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可悲可恨的禁錮愛情
顧煊同樣面色陰沉凝重,眼見着他昔日的孫子被折磨成這幅樣子,他有幾分難過。
顧明珠走了過去,掏出一顆藥丸不顧血粼粼的面孔塞進他口中。
方才氣息微弱,眼見就油盡燈枯的人突然眸子亮了幾分。
“去燒些熱水來。”
“小小姐,這事還是讓我來吧。”
五叔上前想要取代顧明珠的位置,雖然小小姐強悍,但面對這麼慘烈的畫面,他還是不希望顧明珠回去做噩夢。
剛開始,顧明珠會被嚇到,看習慣了也就那麼會事了。
只要不是她在意的人就好。
“不用了,五叔,我沒事的。”顧明珠在身體猶如破布的人身上點了點,封了他幾處大穴。
鮮血往外流淌的速度更慢了,同時他也不會感覺地獄的疼痛。
顧明珠說道:“你不用感激我,幫你只是為打聽到我哥的消息,不是為我哥,我絕不會幫你半分,沒準還會在傷口撒一把鹽。”
在他因為邪念綁走顧金玉后,顧明珠對他只有恨意!
他越是凄慘,顧明珠越是高興,就該讓強迫別人的人嘗到苦果。
“我……我知道。”
他的聲音很輕,沒有麵皮遮掩,肌肉抽搐,一跳一跳得很是令人噁心。
“我錯了么?你說我錯了嘛。”
整個人陷入瘋狂之中,他喃喃說道:“我只是愛慕他而已,他們為何就不肯答應?我都寧可雌伏於他身下,他還有什麼不滿的,我哪比女子差了?”
顧明珠差一點吐出來,“強迫別人,你還有道理了?你還裝作無辜?你怎麼不想一想我哥根本不喜歡男人!他不會歧視玩男人的人,但他絕不會自己也去睡男人!”
“……”
“你落得這麼剝皮的下場實屬報應,牆壁上字你是不是沒看到,惡有惡報!你在我哥之前,強迫過多少的男人?!為了讓他們接受你變態的愛慕,又傷了多少人?”
單看報復他的人這麼很他,足以證明他以前做過更為過分的事。
對有些格外討厭同性之愛的男人來說,被人喜歡強迫愛就是畢生難以洗刷的恥辱。
姜燁提過他好似勉強過書生舉人,對讀書人而言,這種凌辱比要了他們性命還要難堪。
不是每個讀書人都沒有信仰和氣節,越是認真的讀書人越是願意為自己的信仰付出一切。
有時候你可以嘲笑他們傻瓜,但堅持自己所堅持的信仰,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
前世秦御即便坐擁江山,也不曾做過強迫她的事。
唯一下過一道冊她為皇貴妃的旨意也被她糊弄過去。
當日若是秦御強迫她,將她禁錮在後宮,她怕是很難離開京城。
若是前世秦御禁錮她,折斷她的羽翼,今生她也不會愛上秦御。
許是性子使然,她不喜歡被禁錮束縛,也比喜歡打着喜愛的名義做着傷害她的事。
秦御膽敢禁錮她,她就能鬧得天翻地覆,絕不會因為失身給秦御,或是被秦御所打動,就原諒他。
開始的愛情是錯的,做得再多隻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顧明珠把溫水灌進他口中,問道:“我不想同講道理,你把誰劫走我哥的人說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有溫水潤喉,他說話會輕鬆許多,不過此時陷入自己沒錯幻覺的人根本就說不出別的話。
“我沒錯!沒有錯,是他們不懂珍惜我,我禁錮他們強迫他們也是因為我愛慕他們,怕他們我而去。”
哐當,哐當,五叔把從屋子收繳出來的物什扔到顧明珠面前。
各種折磨人的工具散落一地,五叔眼神若是能殺人,床上的人已經被他凌遲了。
他們這些跟着小姐出嫁的人的確最疼小小姐,對顧金玉也是疼愛的。
五叔一直訓練顧金玉,可以說金玉少爺就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又是小主人又是好徒弟。
他深知在金玉少爺燦爛笑容下的倔強,顧金玉從不會向任何人屈服,性情剛正,猶如一塊純粹的美玉,從未沾染過任何的污穢瑕疵。
然而偏偏有人把這些齷蹉的東西用在金玉少爺身上!
也許他沒來得極用,可是只要想到他拿工具折磨金玉少爺,五叔就忍不了。
顧明珠咬着嘴唇,顧煊別開眼去,沒想到自己竟然養出了畜生!
他慶幸顧進不是自己的兒子,若有這麼變態子孫,他的臉怕也得比人狠剝下來。
顧明珠又掏出一個瓷瓶,這回兒用更粗暴的方式把藥丸灌進他口中。
方才是提振他精神,且止疼止血的藥丸,算是猛葯的一種,只能短暫起到作用,過後他會加倍痛苦。
而這次喂進去的藥丸同方才那顆不一樣,他感到渾身如同蟲子般啃咬,“你……你……”
“我說過,你若是不告訴令我滿意的消息,我就讓你求死都無門,這是剛開始,一會兒你會明白那人剝你的皮痛苦趕不上我姐送我的毒藥。”
疼痛讓他無法再沉浸在對自己沒錯的幻想中,大口大口喘息:“我也不知……不知道後來衝進來劫走顧金玉的人是誰,只見到他們穿着一身黑衣,然後……然後我就被敲碎骨頭,剝了麵皮……“
“我沒有騙你,顧明珠,給我個痛快,啊,給我個痛快吧。”
顧明珠無動於衷,繼續追問:“他們對我哥如何?”
“我沒來得急對顧金玉做什麼,我捨不得他受苦,顧金玉是我最愛的人,我想了他很久,只想同他一起過日子啊。”
顧煊輕聲道:“他瘋了!你很難在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顧明珠倔強抿了抿嘴角,轉身離開屋子,“顧明珠,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
隨着穴道漸漸解開,疼痛加劇,那種痛苦不是人能承受的。
他剛想咬着自盡,嘴上卻被五叔給封上了,“你就慢慢等死吧。”
五叔回頭看顧煊。
顧煊猶豫片刻,同樣轉身離去。
顧明珠翻遍整個宅邸都沒找出任何的線索,她的拳頭狠狠捶了樹榦,“可惡。”
後來出現得這批人絕對有着嚴密的組織,也更難以追查他們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