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讓你摸,你就摸!」對於知晚的傻愣,葉歸越擺明了有些不耐煩。
知晚感覺很糟,努力把手往回抽,可是被握着,知晚壓根就動不了,不由得咬牙,「聽說你打劫了九顆大東珠,要我摸也可以,摸一下給我一顆大東珠!」
葉歸越,「……。」
容景軒,「……。」
暗處的暗衛,「……。」
搬着棋盤來的八寶,「……。」
還有地上躺着的茯苓,要是這丫鬟還醒着,沒準兒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估計直接就跳溫泉了,這絕對不是她家溫婉如水的姑娘!
冷風滿額黑線,憋着不想看自家爺那副要吃人的眼神,裏面夾了三分殺意,好像是對知晚的,又好像不是,總之讓人渾身背脊發涼,冷風後退了好幾步,就見知晚雲淡風輕的擺弄小手在他家爺胸膛前劃過,一邊劃一邊道,「挪,這是第二顆大東珠了,還要不要繼續?」
葉歸越一把將知晚的手打掉,「不用了。」
說完,轉身去拿屏風上的衣服,知晚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去找冷風拿大東珠了,兩顆大東珠拿在手裏,知晚笑的是見牙不見眼啊,問道,「聽說砸暈你家爺就有一顆大東珠,真的假的?」
冷風有些站不住了,這女人怎麼就那麼讓人無語呢,之前為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現在為了大東珠連女兒家的名聲都不要了,就算你不是大家閨秀,好歹也是個女人吧,摸人家男子的身子是好事嗎,怎麼就不知道避諱點呢,人家泡溫泉你也跑來,冷風有些為知晚將來的夫君擔憂了,那一頂明晃晃的帽子是那麼的扎眼啊!
知晚見他不回答,又問了一句,冷風輕咳一聲,「爺是這麼說過,就不知道是不是言而有信,我不敢問。」
「你家爺儀錶堂堂,俊朗不凡,怎麼可能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呢,記得幫我問下……。」
「……我會的,」冷風無力道。
容景軒趁着知晚轉身要大東珠的時候已經把衣服穿戴好了,八寶抱着棋盤,吶吶聲問,「不下棋了么?」
容景軒瞥着知晚問,「她是?」
「大越朝第一村姑,」八寶憋着嗓子道,「少爺,她是夫人特地找來給你瞧病的,咱們回屋給她搭脈吧?」
容景軒額頭滑下一根黑線,娘怎麼這麼不靠譜。明知道這個時辰他在泡溫泉,怎麼還讓她們來,這不是成心的讓她毀人家姑娘的清譽嗎,就算是大夫,那也是姑娘啊!
容景軒邁步朝小屋走去,葉歸越早就走了,留下八寶望着知晚,而知晚正蹲在身子,捏着茯苓的臉,「醒醒。醒醒!」
掐人中也不管用。知晚只好掏出銀針了。給茯苓一紮,茯苓就轉醒了,八寶嘖嘖點頭,這大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茯苓醒來。半晌才回過神來剛才發生了什麼,瞧見知晚沒事後,就用一種哀怨憎恨的眼神看着八寶,「你家少爺在沐浴,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家姑娘的清譽毀了,你賠的起嗎!」
八寶只覺得腦袋頂上有十幾隻烏鴉在徘徊不去,你家姑娘還有清譽呢,那麼珍貴的東西。你家姑娘早換大東珠了好么!
八寶覺得跟女人鬥嘴有失身份,不理會茯苓的質問,對知晚道,「第一姑娘請。」
知晚扶了下額頭,茯苓就氣道。「我家姑娘姓秦!」
八寶憨笑的撓了額頭,領着知晚進木屋,進去的時候,就見容景軒讚歎道,「敬之的畫意高超,這幅畫意境頗遠,寫意洒脫……。」
葉歸越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裏,呷茶道,「別那麼多廢話,能不能臨摹?」
容景軒挑眉,漂亮的眸底看着葉歸越,疑惑的問,「這不是你的手筆嗎,要我臨摹?」
葉歸越瞪着那幅畫,不言語,冷風忙道,「是我家爺畫的不錯,只是後面再畫就畫不出來了,爺最討厭臨摹了,還麻煩容少爺幫個忙。」
「……有一幅不就可以了?」容景軒疑惑的問。
「我家爺要一千幅。」
「……。」
容景軒二話不說把畫卷了,遞給冷風,「一千幅,這是要我以後都不作畫了,這忙我幫不了。」
冷風苦着張臉,把畫軸在桌子上擺好,祈求的看着容景軒,八寶忍不住道,「我家少爺身子不適,一天最多也只能作兩幅畫,一千幅,等我家少爺作完,郡王爺的事只怕也耽誤了。」
冷風望着葉歸越,葉歸越放下茶盞,扯了扯錦袍,「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七天內,我要見到一千幅一模一樣的。」
容景軒瞅着葉歸越,他知道葉歸越是找個姑娘,只是沒想到他要找的姑娘只知道一個背影,僅憑一個背影找人,那無疑是大海撈針啊,「你確定這樣能找到她?」
葉歸越咬牙,妖魅的鳳眸里閃出寒芒,那樣子看的容景軒心驚,這是他不熟悉的越郡王,以前無論對什麼事,他都一副弔兒郎當的態度,能讓他眼露寒芒,絕對不是尋常的小事,容景軒望着冷風,冷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爺對這姑娘是恨之入骨,爺半夜睡著了,都說要剁了她。」
容景軒扶了下額頭,他算是明白那一千幅畫做什麼用了,這是要張貼抓人呢,難怪之前皇上不同意張貼告示替他找人,這怎麼找,僅憑一個背影尋人,只怕各地府衙的大牢要人滿為患,不過他知道葉歸越的執拗,只怕不找到人,他不會罷休的。
知晚站在門口,茯苓很不滿意,「還瞧不瞧病了,不看我家姑娘就走了!」
八寶趕緊請知晚進來,直接走到書桌處,知晚趁機瞄了一眼那幅畫,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翻了個白眼,八寶立馬問,「秦姑娘見過這姑娘?」
知晚輕搖頭,瞅着那畫,畫上是一個姑娘,只是一個背影,畫的還是打開房門的場景,一隻手搭在門上,腳步有些急切,頭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知晚好奇的回頭瞄了葉歸越一眼,「你都看到她的背影了,當時你也應該在屋子裏才對,怎麼就沒見到人家的臉呢?」
對於知晚的發問,葉歸越只翻了個白眼,知晚忽然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好傻,吶吶的把畫卷放下,要是看見了,不畫出來幹嘛呢?
茯苓站在知晚身邊,直撓額頭,「這衣服我好像見誰穿過……。」
茯苓的話在屋子裏響起來,葉歸越瞥頭看着她,「在哪裏?」
茯苓搖搖頭,她一時想不起來了,冷風忙道,「爺,見過不足為奇,屬下尋人的時候還見過兩三個姑娘穿這樣式的衣服。」
知晚聳肩,一旁的容景軒就打岔道,「這一處留白怎麼沒寫上詩句?」
就一背影寫什麼詩句,爺每天多看兩遍,都氣的吃不下飯好么,冷風腹誹的想,不過他知道容景軒這人有個怪癖,就是作畫一定要寫上詩,這也是一般作畫之人的習慣,講究什麼畫中有詩,詩中有畫,不然看着就渾身不舒坦,就聽葉歸越道,「你要不嫌麻煩,就給加上吧,八寶,端飯菜來。」
八寶趕緊出去了,容景軒也不客氣,提筆就要加上,可筆是提起來了,半天卻不知道如何下筆,知晚都替他急,你倒是趕緊寫啊,寫完了我好把脈,掙完錢趕緊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