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憑她是我的女人
第174章
“我才沒說過!”也不知到底是太過心虛,還是腦筋被酒精泡壞了,梁舒冉幾乎是脫口而出。
說完,看着男人笑意沉沉的眼睛,她真想給自己嘴巴兩下。
霍譽銘看着她,性感的薄唇瀰漫出玩味的笑容,“不是喝醉了?怎麼這麼肯定沒說過?”
梁舒冉抿着唇,蹙着眉頭不吭聲。
無從辯駁。
霍譽銘俯首淺笑,“霍太太昨晚坦誠的模樣非常可愛,”他帶着砂礫感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蛋,溫熱的唇息噴洒在她的肌膚上,低沉的嗓音曖昧惑人,“當然,現在口是心非的模樣也很迷人。”
這個男人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而且臉不紅氣不喘,梁舒冉表面是個冷淡寡情不為所動的人,實際上臉皮很薄,尤其是到了這個年紀,已不再是少女,所以聽到這話,耳根不受控制地發燙,心頭更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火,燒得她通身發熱。
這種時候害羞,梁舒冉總覺得會很矯情,自尊心作祟,她偏偏不肯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面對他的逼問,她稍稍避開了一下他的氣息。
須臾,抬起下巴,一雙溫淡的眸子就那麼淡淡的看着他,坦蕩蕩的說道,“是,我雖然喝多了,但是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還記得。”
一早醒過來,昨晚的記憶如潮水湧來,那一刻她覺得無地自容的同時,也覺得很意外,以前她喝酒也醉過,但是第二天醒過來基本都是不記得醉酒時發生的事情。
霍譽銘睨着她一副死犟的模樣,低聲失笑,淺啄着她柔軟的唇瓣,“嗯,所以我要問霍太太一個問題。”
梁舒冉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神經繃緊。
“你是厭煩沈青曼找你,”男人低沉的嗓音染着薄薄笑意,有條不紊的問她,“還是吃她的醋?”
“煩。”她吐出一個字。
“我覺得你是吃醋了,”無視她的答案,又審視着她的臉龐,將她的神色釋數收進眼底,條理分明的兀自分析,“否則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嗯?”
他目光沉沉的,彷彿能穿透人的心底,逼得她所有的心思無處可藏。
梁舒冉看着溫柔得幾近寵溺的臉,微微心悸,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怕。
她哼了一聲,斜眼睨着他,“霍先生的前任來我面前叫囂,還不能讓我有點脾氣了?”傲慢的語氣,言辭間又夾着諷刺,“心情不好,喝點酒有什麼問題?”
他搖頭,附和她:“沒問題。”
“說到底還不是你的錯?總之她是你的女人,你讓她別再來煩我。”
他輕笑着,蹭着她的唇,啞聲問:“冉冉,你動心了嗎?”
一句疑問句,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篤定的態度略傲慢,讓梁舒冉一下子就怔忪住了,連着方才燒起的火焰,一同焉了下去,久久的,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她是動心了,身為一個正常的女人,要怎麼樣才能夠鐵石心腸到面對一個對你溫柔呵護關懷備至的男人還能無動於衷?
除非這個女人喜歡的不是男人。
昨天被沈青曼那樣挑釁以後,她焦躁、惱怒,皆是因為她自己已經開始在乎這個男人,儘管,靳祁森那個影子仍舊刻在她心頭,但無可否認,霍譽銘三個字已經開始覆蓋他的痕迹。
其實她不想承認,這份感情的轉變,甚至有些驚慌,因為她還沒準備好,不知道能不能好好信任一個人。
對霍譽銘,她是一念抵制,一念沉迷,不知該如何是好。
甚至昨晚問他的那些話,也是僅僅是憑藉著當時的酒勁,一鼓作氣而問的,她根本就還沒有準備好聽他的回答。
房間裏的氣氛靜默得讓人感官被放大了數倍,梁舒冉覺得整個人都有些茫然失措,怔怔的看着他,像個懵懂的孩子,一雙眼睛無辜又可憐,不言不語。
“霍老師……”
“去洗漱換衣服下來吃早餐,”就在梁舒冉蠕動着唇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霍譽銘忽然摸了摸她的臉蛋,“否則上班真該遲到了。”
梁舒冉眼睫顫了顫,點頭啞聲道,“好。”
霍譽銘坐在床邊傷,看着她爬下床,有些失魂落魄地往浴室走的背影,眸子的色調暗沉了好幾度。
並非他不想從她口中逼問一個答案,而是看見她眼底自然流露出來的恐慌,他就狠不下心。
只是剛才那一瞬間,他寧願她沉默。
此時,浴室里,梁舒冉站在盥洗台前,低頭盯着自己發顫的雙手,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大概是心態蒼老了,梁舒冉想,這麼一點事,竟能把自己緊張成這樣。
等她準備好,時間已經來不及吃早餐了,霍譽銘知道她的性子,遲到這種事情,她很忌諱,所以讓阿姨打包好帶在車上吃。
保鏢開車,霍譽銘抱着可樂,梁舒冉則是細吞慢嚼地吃着早餐,宿醉,她沒什麼胃口,再霍譽銘的監視下勉強吃了一半,實在吃不下了。
兩人一起把可樂送到學校以後,轉道送她去公司。
抵達目的地,梁舒冉推車門的動作略遲疑,思忖了一秒,她還是側轉身,伸手勾過男人的脖子,傾身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一下,蜻蜓點水的動作,點到即止。
“再見。”
快到霍譽銘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溫度就撤離了。
他坐在車內,眯着眼睛看着女人的背影,低低地笑了。
…………
沈青曼撐着一把遮陽傘,緩步優雅地歌劇院走出來,剛走出不遠,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在她身側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一眼認出這輛車,神色微微愕然,神思獃滯地看着。
車窗徐徐降落,露出了男人俊美得毫無瑕疵的側臉。
他穿着一件黑色襯衫,矜貴清俊的輪廓,平添了幾分神秘感,她記得他以往偏好淺色的服裝,除了西裝和西褲,衣櫃裏從來沒出現過黑襯衫,然而回國以後,除了開始那幾回,後面再見他,不是深咖色就是黑色,這種嚴肅濃墨的色調雖然很適合他,但他的變化卻讓她喜歡不起來。
如果她沒猜錯,他穿衣風格的改變,是從梁舒冉留在他身邊以後。
沈青曼怔怔地喚着:“四哥。”
“上車,我送你。”
他主動來找她,沈青曼心情自然是很高興的,但是又隱約覺得他來找她的目的,不是那麼友好。
握着遮陽傘的手漸漸收緊,她笑容得體,“四哥不是說要跟我撇清關係么?現在又送我,不擔心她會不高興?”
“有些話跟你談,上來。”冷冰冰的口吻,不近人情的命令。
不管是從前兩人關係鬧得多尷尬,沈青曼從未被他用這種態度對待過。
有點難受。
她躊躇了幾秒,終究是選擇上了車。
剛坐穩,車就開了出去。
沈青曼繃著神經,“四哥想跟我談什麼?”笑得溫柔卻又諷刺,“怎麼?是她跑回家跟你說,我欺負她了,你來找我算賬嗎?”
“不過很抱歉,我什麼都沒對她做,”沈青曼到底是有些惱怒的,因為他的態度,所以說話的語氣也不似以往那麼溫柔順從,夾着刺,“我只是打算把霍氏的股份轉讓給她而已,不過她並不稀罕。”
霍譽銘慢條斯理地點燃了一根香煙含在嘴裏,裊裊白霧從唇齒與鼻息之間瀰漫散開,暈染了他英俊的容顏。
須臾,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青曼,我沒警告過你不要去找她嗎?”
沈青曼臉色一僵,指甲摳進了肉里,淡淡說道:“我現在跟誰見面,都要經過四哥的批准嗎?”略一頓,眉眼勾出諷刺,精緻的五官略清冷,“四哥是我的誰呢?憑什麼管我?”
“就憑她是我的女人,而你見了她以後,惹得她心情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