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毀人名譽,此仇不共戴天

55,毀人名譽,此仇不共戴天

就在蕭越在永平帝面前表示非顧念不娶以後,坊間開始傳出顧指揮使的千金也就是顧念,命中帶煞,戾氣過重,專門克人等等謠言來。

而且,謠言越傳越盛,越傳越離譜,甚至顧念被拐,以及和周玉軒退婚一事都被翻了出來。

護國長公主氣的嘴唇都發抖了,顧世安直接讓人去查,竟然查出這事的源頭是從於老夫人的娘家,於家傳出來的。

那麼事情必定是和齊國公府有關。

護國長公主咬牙道,“看來顧家的打擊還不夠,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齷蹉的事情。”

顧世安此刻是恨毒了齊國公府,他想到於老夫人對自己妻子和女兒做的,他們到底有多恨自己女兒才一定要千方百計的毀了她?

他又想到了那個被稱為‘公爺’的人,這一切是不是和他有關?

事到如今,他動用錦衣衛來查也沒查出一點頭緒來。

護國長公主和顧世安氣急之下很擔心顧念,可顧念卻是無事人一般,反而安慰了兩人一通。道,謠言的是有什麼關係?要破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蕭越到安遠侯府看望顧念時,就見她正在安靜的練字,雖然外面天氣慢慢的熱了起來,可是看到她安靜的模樣,蕭越竟生出一股沉靜清涼的感覺。

顧念有所察覺的回頭,看到蕭越立在窗前,只靜靜站立着看着她並不出聲,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她在窗里,撫了撫胸口給自己順氣,忍耐道,“你到底要做什麼?難道你的禮義廉恥都還給先生了么?”

蕭越低頭仔細看她,見她沒有意思的難過沉鬱,知道她沒受流言的影響。

原先還有些擔心的心情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情也跟着愉悅輕鬆起來。

他是不會說他本來就沒有禮義廉恥這種東西,能達到目的就好,若不是怕她不喜,甚至忍不住會……

盯着她粉色的唇,蕭越喉頭滑動了一下,還是沒敢輕易伸出魔爪。

他看了她一會,轉身就離開了,顧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空下來的窗外,她不過說他不該老是這樣偷偷的過來嘛。

在這個留言都能殺死人的世界,名聲對於一個姑娘來說,重過性命,大白天的,他就這樣翻牆進來,還好院子裏侍候的人少。

“窗外有什麼好看的,過來坐。我可是經過長公主同意才進來的。”只聽身後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她回頭,就見到蕭越已經好整以暇的坐在房間的椅子上……

顧念咬咬唇走過去,她覺得自己反應蠢透了,她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在桌子另一邊坐下。

蕭越看她故作鎮定的樣子有些可笑,“那些市井傳言,一聽就是有人惡意引導的,你不用在意。”

“這次事情父親到目前為止查出是齊國公府和於家的人在搗鬼,但於家都已經那樣了,還有齊國公府的人,全部都在保顧至城,讓他能夠免於責罰,沒有還能出去造謠生事,而且他們也沒那麼大的能力……”

這事蕭越和顧世安都知道,但都沒提,不過是不想讓顧念擔心。

顧念看了眼蕭越,見他沉思不語,又道,“楊閣老那邊,會不會因為顧至城的事情報復?”

“你說,如果我用自己做餌的話,能不能引出幕後之人?”顧念問。

蕭越聽完后靜靜看了顧念好一會兒,手指動了動,還是忍住了,忍住想要摸顧念頭的衝動。

“念念,這些事情你爹,你外祖母會處理,不需要你糾結籌謀這些。更不需要你去做餌。”他皺了皺眉頭。

顧念看着他明顯有些哄人的態度,覺得有些驚奇,但仍是很認真的道,“我不能什麼事情都讓你幫我,那樣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顧念不太喜歡那種無能為力,掌控不了自己命運,任人擺佈的感覺,即使這個人是‘老天’,她還是想要搏一搏。

蕭越沒在和顧念糾纏這個問題,她可以繼續做,大不了他多派幾個人跟在她身邊。

這樣一先,他往後靠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着,懶洋洋的道,“我這兩天要離京辦點事情。”

顧念愣了一下,瞅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問道,“危險么?”

蕭越沒有回答,這讓顧念提起心來,只聽蕭越道,“沒事,很簡單的,不必多想。”

“那你小心點。”顧念小聲說了句。

蕭越忽然笑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有些事情,那位無法信任其他人,只好找一個能信任又好掌控的人來辦了。”

顧念無話可說。

她猶豫了好一陣,終於開口說話,“我這裏有一些傷葯,雖然,雖然不一定用得着,但備着,總是好的。”

又道,“這是我和黃芪一起做的,原來黃芪那樣厲害,什麼都懂,你怎麼把這樣一個好的人送到我這裏來。”

蕭越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簡直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他笑咪咪的看着顧念,沒想到她會這般在意自己和關心自己,

“黃芪從小就學這些,她的功夫也是不錯的,你去哪裏都記着帶着她。”

顧念點頭,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眼神,讓她總是忍不住臉熱心跳加速。

作為一個不斷重來的人,以為自己已經不會有這樣的心態了,她轉身道,“你要不要看看?”

她率先去了專門整理出來的小藥房,蕭越跟在後面,看到顧念拿了不少的瓶瓶罐罐放到邊上的小桌上,每個瓶身上都用娟秀的字體寫着功效,可見十分用心。

他伸手拿起一個小藥瓶,用手指撫過上面娟秀的字體,心中滑過一股難言的滋味,柔軟溫暖,又帶着一點點的甜蜜。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他雖然有皇上的寵愛,世人看着他更多的是畏懼,就連親生母親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

在顧世安爆出外室子身份的時候,他有那麼一瞬間也懷疑過自己的身份。

可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母親的親生孩子,他在幫皇帝做事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就是母親的親生孩子。

他曾經不明白為什麼看到顧念就心生喜悅,後來,問過一個隨從,才知道,那是喜歡。

他對她的關注越多,就越被她認真不服輸的樣子給吸引,直到刻在心上,難以拔除。

他另一隻手撫上手腕間那塊傷疤,眼神暗了暗。

她忘記了。

他啞着嗓子,問道,“這些都是你親手制的?”

顧念點頭,“嗯,藥草也是我親自挑揀,炮製,最後做成成藥的。”

其實,顧念非常的感激蕭越,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是他伸出了援手,雖然對他一再的亂入,頗有微詞,可這些都抵不過他對她的恩情。

而且,她這輩子並不想嫁人。

“你放心,這些我都試過的,效果很好,不過因為剛學不久,做的不太好看,不過,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這個有藥效就行。”

蕭越忽然冷了下來,沉聲道,“試藥的事情讓別人來坐,你不要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他眉頭皺的緊緊的。

“大部分都是黃芪試的。”顧念辯解道。

兩人在藥方里說著話,一直都是顧念在說,蕭越凝神靜聽,慢慢的,顧念也忘記了蕭越那凜然的性格,覺得世人多有誤解,蕭越其實很好說話。

能夠聽她一直嘮叨,並且在適當的時候插上一兩句話,耐性十足,雖然聲音不是那麼可愛,但是,真的是顛覆了以往顧念的認知。

一直到黃芪在外面小聲的道,“姑娘,外面公主讓人請您過去,有事要和您說。”

蕭越掃了幾個小藥瓶到懷裏,道,“那我就拿走了,等回京了再來找你,等我回來,有個驚喜要給你。”

他到底沒說出已經準備請皇上賜婚的消息,怕嚇到了眼前的姑娘,那樣,他沒辦法留京哄她。

顧念不知道有什麼驚喜等着她,“你走吧,小心點,我去外祖母那裏。”

“念念。”蕭越叫住了轉身往外走的顧念。

顧念‘嗯’了一聲,然後感覺被一個黑影籠罩着,之後就是額頭上被親了一下,然後……面前的黑影倏的不見了。

顧念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個動作,受驚之下,腦袋一片空白,手撫着額頭,上面彷彿還殘留着溫熱的觸感。

經過太多事,顧念覺得自己的心志已經很堅定了,她搖搖頭,不想去深入的想這個問題。

*

長春侯世子從宮裏出去后,覺得不能光靠貴妃姑母,於是回家把他要娶顧念的意思說給長春侯老夫人聽。

之前,顧慈定的婚事就是長春侯世子,只不過被顧慈自己攪黃了,長春侯府自然是不知道婚事是被顧慈攪黃的。

當初上門退婚是因為顧念的失蹤,可如今長春侯世子說要娶顧念,簡直就是把長春侯府的臉打的啪啪響。

長春侯府本已經淪落到三流貴族的境地,沒想到程貴妃一飛衝天,牢牢的抓着聖寵,這讓長春侯府又重新回到了豪門中心,雖然是靠女人上位,但誰讓他家就出了一個那樣的女兒呢?

長春侯老夫人聽自己孫兒說要娶顧念,頓時有種臉有點疼。

但長春侯世子被家人千嬌百寵的寵愛着,一直以來什麼事情都是順着來的。

然長春侯老夫人說什麼也不去顧家提親,實在是老夫人有點自知之明,明明才剛剛和人堂姐退親,轉身去向妹妹求親,這哪家都做不出來。

而且,自家孩子是什麼德行,她太清楚了,雖然說自家孩子就算是個癩子,那也是全世界最好的。

但同樣的,別人也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所以,長春侯老夫人拒絕了長春侯世子的請求。

長春侯世子才不管這些,他病倒了。

這時,京中出現了關於顧念的流言,長春侯夫人心疼兒子,蠻着老夫人請了楊閣老夫人的大嫂沈氏帶這個冰人去提親了。

她們先是去了顧世安在外面的宅子,得了門房的提示,又轉而去了安遠侯府拜見護國長公主。

護國長公主坐在椅子上,沉默的聽着冰人不斷誇獎長春侯世子如何如何的好,最後說,“哪個男人年少時不輕狂?關鍵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世子說了,只要您願意把外孫女下嫁,他此生只有您家姑娘一人,他原來的那些都已經給趕的乾乾淨淨了。”

沈氏本來是不想來的,但她和長春侯夫人來往比較多,而且,楊閣老並不願意提攜自家丈夫,所以,他們只能靠自己走門路。

長春侯作為寵妃程貴妃的娘家,自然是沈氏夫妻鑽營的對象。

冰人口水都說幹了,嗓子也要冒煙了,灌了三盞茶都還不能緩解,她能說的,能誇的都已經誇了,可長公主就是淡淡的坐在那裏,不說同意,也不說拒絕。

“能的長春侯府的看中,本宮十分感激,只是外孫女性子不好,恐怕照顧不好世子,勞您走一趟了。”

護國長公主破天荒的沒有發怒,而是端起茶盞,做送客的姿態,又命蘇嬤嬤奉了個大封紅給冰人。

冰人是去長春侯府看過世子變成了什麼模樣的,說等着顧姑娘救命都不為過,長公主拒絕的這樣乾脆,她也不知怎麼和侯府交代了。

她推了推一直不說話的沈氏,希望她能說點什麼。

沈氏也是不知道說什麼,程家如今靠着貴妃雖然看起來繁花似錦的,可是真正算起來,還是長公主這邊更厲害。

她心中暗暗的琢磨着是不是要換一個地方走動了。

冰人見沈氏也不說話,沒法子,只能起身告辭,誰料長公主道,“這些東西也帶走,留在這裏不合適。”

這些禮物是按說親規矩的上門禮,連上門禮都不願收,可見這個事情是半點轉圜都沒有的。

顧念魂不守舍的到了長公主的院子裏,聽說長春侯府來提親,嘴巴驚訝的張了半天才合攏。

想到有個男人惦記她惦記的都病了,她沒覺得感動,只覺得毛骨悚然,她好像並沒有給於他什麼暗示吧?

她不斷的回憶着兩次碰到長春侯世子的情景,還好,她都很冷淡。

她不得不套用第五世人常說的一句,真是‘嘩’了gou了。

長春侯夫人沒想到護國長公主直接就拒絕了,她和來複命的身世抱怨,“也不知道矯情個什麼勁,我都沒嫌棄那姑娘被拐賣過,爹又是那樣的身份,公主怎麼就好意思拒絕了呢?”

這些年,程貴妃得寵,不說長春侯,就是長春侯夫人身邊都圍了一班的貴婦,別的東西沒得到,倒把長春侯夫人的性子給縱的張狂起來。

沈氏一聽她這樣的話,心中已經決定從今往後要少來長春侯府走動了。

就算護國長公主如今老了,可她還是公主,顧家姑娘深海還是留着一部分皇家血脈,身份尊貴。

即使她被人拐賣過,那還是有很多人家想要與之結親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顧五姑娘雖不是好女,但她是貴女,尤其是她有個好爹。

沈氏想的如此清楚,長春侯老夫人和長春侯同樣想的很清楚,聽說長春侯夫人冒冒失失的請人上門提親,頓時都發了脾氣。

“我倒是不想強求,可是寶兒那孩子……”長春侯夫人長滿水泡的嘴滿嘴苦澀。

長春侯老夫人道,“你家孩子這樣,你就要上門去羞辱人家了?唉。”

獨苗苗不想活了,長春侯老夫人也是急的不行,可她是知道護國長公主脾性的人,當下讓人送了禮物去安遠侯府賠罪。

而長春侯也想着法子彌補,“到了這個地步,為了寶兒,我明日朝會後見到顧大人,探探他的口風吧。”

顧世安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是忽然提上來的,而且由於錦衣衛的職能問題,他在朝會上是比較尷尬的存在。

文官們不願意和他打交道,就怕不小心被套話了,武官就更是了。

可官員們雖然瞧不上他,可又都不敢得罪他,萬一來個莫須有的罪名,把自己給抓了進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長春侯在朝會結束后在人群里找了半天,靠近顧世安,“顧大人,近來可好?”

顧世安是個獨行俠,忽然見有人和他說話,有點不可置信,看到是長春侯,想到的第一個是四皇子要出什麼么蛾子?

難道派四皇子妃上門沒說成,又要派舅舅來說合?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道,“侯爺,有何指教?”

“不知是否有幸請顧大人喝杯茶?”

顧世安覺得更加怪異,他道,“喝茶就不必了,侯爺有事儘管說,大家也都不是那種講究虛禮的人。”

長春侯臉都綠了,讓他直接說,他難道要在大庭廣眾下問顧世安能不能把女兒嫁給他家混賬兒子?

可顧世安就是不接長春侯的茬,這讓長春侯很悲傷,於是他不得不拉着顧世安到了邊上,把事情說了一遍。

“侯爺,婚事講究你情我願,小女可能照顧不好貴府公子,所以,還請侯爺饒恕這個。”顧世安直接就拒絕了。

長春侯沒想到顧世安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直接拒絕了,一點餘地都沒有留。

說是說照顧不好自己兒子,可誰不知道就是變相的說我們看不上你兒子,我家女兒不嫁到你家。

可偏偏長春侯不得不咽下這個口氣,誰讓自己的兒子確實是京城中出名的紈絝?

談話不能繼續了,長春侯僵硬着臉,朝顧世安道,“顧大人,告辭。”

顧世安看着長春侯的背影,再次感覺到給顧念找一個良家女婿勢在必行。

他折回衙門,抱了一團畫卷,慢吞吞的朝安遠侯府而去。

只是,沒等他好好的和護國長公主討論良家女婿的人選,那邊長春侯夫人哭着上門來了。

長春侯夫人見長春侯也沒帶回好消息,當即就往安遠侯府而來,要以死相逼,讓長公主和顧世安答應把顧念下嫁。

護國長公主聽到下人說長春侯夫人來了,頓時惱怒的摔了一套茶盞,不過她還是讓人把長春侯夫人請到了花廳。

她的外孫女是一個紈絝子弟就能肖像的嗎?還想以死相逼?那死也要死遠點,別髒了安遠侯府的地。

長春侯夫人手心隱隱出汗,她是瞞着婆母和夫君上門來的,她只盼望護國長公主能看在她一片慈母心上答應了這麼親事。

長春侯夫人坐在下首,護國長公主坐在上首,只聽長公主道,“都說貴妃娘娘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教養女子,侯府也是百年世家,家風嚴謹,可是到了如今,怎麼就教養出了窺視閨閣女子的浪蕩子呢?

本宮倒要去宮裏問問貴妃娘娘,當初是怎麼和皇上說的?”

其實,程貴妃能夠被永平帝喜歡,是一身嬌軟的身體,以及曼妙的舞姿,外人可能不知道,護國長公主如何不知道?

可偏偏外面的人都盛傳貴妃是因為自身的美德才被皇上喜歡。

真要說美德,賢德,誰能越過皇後去呢?皇后可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長春侯夫人聽的是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她不敢去擦,也明白護國長公主是在諷刺她,可想到才在病床上躺了幾天,就奄奄一息的兒子,她鼓起勇氣道,

“公主,臣婦知道沒有教養好兒子,如今正好借這個機會讓長公主教導教導,程家就這一根獨苗苗,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讓程家上下怎麼活啊。

就是貴妃娘娘,那也是很寶貝寶兒的。”

“活不了,那就別活了。”護國長公主的話猶如寒針,刺的長春侯夫人心口冷颼颼的,她晃了晃身體,

“安遠侯雖然是您過繼的,可您也是做過母親的,您不是也對您女兒留下的孩子寶貝的很嗎?怎麼就不能成全臣婦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呢?”

長春侯夫人大哭着說到,她跪到護國長公主的面前,“求長公主成全,救救我的孩子。”

護國長公主冷笑,“怎麼,覺得如今長春侯府有貴妃娘娘在,就已經不必把我們這些皇室宗親放在眼裏了嗎?我們不同意婚事,就要強逼嗎?”

“你家孩子死了就死了,干我家什麼事?”

“滾出我們家。”護國長公主是多說一句都不想說了,“從今日起,就算我的外孫女沒人要,我家養她一輩子,也不會嫁到你家去。”

“長春侯府的人禁止靠近我家人身邊半步,毀人名譽,逼人下嫁,此仇不共戴天,不信,我們請太後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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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邪王:王妃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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