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再拖下去,天都黑了
兩點了,那扇緊閉的房門還是沒有半點動靜,難道說幼兒園下午不用上課?沒這規矩吧?而且今天也不是周末啊?
當分針指向30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騰的一下打開車門起身走向門口,伸手按下門鈴,“叮鈴鈴”響了兩分鐘后,門打開了。
“您好,請問您是慕子歌慕小姐的母親嗎?”南宮塵謙虛有禮的問道。
沈意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年輕人,從未見過的生面孔,難道是小歌公司的同事?有事幹嘛不打電話啊?居然找到家裏來了。
“是的,小歌不在家,有什麼事你給她打電話吧。”沈意很明顯是在下逐客令。
“我不是來找慕小姐的,我是想問問慕糖糖小朋友。”南宮塵忙心不跳面不改色的說道。
“糖糖怎麼呢?您是幼兒園的老師嗎?難道糖糖還沒去上學?”沈意很理所當然的把南宮塵當成人民教師了,壓根忘了自己在幼兒園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號人物,這要是被他的那一幫損友知道,估計得把他批得一無是處、狗血淋頭。
“哦,糖糖去哪兒了嗎?”南宮塵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話,好似他真的是人民教師一樣。
“她上午跟我打電話說是去一個同學家吃飯,難道她在騙我?不可能啊,這孩子一向懂事,不會說謊騙人的。”沈意疑惑的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是自己趕得不巧了。南宮塵如是想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中午沒看到糖糖的媽咪去接她,下午還沒去學校所以不清楚糖糖是否在那兒,剛才路過這兒就順道過來問問,您別擔心了,糖糖這會肯定在學校的。”南宮塵謊話說得滴溜的順,絲毫沒有半點不適。
“謝謝你這麼認真負責啊,要是每一位老是都像你這樣就好了,那麻煩你等會到學校之後看到糖糖給我回一個電話好嗎?”沈意舒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嚇死她了。
“您過獎了,這是我們應盡的責任,那我先告辭了。”南宮塵揮了揮手返回車裏,趁穿幫之前,他得儘快趕去幼兒園,再拖下去,天都黑了。
看到南宮塵飛快離去的背影,沈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似的,可又說不上來,隨即關了門,坐在沙發上給幼兒園糖糖她們班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才得知糖糖下午確實沒去幼兒園,說是霍東燁家的大人已經打過電話請假了。
沈意這才相信了剛才南宮塵所言非虛,只是心裏不免有些擔心起小外孫女來。
南宮塵要是知道自己被陰差陽錯的當做了好人,估計得去蘭若寺燒幾根香拜拜佛,感謝菩薩的顯靈。
當他趕到幼兒園的時候,又再次撲空了,不由得捶足頓胸的想自殺,腫么會這麼悲催啊!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撲空了?
糖糖怎麼偏偏選今天去同學家吃飯,偏偏下午也沒到幼兒園上課,難道說這就是冥冥中的巧合?
這可讓他回去如何跟總裁交待啊?
虧自己來之前還信誓旦旦的相信這只是件小CASE,把慕糖糖帶到C市那還不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啊,結果……
此刻連人影都沒看見,更不談把人帶走了!
其實,糖糖沒去幼兒園是有原因的,因為她在聽故事,聽霍老夫人講她爹地和媽咪的故事,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爹地是什麼樣,而且她還有個和藹可親的太奶奶。
這一切都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還讓霍東燁掐掐她,倆個小孩很認真的坐在沙發上聽故事,壓根就忘了要去幼兒園上學。
“太奶奶,你真的是我爹地的奶奶嗎?”糖糖咬着小嘴問道。
“對呀,貨真價實。”霍英蓮笑容可掬的回道。
“太奶奶,我爹地真的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嗎?”
“嗯,連太奶奶都不知道,你爹地當然更不知道了。”
因為這句話,糖糖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原來爹地不是要她,而是因為不知道她而沒來找她。
“那我爹地現在知道了嗎?”糖糖小聲問道。
“恩,他還不知道,不過太奶奶會告訴他,讓他來接糖糖回家。”霍英蓮越發覺得這個小曾孫女招人喜愛。
“真的嗎?”糖糖烏黑的瞳仁迅速亮起來,熠熠生輝般璀璨奪目,可隨即又黯然了,“太奶奶,萬一爹地不喜歡我怎麼辦?”
“不可能的!糖糖的爹地一定會喜歡糖糖的。”霍東燁立馬接嘴。
“小燁說得對,你爹地一定會喜歡你的,他只不過是需要時間而已,相信太奶奶,爹地一定會來接糖糖和媽咪一塊回家的。”
“太奶奶,我爹地家在哪裏啊?”糖糖突然很想知道關於她爹地的一切事情,等她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自己很想他。
“你爹地的家啊,在C市,也就是你媽咪的家鄉。”
“我媽咪的家不就是這裏嗎?”糖糖疑問了。
“其實你媽咪的家鄉在C市,她是五年前才搬過來的,糖糖想不想去C市啊?太奶奶帶你去好不好?”霍英蓮誘哄小糖糖跟她一塊回去。
糖糖支着小腦袋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雖然我很想去看看爹地和媽咪相愛的地方,可是沒經過媽咪的同意我不能亂跑的。”
“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霍英蓮愛憐的摸了摸曾孫女的腦袋,或許是她太心急了,萬一辭兒乍一看到糖糖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小姑娘心裏肯定會難受的,看來這事還得緩緩,最起碼要先讓辭兒知道他有個女兒。
他能親自來L市接子歌母女倆回家那是最好不過的。
C市,霍氏財團大廈二十八層總裁辦公室內。
“你說什麼?人沒帶回來?”正在批閱文件的霍均辭抬起頭來,驚訝的問道,這也太不應該了吧!
南宮塵抹了抹額上的汗,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後來我一直等到放學,也沒有見到糖糖小朋友的身影,所以……只好先回來了。”
“她不會是被綁架了吧?”霍均辭沉吟。
“聽說是去同學家吃飯了,下午沒去幼兒園有可能是跟同學一塊出去玩了,小孩子嘛,都比較貪玩的。”南宮塵訕訕的說道。
“她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嗎?”
“據說是沒有,今天是特例。”他還特意進幼兒園裏面問了。
“晚上回家了沒有?”
“這個……不大清楚。”
“去查查,她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家庭背景是什麼,有沒有什麼不良前科,以最快的速度彙報給我。”霍均辭凝眉說道,這裏面一定有什麼不對勁才是。
“喳,主子,我先退下了。”南宮塵暗嘆自己榮升為“福爾摩斯”式的人物呢,自從跟了總裁,他的各方面綜合能力啊,那是“嗖嗖”的增長。
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霍均辭靠在皮椅上,半眯着眼眸思索着。
還沒等南宮塵將查到的報告遞給他,霍老夫人的電話就過來了。
“奶奶。”
“辭兒,奶奶今天想問你一個很嚴肅認真的問題,你一定要認真的回答奶奶,不允許有任何敷衍的態度。”霍老夫人正色說道。
“您說吧。”霍均辭有些摸不透奶奶怎麼突然跟他來這麼一茬,準備靜觀其變。
“你愛子歌嗎?”
這麼直接的問話讓霍均辭的腦袋有些發懵,奶奶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呢?愛,還是不愛?他早就分不清了。
“我從來沒有愛過誰,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是愛一個人,不過我知道自己忘不了她,腦海里總是不自覺的想起她。”這番話完全是出自霍均辭的肺腑之言,不摻半點雜質,在奶奶面前他永遠都是個孩子,所以很多話他可以跟奶奶說,不用掖着藏着。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霍老夫人接着問道:”辭兒,你一向都是奶奶最引以為傲的孫子,從小到大,做事說話都盡得你爺爺的真傳,就唯獨感情這塊你比不上你爺爺,老頭子對待感情是個極其爽快的人,從不拖泥帶水,而你呢?明明愛着子歌,卻不放開手去追,難道你想看着她嫁給別人?還是說你捨得就這麼放棄呢?”
“奶奶,現在是她不願理我。”霍均辭承認在感情上,他比起爺爺那確實差遠了,爺爺和奶奶在當時可是令世人羨慕的一對賢伉儷,倆人同舟共苦不離不棄幾十年,成就了一段佳話。
“那是你活該,五年前你對子歌誤會那麼深,害得她背井離鄉這麼多年,在外面受盡苦楚和冷眼,一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拖家帶口的在外面養家你知道有多麼不容易嗎?混小子!”
霍老夫人完全是為孫媳婦打抱不平。
霍均辭額上掛滿了黑線,怎麼從奶奶嘴裏出來的他就是那麼不堪呢……
“奶奶,您教訓得是,她這五年確實不容易。”
“知道不容易還不好好珍惜人家,追女孩子是需要技巧的,一次不行再來第二次,兩次不行再來第三次,如此反覆的死纏爛打之後難保她不會動心,平時節日的時候送點花,多約她出去吃飯等等,你說你都多大個人呢,還要奶奶我這個八十多的老太婆來教你談戀愛?說出去都羞羞臉。”
霍老夫人對待孫子,從來都是褒貶分明的,不偏袒不縱容,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一定要知錯就改,不可將錯就錯。
霍均辭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好幾下,奶奶的話真是太狠了,說得自己都快一無是處了,想他從小到大就不用追女人,大把的女人往他懷裏送,慕子歌,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從他生命力進了又出,出了又進,搗鼓得他心裏始終惦記着,忘都忘不掉了,他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嗎?
當然不可能!
還沒等他說話,電話那端的霍老夫人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語重心長的說道:”辭兒啊,你可別把子歌拿去跟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想必,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還有,我已經見過我那可愛的小曾孫女了,你趕緊把她給我接回來,老太婆我整天都快無聊死了,就缺個精怪可愛的小姑娘陪我說說話,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說罷,霍老夫人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抱怨孫兒這麼多年都沒給她個曾孫抱抱,太孤單了。
霍均辭完全震驚了,奶奶居然已經見過糖糖呢?還這麼肯定的稱她為曾孫女,看來她是自己女兒已經毋庸置疑了。
“奶奶,您放心,這事我已經開始着手辦理了,不出意外,您馬上就能再次見到曾孫女呢。”
“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啊,可不許忽悠我這個老太婆,否則,我就自個帶着小糖糖回鄉下別墅去住,你們誰都別來打擾我。”霍老夫人只有在大孫子面前,才會不經意間流露出自己老頑童的一面,要知道每一個老人都會有這樣的一面,只是看她願不願意體現出來而已。
霍英蓮她本身是個端莊賢惠的女人,可在自己從小一手養大的孫子面前,她也會適當的耍耍賴,顯顯她老人家的威風。
“當然,奶奶的話就是聖旨,辭兒不敢不聽。”霍均辭唇角彎起一抹溫暖的笑意,自從母親病逝后他便一直跟着奶奶,那份深厚的親情是很難用言語來形容的,對於奶奶,他是尊敬和愛戴的。
“臭小子,不跟你嘮叨了,老太婆出去散散步,活動活動筋骨,就等着你把小曾孫女接回家了。”
“嗯,我會的。”霍均辭應承道。
剛掛完電話,南宮塵就敲門進來了,表情怪異的走近霍均辭的辦公桌前,將一疊資料遞了過去。
“查到了?”霍均辭靠在皮椅上,兩手揉捏着太陽穴,對着電腦時間久了,眼睛酸脹酸脹的難受。
“嗯……”南宮塵僅應了一聲便沒下句了。
霍均辭抬眼斜睨着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說,別卡在那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南宮塵貌似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霍均辭,當接觸到他凜冽的眼神時,立即開口了,“小公主的那個同學叫霍東燁,是霍府管家霍奇先生的孫子。”
怪不得奶奶說她已經見過糖糖了,原來如此啊!只不過怎麼會如此湊巧,霍叔的孫子小燁居然跟糖糖在同一個幼兒園?
看來今天小燁邀請糖糖去他家吃飯,肯定也是奶奶的安排了,難怪南宮塵去晚了一步連糖糖的人影都沒看見。
霍叔的效率那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行了,你下去吧。”霍均辭淡定的開口,似乎一點都不吃驚似的。
他的淡定反應反倒讓南宮塵不解了,支支吾吾的想開口詢問,可一看到總裁那已經閉目休憩的樣子,所有的疑問全都堵在了胸口,問不出來了。
領導的心思果然是高深莫測啊,前一刻還是氣急敗壞的要他立刻查出真相,當知道真相后卻又故作淡定,真是令人不解。
南宮塵邊走邊想着這其中的邏輯關係,霍奇的孫子霍東燁跟小公主是同班同學,怎麼會這麼巧合?偏偏今天霍東燁邀請小公主去他家做客……
偶嗎噶的!該不會這幕後的主謀其實是霍老夫人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總裁淡定的原因就迎刃而解了,肯定是這樣沒錯!老夫人肯定是聽說了小公主,所以才拐了這麼大一個彎去見她。
幸好這事是老夫人安排的,要不然啊,這事哪有這麼快就消停?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
C市機場,慕子歌拿着登機牌正準備登機,卻意外的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背影,驚得她差點拿不穩手中的登機牌。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慕子歌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怎麼可能在這?
然而下一秒,那個男人朝她回眸勾唇淺笑,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就像是一枚彎彎的新月,媚色瞬時暈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紋,迅速波及周圍,奪走了一大片此起披伏的呼吸聲。
看着那一身黑色帥氣西裝的男人步步生蓮的朝自己走過來,慕子歌第一感覺就是逃,可她的腳根就像是被釘住了似的,連轉身都困難。
“各位旅客,飛往L市的海航H1102次航班已經開始檢票,請做好登機準備。”機場揚聲器里傳來空姐悠揚動聽的聲音。
這聲音就像是救命草似的,慕子歌“嗖”的一下鑽進洶湧的人群里,心知他出現在這裏肯定只是巧遇而已,等上了飛機之後她坐她的經濟艙,他坐他的商務艙,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霍均辭就是有魅力讓所有的人都為他讓道,步伐優雅如蓮,唇角掛起一抹邪魅的笑,就像是一位驕傲的王者。
“怎麼?你好像很害怕看見我?”霍均辭湊近她耳邊妖魅的笑道,灼熱的呼吸噴吐在她耳側,一瞬間,全身就像是被電流擊過了一般,酥麻酥麻的,連毛孔都炸開了。
她承認,她是有些膽怯,畢竟昨晚踢了人家的命根子,看他當時的樣子很疼似的,額上都冒冷汗了,而且蹲着身子半天站不起來。
本以為倆人不會再見了,就算再見面那也是隔很久以後,這事也就慢慢淡忘了,可沒想到才第二天倆人就在機場遇上了,他還笑得那麼邪魅,讓人看着就毛骨悚然似的。
他,絕對是故意來找她麻煩的!
“怎麼……可能!”慕子歌的聲音里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她卻不知霍均辭已經知道了糖糖是他的女兒,也做出了決定:聽從奶奶的建議將失散在外的老婆和女兒接回家,這就是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機場的原因。
“哦?是嗎?你就沒想過昨晚那一腳踢下去的後果?還是說你真的想讓我斷子絕孫?”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貼着慕子歌的耳朵說的,聲音僅他們兩個聽得見。
慕子歌紅着臉推開他,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不是沒事嗎?”
“沒事?怎麼會沒事,我那兒還隱隱作痛呢,估計一時半會都用不了了,你、得、負、責。”霍均辭頓時換做一副苦瓜臉,好似真的很痛苦似的,說到最後四個字時,眼神忽的變得很委屈,那模樣真是讓人難以抗拒。
慕子歌嘴角勉強扯出一個不算是笑容的苦笑,他用詞能不能別這麼刺激人,什麼叫一時半會都用不了了,咳……咳……
還讓她負責?開什麼國際玩笑啊!
幸好此時輪到她檢票了,迅速逃離了他的包圍圈,腳步飛快的朝機艙里走去,她要遠離惡魔,這樣方能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看着前面逃也似的小女人,霍均辭雙手插着口袋,悠閑自得跟在後面,唇角勾起的笑容是那麼的自信和自在必得。
慕子歌,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五年前你帶着我的種子逃離了我,五年後我還會讓你再次逃離嗎?
不可能的!
座位號5E,慕子歌很快便找到了,將手中的小行李箱放好,便坐下了,看着旁邊座位陸續坐下來的陌生人,她心情好極了,這說明霍均辭不可能坐在她身邊。
然而,她高興得太早了。
一個熟悉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好,能跟你換個座位嗎?我老婆在跟我鬧彆扭,我需要哄哄她,我的位置是前面的商務艙,你覺得呢?”
霍均辭微笑着對坐在慕子歌旁邊的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姐說道,那位大姐的臉立馬就紅了,臨起身的時候還不忘對慕子歌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能擁有這麼帥氣這麼有男人魅力的老公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麼能跟他鬧彆扭呢?要懂得珍惜,牢牢抓住他的心!否則啊……你哭都來不及。”
慕子歌被訓得有些哭笑不得,而某個罪魁禍首還笑得一臉無辜,一副欠扁的樣!
“老婆,聽到了嗎?你要好好珍惜我。”霍均辭很優雅的坐下來,側頭看向慕子歌,湊近她耳邊低語。
“誰是你老婆?別給我亂扣帽子好不好。”慕子歌有些微惱的別過腦袋不再搭理他,為什麼她以前想要的時候不給她,不想要的時候偏偏要硬塞給她,這樣公平嗎?
“你忘了我們是有婚約的嗎?”霍均辭手掌很自然的伸過去捏住慕子歌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管她怎麼反抗都不放開。
“婚約不是早就取消了嗎?”慕子歌詫異的轉過頭。
“當然沒有,這是我爺爺和你爺爺當年定下的婚約,誰都改變不了的,有效期是長久性的。”霍均辭語氣不急不緩,卻字字珠璣。
他非常感謝奶奶給他提供的這個有效信息,非常的恰時,讓他不得不佩服一句:姜還是老的辣!
“怎麼可能?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我們之間的婚約不作數,再說了,當初我又不是跟你定的娃娃親。”慕子歌反擊道。
霍均辭也不生氣,很淡定的回道:“難道你忘了奶奶將這門婚約的新郎換成了我嗎?還是說你更想嫁給霍均亞?”
沒有嘲諷,沒有調侃,只有最平實的敘述,卻讓人聽了心頭一凜。
“當然不!準確的說是我不想嫁給你們倆其中的任何一個。”慕子歌很果斷的拒絕讓霍均辭心裏很舒服,可她後面的一句話又讓他心裏不爽了。
“奶奶前些天還跟我提到你了,她說想你了,如果有時間不妨去看看她老人家,人年紀大了,總是容易懷念過去。”霍均辭很適宜的轉移話題,這段話倒是沒有摻雜任何假話,實話實說,奶奶確實說過想見子歌,讓他儘快把她帶回去。
可依她的倔強性子,如何會這麼輕易的跟他回去?
慕子歌沉默不語,霍奶奶是個慈祥的老人,對自己確實很好,一晃都快六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她身體是否無恙?還有春兒,在霍公館的那段日子,因為有她,生活了多了些歡樂。
“霍奶奶她還好嗎?春兒……還是老樣子嗎?”幾分鐘后,慕子歌緩緩開口,她並不是個容易忘情之人,對她好的人她會永遠記在心底的,時刻會抱着感恩的態度。
“人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會不如以前,有時間你還是去看看奶奶吧。春兒在去年就離開霍公館了,是奶奶鼓勵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聽說現在正環球旅行在。”霍均辭的音調舒緩而悠揚。
“環球旅行?春兒她現在定是非常開心的……”慕子歌眼底一閃即逝的傷懷,年少時的她,曾經也憧憬過全世界各地去玩,想着要將足跡踏遍每一塊美麗的土地,去那些純凈靈澈的地方釋放自己的靈魂,放空自己的思緒,投身於大自然的懷抱中。
春兒,好羨慕你呢,也祝福你能早日在某個街頭巷尾邂逅你的白馬王子。
“你羨慕她?”霍均辭在她眼睛裏看到了羨慕。
慕子歌不說話表示默認,是啊!羨慕,誰沒有過那樣一種環遊世界的夢想呢?可真正能付諸實踐的又能有幾個?
對於那些背着旅行包四處旅行的人,她由衷的表示欽羨,那得多大的勇氣和毅力呵~
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她需要好好消化,腦子裏有些亂。
霍均辭見她突然閉目養神不再說話了,心裏明白是勾起了她的傷心往事,亦不再多話,兀自想着自己的心思,想着待會如果見到糖糖,他應該怎麼說?也不知道小姑娘還記不記得他,會不會在心裏把他當做壞蛋。
一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L市某某機場,慕子歌正準備起身拿行李箱,卻被某人捷足先登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伸手過去搶。
“難道你不知道為女士服務是紳士應該盡的義務嗎?”霍均辭唇角微翹,真真是性感極了,說罷便提着行李朝艙口走去。
紳士?明明是只惡魔還差不錯!慕子歌走在後面心裏嘀咕道。
當看到霍均辭攔了一輛的士將她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時,慕子歌心裏唏噓道:惡魔怎麼突然轉性子了?太匪夷所思呢?
好吧,有現成的服務幹嘛不享受呢,她坐進的士後排座位,正準備關門卻驚訝的看見某人也跟着坐進來了。
“你上來幹嘛?”他不是來公幹的嗎?他不是應該有專車來接的嗎?為神馬還要跟她一塊擠這麼窄小的的士?有木有搞錯啊!
“老婆去哪,我就去哪。”霍均辭笑得溫柔蕩漾,就像那和沐的春風,吹起一片漣漪。
又來了!這廝今天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除了這張臉還跟原來一模一樣,性子卻似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真讓人難以適應。
“你……確定自己是正常的?”慕子歌擰着眉毛問道,那充滿疑問和驚嚇的眼神讓霍均辭特別受傷,這就是奶奶說的女人要哄嗎?為什麼就是哄不過來呢?還被懷疑不正常?真是豈有此理!
“如果我真的不正常了,那就是被你踢壞的。”霍均辭眸子裏充滿了瑰艷的味道,尤其說到“踢”字時,那種幽怨的眼神讓慕子歌心臟部位“突突”的跳個不停。
什麼嘛!她昨晚那一腳有那麼厲害嗎?還說是被她踢得不正常的,怎麼可能嘛!明明就是故意這麼說想讓她心懷內疚!真是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小肚量!慕子歌微惱的將腦袋瞥向窗外,腮幫不自覺的鼓起。
車子駛進聖地雅歌小區內,停在52棟別墅門口,霍均辭看着那赫然醒目的“52”,心裏堵得慌,其實他很不願意踏足這裏,可為了能早日將老婆和女兒帶回家,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麼不能委屈自己的。
生平第一次坐計程車,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嗎?
“你到底想幹嘛?”慕子歌發現霍均辭欲跟着自己一塊回家,不由得正色問道。
“回家啊。”霍均辭雙手插兜,悠閑自得的回道,好似在正常不過的舉動而已。
“回家?這裏是我家,不是你家。”慕子歌不悅的瞪着他。
“老婆,我們之間還需要分彼此嗎?你的家不就是我的家,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霍均辭表情無辜的說道。
慕子歌有些氣結的看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把那些想罵出口的話給壓了回去,這裏是小區,被鄰居看見會不好的,而且這也不是罵幾句就能解決的事。
“霍先生,我想你的記憶是不是出現混亂了,我們從始至終就、沒、有、過、任、何、法、律、上、的、關、系!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你老婆!”她尤其強調“沒有過任何法律上的關係”這幾個字,也是希望霍均辭能明白,能放過她,她真的不想再跟他無謂的糾纏下去了,這樣對誰都不好。
“只是差最後一步而已,其他的都已經齊全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馬上去辦理合法的法律關係。”霍均辭黑眸含情的看着她,尤其說到最後一句時,所迸發出的深情是那麼的認真。
慕子歌的表情有些獃滯,嘴巴不自覺的張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不由得更緊了,他剛才在說什麼?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馬上去辦理合法的法律關係。
他這是在跟自己求婚嗎?為什麼感覺那麼的不真實,那麼的不合時宜呢?
倆人就這樣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個深情款款,一個面露驚疑,場景有些詭異。
“小歌,你站在門口乾嘛?他是誰?”沈意出門丟垃圾的時候看到女兒拉着行李箱和一個陌生男人對視,不由得奇怪的問道。
說這個男人很陌生,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可又感覺從哪見過似的,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沈母的及時出現將慕子歌從尷尬氛圍中拯救了出來,忙提着行李箱轉身往屋裏走去,“媽,沒事,他……”
“伯母您好,我是霍均辭,糖糖的親生父親,很冒昧突然前來打擾。”霍均辭禮貌大方的自我介紹道。
最後一句驚煞到了慕子歌,手中的行李箱拉杆“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眼睛瞪得圓圓的,心裏再也平靜不了了,他……他居然知道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霍均辭?你就是霍氏財團的那個霍均辭?”沈意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帥氣俊朗的成熟男人,怪不得覺得他面熟,原來是曾經在電視上見過的。
“是的,我就是。”霍均辭禮貌的答道。
“你這個混蛋又來幹什麼?還嫌五年前欺負我女兒不夠慘啊!今天還找上門來了?看老娘不好好收拾你這個欺人太甚的混蛋!”這些年來,沈意心裏一直替女兒打抱不平,每次在電視上看見霍均辭就會將他罵個狗血淋頭,只恨不得指着他鼻子問他:她女兒到底有哪點不好?居然被他這般侮辱和欺負!
今天終於見着了,能不激動嗎?這還算是好的,要擱五年前,她肯定指着他鼻子將他罵得落荒而逃,這次,還算是罵得輕微的。
霍均辭眉峰緊皺,俊臉窘成豬肝色,薄潤的唇瓣緊緊抿着,看不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有一種讓人摸不透的感覺。他生平也就被這母女倆罵過,還偏偏只能忍着,人家媽媽也沒罵錯,五年前他確實把子歌欺負得夠慘,所以他現在要彌補自己的這段過失。
沈意抄起垃圾袋風風火火的從樓梯上沖了下來,真恨不得將手中的垃圾袋給甩到那個混蛋的臉上。
慕子歌站在那強忍住笑意,她媽媽真是太可愛了,看到霍均辭那副獃獃的囧樣,她的心情大好。
“伯母,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今天來這是誠心道歉的,五年前的事確實是我不對,因為我的一些誤會讓子歌承受了太多的傷害和委屈,害得她懷着孩子背井離鄉,吃了很多苦,這一直是我心裏的一道傷疤,五年來我從沒有停止過找她,只希望她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讓她幸福。”霍均辭的一番肺腑之言讓沈意揚起的手臂定格住了。
她原本以為霍均辭會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卻沒想到這麼謙遜有禮,對於她的罵言非但沒有生氣惱火,反而很真摯的道歉,說的那些話讓人覺得他就是個好人,以前做的那些事好像真的只是誤會一樣。
“伯母,請您相信我,我愛子歌,更想娶她為妻。”霍均辭這句深情款款的表白讓慕子歌瞬間躁得臉通紅,這人怎麼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什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完全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沈意也是個過來人,明白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會一帆風順,總難免會有些曲折離奇的事,霍均辭真情的表白讓她都震撼了,從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認真和摯情,聽不出任何油腔滑調,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男人。
“罷了,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也管不了那多,自己解決吧。”沈意嘆了口氣,將垃圾丟進垃圾桶,從慕子歌手裏接過行李箱提了進去。
“媽……”慕子歌輕喚,怎麼會這樣,一向仇視霍均辭的媽媽怎麼就被他的三言兩語給收買了似的。
不得不承認,連她自己,都有些動容了。
暮色漸漸由遠及近,小區路邊兩旁微弱的路燈有了些許亮光,照在人的臉上,有一種模糊的質感。
霍均辭走近了兩步,在慕子歌身前站定,久久凝視着她,那目光,溫柔似水,又似纏綿悱惻,漩渦似的瞳仁里有着濃濃的情意,一圈一圈的蕩漾開,就像是編織了一個綿綿的情網,膠着她,鎖着她,教人如何都移不開。
路燈散發出昏暗的光暈,淡淡的灑在倆人身上,投射出兩個重疊的影子,一高一低,是那麼的協調和纏綿。
慕子歌臉色緋紅,一直紅到耳根,下巴微仰的和某人對視着,她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快點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快點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可他的黑眸像是有魔力一般,膠着人移不開視線,就連腦袋擺動一下都不舍似的,她彷彿已經陷入了那片深潭似的古井裏……
這種感覺就像是讓人回到了學生時代一般,一對情侶站在學校昏暗的路燈下,互相凝視着對方,只想沉浸在對方情意綿綿的溫柔里。
接吻,似乎是表達愛意最好的辦法,彼此貼近對方,汲取着對方嘴裏的津液,只想和對方融為一體。
此情此景下,霍均辭亦是控制不住了,微側頭準確無誤的攫住某人柔軟甜美的小嘴,溫柔而細緻的舔舐,從唇角到唇心,每一處都是那麼的柔膩纏綿,把她當做了自己最珍愛的寶貝,捨不得太重,怕嚇壞了她。
慕子歌只覺得雙唇麻麻酥酥的,凡是他舌尖觸碰的地方都帶起了一股電流,雙唇被他描繪得水潤水潤的,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霍均辭舌尖靈巧的撬開懷中人兒緊閉的貝齒,長驅直入的探索着裏面更美妙的觸感,所到之處燃起一片激情四射的火花,讓人無法抑制的想喘息。
“唔……”慕子歌身子軟到在霍均辭懷裏,被他強健有力的臂膀給牢牢圈住,腦袋微仰的承受着他綿密而灼熱的熱吻。
有一種暈眩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快要飄起來了,顫顫巍巍的站在漂浮的雲朵上,好怕下一秒就掉了下來,只好伸手抓住那唯一的依靠。
舌尖被他吸得有些微痛,可那種麻醉的感覺卻讓人覺得很美好,是的,她承認自己喜歡被他親吻的感覺,就如同五年前一樣,讓她心底微微悸動。
而希堯哥,卻永遠也無法給她帶來這種心悸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差別?
他的舌纏着她的丁香,她欲躲,他纏的更緊,糾繞到最後,她已沒了避他的任何可能,只得承着他對她的綿綿愛意。
嘗試着動了動舌尖,正好碰到他的,軟軟滑滑的觸感讓她一下子羞得臉頰通紅,連耳根都紅透了,這一細微的舉動立即勾起了霍均辭狂熱的攻池掠地。
不復剛才的溫柔舒緩,這次是狂風暴雨般的急驟和熾烈,密密麻麻的糾纏着,讓人透不過去似的劇烈喘息。
長長久久的深吻之後,霍均辭緩緩的放開懷中嬌柔似水的人兒,修長的手指輕抬起她的下頜,讓她微仰着頭看着自己,柔唇摩斯着她微腫紅嫩的唇瓣,感覺着她的細喘,低低的喚她,“歌兒……”
夜幕更加深了些,昏暗的燈光暈漾開一圈淡淡的光暈,包圍着倆人,有一抹濃情的色彩。
慕子歌輕喘着看向眼睛上方的霍均辭,幾縷髮絲隨意的搭在他的額際,夜色下的鳳眸越發顯得清亮逼人,彷彿着帶着魔力,抓住她的目光就不再放開。
“歌兒……嫁給我好嗎?”
他的唇摩擦着她的,一點點誘哄她理性和清明,在這種情景下求婚,很容易讓暈眩了頭腦的慕子歌一不小心就答應了。
這也正是霍均辭的腹黑之處,他也不是傻瓜,剛才那個纏綿的吻里他已經感受到了子歌對她的情意,如若對他沒感覺,不可能任他予以予求,還回應了他。
“嗯……”慕子歌輕喘着呼了一口氣,喉嚨里情不自禁的逸出一個字,也就是這個字徹底點燃了某人,腰肢便被猛的圈住,玲瓏有致身軀再次被壓向霍均辭的胸膛,柔嫩的紅唇被再次重重的吻住。
有點疼,好像磕着他牙齒上了,慕子歌心裏想道,腦袋裏則在回想着剛才霍均辭問她什麼呢,她回答了什麼讓他如此興奮,嘴唇被吸得好痛……
這個吻狂烈熾熱得讓她快要失去神智了,所有的呼吸都被他控制着,幾乎要溺斃她一般,尤其是舌頭,被他牢牢的吸咬着,痛並快樂着。
沒印象了,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她的所有理智和清明都已經喪失在他溫柔而纏綿的熱吻里,大腦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體內更是升起了一股熟悉的燥熱感,膨脹着,膨脹着……
“嗯……唔……”
當感覺到胸口的嬌軟雪峰被揉捻時,驚的慕子歌一下子恢復了不少神志,伸出雙手開始推拒着他,怎麼可以?
霍均辭壓根不理會她的抗拒,一手牢牢圈住她柔軟的腰肢,一手伸向她的衣服里,揉稔着那想念已久的嬌軟,倆人的身體貼合得緊緊的,沒有半絲縫隙,慕子歌都感覺得到下面有個硬硬的東西硌着自己,久經人事的她豈會不明白那是神馬,頓時,臉頰紅上加紅,活像個大番茄似的。
“不……”她嬌喘着推開他的手,雖說已是夜晚,可還是會有來往的行人路過,看見多不好。
“好。”霍均辭明白她是害羞了,這裏確實不適合繼續進行下一步更有意義的運動,而且懷中的小女人羞得臉頰通紅,再有下一步動作的話只怕她會抗議的,所以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妥帖。
聽到他說好,慕子歌心裏鬆了一口氣,微微平復着體內的那股燥熱。
“進屋去吧。”霍均辭攬着她的腰肢,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唇邊,挨得那麼近……
慕子歌忙偏離了腦袋,“我自己進去。”
她才不要跟他一塊進去了,自己現在的樣子要是被糖糖看見了,那多不好,而且要她怎麼去跟糖糖解釋他是她爹地的事。
“嗯?你剛才已經答應嫁給我了,這會,又想賴賬?”霍均辭黑眸半眯,閃耀着危險的光芒。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慕子歌驚得差點沒跳起來,她什麼時候答應他了?為什麼她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你剛才親口答應的。”霍均辭慵魅的吐唇,黑眸里暈染着一絲委屈。
“我……我明明沒有答應。”慕子歌心口一跳,只因被他委屈的神色給擾的,可答應嫁給他這件事太大了,她必須清醒,不可以被色誘了。
“要我重複一遍剛才的情景嗎?”
“嗯。”慕子歌覺得他肯定是在誑自己,所以毫無懼怕的挺胸,她沒說過的話怎麼可以賴在她身上,門都沒有!
“我說:歌兒,嫁給我好嗎?你回答的是:嗯。然後我很狂熱的再次吻了你,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再來一次,讓你重溫一遍剛才的記憶。”霍均辭笑得蕩漾。
有嗎?自己真的回答了“嗯”嗎?怎麼可能?她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啊?可剛才被吻的感覺她還記得,那般狂熱和熾烈,怎會忘記?
“那絕對不是我主觀意識的真實想法,我肯定是被你給迷惑了。”慕子歌嘴硬的說道,她一定是被他下了什麼迷魂術,要不然怎麼可能會答應?
“哦?被我迷惑了?”霍均辭低啞的聲音裏帶了絲淺淺的笑意。
慕子歌腦袋“轟”的一下,討厭!又中計了。
隨即不再搭理他,自顧自的往門口走去,霍均辭嘴角帶笑的跟在她後頭,很自然的進屋了。
“媽咪,你回來啦!”一個穿着粉紅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離弦箭似的一下沖了過來,細小的手臂牢牢圈住她媽咪的脖頸,聲音甜膩清脆。
慕子歌彎腰抱起女兒軟軟的小身子,在她臉上啵了一個,女兒就是她的命根子,一天沒見她心裏都想得慌。
“糖糖,有沒有想媽咪?”
“有,糖糖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媽咪。”小姑娘俏皮可愛的說道,撅嘴在她媽咪臉上回啵了一個,眼角突然瞥到她媽咪身後的男人,不由得盯着人家看了半天,突然指着他說道。
“媽咪,他不就是那個欺負你的壞叔叔嗎?”
霍均辭的臉瞬間黑了,小孩子的記憶力是有多好啊!只見一次就認得這麼精準,看來他得費一番功夫跟女兒培養感情才對。
慕子歌突然心情大好,唇角彎彎的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真是媽咪的乖寶貝。”
沈意看着這一家三口,微嘆了口氣,進廚房忙活去了,她女兒的情路還真是坎坷,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什麼都可以不計較,愛她寵她對她好的簡希堯,倆人都有結婚的打算了。
可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還是糖糖的親生父親,看樣子倆人又和好如初了似的,最重要的是他對小歌的情意不像是假的,愛一個人從他眼睛裏就能看得出來。
“咳……”霍均辭輕咳了兩聲,他還真沒有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更不知道她喜歡些什麼,怎麼做才能討得她的歡心。
“媽咪,壞叔叔來咱們家幹嘛?雖然他長得很帥,可你說過他是壞人的。”糖糖小朋友的記憶力是相當的好啊,對於她媽咪說過的話那是記憶猶新,而且這個叔叔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啊!
“我不是壞叔叔,我……”霍均辭臉色很不好,目光陰嗖嗖的瞥向某人,正想說出自己就是她爹地的話卻被慕子歌給搶白了。
“糖糖,他是來咱們家做客的,還有,他不是壞叔叔,糖糖不能沒有禮貌喔~”慕子歌知道糖糖再叫他壞叔叔的話,他肯定會說出他就是糖糖爹地的事實,這樣太過直接太過貿然的告訴糖糖,她擔心寶貝會一時難以接受,甚至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那好吧,看在媽咪的份上,我就不叫你壞叔叔了。”糖糖撅着小嘴小大人似的說道。
“糖糖,媽咪去幫外婆做飯,你跟叔叔玩一會好不好?他是客人,你是主人喔~”慕子歌看出了霍均辭那種急切的心理,而她也正好有些話要跟媽媽說說,正好把糖糖交給他,給他們父女二人培養感情的機會。
“嗯,好的。”糖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慕子歌臨進廚房前對霍均辭使了個顏色,希望他暫時不要說出這個秘密,她懇求的眼神讓霍均辭心軟了,再說他也沒想好該如何開口,對待小孩子他真的沒有經驗,尤其是小女孩,更讓他頭疼。
看到霍均辭回應的眼神,慕子歌這才放心進了廚房。
客廳里,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着,霍均辭很欣喜的發現糖糖的眼睛跟他長得確實很像,她可愛的小臉上有着他的輪廓,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心底忽的柔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