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惡人(十)(10)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上班族們回辦公室去了,我們卻還在漫無目的地聊着天。諾曼非常有意思,是無拘無束開懷暢飲時最佳的夥伴。我們聊天的內容很不客氣,對我們所熟悉的一些球星的評價非常苛刻。一些從來沒有進入經理辦公室——有一些不幸地進入了經理的辦公室——的不登大雅之堂的事件被再次談起,而且似乎又由於在這午後喝酒的氣氛中重新提起而更加豐富。我們不談我們自己,也不談生活的意義,只是談論真實的世界,而不是被人們所描述的世界。我一直沒有吃東西,也沒有怎麼睡覺。我只是異常興奮。現在該去曼徹斯特市區的馬利根酒吧與其他隊員會合了。我們開車進城時,我不免有些擔憂。我雖然已經在曼徹斯特生活了6年,卻仍然對市中心知之甚少。以前利·夏普給我當嚮導時,我只是跟着他,沿着狹窄的街道從一家酒吧到另一家酒吧,因為他知道哪裏有熱鬧。我在不同城市(科克、都柏林、諾丁漢、曼徹斯特)喝酒滋事的報道似乎有一個模式,而且這些報道日積月累對我非常不利。90%的時候都沒有問題,但是我在付出過代價后明白了一點:酒吧里的突發事件需要一種圓滑,而我恰恰缺少這種圓滑。一個很好的例子便是不久前我在都柏林和托尼·卡斯卡里諾一起出去喝酒時碰到的一幕。那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我和卡斯決定去旅館的酒吧喝一杯。我們剛要了酒,一個傢伙便走了過來。他的朋友當天結婚,對面舞廳里的婚禮正在**中。我們之間的對話是這樣的:陌生人:“羅伊,能不能請你過來和新婚夫婦合張影?”羅伊:“沒問題,不過我們剛剛要了酒,你等我5分鐘,我馬上過來。”陌生人:“我們現在就要你過去。”羅伊:“聽我說,等我們的酒來了之後,我馬上就過去。”陌生人:“這麼說,大家對你的傳聞是真是了?你是個傲慢無禮的討厭鬼。”卡斯:“聽着,夥計,他已經說沒問題了,你們只是等幾分鐘而已。”陌生人:“你滾一邊去,我在跟他說話。”幸運的是我當時還沒有喝酒,否則我一定會將心中的怒氣發出來。不過我內心真想揍那傢伙一頓,因為他那副樣子表明他已經喝了一整天。卡斯:“羅伊,算了。我們出來是散心的,別讓這壞了我們的興緻。”羅伊對陌生人:“滾吧。”大多數名人都經歷過這樣的場面,而且大多數人都學會了如何對付陌生人,因為大多數陌生人都認為你身上的一部分歸他們。我缺乏那些待人接物的技巧。我從孩提時候起就本能地與人針鋒相對,而不是忍氣吞聲。被人欺負時,堅決予以還擊;以惡對惡。我和卡斯那天晚上過得非常愉快,但那天晚上也可能演變成羅伊·基恩又一次鬥毆的報道。馬利根是家規模不大的愛爾蘭酒吧,坐落在一條僻靜的小巷中,正是我們今晚想去的最理想的地方,就如同任何工作了一周后想找個地方開懷暢飲一下的工友們一樣。名聲以及當曼聯隊隊員不利的一面是沒有正常人的生活,馬利根酒吧今天有內德·凱利保安公司派來的三名保鏢就足以說明這一點。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的興緻。賴恩·吉格斯和尼基·巴特正在尋找惡作劇的對象;加里·內維爾在說話;彼德·斯科梅謝爾在擺姿勢(有什麼新的舉動?)。德懷特·約克在說著笑話,貝克斯在聽加里,只有特迪比較冷靜,因為他來自倫敦!平常少言寡語的丹尼斯·埃爾文和保羅·斯科爾斯也慢慢打開了話匣子。我們決定換個地方。一位保鏢去街對面漂亮的亨利酒吧,看看我們是否可以去那裏。他回來說,沒問題。有幾個隊員是亨利酒吧的常客,因此我們可以有幾張桌子,繼續我們的慶祝活動。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但不久麻煩便來了:是一直在馬利根酒吧里看着我們的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我正和賴恩說話時,其中一個女人要我們給她買杯酒喝。我們不理她,可她賴着不走,而且另一個女人以及和她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也加了進來。我們轉身走開,他們跟了過來。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