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惡人(十)(8)
我應付不了這種情況。如果說這是一個缺點的話,那麼它不止一次在不同的場合讓我付出過沉重的代價。但是今晚不會。這是一個安全的場合。賴恩·吉格斯和尼基·巴特像往常一樣說著笑話,拿別人開心。如果有逗樂大賽的話,這對活寶一定會獲勝。吉格斯來自薩爾福德,老於都市世故,刻薄而滑稽,是個角色。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和看似天真的外表使他常常給人留下缺乏朝氣的印象,可吉格斯一點也不天真。他說他殺過人,卻多年來平安無事——而且還拿這件事取笑。通情達理的尼基——可信賴的先生——同樣喜歡拿別人開涮。他和吉格斯像往常一樣“故伎重演”;貝克斯、保羅·斯科爾斯、加里和菲爾·內維爾也與他們半斤八兩。他們6個人從小就在一起,因而無論是在場上還是在場下都是球隊的核心,而且以一根將我們排除在外的紐帶聯在一起。這不僅沒有帶來問題,反而成了俱樂部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除了貝克斯(他12歲起就在曼聯隊了),他們5個都是土生土長的曼徹斯特人,而在金錢決定一切的現代足球中,這6個孩子所代表的忠誠和投入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利物浦隊有這種財富,但是阿森納隊、切爾西隊和里茲隊都沒有。因此,我們俱樂部的核心中有牢固、真實、絕對屬於曼徹斯特的東西。這種由6位朋友創造出來的氛圍對曼聯隊以及曼聯隊的成功具有根本的意義。當新的球員加入曼聯隊時,無論花了多少代價將他們引進來,無論他們來自何處,他們都必須融入這種氛圍之中。我們今晚慶祝的與其說是獲得了榮耀或夢想成真,不如說是慶祝我們擁有這樣的6人核心。對一個真正快樂的俱樂部來說,這是真正快樂的一晚。離溫布里球場的決賽還有6天,離在諾·坎普球場與拜仁慕尼黑決賽還有10天,因此我們可以無拘無束地放鬆一下,將漫長——太長了——的英國賽季所帶來的約束、艱苦和擔心拋到腦後。我們很晚才回家,而且個個精疲力竭卻又心滿意足。我們已經安排明天晚上和我的隊友們一起歡慶的夜晚。然後我們就得重新開始工作。5月17日,星期一今天醒來時的感覺真好。昨天的酒勁還沒有完全過去。腳踝疼痛,我知道這又會帶來對紐卡斯爾的決賽我是否能上場的問題——不過那是5天後的事。由於我將無法參加巴塞隆拿的決賽,因此我的賽季只剩下了這一場球。我的感情很複雜,既感到鬆了口氣又感到有些失望。鬆了口氣是因為我們已經成為了超級聯賽冠軍,失望是因為對俱樂部來說意義重大的對拜仁慕尼黑的決賽我將無法上場,而這場球賽對俱樂部來說是那麼重要。可現在木已成舟,還能怎麼樣呢?不過,今天可以休息一下,惟一要做的事就是與隊醫約好的,請他幫我治療一下腳踝。然後與大家一起去喝酒。曼聯隊早已不再是我加入時的那種到處是酒鬼的俱樂部。每星期六晚上與布萊恩·羅伯森、斯蒂夫·布魯斯、埃里克、利·夏普以及其他人一起飲酒狂歡的傳統早已成為歷史。我們已經長大,現在所追求的是保持身體健康,多吃麵食,喝肌酸,與妻子一起出去靜靜地用餐。已經職業化的羅伊·基恩喜歡這種新的生活規律,喜歡它帶來的約束和回報。不過,我們在那喝酒的時期也有許多樂趣,而且我身上仍然有一部分對那些美好而毫無約束的夜晚念念不忘。職業球星基恩的身上仍然有另一個渴望着出去消遣的基恩。這個基恩喜歡與德斯·沃克閑混在一起,開着玩笑,互相說著髒話,搞一些惡作劇,醉生夢死。壞小子羅伊已經很少外出喝酒,但他今天要。大家已經說定了,5點鐘在曼徹斯特的一家愛爾蘭酒吧——馬利根酒吧——碰頭。我下午一點鐘就結束了治療,而且效果不錯,我到星期六就會恢復——雖然不會恢復到100%的地步,但至少能讓我參加賽季最後一場比賽。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必為下個星期是否能上場而擔心了。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