一時靜靜的,除了顏璃的呼吸聲,就剩四爺的翻書聲。
皎潔的月色,微風徐徐的盛夏,還有那小榻上的小人兒。這一切,讓墨昶恍惚有種再次回到蘄河元家時的感覺。
那時,她是他的丫頭,也是如現在這般睡在他床側。
只是,那個時候,她雖小卻最是不正經。時常會給他講什麼勇猛將軍和俊公子的故事。
而現在,她長大了,連月事都來了,需要她不正經了,她反而老實了。
這丫頭,讓他如意順心的時候,總是很少。然而,跟世上其他女子比起來,她卻又是最不同的那個。
四爺想着,轉眸看向顏璃,看着那張白凈的小臉,眸色悠遠……
隱匿於蘄河,化身為元墨的那些年,順心暢意的時候少,更多時候是難以忍受,是瞭然無趣!
直到這個丫頭的出現,那沉悶壓抑的日子,多了一個樂子!也因她,生活多了一抹色彩。
糟心的,逗樂的,不可理喻的,忍俊不禁的!讓你氣着氣着,又樂了。
看着顏璃,想到那些過往,四爺眉宇間不由染上一抹柔色,其實敵人不償命的死丫頭。
想着,看着,當視線觸及到棉被下高聳時,眼神閃了閃,一副畫面映入腦海,憶往昔轉為其他,畫風急轉!
昨日夜,她大膽放肆將他壓在身下,惱人的話說了,他也都聽到了。可其他的……他也看到了,也清楚的感覺到了。
想到那一抹白嫩香艷,四爺不可抑止喉頭滾動,隨即移開視線望向外面,眸色幽沉,賜婚聖旨!
當初果然應該攔下的,現在成了障礙。
所以,該如何讓墨紘收回聖旨,也是時候謀劃一下了。
京城*鎮國府
書房內,裴老太爺看着裴戎道,“北喬,晁國已經派使臣送來的降書,主動割地歸降。只有南幕還在垂死掙扎,不過他們距離投降也不遠了。”
“嗯,這是早已預料的結果。”裴戎淡淡道。
北喬,南幕,晁國,縱然三國聯盟又如何?在兵力上他們依然差大越太多。他們想意圖通過聯盟脫離大越的掌控,終究是異想天開了。
“現在大局已定,就剩善後了。”裴老爺子說完,沉默了一下,看着裴戎道,“裴蕭派人送信回來了。他信上說,前幾日他旗下的兵士在邊境出口處抓到了三個俘虜,有兩個自稱是王府的人,還有一個身材瘦小的不知是誰,但被王爺給帶走了。”
裴戎聽了,挑了挑眉。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個被四爺親自帶走的就是顏璃無疑了。”說著,裴老太爺聲音沉下,“在確定四爺無事時,已經準備悄然來的顏璃,卻被裴蕭手下的人給生生送到了四爺的手裏。如此……簡直是要氣死老子呀!”
裴戎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道,“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裴老太爺聽言,看着裴戎冷哼一聲道,“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你就等着給我老子喊顏璃姑姑吧!”
裴戎聽言,瞬時起身,“那個時辰不早了,祖父您早些歇息吧!孫兒告退。”說完,大步離開。
多說多錯,再說下去。老頭子一怒之下,把顏璃收做義妹妹,那他可就不是多個姑姑,而是多個奶奶了。
想到顏璃有朝一日變成她的長輩,對着她頤指氣使,裴戎只是想想都覺得氣血翻湧。所以,這樣的事一定不能發生。
看裴戎抬腳離開,裴老太爺子嘆了口氣,縱然他有心,可裴戎不在意,最後也是枉然呀。再加上四爺那頭虎視眈眈的狼!
現在顏璃去邊境,被四爺逮着正着。如此,四爺定然對她與裴戎這樁親事,怕直接容不下了吧!
這麼一來,裴戎和顏璃的親事,離收回怕是也不遠了。
想着,裴老太爺眼睛微眯,就是不知道四爺會用哪一種手段讓皇上將這一道聖旨給收回。
不過,不管是什麼手段,四爺既起了心,就一定會設法得逞。這一點已可預料!
想此,裴老太爺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幾張信函,看着上面內容,眸色變幻莫測。當年,四爺為顏璃擋箭一事,查來查去竟什麼也查不到。
當日在場的,四爺的人自然不敢去查探。而其他人……無一例外,都死了。這是巧合嗎?不,這已然證明這其中有貓膩。如果想一查到底,想徹底弄清楚,也不無可能。不是還有一個楚飛嗎?只是……
如果裴戎真的沒有和顏璃結為夫妻的心思。那麼,就算是查明白了,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除了激怒四爺,無任何好處。
所以,也許該就此作罷吧!
裴老太爺這麼想着,將桌上的信收回抽屜里。
邊境
當顏璃再醒來,帳內已不見四爺的身影,揉揉眼睛坐起,呆了一會兒,正要起身,聽到緊挨着的帳篷內有聲音傳來。
“慕容公主硬闖大越營地,強硬要求見本王不知意欲何為?”
聽到四爺聲音,顏璃又重新坐好,靜靜聽了起來。
另一邊帳篷內,一身男裝打扮,卻難掩清麗的慕容惜,看着俊美雍容的四爺,眼神閃了閃,隨着道,“見四爺自然是有要事商談。”
“是嗎?既然如此,慕容公主就請說吧!本王洗耳恭聽。”
慕容惜聽了,看看賬內的其他人,“四爺可否屏退左右?”
四爺抬手,趙敬勛,裴蕭等人退下。
走到帳外,被武安拉住,示意他們原地站定,靜聽。
趙敬勛會意,停下腳步,靜靜站在原地,聆聽。心裏清楚四爺用意,無非就是讓他們也參與其中,不備着他們。
帳內,見只剩下自己和逸安王,慕容惜開口,“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我來是來請求逸安王放我南幕一馬的。”
四爺聽了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眼底,淡淡道,“慕容公主不覺得這話的太過無禮了嗎?當初是你南幕國先聯合其他兩國,對大越挑起戰事在先。現在,眼見戰敗,就來請求大越放你們一馬!慕容公主當這是在說笑話。”
“我並未說笑,我是誠心誠意來懇求王爺,如果王爺同意,我自然會回報王爺。”慕容惜正色道。
四爺聽言,挑眉,“是嗎?”
“自然。”慕容惜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物,起身走到四爺跟前,放在他桌上,展開。
四爺眼帘微垂,看一眼,一張地圖。
慕容惜伸出手指,點着地圖上的一處道,“這裏!南幕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地下金庫。這也是南幕這次敢挑起這場戰事的起因,有這個金庫做後盾,足夠支撐南幕國庫,招兵買馬更是不成問題。只是,我們卻忽略了,現招的兵,怎麼可能抵擋的住大越的精兵。所以,最後慘遭戰敗,也不算冤。”
野心夠大,可手裏的兵力,卻不足以支撐他們的野心。
四爺聽了,神色淡淡,“所以,公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只要四爺答應放過南幕。那麼,這座金庫就是四爺您的。”
“你南幕戰敗,金庫被收,自然納入大越。如此,又何須公主特意供奉!”
慕容惜聽了,看着四爺,忽而靠近,盯着四爺,神色意味深長,“金庫被收回,是被納入了大越國庫,卻非四爺私庫,這可是不同的。”
四爺聽了,看着靠近自己的這張嬌媚的面容,不緊不慢道,“公主的意思是,讓本王容你南幕安全退離。那麼,這金庫自然成為本王的私物嗎?”
侵吞,私占,成為逸安王府的財富。
“逸安王爺果然是聰明之人。其實,不止是這座金庫,還有南幕的兵馬,以後也任由王爺差遣!唯您為主。”慕容惜看着四爺,輕聲道。
四爺淡淡一笑,“公主這話倒是很讓人心動。”
“只要能讓王爺滿意,南幕願竭盡所能。”說著,伸出芊芊玉手,自然落在四爺放在書案上的那雙大手上,抬眸,悠悠道,“還有我,如果王爺不嫌棄,日後我願侍奉王爺左右,以您為天,願與你同生共死,這一生唯你為尊。”
四爺聽言,看着慕容惜靜默。
公主的驕傲,皇家的矜貴,女兒家的清麗,嬌媚!這些,在慕容惜的身上都能看得到。
她身上確實有魅惑男人的東西。只是,對她,四爺卻是看不上眼。
如慕容惜這樣的女子他見的多了,她除了比別的女人大膽一些之外,再無其他。
在也沉默間,慕容惜忽而拉起四爺手,放在自己胸口處,望着他道,“王爺,妾身剛才的話可不是說說而已。”說著,伸手拉開自己衣襟,嫩黃色的肚兜瞬時映入眼帘,還有那一抹白嫩肌膚,與那掩不住的香艷。
慕容惜一臉魅惑的看着四爺,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胸口輕輕遊動,“如果王爺喜歡,妾身現在就可證明給您看。”
四爺聽言,視線在慕容惜胸口掃過,揚了揚嘴角,開口,正欲說話,忽而察覺到什麼,心頭微動,隨着感覺朝隔壁看去……
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
看到四爺嘴角瞬時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