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李茂昌番外3
李天罡身上,被我撒了鱗灰粉。
鱗灰粉是上次李天罡圖好玩兒從鬼市上買回來的,這東西據說是用龍鱗燒出來的,撒身上,走哪兒就掉到哪兒,順着鱗灰粉,不管東西丟哪兒了,都能隨着粉末追回來。
這會兒仔細一瞅,沒錯,確實又一道非常淺淡的痕迹,順着西邊去了。
我連忙跟着這個痕迹就追了過去。
鍾靈秀本來急的要暴揍我,一看我竟然還留了心眼兒,頓時有了希望,立馬跟着我就過來了:“告訴你,找到李天罡,他沒事兒倒好,要是出點什麼事兒,我跟你沒完。”
畢竟那也是我的兒子,我能讓他真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兒?也太信不過我了。
長手他們一幫大部隊都擔心李天罡,全跟在了後面,浩浩蕩蕩的。
陰河附近沒人敢來,雜草很盛,冬天了也十分難走,跟了半天,才發現鱗灰粉一直延伸到了附近那個小破廟裏。
這個小破廟貌似也是個城隍廟,門口還塑着黑白無常的像,不過很久沒人打理了,之前村裡一個瘋子老住在那,那瘋子還是我們本家親戚,她只有一隻眼睛,都管她叫翠姑,可後來翠姑不知道去哪兒了,小破廟就徹底斷了人氣。
逼近了小廟,我就覺出了一股子屍氣。
這股子屍氣一聞就特別濃烈,壓人。
能修到了這個等級的屍體,絕對不好對付。
鍾靈秀一下就緊張起來了——平時我們對行屍單打獨鬥不在話下,可自己孩子在人家手上,受的限制就太大了。她抓着我,就讓我快想辦法,把李天罡給救出來。
以前她是對天師府殺伐決斷,現在專門對我殺伐決斷。
我看向了馬洪波:“你覺出什麼來沒有?”
馬洪波皺起眉頭鼻子,一陣亂聞,接着一下就精神了起來:“李教習,不好,這特么的是游屍!”
卧槽,游屍?難怪呢!
李曉晴聽不明白這裏面的事兒,立馬就問道:“哥,什麼是游屍?”
行屍其實分兩種,一種是殭屍,也就是我們之間接觸過的不腐行屍。
殭屍就是像是什麼紫僵毛僵,還有我們認識的飛殭,特點是這些屍身血肉俱全,保持不腐,面貌如同活人,飛殭混進活人里都沒人看出來。
而另一種,就是已經沒了血肉的骷髏骨骸了。
骷髏也分三種,不化骨,伏屍,還有游屍。
所謂的不化骨,是說人在生前,某個身體部位有過特殊經歷,比如劍士殺過人的手,這些部位在他死了之後不會腐化,不化的部位就叫做不化骨,不化骨得了日月精氣就會作祟。
而伏屍,就是千年不朽的骨骸,全身都是不化骨,一開始不能移動,久了之後得日月精華就會逐漸化為游屍。
游屍,就跟行屍一樣,有了意識,能動能飛,如果游屍得了精血,就會化為飛行夜叉。
飛行夜叉神通廣大,其中代表就是西遊記裏面的白骨精。
如果真的到了飛行夜叉的程度,那也就跟飛殭一個本事,很難對付了。
李曉晴聽了這些科普,臉都給白了:“難道現在,五叔祖成了游屍,所以需要本家孩子的精血,去往飛行夜叉發展?”
馬洪波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那就難怪了……”羅明一拍大腿:“在蛟龍張嘴的地方吃了那麼多的陰氣,不鬧點變化才奇怪呢!”
不過有點奇怪——昨天五叔祖出現在了窗戶下面的時候,我怎麼沒覺出這麼厲害的屍氣來?
一夕之間屍氣就這麼重了——難道,真是五叔祖開始吃孩子精血了?
不行,事不宜遲,非得把五叔祖給抓到不可。
馬洪波他們都挺躍躍欲試的,問我打算怎麼抓。
我一尋思,這裏人這麼多,貿然一窩蜂的進去,反倒是麻煩,不如我先進去探探情況,讓他們現在外面等着我。
我好歹也是天階了,這些年遇上的事情無數,游屍雖然棘手,可還不至於成為我的對手。
長手他們深以為然。答應在外面等着我,鍾靈秀想跟我一起進去,也讓我給攔下了。
平時鐘靈秀是很冷靜的,可一跟孩子沾邊就特別衝動,這麼一進去萬一出點什麼么蛾子就完了。
鍾靈秀一聽也是這個道理,抓着我威脅了半天,大意是老生常談,就是李天罡出點什麼事兒,肯定讓我付出代價之類的。
要不是情勢危急,她可能且得罵我個一天半天的。
我受完了教,奔着小廟就進去了。
小廟的門挺長時間沒人用過,一推嘎吱嘎吱作響,進去了之後,鋪面一股子灰塵味兒。
面前是蜘蛛網,裏面都是灰,我進去之前先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看出來了。
那一地的灰塵上面,赫然也有一對孤零零的腳印子。
五叔祖就在裏面。
我斂了氣息,慢慢的走了進去。
小廟裏不知道有過什麼特處理,特別的遮光,我這麼一進去,跟進了另一個次元似得,就算現在是白天,裏面也是黑洞洞的。
鱗灰粉蔓延到了供桌上——而供桌已經歪在了地上,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李天罡果然來過這裏。
我剛要過去,忽然就聽見身後“啪嗒”響了一聲。
腳步聲?
我回過頭,就看見暗影幢幢的角落裏,像是有個什麼東西動了。
我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沒錯,是屍氣,特別濃的屍氣。
我奔着那個東西就過去了。
可正在這個時候,我就聽見供桌後面有個聲音響了起來:“爸爸?”
李天罡?
我轉過身,就奔到了供桌那,要去找李天罡,與此同時,一道子陰氣奔着我後背就襲過來了,來的又利落又快。
我側身避過,一腳把地上一個條凳挑起來,迎在了那道子陰氣上面,只聽“乓”的一聲響,木頭屑就濺到了我臉上,條凳頓時粉碎。
這個陰氣對條凳是這樣,要是打在了人身上的話……
沒容我多想,那道子陰氣,奔着李天罡發聲的方向就過去了。
我立馬一腳奔着那個東西絆了過去,想把它給攔下去,果然,這一下,我就聽見“錚”的一聲,像是踢到了一個什麼金屬上面似得。
只有游屍,有這麼堅固。
“爸爸,你在哪兒啊?”李天罡大聲說道:“我在這呢!”
“別吭聲!”
這麼堅固,肯定是已經吃了小孩兒的精血了,離着飛天夜叉不遠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好像也覺出來我是個硬茬,不願意再跟我消磨時間,奔着李天罡的方向就過去了,我哪兒能讓他這麼順心如意,一腳奔着他下盤就踹了過去——這一下,倒是跟踢到鐵板一樣,把我自己的腳給震麻了。
“哇……”這會兒另一個小孩兒的聲音猛地響了起來,像是實在壓抑不住,給哭了。
順着那個聲音,我就覺出來,一道子身影奔着發出哭聲的地方撲過去了。
“咣”,與此同時,小廟的大門開了,光線漏了進來,是鍾靈秀領着長手他們來了:“李茂昌,你沒事兒吧?”
這一線光透進來,我就看清楚了,我面前確實站着一個枯瘦的身影——高低肩。
不,不應該說枯瘦——這個身影,幾乎已經沒有了血肉,就是一個站着的骷髏。
五叔祖……
“游屍!”馬洪波第一個喊了出來:“這玩意兒可比殭屍少見,李教習,我來幫你!”
說著,跟着我就撲過來了。
鍾靈秀這會兒也着急了,一邊喊着李天罡一邊要跟五叔祖拚命。
我也要攆五叔祖,可這個時候,幾個小孩兒的哭聲一起響了起來,鍾靈秀聽見了哭聲,急急忙忙就去找李天罡,小廟裏頓時亂作一團。
我有心去追,可小廟不大,這一下我沒擠過去,眼睜睜的看着五叔祖的身影往黑暗之中一閃,就消失了,我立馬追了過去,可追到了裏面,發現小廟後頭還有個窟窿,五叔祖已經不見了。
這會兒小廟的門窗全被打開了,裏面一片大亮,李天罡從供桌後面露了頭,鍾靈秀看見了,一把就將他抱懷裏,仔仔細細的看他傷着沒有。
李曉晴見裏面像是沒什麼事兒,也跟着擠進來了,這一看供桌後面,擠着好幾個小孩兒,頓時又驚又喜:“小厲害,小柳柳,豆丁!”
是那些丟了的孩子。
那幾個孩子歲數都不大,直着嗓子就給哭了,看來嚇的夠嗆。
鍾靈秀看我空着手回來,臉就拉下來了:“那個游屍呢?”
我搖搖頭說沒追上。
馬洪波不相信似得,說道:“李教習,憑着你的身手,跟個飛天夜叉干一架都不在話下,怎麼連個游屍也沒抓住,該不會是你看對方是你的祖宗,所以手下留情,放水了吧?”
聽馬洪波這麼一說,羅明他們也都用譴責的眼神看着我:“李教習,真的要是這樣,那就是你不對了,他現在是游屍,危害那麼大,你放水,那不等於害人嗎?”
“放屁。”我特么的真是比竇娥還冤:“你們傻啊?我是那種人嗎?還說我——你們呢?說好了先不要進來,你們進來添什麼亂?”
他們不吭聲了,都看向了鍾靈秀。
我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鍾靈秀的耳朵靈,恐怕是聽見了李天罡的聲音,生怕李天罡出了什麼事兒,所以就不顧一切的趕進來了。
鍾靈秀這會兒也瞪了我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話好好說,嚷什麼?”
李天罡跟着幸災樂禍:“就是!”
哎,這個小兔崽子,真特么坑爹。
但李天罡話鋒一轉,接着就說道:“不過,我可以給我爸作證,剛才他確實是全力以赴了,不怪我爸不努力,都怪對方太狡猾,趁着你們這一來,趁亂就跑了。”
接着又安慰那些小孩兒:“我早告訴你們,我爸爸肯定回來救咱們的,你們還哭什麼?”
羅明連忙就問這些小孩兒,到底是怎麼來的。
那些小孩兒本來哭的差不多了,就是抽抽噎噎的沒剎住車,說不清楚,還是李天罡說道:“我跟你們說吧,我是被一個人抱走的。”
原來李天罡被當成了誘餌的時候,他剛聽見鍾靈秀來了,就覺出自己身子一輕,像是被誰給抱住了,他連喊也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被弄這裏來了。
那個抓他的人,身手自然是非常快,可李天罡是跟着我師父長大的,就算年紀小,可什麼世面都見過,當時就覺得不對,再一進來,就看見了這裏的這些小孩兒。
他跟打來的獵物一樣,被那人跟這些小孩兒給扔在了一起,這些小孩兒有的哭有的鬧,還是他給平息下來的,問他們哭和害怕有用不?
那些小孩兒這才不吭聲了,接着一細問,就知道這些小孩兒都是家裏一起吃過大鵝的親戚,正這個時候,我就闖進來了。
馬洪波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五叔祖倒是沒傷害他們?”
“不。”長手衝著這些小孩歪歪頭:“你看他們后脖頸。”
李曉晴趕緊把幾個小孩兒的后脖頸露出來了,這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是……”
每個小孩兒的后脖頸,都有一個小小的傷口,也就米粒那麼大,似乎都沒感覺出疼來,被我們這麼一瞅,他們才自己摸了摸。
小厲害白起了這麼個小名,還是慫的不行,“哇”的一嗓子就給哭出來了:“媽呀,我讓鬼給咬了,我是不是也要變成鬼了?”
小柳柳和豆丁沒見過世面,一見小厲害哭了,也都又跟着扯脖子哭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好像一幫沒食吃的鴨子。
我仔細看了李天罡的傷口一眼,就問他:“他什麼時候弄傷你的?”
李天罡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道:“沒覺得啊……你們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受傷了。”
但是看得出來,這幾個孩子眼角發白,是失血的徵兆。
看來游屍還打算搞個可持續發展,弄來孩子不急着吃,先吸血再說。
李曉晴嘆了口氣,說道:“哥,我看五叔祖還是有神志的,他不忍心傷害自己家的後代子孫,沒準五叔祖也是迫不得已吧,就衝著五叔祖這個慈悲,你到時候一定得手下留情,咱們重新葬了五叔祖。”
“重新葬?”馬洪波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你也太聖母了吧?重新葬了,他再出來作亂怎麼辦?”
李曉晴挺生氣:“你說誰聖母呢?”
“行了,別吵了。”鍾靈秀只好拉架:“五叔祖還沒抓到呢,這些事情,抓到了之後再說。”
不對……
長手似乎看出我怎麼想的了,就瞅着我:“怎麼了?”
我喃喃的說道:“咱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兒。”
長手看着我,露出個“有屁快放”的表情。
我吸了口氣,就說道:“剛才你們進來的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五叔祖身上,根本就沒有鱗灰粉的痕迹。”
鱗灰粉為了防盜,那肯定是見什麼粘什麼,如果李天罡是五叔祖抱走的,那五叔祖身上一定會有鱗灰粉的痕迹。
退一步說,就算碰巧沒粘上,那它既然傷了孩子,身上也必定是帶着血腥氣的。
可五叔祖身上,同樣也沒有血腥氣。
現在看來,五叔祖身上那麼乾淨,只有一個可能。
抱走李天罡他們這幫孩子的,另有其人。
長手一下挑起了眉頭來:“另有其人,能是誰?”
你問我,我問誰,我還想知道呢!
正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瞅,是我爺爺和李國慶那幫人給來了。
我爺爺一進來,就把李天罡給搶在了懷裏,連聲問道:“天罡,你沒事吧?”
接着就給我來了一掌:“你個小王八蛋,拿着我曾孫子探雷,你是活膩歪了?”
鍾靈秀連連點頭,一副很解氣的樣子。
李天罡大義凜然的說道:“沒事,祖爺爺,我為了李家,什麼也不怕。”
這把我爺爺給心疼的,抱住了李天罡就不鬆手,說一定把小曾孫子保護好了,不讓這缺心眼孫子再折騰他。
李家親戚們也都交口稱讚,說李天罡小小年紀就知道捨己為人,很有我爺爺的風範,以後肯定是干大事兒的,可把李天罡說的得意非凡,眼瞅着要上天。
李國慶這會兒過來了,拉了我一把:“孩子們都救出來了,五叔祖呢?”
我只好把事情說了一遍,可把李國慶給嚇壞了:“這麼說來,沒準什麼時候,五叔祖就還會再來?不行,我得趕緊通知下去,先把孩子們都給看好了。”
我拉足李國慶:“事情還沒弄清楚呢,不一定是五叔祖,別冤枉了他。”
“啥玩意兒?”李國慶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不是五叔祖,那還能是誰啊?”
“就是啊,”羅明他們在一邊聽了半天蹭了,也表示不服:“蛟龍張嘴是五叔祖的墳,鞋印子也是五叔祖留下的,我們也明白李教習你不忍心讓自己祖宗丟人,可咱們得一碼歸一碼,對事不對人啊!”
我尋思了一下,口說無憑,得先把元兇找到了才是正題。
這事兒既然是從蛟龍出海局裏出來的,那原因還是得從這裏找,我尋思了一下,就問本家親戚:“咱們家墳地里五叔祖那墓,這些年動過沒有?”
總不能是平白無故張了嘴吧?
親戚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搖頭:“不可能有人動過。”
這其實可想而知,因為我們家墳地,是“鳳凰單展翅”的排列順序,輩分從大到小,一絲不亂,祖宗都在後面,小輩都在前面,就算有了新死的人,也不可能跨越這麼多祖宗,硬插到了五叔祖那去。
正這個時候,五嬸子也過來了,摟着小厲害就是一頓哭,指天指地的罵街,說五叔祖害了他們家小厲害,永世不得超生,不得好死什麼的。
五叔祖好歹是大家的先祖,被五嬸子這麼一罵,個個臉上無光,可又都覺得五叔祖確實禍害了後代,也沒什麼可說的,只好面面相覷。
可五嬸子罵著罵著,忽然外頭一陣巨響,像是掉下來了什麼東西,倒是把五嬸子給嚇了一跳——罵祖宗要遭天打雷劈的,五嬸子圖嘴上痛快,心裏還是發虛的。
我趕緊出去看了看,嗨,原來是一幫鳥不知道從哪兒飛了過來,搞得廟門口都是震翅膀的聲音,像是在草棵子裏面爭搶些什麼,我仔細一看,瞧見那些鳥叼着點亮閃閃的東西——珍珠?
李曉晴也看見了,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口袋,這才“哎呀”了一聲:“壞了,剛才李天罡丟在了河邊的珍珠,我本來給收起來了,也不知道怎麼就給掉外面,又讓鳥給叼走了。”
這些珍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其他親戚們也全不知道,還議論紛紛,說咱們一個村的人都不定找出幾個大珍珠來,怎麼就讓鳥給翻出來了?
無主的財寶,其實也有一個可能——是從哪個墳里出來的隨葬意外暴露出來,讓鳥給發現了。
一說意外暴露,大家當然想到了破了窟窿的五叔祖墳,可三叔公連連搖頭,說不可能是五叔祖那出來的。
五叔祖走的時候,正趕上災荒年,人人飯都吃不上,有點值錢的玩意兒,早拿去換糧食了。
而且五叔祖那人又特別慈悲,還喜歡小孩兒,真有點好東西,早就分給後輩了——三叔公自己,都拿過五叔祖的一個翡翠核桃,五叔祖明明白白的說過,金銀財寶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看着沒意思,不可能拿來隨葬。
而且……珍珠還真不是一般的金銀珠寶,珍珠層是會氧化的,時間長了會風化或者褪色,所以有句話叫“人老珠黃”,就是說人跟珍珠一樣,是有“青春期”的,過去了就不值錢了。
可那珍珠還水潤亮堂,絕不可能在土裏待過百十來年。
眾人都說不出什麼所以然,我眼尖,卻發現五嬸子一聽“珍珠”倆字,臉色倒是微微一變,街都顧不上罵了,手一緊,帶着小厲害就要走。
我立馬攔住了五嬸子,問道:“關於珍珠和墳地的事情,您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五嬸子當時就打了個激靈,顯然是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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