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想看你穿上婚紗
梁舒冉抿唇,有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聰明的選擇搖頭否認。
可是她心底很清楚,現在不管她給出什麼樣的答案,他都不會高興了。
她自持冷靜,“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我當時確確實實感受到那個歹徒是動真格的,他是要殺死我,”她波瀾不驚的說,“如果真是靳祁森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會動真格嗎?”
“我也不是在替他辯護,而是這太過矛盾。”
就事論事,她還不需要沒格調到為了哄這個男人開心就去污衊誰。
霍譽銘垂眸看着她,溫潤的輪廓凝着幾分內斂而剋制的冷峻,“我跟他,你更相信誰?”
梁舒冉完全沒有防備,就這麼被他的問住了。
她皺了皺眉頭,“霍譽銘,現在討論的是這個問題的嗎?”
“回答我的問題,他,還是我?”
他的語調平靜而溫淡,但眼神過於犀利。
梁舒冉抿着唇,好似在思考忖度,又好像猶豫着該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並不是很難回答,只是她從來沒有去思考過這一層問題。
坦白說,從某一方面來將,靳祁森在她這裏的信任度為零,但從另外一個角度討論,她對霍譽銘的信任度並不會比靳祁森多到哪裏去。
對於一個什麼都不告訴你,渾身都是秘密的男人,要麼天真要麼真傻的人才會毫無保留的選擇信任,否則正常人誰會毫無保留的信任?
她早就已經過了隨隨便便相信別人的年紀了,除非他願意卸下那一堵透明的玻璃牆,否則她不可能做得到徹底信任。
男人濃墨般的眼神愈發幽暗,“你這沉默,是代表選擇他?”
也不是什麼洶洶的氣勢,但是梁舒冉莫名的就覺得他是在威脅,如果她說錯一個字,他分分鐘跟她翻臉的節奏。
她微垂着眼睫,淡淡開口:“除了我自己和冬兒,目前為止,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話音剛落下,男人眉宇間的陰霾就淡了許多。
梁舒冉看着他不動神色的變幻着的臉色,只能無言的沉默。
霍譽銘將她從沙發里橫抱起來,一邊往房間中間的大床走去,一邊淡淡的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人處理了,在得出結論之前,不排除靳祁森的可能性。”
梁舒冉圈着他的脖子,“知道了。”
“早點休息,”他把她放在柔軟的床褥里,順勢壓上,但雙手分開在她身體的兩側,自身的重量沒有壓下去,“明天去試婚紗。”
梁舒冉正打算眯上的眼睛驟然打開,“婚紗?”
“嗯。”他伸手撥開帖在她臉蛋上的髮絲,不慍不火的說,“大小不合適的話,就做修改,如果款式不喜歡,我們就換,雖然時間會有點趕,但是應該來得及。”
梁舒冉被他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也許受到了驚嚇,又或者是太累了,她好像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
她沉默了一會兒,平靜道,“霍譽銘,我應該說過不要舉辦婚禮。”
雖然沒有正式討論過這個問題,但從一開始她就提過,而他上回領她去試了戒指之後,也沒有類似要婚禮的念頭。
“不舉辦婚禮?”
“對。”
他盯着她沉默了兩秒,慢條斯理的反問:“你覺得我娶老婆,連一個婚禮都不辦,這樣像話嗎?”
“現在的人結婚不舉辦婚禮的人多了去,有什麼不像話的?”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他說,“不能相提並論。”
梁舒冉淡淡問,“為什麼非要婚禮不可?又累人又費錢。”
“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穿好婚紗出席就行,其餘的事情我都會置辦好,不會讓你累着,至於錢,”他頓住,輕笑,“霍太太,我還沒窮到連一場婚禮的錢都需要你幫我省。”
“我不想舉辦婚禮。”
倘若她沒結過婚,對於婚禮,她必定是嚮往的,否則當初靳祁森不顧靳家反對非要為她置辦婚禮的時候,她不會感動到熱淚盈眶。
但離婚之後,什麼鮮花戒指浪漫的婚禮,在她看都是曇花一現的海市蜃樓,是裝飾給別人看的虛榮而已。
好,或者不好,為什麼非得秀給別人看?
霍譽銘淡淡靜靜的,不像生氣,然而他不說話的模樣,莫名的就是令人心頭髮憷。
梁舒冉抿了抿唇,圈住他的脖子,抬起臉湊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軟着嗓音撒嬌,“什麼穿上婚紗出席就行了,現在我要試婚紗,到時候婚禮了我還得凌晨一大早就起床化妝做各種準備,為了穿婚紗好看,我還不能多吃東西,婚禮之後還有酒席,得應酬招待各種客人朋友,總之很多事情很繁瑣的,才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輕鬆。”
“你說,我們這麼折騰給誰看呢?嗯?”
他微眯眼,似笑非笑,“看來你對五年前的婚禮記得很清楚。”
梁舒冉,“……”
霍譽銘捏着她的下巴,眸如深淵,網住她,“你已經是我的人。”
他性感的唇角挑起一抹淺淺的弧,另外一隻手掌不知何時落在了她左邊的胸前,語速緩慢而清晰,“你這兒,有關他的,不管好的還是壞的,我要一點一點挖乾淨。”
淡淡輕輕的語氣,卻字字千鈞。
強勢,霸道,絕無餘地。
梁舒冉斂着眸,視線定在他的臉龐上,有瞬間的失神。
她有些迷茫。
愛情,到底是什麼模樣的呢?
是她母親與唐志庭那樣,或者是程菀冬跟秦朗那樣?
抑或是,她跟靳祁森那樣的?
那麼她跟霍譽銘之間呢?
她不排斥他,不管是接吻還是最親密的愛事,她都覺得很舒服。
喜歡他對她的寵溺,喜歡他和可樂相處的場景,還喜歡看見他吃醋的時候幼稚的模樣。
有了這些,就是愛情了嗎?
她不懂。
但是,如果可以,她覺得就這樣和他相守一生,沒有什麼不好的。
她甚至覺得能跟他走完一生。
如果他能對她坦誠一點的話。
霍譽銘看着她眼神散渙的模樣,皺了皺眉頭,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稍用力摁下去,溫柔的誘哄,“明天去試婚紗,嗯?”
“那你非要辦婚禮的理由?”良久后,她才重新打開聲音,“如果只是這樣,我怕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纖細的手落在男人的後腦勺上,順着他柔順的黑短髮輕撫。
輕輕柔柔的聲音宛如外頭的夜空,清涼又溫柔,“霍先生,想要挖乾淨他,只有一個辦法。”
霍譽銘挑眉,看着她轉着眼珠子充滿算計的模樣,問:“什麼辦法?”
梁舒冉輕輕緩緩地笑了,“不斷的對我好,不斷的對我好,婚禮是沒啥用的。”
他笑,“嗯,一定對你好。”他說,“但是婚禮不能少。”
梁舒冉皺眉,“你怎麼就這麼冥頑不化呢?”
“可是……”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後,落下串串輕吻,暗啞的嗓音蠱惑着她,“我想看你為我穿上婚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