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男人是不能撩的
女人眉目如畫的臉龐上釀着淺淺的笑意,溫靜的眉眼不經意地流露出一抹頑劣的嫵媚。
霍譽銘低低地笑着,該怎麼形容這個女人呢?
一身犟脾氣,一副軟骨頭。
一顆心能比磐石更冷硬,又能比棉花更柔軟。
時而高清冷漠,時而風情萬種。
不止一次想過,倘若她要俘虜男人,會有抵擋得住她攻勢的男人嗎?而每每想到這裏,他的心情都會特別複雜。
看着他笑而不語的一副高深模樣,梁舒冉心頭不上不下的,神經也不由自主地繃緊了幾分,“霍先生沒興緻?”
難得她這麼主動,如果他拒絕,那麼她一定會無地自容。
男人性感好看的薄唇壓在她的脖頸上,有意無意的,輕輕的磨蹭着她最敏感的后耳蝸以及脖子,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肌膚,撩得人心泛癢,“霍太太,這兒是車上,別撩,嗯?”
梁舒冉聞言,不但沒聽話,柔軟無骨的手反而從襯衫的下擺探去,描繪着男人壁壘分明的腹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男人漸漸繃緊下來的臉部線條,噗嗤一聲趴在他的肩頭上吃吃地笑了起來。
愉悅的笑聲,回蕩在車廂內。
然而她沒能得逞太久,下巴被男人的手指挑起,笑聲還沒來得及收住,眼前黑影驟然壓下,男人的柔軟的唇便吻了下來。
帶着酒味的舌卷攻到她的口腔里,近乎於泄憤地攪吻着,梁舒冉的眼睛正睜大了些,她不喜歡這樣的吻。
尤其是感受到來自於他身上那股激烈的衝勁,讓她有一種他要當場要扒光她現場來一場的錯覺,她有點心慌,所以想要掙扎,但是腰肢被男人霸道地掐住,動彈不得。
駕駛座上的司機原本是因為梁舒冉的笑聲而忍不住抬頭望後視鏡瞥了一眼,不料正好看見自家老闆像頭餓狼壓着梁舒冉狼吻的畫面,他這個孩子都在上高中的老人家,頓時老臉一紅。
老闆還真的是……隨心所欲。
直到被折騰到全身精疲力盡以後,梁舒冉才明白,這樣激烈纏綿的深吻之於霍譽銘,連餐前甜點都算不上。
當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一遍一遍地求饒,而男人伴隨着她的聲音愈發兇狠的時候,梁舒冉覺得自己就像大海里的一葉孤帆,被暴風雨席捲得彷彿就要陷入深淵裏,落在半空時又被他拉了回來。
到最後,她徹底明白了一點——男人是不能撩的。
…………
結束之後,梁舒冉實在太累了,被霍譽銘從浴室里抱出來,沾到枕頭不到一分鐘就陷入了睡眠。
女人的臉龐因為情事而變得潮紅滋潤,短髮已經長長及肩,散開鋪在枕頭上,素凈的眉眼落下一層倦色,讓熟睡的她平添了幾分憊懶。
霍譽銘看着她,大掌輕輕撫過她的眉心,勾起了她的的中長發,輕嗅着,眸色深深沉沉,好像在沉思,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難以分辨。
凌晨四點鐘,梁舒冉忽然從夢中驚醒,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睜着眼,對着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的房間冒着慌,沉寂的空氣里,她只聽見了自己急促不定的心跳聲。
緩衝了好一會兒,直到眼睛適應了昏暗,隱約可見整個房間的格局和擺設,她才有了幾分實感。
耳邊有輕淺平穩的呼吸聲,她側轉頭,昏暗中隱約可見男人的輪廓。
看見他,心頭上的那陣慌瘮的情緒,漸漸地平息了下去,莫名的安心,讓她忍不住翻了個身,面對着他,伸出手輕輕去探了探。
溫熱的皮膚,是真實的觸感,不是在做夢。
兩人同床共枕有一段時間了,起先梁舒冉總是不太適應,常常睡到半夜就會醒過來,霍譽銘算是淺眠的人,只要她稍微有點動靜,他也會醒來,次數多了,梁舒冉為了不影響他的睡眠,有時候醒過來也盡量保持最安靜的狀態。
而現在,他竟然沒有醒過來。
最近這陣子,他不知在忙些什麼事情,很多次她夜裏醒來發現身邊的床鋪都是空而涼的,阿姨告訴她,他經常在書房忙到深夜一兩點不睡,梁舒冉雖然有些好奇,但終究沒有去問太多。
方才又折騰得那麼使勁,大概是真的累了,所以才會睡得這麼死沉。
梁舒冉也覺得很累,但是醒過來之後,大概也是認床的毛病又犯了,躺了很久都沒一絲絲困意,索性起床,躡手躡腳地出了卧室。
給自己倒了杯溫開水,喝完以後,她就繞過客廳走到了外面的大露台上。
霍譽銘預訂了酒店裏最奢華的套房,露台空間開闊,配置有偌大的泳池,梁舒冉脫掉鞋子,赤腳踩在光滑冰涼的大理石板上,走到泳池邊上,坐了下來,把腳泡進了泳池裏。
初秋凌晨四點鐘,天氣很涼,泳池的水有幾分冰意,她冷得不由得縮着肩膀微微哆嗦了下,卻不打算離開。
破曉之前的天空,覆蓋一層難以描述具體的神秘的色彩,天邊掛着漸漸凋謝的月亮,這座繁華的城市都在沉睡,她低頭看着水波里倒映着自己模糊的影子,想起剛才那個夢,又想起靳琪微那一番威脅的言辭。
她拿着手機,躊躇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給程菀冬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被接通了,傳來女人困頓而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是我。”
聽見梁舒冉的聲音,程菀冬好像一下子就清醒,她拿着手機放在眼前看了下時間,四點二十分。
她問:“你沒事吧?”
梁舒冉微楞,然後輕笑了出聲,“我能有什麼事?”
程菀冬是有起床氣的人,梁舒冉曾經也因為把她鬧醒而被她陰沉着臉罵了一頓。
直到可樂一歲的時候,半夜裏忽然發起高燒,她一個人慌慌張張的開車,由於分心半途擦碰了別人的車,對方車主糾纏不休,可樂又哭得幾乎斷氣了,但是唯一能幫她的人只有程菀冬,急急忙忙的打了電話過去,還沒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程菀冬被她嚇得睡意全無。
打從那之後,即使她深夜擾了程菀冬的好夢,程菀冬也不會再亂髮脾氣了。
程菀冬搔着腦袋坐起身,伸手打開床頭的壁燈,“沒事這個點給我打電話?”她皺着眉頭,“霍譽銘不是幫你慶祝生日?該不會是你們又鬧矛盾了吧?”
“沒有。”梁舒冉聽着她精氣十足的聲音,試探性的問,“冬兒,你最近沒什麼事吧?”
“我?”
“比如身體不舒服,或者是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嗎?”
“我身體壯得能撂倒一頭老虎,”程菀冬輕嗤着,“至於奇怪的人……奇葩這麼多,時不時都會遇見一個。”
梁舒冉漫不經心地“噢”了一聲。
“怎麼忽然這麼問?”
梁舒冉頓了頓,含糊敷衍過去:“沒,就是做了和不太好的夢。”
“夢?”程菀冬翻了個白眼,“別操心我了,好歹我也是程家的大小姐,匯恆集團破事不斷,靳祁森最近應該忙得焦頭爛額了,就算有那個狗膽也沒那個時間來抓我要挾你。”
畢竟靳祁森對梁舒冉窮追不捨,程菀冬以為梁舒冉是擔心這個。
“我知道,”梁舒冉攥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低垂着眼帘,輕輕晃動着腳,“你繼續睡吧,我也要睡了。”
梁舒冉一直坐到天邊破曉才重新回到卧室躺下,沒多久,困意襲來,她漸漸睡去。
而這一覺睡過去,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北城被一件事炸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