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君子
晚上和幾個驢友到海邊的沙灘上開派對。一共8個人,阿根廷女孩Susan,加拿大的Stu,一個美國人,4個澳大利亞人,再加上我,一個中國人。我們先去超市買啤酒,巴塞隆拿最出名的啤酒叫Xibeca,我雖然嘗不出這種酒是否好喝,但我發現它很好聽,Xibeca可音譯成詩貝卡,即順耳又有文采。Susan好像猜出我的心思,眯着眼睛,烈焰紅唇碰出:詩——貝——卡,悅耳之外還多了一份性感。我們在地中海邊的沙灘上圍着圈坐下,聽着拍岸的海浪,聞着撲面的海風,喝着性感的啤酒,聊着千奇百怪的話題。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兩個半人半鬼的傢伙,男的身形枯瘦,衣衫襤褸;女的臉上鑽了無數個洞,左右兩邊眉梢各別了三個曲別針,鼻孔兩翼凸出一枚銀釘,唇環套在人中,雖然整體對稱,但這種恐怖美學是我無法消受的。他們一出場,清風明月的感覺一掃而空,月黑風高取而代之。銅屍鐵屍原來是賣大麻的,心想我們這裏應該沒人吸毒,就等人把他們轟走。可我始料不及,一聽到大麻,Susan和Stu臉上表情馬上變態,既像吸血鬼聽到零點鐘聲,又像狼人終於等到月圓之夜。Susan用極快的速度買煙,捲煙,點煙,吸煙,貪婪的深吸兩口後傳給Stu,Stu也是吸兩口,再傳回去。煙過三輪,只剩小小一截,眼看就要燒手,Susan熟練的掏出瑞士軍刀,抽出鑷子,夾着煙,又吸了一輪。雖然Susan、Stu吸毒,可他們說話乾脆,辦事利落,並不讓人討厭。倒是那個美國人很讓大家受不了。我們帶的錄音機放麥當娜的《FEOZEN》,他問大家誰唱的,我說是麥當娜,他又問是不是最新專輯。我看見其他人一臉不屑:鄉巴佬,是不是美國人呀。無知於本國音樂尚能被原諒,對大家不尊重就不對了。我們都席地而坐,就他一個人蹲着,先是左腳換成右腳,再右腳換成左腳,後來實在堅持不住,就把裝啤酒的膠袋撿回來墊在屁股底下。就他的褲子是褲子,我們的都是抹布?這種人適合天天坐在辦公室,根本不配出來旅遊。後來我們又一起出去玩,人數就變成七個。