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玩弄於鼓掌之間

第56章 玩弄於鼓掌之間

梁舒冉雖貴為靳祁森的太太,依仗着靳家和靳祁森空降的姿態坐上了副總監的位置,開始的時候也跟職場菜鳥一樣頻頻犯錯,但她再苦再累她也從未抱怨過半句,一向兢兢業業,憑着自己的毅力穩穩紮扎坐穩了這個位置,工作能力各方面她也相信上面的人有目共睹。

她以為,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沒有了靳祁森這個後台,她大不了就是被降職,卻從未曾想過會被這麼不留情面的辭退。

辭退,對於一個人的職業生涯來說,真可謂是一筆抹不去的污點,影響可大可小。

梁舒冉默捏着那辭退書默了一會兒,縱有萬千思緒湧上心頭,她溫靜的臉龐無仍舊是波無瀾,“公司辭退我的理由呢?”

人事部那位小職員本還挺猖獗的嘴臉,對着梁舒冉這麼溫和的態度,倒是愣住了,遲疑了幾秒,“梁小姐,具體事宜我並不清楚,這是上頭決定的事情,我無權過問。”

略一頓,那小職員又用落井下石的口吻說:“梁小姐自己做過什麼,得罪過什麼人,自己應該心裏有數吧?”

梁舒冉眸光閃了閃,心中頓時瞭然。

“我奉勸你一句,還是別想着找上頭爭公道什麼了,畢竟你當初進來,也是非公平競爭坐上那個位置,現在被辭退還大肆喧鬧,那難看的會是你自己,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你還是靜悄悄的收拾東西,離開公司吧。”

這一番諷刺與不屑,已經是完全不加掩飾,句句帶刺了。

梁舒冉直勾勾盯着那個女孩子,淡淡一笑,聲音低淺又輕和,“我從來就不是什麼鳳凰,不過我倒是頭一回聽到有人把自己當成雞的,小姑娘,別過於輕視自己,好好學學如何做人,就不會成為隨時被人宰割的雞了。”

她風輕雲淡的譏嘲勝過任何激烈言辭的爭辯,那小職員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你這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梁舒冉冷靜的噙着笑,優雅轉身,“沒事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當梁舒冉離開人事部回到編輯部的時候,她被辭退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她的身上,不是同情就是幸災樂禍。

梁舒冉掃了一眼,覺得那些同情的目光比那些幸災樂禍的眼神,更令她難受,從小,她就討厭別人同情她,那樣顯得她好像很可憐,可她從不認為自己有多可憐,至多就是比別人更不幸運一些而已。

她抿着唇,一言不發回了辦公室收拾東西,她的私人物件並不多,零零碎碎的一個小箱子就能全部裝下,其餘的東西都是辦公文件和公司的資料。

收拾好,抬眼掃了眼這個呆了將近五年的辦公室,拾掇好臉上的表情,她抱着箱子淡定從容地邁步。

當初她惴惴不安卻也挺直腰桿走進來,現在即使狼狽也必須處之泰然驕傲地離開。

梁舒冉經過辦公區的時候,那位小陳正好從茶水間回來。

小陳擋着舒冉的去路,輕蔑的聲音足以讓辦公區在場的人都聽見,“喲,副編……”她故意頓住,改口道,“不對,是前副編,被辭退都這麼面不改色,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啊,就是命好,不愁吃穿,工作丟了連眼都不眨。”

梁舒冉蹙眉,懶得搭理她的挑釁,“可以麻煩讓一讓嗎?”

“我說梁小姐,你是不是怕被男人拋棄,才這麼趕着回去討好你家那位豪門老公啊?”

梁舒冉維持着淡笑,眸底卻是一片寒涼,溫淺的嗓音不帶任何情緒,“到底是誰家的母狗這麼沒素質,總喜歡隨地撒尿?”

有些人就是你她給臉不要臉,非得貼上來找死。

“你——”小陳橫眉怒目得想要動手,梁舒冉不慍不火的警告,“你敢動我試試看?明兒我就告你故意傷人。”

小陳到底是顧忌着她是匯恆集團總裁太太的身份,忿然收住了動作,咬牙切齒的逞口舌之快,“我等着你看有什麼好下場!”

她說完側身就要走,舒冉噙着笑,在她從身側越過的瞬間,神色自若地伸出了一隻腳絆了對方一下,小陳沒注意到腳下,被絆了個正着,整個人向前傾倒,尖叫出聲的同時,撲了個狗吃屎。

杯子砸落在地板上,碎了,咖啡也撒了一地。

梁舒冉居高臨下睨着趴在地板上滿臉愕然又羞怒的女人,唇畔的笑意深濃了幾分,淡淡的嗓音波瀾不驚,“陳小姐,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別總是眼睛放在頭頂上,否則早晚會撲得一臉灰。”

話音落下,梁舒冉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從容不迫的離開。

……

梁舒冉步出辦公樓的大門,早上九點鐘的陽光,光線強烈,大概是昨晚下了整夜的大雨,這會兒倒不會太熱,空氣也是清新舒暢的,都市的塵埃味淡了些。

她抬起頭,眯着眼睛看着高聳入雲的大樓,忽然有些茫然,空落落的。

梁舒冉轉過身,沿着行人路走,準備坐公交車回去,視野範圍里卻出現了一輛熟悉的車。

她頓住腳步,後座的車窗徐徐降下,露出靳祁森深邃的側臉,他緩緩側轉頭,一雙黑如蘸墨的眼睛,陽光落在裏面,也是冰冷無溫,覆蓋著一層嘲弄和得意的視線從她的手漸漸落在她的臉龐上,一瞬不瞬的。

“看來你還挺好。”惡劣的語氣。

有些刺肉眼看不見,但不經意的碰到時,又會隱隱作痛。

靳祁森就好像那根看不見的刺,扎在她的心頭上,那股疼,讓她死不了,卻反反覆復,綿綿長長,彷彿沒有盡頭。

梁舒冉斂去眼底那抹難過,無聲地笑了笑,“靳祁森,你以為跟你離了婚,又丟了飯碗,我梁舒冉就會像其他那些女人那樣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么?”

清亮的眼眸勾出綿長的諷意,眉眼之間凈是嘲弄,“那還真是抱歉,要讓你失望了。”

靳祁森冷眼睨着她,掏出香煙盒打火機,不疾不徐的點上一根,薄情的唇勾着無情的笑,語調暗沉隱晦,“是么?因為攀附上霍家的四少爺,所以才會變得這麼有恃無恐?”

攀附么?

梁舒冉眼睫輕顫,言寡淡淡,“是,那又如何?”她抱着箱子的手漸漸收緊,故意歪着腦袋,造作出純良無害的模樣,“既然有大樹願意讓我依靠,我為什麼要拒絕?而且,比起你,他似乎更勝一籌,我好像沒什麼理由拒絕。”

靳祁森吸煙的動作略一頓,唇齒鼻息之間溢出薄薄的青煙,模糊了他的輪廓,眉眼的淡漠卻清晰可辯,“梁舒冉,你抱着那棵大樹,只會被弔死,苟延殘喘而已。”

梁舒冉微笑着回答他,“可是靳祁森,我寧願陪着他苟延殘喘地等死,也不願意低聲下氣去求你。”

她溫淺的語調鏗鏘有力,“你儘管針對我沒關係,最好就再狠一點,千萬不要手軟,看看我還會不會跟你求饒。”

果然,她看見靳祁森的眉宇落下了濃濃的陰霾,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恨不得將她嚼碎,“梁舒冉,你別當真以為有了霍譽銘你就能安然無恙!”

“能不能安然無恙,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梁舒冉似笑非笑地緩慢吐詞,“你來我面前叫囂,該不是其實只是因為離婚了之後發現自己捨不得我吧?”

“梁舒冉,對於我來說,你這樣的臟女人,就像一件我不要的衣服,扔了也沒人會撿,別忘自己臉上貼金。”

他的話,彷彿一記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熱辣辣的,幾乎要將她的笑容打落。

“但是我這樣的臟女人,當初卻是你像條狗一樣成天搖着尾巴纏着貼着追,而且放在了身邊十一年。”梁舒冉無視他愈發陰沉的眼眸,眉眼笑彎如新月,“靳祁森,我就想問問,你又為什麼要撿我呢?”

靳祁森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氣,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般,繃著臉抿着唇不說話,駕駛座上的司機被嚇得心驚膽顫,而站在路旁的梁舒冉卻好像毫無所覺。

“既然嫌我臟,那就麻煩你離我遠點,免得我髒了你金貴的眼睛!”她說完,瀟洒又優雅的轉身。

靳祁森坐在車上,盯着她削瘦的背,挺直驕傲得不見半分狼狽,英俊的臉龐陰沉得滴水,手裏的半截香煙被他掐斷,手背青筋隱隱可見。

他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在一起十一年,離婚的時候,她竟然連眼都不眨,甚至絲毫沒有捨不得,轉身就投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呵!正常女人若真對一個男人有感情,會在分手之後馬上就與其他男人糾纏不清嗎?

五年前的暗度陳倉,其實不過就是她的一個預謀之一!而他,竟天真的以為她是無辜的,甚至不惜反抗所有人,娶了她護她周全!

在她眼裏,他簡直就是一個愚蠢的笑話!

“少爺,嚴助理打電話來問您什麼時候能去公司。”司機捂着電話,側頭小心翼翼的詢問。

靳祁森收回目光,升上了車窗,漠聲道,“告訴他,現在就回去。”

他不知道,梁舒冉在轉身的那一刻,瞬間就紅了眼眶。

……

梁舒冉抱着一箱東西沿着行人路漫無目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穿着高跟的腳開是疼了,她才停下來,在路旁的一張木椅上坐了下來。

太陽已經逐漸開始熱烈,上班時間,行人路上幾乎無人,她兩眼獃滯的盯着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好像在思考,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不經意的瞥見不遠處有一對老夫妻,頭髮花白,老爺爺攙扶着拄着拐杖的老奶奶,兩人步履蹣跚地往她這邊的方向走,極慢的速度,跟烏龜似的。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梁舒冉聽不懂的方言,就看見他們說著說著就笑了。

梁舒冉的目光跟隨着他們的身影移動,直到走近了,她才發現老奶奶的眼睛是看不見的,而老爺爺的眼睛,是一邊看路面一邊在看老奶奶,梁舒冉從他的眼神里,看到滿滿的寵溺味道。

心尖湧出一股不可名狀的酸楚,某些遙遠的記憶如潮水湧來。

那是在高中的運動會上,她想給剛剛參加完三千米賽跑的靳祁森送水和毛巾,卻被人從階梯上推了下去,周圍那麼多人,卻是離她最遠靳祁森第一時間飛奔過來,把她抱着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了醫務室。

她摔骨折了,然後接下來的那幾個月都是靳祁森背她上學,放學了背她回家。

他揶揄說她再也找不到能像他對她這麼好的男人了,任勞任怨,她卻諷刺這腿斷了的起因是因為他,畢竟推她摔下去的那個女生,因愛生恨,倒霉了她。

靳祁森聽着她的抱怨,笑了,“沒事,若你因此無法走路了,我就背你一輩子。”

她問:“責任?”

“嗯。”他應。

她不高興,“換作其他女孩子摔斷了腿,你也會因為責任背她一輩子?你還真善良。”

他郎朗笑出聲,“吃醋了?”

“沒有。”

“這種責任只對你,這是愛的責任。”

十幾歲的梁舒冉紅了臉,“花言巧語,肉麻!”

“我只對你一個人肉麻兮兮。”

梁舒冉摟緊他的脖子,笑着威脅,“那以後你要是敢拋棄我,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好。”

一聲鳴笛驟然響起,梁舒冉從回憶里抽身,她看見路旁不知何時停了一輛紅色的車,惹眼得很,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程菀冬的車,她的車跟她的性格一樣,紅紅火火,熱熱烈烈,然而此時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卻是唐暮北。

英俊的臉被一副墨鏡擋住,露出挺直的鼻樑,以及抿薄的唇。

梁舒冉有些懵,坐在長椅子上愣愣的沒有動,爾後見他薄唇掀動,“你坐在那裏曬魚乾?”

聲音不大,又隔着一段距離,但梁舒冉還是聽得很清楚。

“我只是走累了,想坐着休息會兒。”

唐暮北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溫漠的嗓音略顯得不耐煩,“上車。”

梁舒冉哦了聲,然後抱着東西走上前,正要騰出一隻手拉開車門,唐暮北卻傾身伸手幫她打開了,梁舒冉委身坐上去的同時開口道了聲,“謝謝”

唐暮北掃了眼她懷裏的東西,沒多問,“要去哪裏?”

“哦,回家……”忽然又覺得不太正確,她一字一頓補充,“去冬兒的公寓。”

她現在應沒有家了,母親那邊也跟她扭着,也回不去,而程菀冬的公寓,只是借給她暫時避難的,不屬於她的家。

唐暮北從鼻子裏輕哼了一聲,表示他的不屑。

他一言不發,一腳踩油門上,車轟得飛出去,梁舒冉猝不及防地被慣性帶着往前倒去,磕着了額頭,不是很疼,眼前卻有短暫的漆黑,只是被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梁舒冉抬頭,瞧見駕駛座上那張冷峻的五官眼角眉梢掠過極淺的笑痕,輕蹙眉頭,然後默默無言地將安全帶扣好,免得再次遭殃。

……

兩人抵達公寓,梁舒冉走出電梯之前,被唐暮北叫住,“她還在我家睡覺,說要吃火鍋,你一會兒也上來陪她一塊吃。”

他口中的“她”,自然就是程菀冬了。

唐暮北很冷,對誰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所以即使很多女人喜歡他那張臉,也都被他那壞脾氣嚇得退避三舍,唯有程菀冬把他當沙包,說揍就揍,兩人從小打到大,不曾消停。

但梁舒冉也從未見過唐暮北能忍受哪個壞脾氣的女人騎在他的頭上任其作威作福,只有程菀冬,可惜程菀冬瞎,眼裏看見的永遠都是唐暮北是個GAY。

梁舒冉頷首淡聲應着,“好。”

……

梁舒冉回了公寓,把東西放下了以後,壓在胸口的抑鬱無處可發,她索性動手打掃公寓,里裡外外,全部清理了一遍,不知不覺中就過了兩個多小時,汗水浸濕了衣服。

她拿了換洗衣物,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程菀冬的複式公寓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可以說是很奢侈了,託了她的福,她這個離婚的又失業的女人,竟然還能有這麼好的閒情逸緻泡澡。

泡完澡之後,她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多了,這才上樓。

大概是想讓她直接進屋,唐暮北竟然大膽得連門都沒鎖,半開着,也不擔心會有他變態的粉絲跟蹤到這裏來闖進去。

梁舒冉推門而進,恰好看見程菀冬披着唐暮北的襯衫露出兩條白花花的細腿,一邊打着呵欠一邊從唐暮北的卧室走出來,提着沙啞的嗓子朝唐暮北喊話,“小北,我的牙刷呢?你拿出來沒有?”

唐暮北繫着圍裙,雙手戴着隔熱手套端着火鍋盆從廚房裏出來,睨見程菀冬那副模樣,皺了下眉頭,“放在浴室里了。”

程菀冬就這樣折去浴室了,由頭到尾都沒發現杵在客廳里的梁舒冉。

只有梁舒冉的心底,有很多複雜的情緒,說不出是羨慕,還是難受。

羨慕他們兩人這種親密又自然的相處狀態,難受的是,她剛離婚,有些承受不住這種溫馨美好的畫面,這樣會讓她忍不住的回想自己這些年獨守一個家的凄涼。

程菀冬洗漱完,人也清醒精神了,看見梁舒冉也坐在客廳的矮桌旁,楞了下,“舒冉?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起床的時候我就在了。”梁舒冉斜她一眼。

程菀冬湊上來,捏着梁舒冉的下巴來回打量,“我說梁舒冉,一個禮拜不見,你怎麼就成猴子了?你到底有沒有吃飯啊?”

梁舒冉拍掉她的手,“有吃,只是天氣熱,胃口不好而已。”

程菀冬輕嗤,“我看你是為靳祁森那個人渣輾轉反側寢食難安!”

“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離了好,離了你……什麼?”程菀冬捏着筷子的手一頓,橫眉豎眼的盯着梁舒冉,“你們已經離婚了?”

梁舒冉點頭,“對,昨天辦完的手續。”

“不對,那人渣不是一直死纏爛打各種刁難你么?我還收到他的律師函呢,說是打傷了靳琪微,要求我做出賠償,我都還沒去處理呢,他怎麼就輕輕鬆鬆跟你離婚了?”

聞言,舒冉蹙着眉心,“你收到他發的律師函?我怎麼沒聽說。”

“呃……也沒啥,就是上回打了靳琪微那臭女人的臉啊,他要告我故意傷害,還要求賠償,掀不起大浪,你別擔心。”

程菀冬說完就開始動手吃東西了,梁舒冉看着她,眸色卻有些寒涼。

程菀冬有程家在撐腰,靳祁森都敢動,由此可見,他已經喪心病狂到何種地步。

三人吃着火鍋,誰也不再提起靳祁森,程菀冬扭頭朝唐暮北道,“小北,聽說你要拍電影,女主是靳琪微?”

“嗯,不過靳琪微的角色好像被人撤掉了,說投資方要求換女主,這會兒製作方跟靳祁微的經紀公司鬧得正凶,角色還沒定好。”

程菀冬笑了出來,“靳琪微造報應了,是誰這麼大方?畢竟靳琪微可是個撈金的主兒呢。”

“聽說是譽宏娛樂的那位老總。”唐暮北說話的時候,目光若有似無的掠過梁舒冉。

梁舒冉驀地一僵,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

梁舒冉開始在招聘網上投簡歷,然而都石沉大海,期間,霍譽銘貌似因為公事出差了,那日醫院分別之後再也沒有聯繫過,她也落得輕鬆,而靳祁森也毫無動靜,就好像之前所有的威脅警告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倒是那位霍譽銘幫她安排的那位律師姜煒聯繫了她,因為黃總的案子他已經正式起訴,證據和資料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讓她做好上法庭的準備,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七天,眨眼就過去了,風平浪靜,永遠都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假象。

開庭那一日。

姜煒收集的證據,梁舒冉的口供,以及上庭的證人,都一一證實了黃總罪行,最終黃總被判了三年。

三年,對於這種毀了那麼多無辜女孩清白的敗類來說,已經算輕。

黃總被判刑三日後,亞興企業在這種巨大的醜聞籠罩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陷入了困境,匯恆集團強勢宣佈收購亞興,並且進攻房地產業。

梁舒冉看着螢屏上的氣度非凡的靳祁森,涼涼的笑了,或許他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為這種狀態,不,確切來說,是他早就謀划好了一切,一步一步推波助瀾,利用她,創造了這個時機。

若無事先準備,他怎麼能夠在短短三天之內就敢對亞興進行收購?

不管她如何掙扎,由始到終都是他手裏的那枚棋子,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又過了兩天,微博上傳來了一則所謂的亞興被收購背後的陰謀的文章,裏面詳盡闡述了黃總是被陷害的,而這背後的陰謀者正靳祁森夫婦,兩人故意利用骯髒的手段行騙,對黃總設局,事實上,黃總根本就不曾的對梁舒冉有任何越矩行為,所有的一切,都是靳祁森夫婦的陰謀,其最終目的是為了收購併吞亞興企業。

文章的內容條理清晰,言之鑿鑿,分析得頭頭是道。

靳祁森和梁舒冉被送上頭條,底下罵聲一片,有人紛紛喊爆內幕,然後有人把之前梁舒冉與男人糾纏的照片胡拼亂湊混淆視聽,故意將輿論的引向直指匯恆集團。

梁舒冉看着亂成一鍋粥的動態信息,也分不清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掀起的,這種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操作,不像是靳祁森的把戲,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匯恆集團的敵對公司想要趁機打擊匯恆集團所使用的手段。

果不其然,匯恆集團受輿論風向各種影響陷入公關危機,股票不停下跌,造成巨大的損失,而梁舒冉也被卷了進去,出門被記者圍堵,追問事情的真相,問她是否故意陷害了黃總,想為靳家謀利益。

這場風波越卷越大,梁舒冉逼得不敢再出門,而可樂無法正常上學,就怕那些記者喪心病狂到找到學校去。

梁舒冉無力反駁,也不敢隨便參與替自己辯解,就算她又三寸不爛之舌,也辯不清楚,甚至只會引來更多的抨擊,她理智地選擇沉默,安靜等待風波過去。

但是她能等,匯恆集團卻等不了,終於正式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對外公開了靳祁森和梁舒冉已經離婚的事實,夫妻二人合謀陷害黃總試圖并吞亞興企業,純屬謠言,不攻自破。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緊接着的另一則新聞頭條,就彷彿一枚原子彈,將梁舒冉炸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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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是唯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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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玩弄於鼓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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