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誰能解釋這是什麼操作?
昏暗的天空閃過一抹血紅色……
江緣看着同伴被撕碎,鮮血沾滿了他一身,映照着他的臉格外猙獰。
他想要拯救對方,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隱約看到對方似乎在看他,那種表情,江緣在這世界見過很多次了。
這是……解脫。
“吼!”
龐大的怪物嘶吼了起來,把江緣從沉痛中驚了起來。
江緣張大了嘴巴,似乎想要訴說著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
只能夠堅定地握着手中的金屬長槍,緊盯着眼前的怪物。
“滴答。”
怪物的口器中不停地掉落着鮮血,那不是它的。
這種怪物有巨大的口器,強大的四肢,鮮紅的雙眼,人們將它稱之為鐵齒怪。
因為它總是利用口器撕碎人類的身體……
人類面對這種怪物,只有兩種結果。
生,或者死。
江緣躍了起來,神色平靜無波,眼裏只有怪物這一目標。
金屬長槍暴力地從怪物的口器中刺入,並且將其刺穿。
然而這種怪物生命力極其頑強,遭到如此重創都沒有直接死去。
而是狠狠的向前咬去,把江緣的整個右臂都咬斷!
“咯!”
江緣強忍着劇痛,牙齒不停地磨着。
這是鐵齒怪最後的反撲,沒過多久,即使是再頑強的怪物也沒了生機。
隨着鐵齒怪的倒下,他也痛快地坐到了地上。
從褶皺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紙煙,然後單手緩緩的點上。
狠狠的抽上了一口,似乎緩解了自己的疼痛。
在這巨大的變故之前,他並不喜歡抽煙。
但是見慣了各種災難之後,他逐漸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苦澀,但是卻能夠讓他感到真實。
自己要死了?他很害怕。
是的,沒人能夠不害怕。
江緣感覺自己的思緒在飄散。
人在死之前總是能夠想到很多,他想起了世界變化之前的一切。
然後慢慢地到了世界的劇變,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各種怪獸。
地球的生物也發生了變化,一切都在變強,人類也一樣。
但那只是少數……
更多的,還是犧牲,無數的人類慘遭屠戮,只有個彆強者展現出了超人的力量。
似乎正印證着一句話。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江緣抬頭看着昏暗的天空,似乎找不到光芒,但是他總想從這之中找到方向。
或者說,希望的種子在他心中從未滅過!
他害怕死亡,但是他也希望獲得新生。
也許正因為如此,那些滿含絕望的人,才會追隨着他吧。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有人在向他招手……
隨着他意識的消散,僅剩的那條手臂也垂落下來。
叼在嘴裏的煙也慢慢的掉在地上。
似乎隨時會滅……
……
“我不想死!”江緣睜開了眼睛,意識逐漸清晰,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
回頭看去,床上一個清晰的人印……
他全身都汗濕了……
他做過很多噩夢,但沒有一次像這樣真實過。
而且,他為什麼直到死了之後才醒過來?
不應該是被車撞了之後就醒過來的嗎?
他以前做夢,只要夢到自己走路突然顛簸了一下,有那種墜落感,就會自覺醒來。
但是這次的夢,無比的持久,竟然持續到了他的死亡。
“準備出去找工作吧。”
噩夢對他來說只是個小插曲,並沒有放在心上,起床刷牙漱口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他對這點很看重,即使生活再差也一樣。
人生嘛,總是起起落落。
他相信現在自己只是處於低谷。
在同城裏找了下沒什麼可以找的工作后,他就沖了個澡,然後換了身衣服。
這個夢實在太糟心了,即使他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戚。
江緣艱難的走出了房子,他很難找到掙錢的法子。
開直播也掙不到錢,畢竟想要讓他變成一個話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這樣想想,他還真有點希望像夢裏那樣了。
至少他能夠活得像個樣子,能夠帶領一些人生存。
他現在住的這個幾十平的房子,是他最大的財產了。
這還是他父母去世后,撞了他們的人賠償給他的住所。
不然怎麼他認為自己在夢裏被車撞了之後就該醒過來呢。
他現在對車禍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一場車禍改變得太多了,原本美滿的家庭,就這樣破碎……
不然怎麼說,世事無常呢。
邊在街上走着,江緣在心裏細數着自己能幹嘛。
“發傳單,刷碗……”
他發現怎麼都是這種事情,讀了個大學,什麼能力好像都沒學到。
他知道這隻能怪自己,誰叫自己當初實在沒心情讀書。
不能化悲憤為動力,反而沉迷遊戲。
如果沒有什麼改變或者機遇,也許這輩子就廢了。
沉思間,江緣感到自己被撞了一下。
這嚇得他趕緊回頭,滿是戒備。
他本能的做出了這個動作,可嚇壞了撞他的姑娘。
那場夢對他的影響可真大,江緣這樣想到。
隨後準備道歉,畢竟相撞這東西,兩個人都有責任。
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但是隨後他就愣住了,這妹子怎麼這麼熟悉?
他絕對不是想要搭訕,他似乎見過這個妹子。
江緣皺着眉頭望着這個女生。
他皺眉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這妹子跟風染了一頭綠髮。
而是他在夢裏見過這妹子,而且見過的原因,就是因為撞了他一下。
“對不起。”對方很細聲地說了一句。
江緣只是稍微點頭,然後露出笑容說道:“沒事,是我分神了。”
即使他心裏疑惑,但是也不能表現出來,讓別人看出來。
他的笑容感染了對方,綠髮妹子笑了下就離去了。
江緣慢慢點頭,現在的年輕人懂禮貌的可不多了,本以為對方是殺馬特的,沒想到是個乖乖女還會道歉。
“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能為我解釋這是什麼操作嗎?”
江緣反應過來后,用力掐了下自己,想要知道這是不是做夢。
然而左臂一股劇痛感傳來,他就知道這不是夢了。
“嘶!”揉了下自己的左臂,江緣感覺自己不該這麼用力。
畢竟這可是他從小就學會的技能,那時候不懂事,和同桌女生互掐……
可能這一片已經青了,江緣想到。
四周的人都遠離了他,誰叫他這麼愣頭青的直接說了出來。
沒有人會為他解釋這是什麼操作的。
江緣知道了尷尬,因此匆匆逃離這裏。
太尷尬了,還好沒人強行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聽說那地方都是進去了就出不來的……
不管你說自己是有病還是沒病,都有理由把你留住。
失笑着搖頭,他總以這種方法來調節自己的情緒。
不然,這麼沉重的生活,早就把他給壓垮了。
抗壓能力,總歸是可以提升的。
“滴滴!”
一聲汽笛聲把江緣的目光吸引住了。
現在這文明社會,敢按喇叭的人也是不多了。
不知道什麼叫擾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