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我又開了本新書
沒用這個筆名,換了個馬甲:舞獨魂靈。
新書不寫狐狸,寫的是黃河娘娘的開局,希望大家能喜歡。
試讀下面是試讀內容:
我叫謝嵐,今年二十七歲,出生在黃河邊上一個叫做白霧村的小山村。上面還有個比我大一歲的哥哥,已經結婚成家。
家裏窮,十年前我爹就讓我哥倆做選擇題,是成家還是上學。
我當時心氣高,堅持要用知識改變命運,還暗地嘲笑我哥沒出息,農村娘們有啥好的,是男人就要走上人生巔峰贏取白富美。
後來我的命運果然被知識改變了。
小時候算命的說我桃花眼卧蠶眉,女人緣不斷二十就能當爹。
現在我都二十七了還是光棍一根,人在廣東漂到失聯,過年連家都沒臉回。
妥妥的知識改變命運的典範。
今年過年我老爹特意打電話叮囑要我回家過年,瞅着銀行卡里好不容易存下的幾千塊錢,我心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爹娘年紀也大了,我就算再沒臉也該回去看看了。
我是臘月二十到家,到家后第二天隔壁村的白老鬼就陰惻惻的找上門來。
白老鬼不是第一次來找我,從我高中那會就開始打我的主意,等我從三流大學畢業后他又來找過我一次。
我們這塊處於黃河中下游,又是懸河分水口,水中常有從上游流下來的浮屍,這白老鬼就是一名傳說中的撈屍人。
撈屍能發財那是肯定的,撈一具平頭百姓的起價五千,趕上城裏貴客動輒數萬。雖然現在農村彩禮高,可我要是跟着白老鬼幹上幾年,不愁沒錢娶媳婦,可前提是有人敢嫁啊。
好人家的姑娘誰願意往撈屍人懷裏鑽,註定孤獨一生。
看到白老鬼我打心眼裏就有氣,要是擱在幾年前我門都不讓他進,可是現在我人窮志短,滿腦子想的都是撈偏財。
於是我就問他,十里八鄉的想吃撈屍人這碗飯的人不少,為啥老纏着我跟我死磕呢。
“撈屍人是黃河大王賞的飯碗,不是誰都能做,你生於正月初九辰日,老黃曆上寫的是九龍治水,天生就是撈屍人的料。”
“滾犢子吧,你丫才是撈屍人的料,你全家都是撈屍人的料。”我氣的直罵。
白老鬼被我罵了嘿嘿一笑,也不生氣。
其實,九龍治水是真有說法的。所謂龍多了不下雨,趕上這種命格的人一生不會遭水厄之災。
而我不僅是九龍治水,還是罕見的純陽命,天生陰靈規避。
撈屍人這碗飯我還真有資格去吃,不過誰稀罕這碗飯啊?
以前我是不稀罕,但是現在我很需要賺錢。
看到爹娘花白的頭髮,再想想我這麼大了還是一無所有漂泊無定,他們在村裡怕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撈屍人本地姑娘是不肯嫁,可要是我真有了錢,隨時撂挑子改行干別的,還怕找不到女人結婚?
白老鬼見我動了心,又給我灌了幾杯黃湯下肚,我藉著三分酒意就把這事給定了下來,說等過年就去找他報到。
撈屍是禁忌行當,我娘起初不願意,要我爹勸勸我,但是我爹嘴張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說。
這個我倒是不怨他,在廣州打工這幾年我心裏始終憋着一股怨氣,賺多少花多少,所作所為沒少傷我爹的心。在他眼裏我就算是跟着白老鬼去撈屍,也比在廣州打工強得多。
在家過完年後,這天我頂着料峭的寒風踩着積雪走上大河堤。
黃河一年四季都有汛期,此時凌汛已過桃汛還早,站在河堤上遙望黃河,曲曲折折的猶如一條被抽了筋骨的黃鱔。
撈屍人是不和普通人住在一起的,白老鬼在河堤上建了個農家小院,一年四季除了過年守歲回老宅,其餘時間都住在那裏。
我起得晚,等到白老鬼住處的時候天已經到了正午。
大老遠我就瞅見白老鬼的鐵皮門外杵着個人影,走近了一瞅發現是個穿着紅衣的年輕女人。
也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衣服上面沾滿了細小的雪粒。
女人容貌精緻,瓊鼻秀口眉目如畫,我從來沒有見過素顏這麼美的女人,一時間看的呆住了。
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一點都不避嫌,就那麼火辣辣的盯着我看。
四目交匯,先敗下陣來的人是我。
“你是來找白老鬼的?”我訕訕的問道。
女人搖搖頭,一雙勾魂奪魄的大眼睛還是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被她看的實在受不了了,轉身開始砰砰砰敲門。
“嘿,你可算來報到了。走,進屋暖和暖和。”門開后白老鬼熱情的招呼。
我有點奇怪,外面不止我一個人,白老鬼怎麼不和那女人打招呼呢?
誰知我回頭一看,身後空蕩蕩的連個影子都沒。
“白叔,你瞅見個女人沒,就在我身後站着。”我吃了一驚,趕緊問白老鬼。
“女人?我這兒哪有什麼女人。謝嵐,你小子不會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看白老鬼的神情不像作假,難道是我剛才眼花了?
我開始低頭尋找姑娘留下的腳印,積雪未消,人走了腳印肯定還在。
然而令我吃驚的是,門外除了我的牛皮靴踩出的新痕,什麼都沒有留下。
“尋思啥呢?”白老鬼見我遲遲不進門催促道。
“不是啊,白叔,我剛才真的看見一個紅衣女人杵在你家門口。”
“謝嵐,你可別嚇唬叔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這會可是午時,陰氣最盛。”白老鬼瞪着眼珠子說。
一天中鬼祟最容易出沒的時刻有兩個,一個是子時一個是午時。
子時陰氣最重這點大家都知道,而正午雖說陽氣達到巔峰,卻因為陽極生陰,反而是一天中陰氣最盛的時刻。
在我們這邊有午時不出門的說法,就是怕招惹鬼祟。
白老鬼的話讓我心裏犯了狐疑,不過我也沒過分糾結此事,笑了笑跟着白老鬼進了屋。
我既然敢吃撈屍人這碗飯,就做好了招惹髒東西的準備。反正我八字夠硬,真要是犯了陽忌,先出事的也是白老鬼不是我。
白老鬼的院子裏一共三間房子,一間大屋兼做廚房,一間雜物室一間卧房。
此時大屋裏正燒着一個鐵皮爐子,燙着一壺本地特產的高粱酒,桌子上擺着燒雞、臘魚、豆乾花生米。
我早飯沒吃,這會也是真餓了。瞅着滿桌子好菜食指大動,開始有滋有味的吃喝起來。
一邊吃喝,一邊聽白老鬼給我講述撈屍人的規矩和禁忌。
原本我還以為撈屍人最多考驗人的膽子和胃口,因為膽小的不敢撈,胃淺的容易吐。
聽白老鬼說完我才知道這碗飯不好吃,也是個玩命的行當。
黃河裏的屍骨有很多種,其中最常見的是浮屍。
人死之後不出三五天屍體就會從水裏浮上來,男屍是俯身朝下,女屍仰面朝上。
這是自然鐵律,按照男女生理結構形成的。
若是遇見男屍體臉朝上或者女屍臉朝下,這種屍體不能撈,這不叫屍,這叫屍煞。
屍煞是因為屍體中的怨氣還沒消散,若是不小心撈了這種屍體,就要替鬼伸冤,完不成就會被怨靈給纏上。
除了浮屍外,黃河裏還有一種豎屍。
屍體直立在水中,偶爾露個頭頂。這種屍體多半是有主之物,也就是說被水裏的河童或者水猴子給盯上了。
撈屍人通常是不會去撈豎屍的,除非道行深能幹的過它們。
“謝嵐你也不用害怕,我干這行二十年,黃河裏的東西除了黃河娘娘我幾乎都見過,水猴子都不知道宰了多少只。”
見我聽得神情嚴峻,白老鬼怕我打退堂鼓趕緊拍着胸脯打包票,卻不知我一聽他提及黃河娘娘立刻來了精神。
上中學的時候有篇課文叫做西門豹,講的是河伯娶親,所謂的黃河娘娘就是河伯娶親的對象。
舊社會人們為了祭拜黃河大王,通常都會獻祭活羊活牛,其中最恐怖的是獻祭活人。
選未結婚的黃花姑娘,要相貌好身段好,還要會唱小曲,用紅綢布裹了身子,刷上桐油沉入河底。
黃河娘娘雖然也是鬼,卻是罕見的艷鬼。
未婚而死,心有殘念,所以民間關於黃河娘娘的故事多半和男女之情有關。
“白叔,黃河裏現在還有黃河娘娘么?”我問道。
“現代世道變了黃河大王許是沒有了,但是這黃河娘娘是活人被當做祭品,含冤而死天道不涉,應該還在。”
“這黃河娘娘有啥講究,要是遇上了咋整?”
“放心,咱們遇不上,我白家四代撈屍都沒見過黃河娘娘。”
“凡事都有例外,要是萬一遇上了呢?”我不甘心繼續追問。
“嘿嘿,你要是真遇上了也好辦,拼着短几年陽壽娶了就是了。除了不能給你生孩子,別的什麼都能做,包你享不盡的艷福。”
白老鬼呲牙一笑,信口胡說。
本書書名叫做《九龍拉棺》,筆名是我的馬甲號:舞獨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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