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流氓里的最高級
梁舒冉出來的時候,霍譽銘就坐在床邊上,看見她,朝她招手,“過來吧。”
溫淡的嗓音,狀似命令,又不是溫柔。
梁舒冉楞了一愣,杵在原地,拿眼睛防備地睇了睇他,“幹嘛?你不是說了不會做?”
他的T恤套在她的身上,有點像孩子偷穿了父親的衣服,寬大且長,偏偏她還討了一條灰色格子的西褲,抬眸望去,滑稽得霍譽銘的唇角的弧度止不住地上揚。
她到底是多深的防備,才會穿成這副模樣?
還真的是……
“過來。”他勾着唇輕笑,眉眼都舒展開來,直接下了命令,但溫沉嗓音里的寵溺,幾乎能將她溺斃,重複許下諾言,“不做。”
梁舒冉滿眼狐疑,抿着唇躊躇不前。
霍譽銘饒有興緻地挑眉,“不是要跟你做|愛,”他直白得語氣極端輕浮,明顯就是在調戲她,還故意頓了下才繼續說道,“幫你上藥。”
方才幫她拿卸妝水,他順道去問了傭人拿家庭醫藥箱,藥箱裏甚至有女性私隱處受傷的葯,至於這葯為何會出現在藥箱裏,他懶得去計較,也不在意。
瞥見男人眸底展露的狹促,梁舒冉有些無語。
冷起來跟萬年不化的冰山,溫柔時又能把你膩死,幼稚的時候跟個小學生似的。
梁舒冉踏着屬於他的男士拖鞋,木質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響,踱步至他的跟前,朝他伸出手,面容淡定地開口:“我自己來就好。”
她的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不過大部分都只是淤痕,咬痕只有幾處,梁舒冉覺得這個男人不是變態就是故意的,逮着最令人羞恥的地方下手。
所以她才不會愚蠢得上他的當。
霍譽銘看着刻意跟他拉開距離站着的梁舒冉,對着她笑得純良無害。
像霍譽銘這種,應該是流氓里的最高級,連調戲女人都別具一致,而且特別擅長。
饒是梁舒冉再鎮定,也不由得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收場,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微抿着唇,眼睫輕輕地顫動着。
就在她要收回手的前一刻,霍譽銘出其不意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力手臂稍稍一收,輕而易舉地把她抱到了他的懷裏,待梁舒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穩穩落在他的雙腿上。
梁舒冉幾乎是下意識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奈何男人的手臂比她想像中來得更為有勁,扣住她的腰肢,容不得她掙脫。
“我身上有傷,別亂動。”涼涼的唇瓣掠過她圓潤而敏感的耳珠,用他那特有的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輕聲耳語。
言辭間,夾帶着淺淺的懇求。
梁舒冉心頭微磕,卻也真的安靜了下來,側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
披肩的短髮隨性地束在了後腦勺上,脖頸和耳際鋪散下來的部分被打濕了,纖細柔軟的身體帶着他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就彷彿是沾染上了屬於他的氣息,竟意外的撩人心扉。
尤其是那雙剪瞳,大抵是剛沐浴完的緣故,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水汽,輕輕湛湛的,像個無知的少女。
霍譽銘的心頭,不受控制地一陣酥軟落下。
身體的本能渴求,遠比大腦來得更為快速。
一低頭,菲薄的唇便落在了她潤澤的唇上,熱烈地掠奪。
梁舒冉竟乖順地鬆開唇齒,男人的眸色驀然一沉,就在他以為能攻城略地一頓滿足的時候,舌尖上一疼,下一刻,血腥的味道便瀰漫遍佈了口腔。
“既然受傷,那就放開我。”梁舒冉睜着眼睛,像只乖巧的貓呆在他的懷中,聲音卻是滿滿的排斥。
霍譽銘舔了舔舌尖那一抹腥甜,無聲的笑了。
他的心思一向難揣摩,每每遇上他這種笑,更是深不可觸。
也不知他從哪兒摸出來的藥膏,環着她的腰,擠出一些在食指上,也不管梁舒冉的想法,強行上藥。
男人帶着粗糙感的指腹觸上她脖頸的皮膚,動作緩慢又溫柔,細細地抹均勻。
梁舒冉先是輕顫,爾後是全身緊繃得跟一具木乃伊沒有區別。
她忍不住低叫道:“霍老師!”
聲線里夾着意思不易察覺的驚慌。
雖然很克制,但霍譽銘還是察覺到了,深邃的五官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轉瞬又恢復了平靜。
“上藥而已,不要這麼敏感。”他低下頭,手指捏在她的肩胛出,又似嘆慰般說了句:“太瘦了,得再喂胖一點。”
梁舒冉不耐煩地把他的手拽了下來,潦草地掃他一眼,“你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生氣了。”
他剛剛可是給了她任性的權利的。
聞言,霍譽銘愈發親昵地靠着她,低低啞啞的笑了,“好心沒好報。”把她放在了床上,又將藥膏遞給她,“擦完葯,早點睡。”
說罷,他又俯身湊在她的眉心處落下輕輕的一記吻,“晚安,好夢。”
直到關門聲響起,梁舒冉才恍然回神,抬手摸着被他親吻過的地方,彷彿被烙鐵熨過一般。
男人和女人交往時該有的溫存,只要他願意,絕對能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完美。
梁舒冉忍不住想,他這麼純熟的哄女人的技巧,是真的只有過一段感情經歷的男人嗎?
驚覺失神,慌忙剎車。
不管他經歷如何,深入糾纏就很沒意思了。
低頭看着手中捏住的藥膏,驀然發現霍譽銘竟然把他自己的房間讓給她。
他不是有潔癖么?
…………
次日清晨,梁舒冉正憂愁着衣服的問題,房門就被人敲響了,她拉開門,以為女傭朝她禮貌而恭敬地笑,“霍太太,這是霍先生吩咐我給您送過來的衣服,他在樓下等您和小姐一起吃早飯。”
大清早的,“霍太太”三個字弄得梁舒冉有些懵然,她接過衣服,倒也沒刻意辯解任何,“我知道了,謝謝。”
霍譽銘派人送過來的衣服很合身,幾乎跟定做的尺寸毫無差別,梁舒冉不知道霍譽銘是怎麼做到的。
大概是有錢人的特權吧。
雖然他跟她裝可憐說失業還無家可歸。
換好了衣服,吃過早餐,霍譽銘派人送她和可樂,分別之前,他在她和可樂的臉上分別親了一口,儼然親密無間的一家人。
礙於有外人在,梁舒冉還是微笑着接受了。
車使出大門的時候,正好有一輛奢華的轎車迎面開進來,後車座上的車窗玻璃沒有關上,擦身而過的瞬間,梁舒冉看見了沈青曼那美得毫無瑕疵的側顏,在晨曦的微光中,一如既往得美得令顧景慚形。
沈青曼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忽然側轉過臉望了過來,目光與梁舒冉交錯而過。
一剎那,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梁舒冉,沈青曼的眼底閃過一抹震驚。
梁舒冉的唇勾出涼薄的笑意,拿出手機,默默地編輯了一條簡訊點擊了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