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冷風根本沒多想,點點頭,茯苓就問,「不是說定遠侯府四姑娘逃婚在外嗎,怎麼娶啊?」
冷風望了茯苓一眼,看見她鼻尖有黑灰,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到時候四姑娘肯定會回去的。」
「為什麼?」知晚不解,他倒是很自信她會回去。
「王爺說了,定遠侯府與鎮南王府要麼做親家,要麼做仇人,定遠侯雖然手裏有兵權,可王爺若是想殺他,他根本連侯府大門都出不了,如何取捨,定遠侯還能不明白?」
「……為何郡王爺一定要娶四姑娘,他真的想剋死皇上嗎?」
「也不是一定要娶的,爺連四姑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談什麼一想要娶啊,只是郡王爺性子執拗,當初大家要是什麼都不做,爺沒準兒嫌麻煩就不娶了,可他們偏偏逼着爺,爺氣極了,就愛和他們對着干……。」
知晚無語,婚姻大事,怎麼聽着就跟兒戲似的,拜託,你兒戲也就算了,別把我也算上好么!
知晚決定從冷風入手,把郡王爺給掰正了,「他又不喜歡人家,把人家娶回去,是不是太殘忍了?」
冷風詫異的看着知晚,「你是說我們爺殘忍?」
知晚無語的撫了下額頭,溝通太困難了,等糕點蒸好了,知晚拿籃子裝好,拎給冷風。
木屋內,容景軒正和葉歸越對弈,冷風拎着食盒進去,容景軒罷手,把棋子丟回棋翁里,笑道,「你的長壽麵來了。」
八寶把棋盤端走,冷風把食盒送上,葉歸越打開一看,眉頭就皺了,「面呢?」
「爺,秦姑娘做的長壽麵只有胳膊長,卻有拇指那麼粗,都不知道能不能煮熟,她給扔了,另外給爺準備了這個蛋糕,說是能許願,她過生辰都是吃的這個。」
葉歸越將信將疑的瞅着冷風,冷風很堅定的站在那裏,葉歸越看着蛋糕上的生日快樂四個字,心底微動,「拿勺子來。」
八寶去拿了勺子來,葉歸越挑了一勺子進嘴,眉頭緊扭着,甜的他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冷風以為他會吐出來的,不過他還是咽了下去,繼續吃,還叮囑道,「下次讓她少放點糖。」
下次?冷風嘴角微扯,明年秦姑娘都嫁人了好么,還能跑去讓秦姑娘給爺做蛋糕不成,這於理不合啊,讓人家秦姑娘在夫家如何立足,不過想到秦姑娘摸郡王爺和給容少爺治病,估計也是不在乎的。便點頭記下了。
再說知晚,從冷風那裏打聽了不少消息,茯苓一股腦的全告訴了姚媽媽,姚媽媽聽到定遠侯府和鎮南王府敵對時,臉色都變了,直愣愣的望着知晚,糾結再三還是開了口,「若是真的,該怎麼辦?」
知晚頭疼着,伸手揉着太陽穴。她哪裏知道怎麼辦。雖然她不是真的秦知晚。可這副身軀畢竟是人家的女兒,讓她見死不救她估計做不到,可是她若是回去了,又能如何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轉眼四天過去了。容府沒有派人來找她去解毒,越郡王也沒有再來找茬,知晚安心的住下,除了去了上陽村給金寶診脈外,幾乎就沒出院子。
這一天,知晚在院子裏逗孩子,老遠的就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喚,「姨姨!」
知晚瞥頭,就見趙小草跑過來。手裏是個風車,呼啦啦的轉着,過來就抱住知晚一條腿,親昵的喚着姨姨,知晚拍拍她的小腦袋后。小草就去逗塵兒玩了。
方氏和趙思蓮也來了,茯苓上了茶,知晚笑問道,「鋪子準備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開張?」
方氏眼裏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鋪子已經收拾妥當了,對了黃曆,下月初二是吉利日子,就定在那日開張,只是糕點鋪子叫什麼,一時拿不定主意,還請你幫着想個。」
茯苓忍不住道,「不是有名兒的嗎,砸郡王糕點鋪,我看就挺好。」
方氏,「……。」
趙思蓮憋笑,連連搖頭,「這名字太招搖了,趙家門戶小,可惹不起那些想討好越郡王的人。」
茯苓想想也是,要是鋪子是姑娘的,叫這個肯定沒什麼問題,「趙家的糕點鋪,讓我家姑娘取名,趙嬸子樂意嗎?」
趙思蓮臉色有些尷尬,茯苓說的還真對,她娘還真不樂意,可是娘說要叫趙家糕點鋪,這也忒俗了,大嫂二嫂倒是舉雙手贊同,她們打的什麼算盤大家心知肚明,趙家可不止三哥三嫂,往後叫的久了,這鋪子最後肯定還得到娘手裏來,最後指不定就是誰的,但肯定沒三哥三嫂的份。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叫這名字,她們又不敢明着反對劉氏,所以就把知晚拖出來,這鋪子能開起來全是知晚的功勞,由知晚取名,劉氏要是不同意,趙老爺子肯定會敲桌子,可知晚為難了,她能取什麼好名?
要她說,叫砸郡王糕點鋪多好啊,別具一格不說,還高端大氣上檔次,配合背後的故事,一定紅遍大越朝,最好是讓越郡王來個親筆提字什麼的……那就皆大歡喜了。
可是趙家人膽小,知晚無能無力了,最後姚媽媽站出來,「就叫美味糕點鋪吧。」
鋪子的事就這樣定下了,方氏今天來,除了問鋪子名的事,主要還是學做糕點,鋪子只賣五種糕點,根本不夠,最少也要十種,之前知晚就說教她,只是知晚忙着給人看病,沒空教。
喝了杯茶后,知晚正要起來,忽然鼻子一聳,一股子臭味飄過來,石頭一身髒兮兮的進來,茯苓罵道,「石頭,你該不是掉臭水溝里去了吧,這麼臭!」
石頭還沒回答呢,錢嫂拿了掃把就打過去,「讓你跟徐夫人讀書識字,你竟然偷溜出去玩!」
石頭左躲又閃,還是挨了好幾棍子,疼的他哇哇大叫。
姚媽媽忙過來阻攔,搶了錢嫂手裏的掃把,「都沒問清楚,就打石頭做什麼,萬一他有苦衷,看你怎麼辦!」
姚媽媽扔了掃把,又對揉着胳膊的石頭道,「有什麼委屈就說,姚奶奶給你做主。」
石頭委屈的看了眼錢嫂,撅了嘴道,「是徐夫子帶我們出去的,李師爺和周大人被壓着遊街,徐夫子教我們不能做貪官,這就是下場,誰想有人不長眼,臭雞蛋扔的不準,砸我腦門上了……我才一身臭味!」
石頭越想越氣悶,一大群人,就他一個挨了臭雞蛋,還兩個!
茯苓怔過後,實在憋不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石頭狠狠的剜了兩眼,臉窘紅一片,錢嫂臉有些訕,可還是罵道,「活該。定是你不聽話,跑人家跟前去,還不趕緊去洗洗,還把院子髒的。」
知晚挑了下眉頭,沒想到他的暗衛動作還挺麻溜的,這麼快就抓了人,遊街示眾了,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人倒霉。
在廚房內忙活,才蒸好兩種糕點,石頭就進來了。手裏拿着一大紅請帖。「秦姐姐。容府姑娘求見,許不許她們進來?」
石頭說完,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容清絮和柏香,不由的臉一燥,「誰准你們進來的!」
柏秀扯着嘴角,「我是想告訴你,你那字也錯了……。」
石頭守門,閑得無聊,就看書,或是在地上寫字,誰想到竟然被人抓了錯處。石頭氣呼呼的轉身走了,臨走前,把名帖拍柏香手裏了。
知晚凈了手就出了廚房,問道,「容姑娘怎麼來我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