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囂張不加掩飾

第67章 他囂張不加掩飾

梁舒冉看着攔在她面前的女人,眼神顯得很涼漠。

大概是學藝術的緣故,施水瑤身上自帶着一股子渾然天成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年輕的面容很標緻,安安靜靜的像是了書香世家裏的教養良好的大小姐。

陽光明媚,她穿了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簡約大方,腳上是同色系的平地單鞋,此時撐着一把太陽傘,站在那兒,顯得落落大方。

梁舒冉剛和靳祁森在一起的時候,他介紹她給他那些狐朋狗友認識,一群人不經意說漏了嘴,她得知,靳祁森喜歡的就是那種看着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美人。

她那時候性格確實夠清冷,但不食人間煙火這種扯淡的玩意兒輪不到她,畢竟她混起來能跟人打得臉青鼻腫的。

而眼前這個施水瑤,完完全全符合了他的口味。

也難怪這麼多年靳祁森身邊的女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她靳太太的位置始終屹立不倒,直到施水瑤出現,不但她懷上他的孩子,還提出了離婚。

“梁小姐,你好。”施水瑤連着聲音都帶着點江南水鄉那種吳儂軟語的細膩,聽起來酥酥的,“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梁舒冉面無表情,冷淡的語氣夾着諷刺,“我跟你很熟嗎?”

施水瑤看着她,表情和眼神都顯得很複雜。

並未被梁舒冉的冷淡給嚇退,她微微一笑,“梁小姐,我並沒有惡意。”

“你怎麼樣都與我無關,我沒興趣。”

“若是與你無關,我也不會找上你了。”

梁舒冉哂然失笑,“施水瑤,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當初你頂着第三者的身份出現破壞我的家庭,我可對你做過什麼了?現在我跟靳祁森已經離婚了,你要他你就撿去便是,為什麼非得跑來我眼前膈應我?是不是一天不去別人面前刷存在感,你就過得不舒服?”

梁舒冉的聲音不大不小的,恰好周圍的進過來的人都能聽見,側目投來鄙夷的目光,讓施水瑤微微變了臉色。

“梁小姐,這也是我要跟你解釋的事情,只是這裏不適合談話,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梁舒冉凝着她,瞥見她脖子上那幾枚鮮紅的曖昧的吻痕,眼底淬染上寂寂的寒涼,“我說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沒興趣,請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音落,她轉身就從施水瑤的身側越過,卻聽見施水瑤輕裊裊的一句,“我的孩子,不是靳祁森的。”

邁出的腳步像是被人拉住,被逼的停下。

“你一直都誤會了,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是為了幫我而已。”

梁舒冉繃著臉色,“既然如此,我和你更加沒什麼好說的了。”

“梁小姐,你還記得當初你倒在路邊,羊水破了,是誰送你去醫院的嗎?”

梁舒冉回過身,視線重新落在了施水瑤的臉上,抿着唇不說話,身側的手卻漸漸攥握成拳頭,指甲摳着掌心的肉。

施水瑤含着笑,眉眼之間凈是溫婉動人,“當時送你過去的那個人,正好是我。”

當年梁舒冉懷着九個月的身孕回去看她母親,回來的時候,坐公交車因為一直想吐,所以她就中途下車,打算走一路段在攔出租車回去。

結果剛走了十分鐘左右,她就覺得肚子疼,劇痛來得太快,她直接就倒在路邊上,那一段路本就比較少人,偏偏她又為了避開陽光,選擇了林蔭道行走,導致她根本就尋不着人幫忙,就在她要痛得快昏過去之前,一個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子跑了過來。

當時那個女孩子帶着黑框眼鏡,又留着一頭齊耳短髮,她又疼得死去活來的,根本就沒怎麼看清那個女孩子的臉,等後來想要感謝那女孩子,卻找不着她了。

梁舒冉一瞬不瞬盯着施水瑤的臉,也無法跟記憶那個模糊不清的影子重疊在一起,但是她知道,施水瑤不是在撒謊,她就是當時那個女高中生。

都說命運造化弄人,梁舒冉覺得這老天爺也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救命恩人是丈夫的情人。

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又該怎麼做?

“所以,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聊一下嗎?”施水瑤臉色仍舊是一片溫柔。

站在一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女人面前,她竟然顯得這般狼狽。

………………

咖啡館。

梁舒冉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夠苦的了,所以就沒必要再吃一些帶着苦味的東西,自然,也不愛喝咖啡。

但安靜又適合談話的地方,似乎也就咖啡館了,別無選擇。

梁舒冉照常點了一杯摩卡,施水瑤是孕婦,不適合喝咖啡,只要了一杯檸檬水。

兩人相對而坐,咖啡館裏很安靜,播放着不知名的鋼琴曲,梁舒冉攪拌着咖啡,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當年的事情,我很感謝你,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所以一直這聲感謝,我欠了四年,”梁舒冉頓了頓,鄭重道,“謝謝。”

施水瑤沒想到梁舒冉會這麼毫不猶豫,難免有些訝異,“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告訴你,只是因為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最初的起因也是從這裏開始的,並非想要讓你對我感恩戴德。”

從這一番話不難看出,施水瑤的教養不差。

梁舒冉嘗了一口咖啡,覺得苦味太重了,又往裏面加了兩塊方糖,溫淡的嗓音單刀直入,“所以呢?你想跟我說什麼?”

“祁……”話到了唇便,施水瑤又生生頓住咽了回去,換了一個說法,“靳先生因為你……很痛苦。”

聞言,梁舒冉呵地一聲笑了出來,彎彎的眉眼,卻全是涼薄的嘲諷。

“施小姐,你幫過我,我很感激,但這並不代表我會放任你隨意指責我。”梁舒冉舔了下唇,慢悠悠的嗓音很冷絕,“他要離婚,我滿足他了,他逼我凈身出戶,我也接受了,他為了個人聲譽把髒水全潑我身上,我也沒跟他計較,甚至他把我送給其他的男人當玩物,我都奈何不了他,試問,我這個受害者,怎麼就讓他很痛苦了?”

都說先愛上的人,註定就輸了,但是她沒能讓靳祁森輸,反而是後下賭注的她,輸得傾家蕩產。

要說痛苦,靳祁森能痛得過她?

施水瑤微抿着紅唇,“梁小姐,你只看得見他對你的傷害,但你卻看不到你對他的傷害,這樣其實並不公平。”

梁舒冉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笑着反問,“他出軌了離婚傷害了我,最後自己過得還是不痛快,到頭來還想跟我講究公平,施小姐,強|奸|犯強|奸了受害人,最後卻跟法官叫囂因為沒有高|潮,所以不應該判他有罪,你覺得這可能嗎?”

她直白的諷刺,讓施水瑤有些招架不住。

沉默片刻,梁舒冉背靠在雅座上,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溫涼的眸光一瞬不瞬注視着施水瑤,嗓音毫無波瀾,“如果你想跟聊的就是這個,那麼就可以不用說了。”

施水瑤有條不紊的抬眸,緩緩道,“梁小姐,首先,你跟靳先生為離婚之前,我與他之間的關係僅僅限於朋友,因為我遇人不淑,遇到了不少困難,而他出於當初我幫過你的份上,出手幫了我。”

她這話說得很狡猾,離婚之前是朋友關係,而不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

梁舒冉甚至不用思考,就捕捉道她話里的玄機了,但她並未揭穿,保持着沉默,安靜等待着施水瑤的下文。

“其次,當初你出軌,他卻誤以為你是被不知名的男人奸|污了,因為害怕你承受不住那個事實,他決定隱瞞事實,當作一些都沒發生過,讓你覺得碰了你的男人是他,並且與你結婚,甚至你懷了那個人的孩子,他都不計較,結果婚後半年,他卻收到了一封郵件,實際上,你是與其他男人偷|情出軌了。”

梁舒冉凜着臉龐,沒接話。

施水瑤打量着梁舒冉臉上的表情,試圖尋找一絲愧疚或者慌張的神色,然而梁舒冉始終神色自若,溫靜的臉龐不見半縷波瀾。

她暫停了片刻,“你能想像得到,他當時是什麼心情嗎?一直捧在手心呵護寵愛的人,背叛了自己的那種滋味,你能體會嗎?”

梁舒冉一聲不吭,淺色的瞳孔深處卻凝聚了一團暗影。

“你大概是懂得的,因為他為了讓你體會與他一樣的痛苦,開始與各種各樣的女人糾纏不清,可是,”施水瑤微頓,語氣中不無責怪,“你漸漸的像個冷血動物一樣,冷眼旁觀,把他逼上了絕路,導致他至今離婚了,也還對你念念不忘,夜夜因你醉生夢死,而你,離開了他,轉身就投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里笑靨如花。”

梁舒冉端起咖啡,就着杯沿呡了一口,細細品嘗着舌尖上的酸苦味,眉心處,浮着綿綿的涼薄笑意,不疾不徐地道,“所以呢?我應該天天哭哭啼啼地糾纏着他?還是應該孤獨終生任由他折磨我發泄自己的怨氣?”

五年前她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追究也毫無意義,但靳祁森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這個事實也無法改變,也許他也很無辜,但這並不能成為開脫罪名的理由。

她還是那句話,你殺了人,法官不會因為你說被害者曾經殺害了你的誰,你為了報仇不得已下手就能免你無罪。

自從你手中的刀捅入他人身體那一刻開始,你便成了無理的一方。

不管當年真相如何,靳祁森都是沒有資格來她面前申冤的。

施水瑤聽出梁舒冉語氣里直白的諷刺,不由得一怔,喃喃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梁舒冉笑意更濃了幾度,漫不經心道,“難不成,你是想讓我和他複合么?”

施水瑤臉色驟變,低垂着眼帘,兩片唇抿成了直線。

她想起那天晚上,靳祁森把她誤認為是梁舒冉抱着親吻的,本以為會發生點什麼,結果卻什麼都沒發生。

這讓她很挫敗,也很……嫉妒。

“梁小姐,你應該很清楚,重新開始,只會讓你們更加痛苦而已。”

呵!

梁舒冉在心底冷笑,“我會讓跟他痛苦,而你就能成為他的救贖,救他脫離苦海?”

“梁小姐,我想不單單是我,但凡見過他受傷的模樣的人,都會於心不忍,”施水瑤倒是很坦蕩,“我自問沒有插足你們的婚姻感情,但是我現在確確實實是喜歡他,而你們已經離婚,我希望往後能給他帶來幸福的人是我。”

“如果你還念及舊情,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請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管他做什麼,都請你不要理會,遠離他,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不要出現在他面前?”梁舒冉琢磨了幾秒,淡淡然開口,“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開北城?”

施水要緩了緩,“讓你離開並不現實,但希望能盡量避開他,尤其是不要單獨跟他接觸,我想,這樣對你們彼此都好。”

梁舒冉從包里拿出錢包,從中抽了一張百元鈔票壓在桌子上,爾後從容起身,居高臨下睨着施水瑤,“施小姐,不管是你還是靳祁森,現在之於我,都不過是陌生人一個,請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還有,你沒必要跟我示威,雖然我梁舒冉也不是什麼富有的人,但是,但凡我丟了的東西,從來沒有撿回來的習慣,再見。”

梁舒冉原本計劃是打算去梁媛那邊看一看的,但現在,已經沒有了這種心思。

雖然她不想在意施水瑤的那番話,但是心情還是被影響了。

她心底清楚,不管有沒有這一場誤會,她和靳祁森已經沒有回頭路。

——

自最後一次聯繫,時間過了三天,霍譽銘當成就像是失蹤了一樣,了無音訊。

兩人本就是交易關係,梁舒冉自然也不會關心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反而每天過得逍遙自在,投出去的簡歷也終於有了消息,她面試了幾家公司,面試結果都還不錯,就看最終是否會錄用了。

被打亂的生活軌跡,終於開始漸漸轉回正道。

三天後的下午,可樂在上學,程菀冬回了程家,所以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待在公寓裏,她窩在沙發上看一本推理小說,看得正入迷,門鈴響了。

她扔下書,赤腳踩在光潔的地板上,從可視門鈴里看見外面站着一個穿着工作便服帶着帽子的男人。

“你好,請問你找誰?”

那男人舉起手裏的袋子,“請問梁舒冉梁小姐有在嗎?我是給她送快遞的。”

“我們並沒有買過任何東西,請問你是不是找錯了?”

男人一頓,翻找了一下地址信息再確認了一遍,“沒錯,是一位霍先生讓送過來的,麻煩簽收一下。”

霍先生?

梁舒冉反應過來,大概是霍譽銘,這才打開了門。

男人把袋子遞過去,“煩請您簽收一下。”

梁舒冉接過筆,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字,“謝謝。”

“不客氣。”

梁舒冉拿了回去,打開一看,裏面是個高檔的禮盒,包裝得很精緻,一眼便能瞧出這東西價格不菲,她拉開禮盒上的絲帶,盒子裏裝着的是一件淺綠色的絲綢旗袍,簡單的唐草花紋,顯得極為素雅。

就在此時,霍譽銘的電話打了進來,梁舒冉盯着手機屏幕踟躕猶豫了半響,接了起來,“霍老師。”

他沉悅磁性的嗓音便灌了過來,“衣服收到了?”

從他的聲音里,隱隱聽出了幾分疲倦感。

梁舒冉垂着眼眸,“收到了,為什麼忽然送我這種衣服?”

“合身嗎?”他不答反問。

“沒穿,不知道。”

“按照你的尺寸訂做的,應該沒問題,你試試看,若是不合身,我再陪你出去挑一件。”

她的尺寸?梁舒冉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重複道,“為什麼送我衣服?”

霍譽銘在電話那頭輕輕笑了笑,“今晚有個宴會,你當我女伴。”

“什麼宴會?”

“到了你便知。”他略頓了一下,“還是你沒時間?”

“不是,不過你這樣帶着我招搖過市,真的沒關係么?”

“你不喜歡?”

“不會。”

霍譽銘是年輕權貴中,屬於男的恨不得跟他巴結上關係,女的恨不得與他發生點什麼的一類,她現在被他光明正大的帶着身邊,對她來說,只有百利。

至於害處嘛?

大概就是霍家對此不滿,並且會成為異性的眼中釘。

“那晚上見,我會派人過去接你。”

“好。”

……

半晚時分,霍譽銘的司機先來接了梁舒冉,再拐道去了一趟譽宏娛樂,她坐在車裏,透過褐色的玻璃車窗,看見了霍譽銘頎長的身影。

他穿了一套挺括的煙灰色西裝,挺拔的身軀宛如完美的衣服架子,搭配着酒紅色的領帶,顯得沉穩而內斂,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始終給人一種閑散感。

司機替他拉開車門,他委身坐進來,本算寬闊的車廂,瞬間因為他的加入而變得逼仄。

熟悉的淡木香瞬間佔據了她的呼吸,梁舒冉轉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睛夾着欣賞,“果然,你很適合這衣服。”

梁舒冉皮膚白皙,偏暗的淺綠色穿在她的身上,更是襯得她嬌嫩,剪裁貼身的設計,完美勾勒出了她的身體弧線。

她及肩的黑髮隨意挽起,露出姣好的天鵝頸,有種說不出的婉約美,而臉頰那幾縷調皮的髮絲隨性散落,又透着幾分不經意的嫵媚。

梁舒冉笑了笑,坦然接受他的讚美,“謝謝。”

霍譽銘心湖微漾,自然而然地棲身湊近梁舒冉,嗅着她的體香,故意壓低了聲音,“幾日不見,是不是該給一個問候吻?”

梁舒冉下意識的抬眸瞥了眼前方的司機,猶豫了一秒,低眉順眼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麼聽話?”霍譽銘挑眉,略感意外。

“你不喜歡?”梁舒冉勾唇,淡然從容。

霍譽銘沉沉低笑,抓過她沒幾兩肉的手捏了捏,神色愉悅,“還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她居然能如此淡定的面對他的逗弄了。

梁舒冉笑而不語。

車抵達目的地,梁舒冉透過車窗看着外頭,臉色微微沉了沉,“霍老師,你應該事先告訴我的。”

霍譽銘拉開車門,握住她的手,臉上淌着笑,“事先告訴你,你還會過來?”

“不會。”梁舒冉回答得很乾脆。

她若是事先知道他要來的是唐家院,就算他生氣,她也不會應承的,唐家人的宴會,不管以何種身份,她都不想出現。

“聽話,下車,嗯?”

梁舒冉板著臉坐在車內,遲遲不動。

“怕?”

梁舒冉抿唇不語,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下車的瞬間,交錯閃起的閃光燈晃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霍譽銘把她的手擱進臂彎,巧妙地用身體的優勢替她擋住了那些鎂光燈,司機攔住了欲圍上來的記者。

門口設有接待,霍譽銘遞出邀請函,攜着梁舒冉往裏走,他不着痕迹地輕輕捏了一下她繃緊的臉蛋,“難得打扮得這麼美,別板著臉,笑一笑。”

梁舒冉沉默睨着他,不置可否。

進入觥籌交錯的會場,梁舒冉幾乎是心不在焉的,緊跟在霍譽銘的身側,任由他帶着遊走,直到來到一個老人面前。

他穿着一件唐裝,雖然一頭鬢白的發,但精神矍鑠,此人正是唐家的最大掌權人——唐老。

而唐老的身畔,是他的長子,也是梁舒冉所謂的父親唐志庭,以及唐志庭的妻子唐夫人。

唐志庭瞧見梁舒冉的剎那,眼底掠過震驚意外,雖然很短暫,但梁舒冉卻瞧了個分明,她不自覺的勾起唇角,眉梢染着譏諷。

他們當然都意外,因為唐家這個大門,她是沒資格踏進半步的,這一回,她卻光明正大走了進來。

那位唐夫人,自然是更不用說。

她除了震驚,更多的還有羞惱。

“唐老,祝您壽比南山。”霍譽銘說話的同時,遞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交給了一旁負責收禮的人,梁舒冉出於禮貌,還是跟着說了句,“祝唐老萬壽無疆。”

明面上的話,根本不走心,梁舒冉自認為他也不稀罕自己的祝福。

唐老的目光,從梁舒冉臉龐上掠過,精明犀利的眼底,閃過某種意味不明的深意,淡然對霍譽銘道,“四賢侄有心了,你母親也到了,我讓人引領你過去。”

霍譽銘溫和拒絕了,“唐老不必如此麻煩,我自己找她就好。”

唐老頷首,“那賢侄請自便。”

越過他們,梁舒冉挺直的腰脊如冷傲的青松,直到走遠了,也如芒在背,而掌心,沁出了一股稠膩感。

霍譽銘改為摟着她的腰,垂眸問,“沒事?”

梁舒冉側眸望着他,溫淺的嗓音因為過度緊張而顯得略沙,“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

他調查過她,那就應該很清楚唐家對於她的存在有多厭惡,現在竟還明目張胆的帶她出席唐老的壽宴,這不明擺着膈應唐家人么?

他抬手,溫柔的替她捋了捋臉頰的碎發,唇角勾着漫不經心的笑,“以前瞧不起你的人,往後都得敬你三分。”

他的囂張,從來都是不加掩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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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是唯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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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他囂張不加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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